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走糖果的虞荷一开始有些生气, 后来发觉挺好玩的。
配合路玩了一会儿,虞荷就发觉有些不对劲。
路的动作分明带着暧昧的调戏,同时, 路的目光热而滚烫, 被他注视着,虞荷有一种自己即将被吞进腹里的错觉。
舌头被棒棒糖碾得几乎没了知觉, 他小声呜呜,含糊不清撒娇, “轻点……”
路凝视着他。
他生得明丽精致, 眼神却澄澈透净,恰到好处的懵懂让他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虽然知道欺负人是不对的, 但他很可怜的表情,真的漂亮极了。
明明被欺负得很惨,双手还要紧紧抱着他,仰头看人时也可怜巴巴,好似害怕被抛弃的流浪猫。
手指穿梭在柔软发间,偏偏虞荷还很乖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路轻轻按过虞荷的脑袋, 直接吻了下去。
路单手抓着一旁扶手,另一手搓揉虞荷后颈。
被迫仰起头, 在每一次加深延长的吻中,他都难受得眉毛哆嗦。
胆小的虞荷将路抱得很紧很紧,视觉上好像是他主动踮起脚索吻那样。
“到、到了……”
虞荷将头抬得很高, 尽全力躲避这个吻,寻找说话机会。
一边是怕高,一边是害怕到达顶层被人看到, 都让他焦虑得不行。
路则是不满虞荷的走神, 短暂放过他, 二人走出扶梯后,又将虞荷拽拉推至墙壁。
强行卡入细软手指的指缝之中,同自己十指相扣。
在不断响起的呜咽声与喘息声中,半分心软的打算都没有。
虞荷被抵在墙上,几乎被抱起来深吻,脚尖哆哆嗦嗦踮在地面上几乎要悬空。
身体又被亲得发软,只能死死抱住路,才不会下滑。
一下下舔吻虞荷嘴角的透明,路又用很无奈也很低哑的嗓音说,“现在坏男人很多,不要被骗了,你的房东看起来就心术不正。”
“你就是太单纯,下次不准搭理那些坏男人,知道了吗?”
虞荷被亲得脑袋发昏,软绵绵靠在男人怀里,哪里听得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不假思索点头,又在男人怀里蹭蹭抱抱,软颊被衣料揉得发红,嘴巴又湿红一片。
看到虞荷这么缠人的举动,路又是欢愉又是无奈地挑起嘴角。
真粘人。
……
他们吃饭的地点是空中餐厅,路提前包好了场,除了餐厅工作人员,不会有闲杂人等进出。
路可以充分享受和虞荷的美好时光。
四周拉满浪漫的灯光,同时铺设鲜艳花瓣,餐桌前方的小喷泉精致清澈,周边围绕一圈银缎般的灯带。
虞荷坐在路的腿上,心安理得接受路的伺候。
指挥路夹这夹那,再让路帮他处理海鲜,全程自然极了。
中途路接到了一个电话,需要暂时离开一趟,离开时路的面色惨白,呼吸都有些紊乱。
路走之后,马上有服务员匆匆跟出,因为过于着急,口袋不小心有东西掉出。
虞荷跳下椅子,捡起地上的纸张,是说明书。
路海鲜过敏。
可路方才一直在帮他处理海鲜,还喂他吃。中途虞荷也有主动喂路,路也自然张口,还会很坏地舔他的指头。
愧疚感慢慢充满心脏,虞荷小步小步地往外走,他不知道路在哪里,只能凭着感觉走。
在转角口,虞荷听到路的声音,但声音很小没听清,刚踏出那一步,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前方的路被另一个华贵妇人狠狠甩了一耳光,路因身形不稳倒在地上,继而是不绝的咳嗽声。
“装什么可怜。”那个妇人漠然睨他,“安德斯善良单纯,仍旧把你当作亲哥哥对待。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做小动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路没有说话,只是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虞荷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背后贴着墙壁,冰冷在他的脊椎上攀爬。
安德斯和路是亲兄弟?
怎么会这么巧!
【你躲什么?】
虞荷小声说,“他应该不想被我看到。”
因为弟弟被亲生母亲当众打一耳光,路一定难堪而又痛苦,虞荷还是装作没看到比较好。
偏心弟弟吗?
虽然路有时候会欺负他,但他能看出来路对他很好,而且很会说话,经常把他哄得晕头转向。
嘴甜的人不是应该很受长辈喜欢才对吗?
虞荷想不明白,但他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飞快朝餐厅内走,当作自己没有来过。
等路再次回到餐厅,仪容已挑不出错,因海鲜过敏而过分苍白的脸色也有所好转。
身侧有人入座,浓烈的男性气息传递而来,让虞荷有些微醺的醉意。
路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清淡淡,很容易让人产生安全感。
虞荷又黏糊糊地抱了过去,坐在路的腿上,时不时用软绵绵的脸颊蹭着路的下颌,感受着来自另一个人的体温。
“等下的约会地点,我安排到游乐园可以吗?”路一边摸着虞荷的头发,一边柔声道。
约会?
