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安德斯对虞荷凶一点, 虞荷都不敢反抗。
而这种低姿态的央求,助长了虞荷的小脾气滋生。
安德斯大半夜闯进他家,对他动手动脚, 还摸来摸去的,想让他帮忙?
做梦!
之前被路哄骗着用脚,现在左脚脚心还泛有酸辣的疼。
他不会再上安德斯的当了。
想也不想地躲开安德斯递送来的吻, 红扑扑的小脸蛋又凶又气, 带有怒意地抬起眼睫, “按理来说这个点我已经睡着了。”
因为挣扎着要起来,腰部随之拱起,衣服也斜斜挂在臂弯, 露出大块奶白色的诱人色泽。
虞荷的皮肤很白, 且同西方人的白不同,他的皮肤白而细腻,摸着柔顺软滑,带有丝绸般的微凉质感。
刚摸没两下, 身下的人就皱着眉把衣服拉好, 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人都送上门了, 就差临门一脚, 却不让碰,好像在故意惩罚他。
纵使心中火焰再盛, 安德斯也得忍着,他起身将虞荷抱在怀中, 搂着亲亲蹭蹭。
明媚的小脸蛋又嫌弃又郁闷,好几下把他的脸推开, 他也死皮赖脸地凑。
虞荷是真的无语, 为什么他总是遇到这么厚脸皮的人。
但安德斯没有继续做打扰他睡觉的事, 他也稍微心情好转,加上安德斯身上很烫,抱着他的时候很舒服。
虞荷一向喜欢粘人。
在安德斯胸口蹭了半天的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谨慎又嫌弃地问,“你洗过澡了吧?”
同洛塔他们一起离开公寓后,安德斯在附近开了个酒店,洗过澡后,越想越不舒坦。
他为什么要同这群野男人遵守所谓的游戏规则?
低头望见的小脸蛋认真又凝肃,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因为刚刚蹭了许久,虞荷的头发乱糟糟,脸蛋也是红扑扑的。
衬得他肌肤愈发通透,也愈发可口。
安德斯头一回那么庆幸自己洗过澡,他低头亲亲虞荷的脸蛋,口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嗯,洗过。”
“抱我上去。”
虞荷抬起小下巴,娇气地命令,“不准乱颠我。”
还记得洛塔故意颠他的事。
记仇极了。
夏天的衣料薄,安德斯身材极好,结实精悍的腹肌纹理几乎没有保留地传了过来。
胸肌是软软的,虞荷毫无顾忌地将脸蛋贴上去,又不知轻重地蹭蹭,浑然没有察觉安德斯呼吸一重。
怀中的人突然低叫一声,声音又软又腻,透着些耐人寻味的延长音调。
凶巴巴翘起湿漉漉的眼睫,“你干什么突然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见安德斯眼神躲躲闪闪,虞荷更是认定安德斯是故意的。
要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敢看他?分明是做贼心虚。
安德斯手心都是汗,害怕没把虞荷抱稳,只能更用心地抱。
这也无法避免让二人靠得更近更近了。
近距离扑面而来的香甜气息,都在考验安德斯的绅士风度。
“没,没有。”热汗在安德斯的额前淌下。
虞荷板着张小脸蛋,安德斯肯定是故意捏他的。
小心眼的他将安德斯抱得更紧,又使坏地用软乎乎的脸蛋继续蹭安德斯的胸肌,完全没注意到安德斯脖子连带耳朵都涨红成深色。
虞荷被直接丢到了床上,猝不及防的粗鲁对待让他有些迷茫。
来不及从床上爬起,就被抓住脚踝往下拽,滑到安德斯的身下。
在有些暧昧的灯光下,乌黑发丝散落在纯白床单上,肌肤雪白,五官精致,受惊的样子透着无辜又单纯的懵懂。
可眉眼却昳丽至极,满是勾人的劲儿。
他好像有些害怕,肩膀有些谨慎地抬起,圆润饱满的脚趾也在蜷缩,好像在怕自己伤害他。
安德斯也确实想这么做。
安德斯想做的太多太多。
可看到这样可怜又胆小的表情,安德斯又不想那么做了。
虞荷总是会露出这么可怜又惹人怜惜的表情,好像很害怕被粗鲁对待。
而他对虞荷已经够坏,他不想在这种事上再有所怠慢。
他会找到更好的时机。
