在虞荷再一次发出“坐坐”邀请后,  安德斯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现在的虞荷几乎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将他抱得很紧,一副很粘人也很依赖的姿态。

    这是新的招数。

    安德斯对虞荷的钓男人方式早有耳闻,据说没有他钓不中的男人,  只有他不想钓的男人。而被他选中的男人,  必定是样貌、家世、地位都十分出众的贵族。

    十分势力。

    嘴角冷漠地扯扯,  虞荷今天这作态,  多数是见安德斯态度冷漠,于是换了其他手段来达到目的。

    假装不在意他,  然后欲擒故纵吗?

    狡猾的东方人。

    “不用了,  我还有事,  先回去了。”安德斯不动声色将手抽出。

    这张被蹭得粉粉润润的脸蛋有些懵懵,  好像在低落着委屈。

    虞荷经很久没有粘人了,  安德斯一脸嫌弃的样子,让他备受打击。

    直到离开这栋公寓,  安德斯依旧心烦意乱,满脑子是那张黯淡的东方面孔。

    摆出那么可怜的表情做什么?又没欺负他。

    装什么可怜。

    ……

    送走安德斯后,虞荷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准备睡觉的他,又一次听到门铃声。

    这次开门的人是洛塔,  年轻英俊的面庞满是躲闪,  似是极其难堪那般递出虞荷今天交给他的租金,话语也支支吾吾,  “这个月房租给你免了,  你……你去买点质量好点的衣服。”

    虞荷以为是犯困出现幻觉,  明艳脸蛋朝右方微侧,  露出很是不解的表情。

    他的脸不过巴掌大小,  小巧精致的鼻头泛有粉意,眼眶也是晕红湿润的,仿佛刚刚哭过。

    洛塔盯了瞬,突然忐忑愧疚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他先前撕坏虞荷的衣服,虞荷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

    也是,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是该哭的……

    这和文化差异有关,洛塔学校里也有不少留学生,不同国家的学生生活习惯都不同,对同一件事的接受程度也不一样。有的更为大胆奔放,有的则比较含蓄内向。

    虞荷显然是后者。

    “别哭了,我错了。”洛塔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虽然他是商人,但他很有钱,没有人敢对他摆脸色。见虞荷迷迷糊糊看过来,他又增加诚意,“以后你不用交房租了。”

    还在犯困的虞荷倏然精神抖擞,眼睛都亮了起来,衬得明媚脸蛋更加美艳。

    洛塔怔了怔,耳根连带脖子都红透,又强装镇定道,“但你要搬过来和我住。”

    虞荷:?

    “你在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独居多危险。”洛塔义正言辞道,“你一个人异国他乡,我得帮你爸妈盯紧你,不然你被坏人骗走怎么办。还有,以后你的衣服我来买,你买的什么衣服啊……根本经不住我撕。”

    他又补充,“我根本没用力。”

    长篇大论没让虞荷听懂洛塔到底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搬过去和洛塔一起住?还帮他爸妈管着他?还要买经得住洛塔撕的衣服?

    洛塔是不是有病!

    虞荷人穷志不穷,“我自己会买,不用你。”说着又要关门。

    这次洛塔学聪明了,先把小腿卡进门缝,又用身体抵住门。

    虞荷也头一回见这么死皮赖脸的人,眼睛都睁大了。

    他才不管虞荷怎么看他,“怎么买?拿你那五位数的存款?”

    之前银行账单送错地方,也让洛塔大致了解了到虞荷的经济情况。

    虞荷缺钱,又很爱花钱。

    喜欢买奢侈品,吃穿用度刷信用卡也要买最好的,所住公寓也位于地段较好的市中心,所以才会欠下那么多钱。

    卷翘眼睫高高抬起,在眼下方投出一道可爱阴影。

    饱满嘴唇抿抿,虞荷又委屈地鼓起腮帮,“我没有五位数的存款……”

    交完房租还完贷款,也就剩几百英镑。

    四位数都没有。

    他是真的很漂亮,表情带着微微委屈,雪肤红唇,眼神却纯得不行。

    见他委屈,洛塔有些急切又担忧地弯下腰,擦擦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可是我有钱。”

    他再一次重复,“我很有钱。”

    在洛塔的手掌对比下,显得这张粉嫩脸蛋愈发娇小水灵。

    那双手逐渐从眼角滑到腮帮,又摸到唇角,还大胆地想往里放。

    虞荷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柔软触感蹭过他的指节。之后别开头,凶凶警告着,“别乱蹭。”

    洛塔要烧起来了,喉间微动,干涩道,“听到我说话没,我说我很有钱。”

    炫富?虞荷气鼓鼓道,“那又怎么样,你要给我吗?”