虞荷想问,他不是在工作吗?为什么变成了约会。
可听到游乐园后,无暇细想,便开心地点头。
虞荷很喜欢玩,也喜欢别人陪自己玩,最好再哄着自己。来到伦敦后,他很少有机会玩耍,更没有去过类似游乐园的娱乐场所。
看到虞荷没有排斥“约会”这样的说法,路的心情更加欢愉,因为挑起嘴角扯到伤口,传来细碎的刺痛。
将此全然忽略,一下下伸手挠着虞荷的下巴。
虞荷离爱上他不远了。
……
夜晚的游乐园拥有异样的诡异氛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万圣节的鬼气森森的装扮。
虞荷一向胆小,一路上紧抓身侧男人的手,有些害怕的样子,可小脸分明是又兴奋又期待地东张西望。
“要玩这个吗?”路指着前方的过山车。
毫不犹豫摇头,他很怕高。
因为怕高,许多项目都有所限制。
但对虞荷来说,好像只要能看到这些项目进行,就能获得心理满足。
简而言之,他喜欢看别人玩。
路也知道虞荷胆子小却玩心重,他陪虞荷看了很久。
夜晚的七彩灯效投射在虞荷脸上,产生流光溢彩的效果,照得这张明媚脸蛋愈发美艳。
跳楼机以惊人的速度进行,光是瞧着就让人呼吸紧张,虞荷小脸紧绷有些害怕的同时,又将眼睛睁得很大,生怕错过哪个细节。
又可怜又认真的表情,实在太过可口。
有时候路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虞荷什么都不做,都能吸引他的目光,就像现在这样。
在此之前,路绝对不可能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陪着别人做这么无聊的事。
一轮跳楼机项目结束,虞荷小脸兴奋地收回目光,又很高兴地凑到路的身边,踮起脚亲了路的脸蛋一口。
这让路怔住了,虞荷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亲他。
“我们去玩那个,好吗?”亲完后,虞荷有些紧张地开口。
他怕被拒绝。
虞荷所说的项目是鬼屋,其实他很怕这些,但来到游乐园后什么都不玩,又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有人一直陪着他,他应该不会那么怕吧?
而且鬼屋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大不了他闭眼不看就好。
虞荷也想玩,而不是单纯地看。
路当然会答应虞荷的要求。
但是走到门口后,路还是脚步一顿,迎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有些退缩。
身侧人奇怪地翘起眼睛,仰头看他,“你害怕吗?”
路怔怔,旋即失笑地摸摸手下的小脑袋,“怎么可能,我们进去吧。”
排队的人并不多,前方成双结对的人多数是情侣,还在入口,他们便紧紧粘在一起,仿佛一同走进鬼门关那样。
虞荷也将路抱得很紧,恨不得把自己挂在路的身上,漂亮的眼睛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生怕有鬼突然跳出来吓他。
因为过于紧张,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紧紧依赖着的人,同样面色紧绷。
甚至比他的脸色还要惨白。
等到虞荷发现不对劲,正想询问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他的身后骤然一凉,又有冰冰寒寒触感碰着他裸露的后颈。
他吓得呆在原地,嘴巴无助地张开,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虞荷看见路毫不犹豫将他抱入怀中,又带着他卡进一处暗黑角落。
很黑很黑的环境下,虞荷看不清东西,除了能够感受到墙壁的不规则粗糙,只剩下路粗重紊乱的呼吸声。
抱着他的人在剧烈颤抖。
路好像也很怕。
有些凉的软腻触感落在额头,手又被牵住,路在他耳边低语,“别怕,都是假的,我会在你身边。
明明路很害怕,却还要陪他玩;
看到活人扮的鬼,明明也吓得面色惨白,却还是抱紧了他。
虞荷脑袋一片空白,翘着的眼睛里满是呆愣。
他真的很不喜欢思考,所以也无法理解路为什么要这样。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向来是虞荷思考问题的方式,把小脸蛋埋进路的胸膛,听着来自对方强有力的心跳。
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虞荷又仰头亲亲路的下巴,小声撒娇,“我们出去吧,这里好冷。”
鬼屋通常会将冷气开得很足,来制造阴森恐怖的气氛,凉风自脚底扑上,确实冷到了虞荷的腿。
娇气的他嫌热,只穿了一条短裤。
上身又是洛塔的冲锋衣,宽宽松松地罩在身上,冷风都顺着空隙钻了进来。
之后虞荷和路的手都是牵着的,虞荷低头不说话,有些走神的样子,可看见小摊上漂亮的商品,还是会抬起明亮的眼睛。
路则负责将他看中的东西一一买下。
很快,路都拿不下了,就另外买了个幼稚的书包,将虞荷看中的小物件都丢了进去,挎在手上。
回车上的路上,虞荷一直在偷瞄路,路故作不知,实则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
上车后,路说有东西忘了,可能是落在某个小摊上,需要回去取。
虞荷便在车上乖巧等人。
司机问他,“你们玩了什么项目?好玩吗?”