把虞荷裹进被子里,接着把自己也塞了进去,再将懵懵的小脸蛋按进自己的胸口,安德斯沉声道,“睡吧。”
会吓到他的。
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虞荷则是有些困惑,没等他想明白,就很困地打了个哈欠,闭上薄薄泛粉的眼皮。
双手将安德斯抱得很紧,粘人地用脑袋蹭蹭,确定位置舒适后才彻底松懈下精神。
安德斯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或许可以这么说,他基本没有睡着。
其实虞荷的睡相很好,但总喜欢乱蹭,双手紧紧紧抱着人不放,时不时溢出甜腻的鼻音。
哼哼唧唧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凑到他耳边叫,好像生怕他听不到。
每当安德斯想要稍微撤退一点,虞荷就会不满地钻了过来,同时勾来的还有一条细腻纤细的腿。
绵软触感直接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再也无法冷静,刚摸几秒,虞荷就哼哼地把腿伸回去。
好像是故意让他不上不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亮,安德斯顶着眼下乌青,敛眸看着怀中睡容恬静的虞荷。
柔软面颊被压得有些变形,鼻尖也在他的胸口蹭出点粉,嘴唇也被挤得微微鼓起,甚至能窥探到部分柔软粉舌。
趁虞荷还没醒,安德斯将手指伸了进去,捉住这根小舌头捏了捏。
精致脸蛋立刻浮现很难受的表情,又不停地呜咽,叫得他心烦意乱。
但安德斯又怕真的将虞荷弄醒,做贼心虚地将粉色塞了回去,之后又觉得自己错过了好时机,颇为懊恼地亲了亲正在酣睡的虞荷的脸蛋。
虞荷应该快醒了吧?
等虞荷一觉睡醒,就能吃到恋人做的爱心早饭,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安德斯起身的动作细微谨慎,生怕惊扰到虞荷,可真要离开时,又不舍得注视他许久。
又色心不死地低头亲了好几口,直到把饱满嘴唇舔得湿漉漉,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卧室。
虞荷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公寓的内部隔音一般,加上也到了虞荷睡醒的时间点,迷迷糊糊坐起身,大脑还是放空的。
在床上无声坐了半晌,房间门被推开都不知晓。
直到有人搂过他的腰,将他放在腿上,虞荷才恍恍惚惚回神。
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他就黏黏糊糊地将头扎进对方胸口,软绵绵撒娇,“好困……”
安德斯露出无奈而又幸福的表情。
真是粘人。
“还要再睡一会吗?我陪你。”
“不要……”
怀中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幅度晃晃,“好饿,想吃东西。”
接着,漂亮的脸蛋可怜兮兮抬起,“想吃龙虾。”
哪有一大早吃龙虾的?
可见虞荷露出这么期待的表情,安德斯也不忍拒绝,马上安排手下的人订龙虾,送到这间公寓。
虞荷洗漱时很乖巧,也很仔细,牙刷很认真地刷着牙齿,刷完后会对着镜子张开嘴巴瞧,看看干净了没有。
继而低头漱口。
漱完口后,安德斯马上将提前拧好的热毛巾送来,温柔地帮他擦着脸蛋。
第一次伺候人的安德斯,无法避免将虞荷白嫩的脸蛋搓得有些红,又惹来哀怨委屈的控诉视线。
被弄疼了也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神瞪人,看得安德斯心头一颤的同时,又觉得浑身都要融化。
赶紧将虞荷搂在怀中,低声低气地哄着,“是我笨手笨脚,下次一定不会弄疼你,再给我次机会好吗?我会好好做的。”
虞荷带着些起床气凶道:“那你等下要帮我处理龙虾。”
安德斯无奈极了。
这根本不用虞荷说,他就会帮虞荷处理的。
怎么这么好哄?