    “我可以给你,”洛塔很认真地看他,“我很有钱,比你想象中还要有钱。只要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的财产都是你的。”

    虞荷说他考虑考虑。

    其实他不信。

    搬过去和洛塔一起住就能拿到洛塔的全部财产?诈骗犯都不敢这么骗。

    说不定洛塔早就想把他赶出这间公寓,故意编造谎言,让他打包行李离开这里,好让别的租客住进来。

    他可没那么好骗!

    ……

    把洛塔打发走后,虞荷准备睡觉,又定下闹钟,他明天要准备去路那边上班了。

    准备锁屏手机时,收到一条私聊信息。

    爱尔兰:明天酒会你会来的吧?安德斯也在,如果你不来,他会生气的,地址……

    爱尔兰是安德斯的好友之一,同样也是贵族。

    虞荷对他了解不深,又觉得不回消息不太礼貌,便简单地回了个:我会去的。

    接着倒头大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虞荷上班时,有专车接送,坐在后座的他有些晕车难受,局促地往角落里钻。

    身侧的路似是看不出他的紧张,反而离他很近,又给他递来三明治,“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吃点吧,肚子饿坐车,会晕车的。”

    虞荷确实没吃早饭,但路显然没晕过车,不知道在车上吃东西会更难受。

    他连一点吃的味道都不想闻,只想睡觉。

    虞荷小脸煞白,路将三明治放回小冰箱,把手擦干净后,轻松把他抱起。

    他真的很瘦,抱起来却很软,好像要将路的手指吸陷进去。

    此刻的虞荷跪坐在路的身上,路一下下用手拍着他的后背,又时不时揉揉他的脑袋,细声细语地哄着他。

    声线优雅低醇,又在晕车的作用下,虞荷很快就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虞荷是被颠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虞荷发现自己靠在一个软软的地方,没有意识地在上头蹭了蹭,又伸手抓了抓。

    听到一声细微哼声,他才慢慢仰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瘦削凌厉的下颌线,而在同一时间,路也低下了头,露出那双优雅华丽的碧眼。

    金发男人的笑沐浴在阳光下,让他看起来格外和善,“是我吵醒你了吗?刚刚在走楼梯,我以为我已经够轻了,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很抱歉。”

    他太绅士礼貌了,虞荷耳尖难为情地动动,又觉得自己好丢人。

    明明自己才是打工的,却让雇主抱着自己走路,在车上还一直哄自己……

    “对不起,是我太困了。”虞荷脸红了,却将男人搂得很紧,“太不好意思了,我一直在麻烦您。”

    路的目光顺着虞荷的泛粉脸庞一路往下,这么容易害羞吗?

    软绵绵的手臂缠着自己,若有若无的异香围绕,路不断告诫自己,再等等。

    又在路的身上靠了一会儿,虞荷才从晕车中缓过劲来,这时的他也后知后觉感到饥饿和口渴。

    路贴心地让佣人摆上早饭,琳琅满目的餐点让人应接不暇,虞荷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太精致了。

    等到七分饱时才注意到,路一直在托腮看他。

    以为是自己吃相太难看,后知后觉感到难为情,又不安地放慢动作,小口小咀嚼。

    雪白齿关在咬了一口饱满水灵的车厘子,部分深红果汁染到嘴角,将他的唇色浇得通透发艳,好似刚刚被热吻过。

    粉舌不在意地扫过,将漏出的果汁都卷了回去,准备吃第二口。

    “甜吗?”

    “甜。”

    “我好像从来不知道甜的滋味。”路露出很遗憾的表情,“我可以试一下它的味道吗?”