虞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都是看别人玩的,而自己只玩了鬼屋。但他还是很老实,“我们玩了鬼屋,好吓人。”
司机的表情遽然变得怪异,又是惊讶又是不可思议,好像对路会进鬼屋这件事十分愕然。
“伯爵大人很害怕这些。”司机眼神躲闪,小声道,“他的父亲在他六岁时被人刺杀,没过两年,母亲又选择二婚。他被母亲遗弃那天是一个暴风雨夜,庄园断电,等我们找到他时,他正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伯爵大人认为,是恶魔引诱了他的母亲,也是恶魔带走了他的父亲,恶魔是造成他悲剧童年的根源。所以他才格外信仰上帝,他坚信上帝会给他带来幸福。”
安德斯和路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吗?
尚未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车门被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让他转过头。
路将他的手捧过,放置唇边落下一吻,继而往他的掌心内放了什么。
是一把糖果。
很廉价。
但是虞荷很喜欢这种小惊喜。
慢慢撕开包装,唇齿内是清甜的水果气息,虞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凑到路的面前,亲了亲路的嘴角。
等他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小脸蛋难为情泛粉,又黏糊糊地把脸蛋埋进路的胸口,双手抱得很紧。
好像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他的羞怯。
路将他抱起放在腿上,短裤边缘几乎被推到底部,传递而来的绵软触感让路有些惊讶。
虞荷竟没有穿安全裤吗?
……也是,不会有男人穿安全裤这种东西的。
可这样没有安全意识,只会便宜了像他这样不怀好意的坏男人。
雪白细腻的软肤从裤缘处溢出,掀出隐匿的风光。
带有薄茧的指腹在边缘象征性犹豫片刻,便毫不犹豫丢弃了绅士风度。
亲亲绯红明艳的脸蛋,一路吻到耳垂,舌尖勾舔了一会儿敏感的耳廓。
想去含虞荷的嘴唇,在虞荷仰起头主动伸出舌尖给他吃时,又故意转移了这个吻,轻缓地落在唇角。
意识到自己被耍的虞荷有些生气,发起小脾气不去看他。
可突然就攥紧了手指,无措又迷茫地抬头,红艳艳的嘴巴因为惊讶微微张开一点。
继而他双目短暂地失去焦点,眼尾变得又湿又红,好像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路就着虞荷走神的表情,吻了下来。
接着,又优雅地把手指按在他的脸颊上,碰过的地方画出一道反光润痕。
虞荷觉得脸蛋湿湿的有些不舒服,抬起一只细白的手,随意用指腹抹去。
原本只有一条的痕迹扩散,晕成小面积的湿濡,闪烁若有若无的盈润反光。
这一幕却让路的眼眸微沉,旋即,指尖故地重游,带有恶作剧般揪揪已经润透的衣料。
虞荷的表情又惊又惧,睁大眼的样子,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那样可怜。
他低笑出声,带着明显的揶揄与玩味,“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虞荷不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路的颈间。
路又问,“是很热吗?”
含糊不清的声音闷闷传来,“不,热……”
“到底是热还是不热?”路摸摸虞荷的下巴,看他有些迷蒙的表情,目光愈发幽深,“你得直白点告诉我,甜心。”
可虞荷只是抿紧嘴巴,半天都说不出话,高高翘起的眼睫扑闪扑闪,湿润眼底满是控诉。
太可怜了。
但也正是这样可怜的表情,最容易激发雄性的欺负欲。
纯到极致的眼底满是埋怨与哀求,五官却精致明艳,直勾勾盯人瞧时,分明是在引人犯罪。
“温度调低一些。”
路对司机如此说。
其实路可以通过控制面板调整温度,可他偏要使唤司机。
好像在故意提醒虞荷,车里还有别人一样。
脸皮薄的虞荷果然紧张得浑身绷紧,惊恐闪烁在这张明艳绯红的脸蛋上。
谨慎而又怯怯地扭身去看,望见中央隔板早已升起,才稍微松下一口气。
也并未好转多少。
之后,虞荷还是忍不住发出声音,“你的手好凉……”
低软声线浸满可怜兮兮的劲儿,鼻尖都透着楚楚的粉色。
显然是被冰到了。
路将手贴在虞荷的脸蛋上,虞荷下意识别过头躲避,却被强硬捏住下巴。
“真的很凉吗?”
“嗯。”
小脑袋认真地点点,又可怜巴巴抬头,“所以能不能……”
“不能。”毫不犹豫。
路捏捏虞荷的脸蛋,冰得虞荷又缩了缩肩膀。
他的手真的很凉,也许因为身体不适,加上被空调对着吹,导致体温偏低。
被拒绝后小脸蛋低落蔫下,像被风雪吹得垂头丧气的小草。
他又不死心地撒娇,“可是真的好凉。”
路亲亲他的嘴角,带有笑意地放回。
“是你太热了,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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