那些野男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利用虞荷性格单纯,做着满足私欲的事。
简直下流。
安德斯的眸色不动声色加深,怀中软绵绵的身躯又在蹭蹭,继而粉润的脸蛋抬起。
从这个视角上来看,好像他就是虞荷的全世界。
“我的龙虾什么时候来呀?”
“快了。”
安德斯又捏着虞荷的小下巴,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唇角。
有龙虾吃,还有人帮他处理,虞荷的心情很好。
娇气的他懒得走路,手臂软绵绵地挂在安德斯的脖子上,安德斯也很有眼力见,直接将他抱起。
将虞荷抱到餐厅,先是黏糊糊地吃了几下豆腐,继而将桌上的三明治取来。
仅是看了一眼,虞荷就小脸抗拒,别过头去,“不要。”
“不试一下吗?味道不错的。”
“看起来好难吃。”
满是嫌弃。
煎蛋都是烧焦的,沙拉挤得乱七八糟,虞荷他才不要吃。
安德斯又哄了好一会儿,虞荷才勉为其难咬了一小口,可仅仅是这一口,就让他小脸皱起,急忙要将口中东西吐出。
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安德斯就把手送了过去,接过虞荷吐出的东西后才丢进垃圾桶。
想去摸虞荷,又知道虞荷爱干净,先把手掌心擦干净,才去捧起憋得通红的脸蛋。
“很难吃吗?”
“好咸……”
来不及歉疚,安德斯就被虞荷的表情怔在原地。
雪白肌肤从乌黑发丝中透出许些,因仰头看人锁骨被挤得更加深凹,几乎可以自上而下看到底。
红艳嘴唇中透出粉粉嫩嫩的舌头,纯真的眼睛也被咸得湿漉漉。
看起来当真是可怜极了。
安德斯急忙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等他送到唇边,就有温腻触感轻车熟路地贴了过来。
虞荷正抬头可怜兮兮看他,“我也要喝。”
安德斯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实际行为,虞荷便自己凑到玻璃杯边。
玻璃杯被安德斯掌握,虞荷小手推了半天也没办法将玻璃杯抬起。
水汪汪的眼睛控诉地瞪了安德斯一眼,低头用舌尖一下下舔着水面。
好像一只小猫,乖巧又听话。
这样的喝水方式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咸感,虞荷是有些埋怨安德斯的,为什么要给他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不等他责怪,下巴就被炙热到骇人的指节握住。
奇怪地对上深沉到近乎幽深的眼眸,虞荷迷茫地眨眨眼。
安德斯现在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很饿,想不顾一切把他吞掉。
就在安德斯准备这么做时,虞荷的电话响了。
来电人:路。
安德斯毫不犹豫帮他接通,路说,“甜心,今晚中午有空吗?我们……”
“没空。”安德斯又说,“滚。”
接着挂断电话。
安德斯语重心长地将虞荷抱入怀中,长臂感受着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柔软触感勾得他神智都要消散。
“把路的联系方式删了好吗?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安德斯说,“你这样单纯的小男孩很容易被骗,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现在世道很乱。”
虞荷总觉得这样的话很熟悉,说社会很乱,男人很坏。
他很听话地将路的手机号删除了。
安德斯很满意,又问,“那个追求你的房东呢?他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成天想着挖人墙角,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说,“也删了。”
虞荷按了按手机,删除了洛塔的联系方式。
安德斯嘴角挑起,又在通讯录选了几个看不顺眼的名字,让虞荷删除,虞荷都一一照做。
太听话了。
“还有谁的联系方式?”