    雇主发话,虞荷哪有不做的道理。

    正准备先将手上吃了半口的车厘子放下,却被扣住手腕。

    侧首抬眼望去,路一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边将剩下半块车厘子含入口中。

    部分淌出的深紫果汁流在虞荷细白的手指上,路露出很懊恼惋惜的表情,继而低头,将指节上的浪费,一点点吃进嘴里。

    虞荷是真的很怕被这么对待,当下麻得脊背发软,小腿无意识在桌底蹬了蹬,又散出没有意义的鼻音哼吟。

    湿而热的气息在指节内包裹,到达手腕时,虞荷整个人哆着肩膀挣扎。

    西方人鼻梁很高,当下抵住他细嫩的手腕,戳得软肉微微下凹。

    绅士优雅的路,此刻低头,像狗一样不知满足地啃咬属于虞荷的芬芳。

    路终于回过神,才看到虞荷被他弄得好像要哭了的可怜模样。

    凌乱的头发和湿润的嘴唇,加上泫然若泣的眼眶,楚楚惹人怜爱的同时,又容易让人联想到温情过后的细节。

    他的嘴巴真的很小,却很饱满,是很精致的花瓣唇形,看起来皮薄肉多,很好亲的样子。

    路将虞荷抱入怀中,又很沉迷地嗅着虞荷的颈窝,他说,“好香。”

    “你的味道好甜。”

    “不要哭了好吗?刚刚是我错了,是我太粗鲁,我不该冒犯你。但你真的……太可口了,甜心。”

    虞荷原本是想要发小脾气的,但他还有部分工资没有结算,不敢顶撞雇主。

    加上路实在太会说话,一声声甜心与赞美夸得他晕头转向,连带精神都有些飘忽了。

    他很喜欢被这么哄着,不管是谁,哄他他就会开心。

    现在的虞荷被抱起来嗅,热热的呼吸声钻进他的耳畔,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软绵绵地挂在路的身上,有时候还会很主动地把脖子送过去,之后又哼哼两声,娇气极了,“因为我爱干净。”

    所以才香。

    ……

    粘人归粘人,虞荷还记得自己有正事要做。

    今天的路找来一位专业品茶师,名梅菲尔,听说他接触茶艺多年,有着极深造诣。

    虞荷看了梅菲尔一会儿,他五官冷峻,轮廓分明,具有西方人特有的高眉骨以及高鼻梁,坐在那里沉思的模样,像是在拍摄杂志海报。

    只是梅菲尔的双目没有焦距。

    路弯身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梅菲尔看不见。”

    他是盲人。

    入座后,路给虞荷递过一本书籍,又笑意盎然地同他说道,“最近有一种喝法在上流社会格外流行,今天我想试试,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虞荷他怎么忍心拒绝心善绅士又大方的雇主呢?

    低头看完书籍介绍,刚刚还义不容辞的小脸蛋瞬间涨红,明亮眼珠因错愕而放大,看起来纯情又可爱。

    “怎么、怎么要这个啊……”

    虞荷是真的吓傻了,早就知道西方人开放,在许多方面不拘小节,可是用这个泡茶……未免也太超出认知。

    见虞荷僵在那儿,路探过温和宽大的手掌,一下下安抚着他的后背,“甜心,我知道你比较害羞,可能没办法接受。原来我也不想麻烦你的,但我身边实在没有童子身。”

    他露出很无奈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们都以是处为耻。”

    甚至有许多西方人不愿意和初次的人进行体验,认为这是生涩而缺乏经验,同样也意味着麻烦。

    路状似不经意地按过虞荷的肩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或者,甜心,你也不是了吗?”

    虞荷愣了愣,然后缓慢摇头,意识到自己传递了什么信息,又难为情地躲闪目光,不敢看他。

    其实路根本不在意虞荷到底是不是,但真当他露出这样青涩又懵懂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呼吸一窒。

    真是该死的对他胃口。

    路敲了敲桌面,眼盲的梅菲尔马上接收到信号,他的面容冷冽冰封,似机器人那般毫无感情。

    同时,毫无波澜的声音缓缓响起,“这种新的制作方法,可以增进口感,同时使味道更佳。经验越少的人,弄出的杂质越少,也会让口感更清冽。”

    “伯爵大人的味觉并非失灵,只是不灵敏,如果用这种方式制作,也许有机会尝到其中味道。”

    梅菲尔是专业人士,连他都这么说。

    虞荷难为情地揪住衣角,又想到路那么喜欢茶,却没办法品尝到其中滋味,又有些不忍。

    可他又真的不好意思……

    路投来恳切的目光,“你会帮助我的对吗?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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