“你的。”
安德斯检查了一下,通讯录只剩自己的手机号,心满意足退出,又亲亲虞荷粉嫩的脸蛋,“我的不用删,我肯定是全心全意为你好的。”
虞荷很乖巧地点点头,又粘人地用鼻尖蹭蹭他的喉结。
依赖至极的模样。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虞荷删除那些野男人的联系方式,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实在强烈。
权力在手,没有人能够保持初心。
虞荷又催龙虾,安德斯连忙催着手下,都饿着他的宝贝了。
催完后又来细声细语哄着虞荷,抱着他亲亲蹭蹭,恨不得让他整个人挂自己身上。
最好能把虞荷塞进口袋里,只让自己看,别人谁都别想看,谁都看不着。
虞荷被亲的表情都懵了,巴掌大的脸蛋被亲了个遍,有些委屈又嫌弃的样子。
等安德斯再一次把脸凑过来,他毫不犹豫甩去了一巴掌。
安德斯也是疯魔了,竟就着虞荷的手亲舔了起来,完全失去贵族的高贵模样。
……
又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虞荷的生日。
安德斯想给虞荷准备一个惊喜,可他不知道,虞荷收到爱尔兰的宴会邀请。
爱尔兰是安德斯的好朋友,具体多好不知道,虞荷只知道爱尔兰是个脾气很坏也很恶劣的纨绔。
虞荷问过安德斯宴会的事,安德斯露出懊恼又紧张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是真的了。
宴会当天,虞荷来到现场,却没有看到安德斯的身影,围绕他的都是陌生面孔。
灯红酒绿之中,西方人的面孔仿佛被光线虚化,化作相似到几乎没有区别的五官。
虞荷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又有酒保来找他,告诉他等会儿的宴会需要换衣服,虞荷想要拒绝,对方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是安德斯的意思。”
【安德斯会在这场宴会上跟你分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
【这就是安德斯和你在一起的目的,你们的一月恋情只是贵族们的一场消遣游戏。】
虞荷早就知道了,但他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安德斯送他的礼物。
他很好奇,安德斯到底会送他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尽管安德斯很讨厌他,他也想知道。
他们给虞荷准备的衣服是很正常的款式,甚至有些老土。
洗到发白的短袖,十分普通的沙滩裤,可在虞荷身上莫名有一种高定质感。
但虞荷觉得空调有些冷,还是将自己的外套穿上了。
逐渐到达宴会开启的时间,虞荷找了个角落坐下,他给安德斯发了信息,对方却没有回复。
他真的很胆小,怕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现在就算安德斯等会儿要欺负他,他也会把全部依赖寄托给安德斯身上。
因为安德斯会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耳边的劲爆跳动的音乐,他觉得有些吵,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减低自己存在感。
突然,他听到附近上有一道揶揄玩味的声音响起。
“虞荷?”
“我最烦这种虚荣心强的,和这种人说话我会吐。”
“我过敏。”
虞荷小脸煞白,仓皇想要起身离开,目光却与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对了个正着。
精致的脸蛋上浇染绚烂灯光,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明媚,色彩鲜艳到像是美术馆内悬挂的油画。
虞荷看到被簇拥的那人,眉梢飞扬,深邃眼眸放光,像是猎人遇到对自己口味的小动物那般。
他下意识后退半步,这个人却更兴奋了。
虞荷急忙要跑,可他根本跑不过对方,三下五除二就被捉住手腕,按着肩膀坐回位置。
明艳艳的小脸蛋瞬间耷拉下来,眉眼委屈地垂下,低头胆小被男人堵住的样子,无助极了。
身边浑身奢潮品牌的少年却觉得这样的虞荷更可口了,他不住地问,“你怎么不说话?害羞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你是谁邀请过来的?算了这个没关系,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好吗?有空一起出来玩,我请。”
“你这衣服真好看,哪个牌子的?应该是高定吧?你也太有品位了。”
“不过还是你人好看。”
“宝贝,求求你了,理理我吧。”
虞荷哪敢理他?
现在缠着虞荷不放,求着虞荷理理他的人,正是先前说和虞荷这种人说话会吐的爱尔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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