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个人包围的虞荷眉头微蹙,  总感觉有些奇怪,虽然受伤的人是他,但他们的目光未免过于火热。

    甚至带了点催促的急切。

    左右两边依旧是老样子,  q半跪在床角,微低点头,  就能看见不住磨蹭的小脚,  以及流畅的小腿线条。

    q:“怎么了?下不去手吗?我来帮你。”说着,  手便伸了出去。

    另一只手将其拍下,  jack冷冷道:“用不着你,我来就行。”

    他们四目相对,  虽无声,但火药味十足。

    虎视眈眈的sn有些气恼:“不用你们。”

    “我自己会。”

    他又不是小孩子,  不至于亮个伤口还磨磨唧唧,  只是……这伤口位置,  实在太会长了。

    小脸如被暴风雨摧残过那般蔫巴,  他们耗了将近半个小时。

    终于,虞荷闭上眼,  一双小手抖得不行,  咬牙掀了起来。

    阳光照得他肌肤愈发通透盈润,  精致的膝盖泛着点青涩的粉,  眼睛又湿又红,  仅是被注视着,  都让他感到极度难为情。

    身为专业医师的q,  马上伸手去检查伤势情况,  毫无征兆的举动惊得虞荷膝盖并拢。

    反倒让q动弹不得了。

    明明是正经的看病,  气氛却无端得热了起来。

    察觉到自己出糗,虞荷也呆在了那儿,一时间忘了让q离开,而是傻乎乎地继续留着q,好似在故意挽留。

    q敛了敛眸,没有去看自己的手,而是想要将手抽回来。

    他的体温天生偏低,而虞荷的肌肤温热软腻,二者交碰时产生的触感反应,于二人来说都极其明显。

    整理好思绪后,q又抬眼:“放轻松点,我只是看看伤势,不会很痛的。”

    虽然他的态度冷淡,但言语温和轻缓,那紧绷着的心弦也慢慢松懈下来。

    虞荷小幅度点点头,不敢看q,更不敢转头面对左右的人。于是他将头低得很低,恨不得将自己钻进地洞里。

    然而该举措实在没有实际意义,今天天气晴朗,明媚阳光将他身上的细小绒毛照得极其清楚。

    他越是低头,脆弱的后颈越是露出,被烈日闷出的碎汗带着些香,充盈在本就不大的卧室。

    “看不清。”q说,“冒犯了。”

    伤口的位置有些奇特,q生得高,而虞荷现在体型又小,确实是有可能看不清的。

    虞荷这么想着,还真就任由q握住自己膝盖,继而慢慢展开,将带着血丝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

    哪怕没有抬头,多道视线如火炬似的烤着他,又郁闷又微恼地抿起嘴巴。

    刚要发小脾气,突然传来的鼻息让他骨髓僵麻,忍不住抽了抽肩膀,整个人往后仰躺。

    若不是jack及时接住他,现在的他一定很狼狈。

    哆嗦的手指揪住jack的衣服,被吓坏的虞荷,几乎是颤抖地喊:“你,我……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近?”

    q自若地抬起头,“为了更好观察伤势,有问题吗?”

    表情与语气自然端正,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以及这声反问,好像虞荷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得擦点药膏,不过这伤口……”q微微皱眉,他排除过很多选项,都没有找到对应的源头。

    不像是毒虫咬的,更不像是被粗布磨的,反倒像是被什么带刺的东西,反复用力蹭过。

    比如钢丝球,铁刷?

    若真是这些东西,以虞荷的皮肤细嫩程度,一定会更加严重。

    q行医多年,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伤的虞荷。

    他一起身,虞荷便应激般往jack身后躲,衣衫簌簌声落下,还伴随不规则的呼吸声。

    很轻,带着些延长尾音,又莫名地勾人心弦。

    q已经确定,虞荷确确实实能挑起自己的念想,这简直无法用医学来解释。更神奇的是,他对虞荷,拥有一种感觉。

    初次见面时,q总觉得自己应当是认识他的,又或是,他们迟早会认识的。自己仿若是不变的渡口,等着这艘船靠岸。

    好感来得莫名其妙,他会情不自禁被吸引,思绪莫名被占领。

    可对方明明什么都没做。

    身为医者时常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刻,当下便是如此。起身准备离开,心中暗想药膏存放的位置。

    突然,窗外响起细碎声响,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破败的巴士窗户外已经无法用热闹来形容,群聚的飞鸟鸣叫,流浪猫狗奔跑,宛若一场盛大狂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q面色大变:“赶紧带他走,教廷的人追过来了!”

    “教廷?!”

    “他们告诉我的。他们看到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在朝这边赶来,带头领袖银发银眸。外貌特征太明显了,除了教皇没有别人。”

    q快速跨上床,又听窗沿上的一只黑猫说了什么。旋即转身厉声道:“他偷听到教廷的猎捕计划,跟着他走,他能带你们躲避追捕。”

    气氛遽然变得凝重紧张,jack没有多废话,马上将虞荷抄起塞进怀里。

    虞荷长大了许多,只能被勉强塞下。

    看到这一幕的jack再一次庆幸,幸好今早让裁缝改了改衣服,否则还不知道将虞荷存在哪里。

    “谢了。”刚说完,jack便要带着虞荷翻窗逃跑。

    “别出去!”小豹子形态在眨眼间变大数倍,又猛地将jack扑倒。

    巴士如遭遇地震般晃荡不止,卧室内物件倒碎一地。

    他们诧然望向窗绯,数根遍布密密麻麻荆棘的藤蔓,正在他们眼前张牙舞爪地舞动!

    荆棘,藤蔓。来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教廷教皇,手段狠辣,铁血无情,异能强大而又血腥。

    在他“心情好”时,教皇的异能是翠绿生机勃勃的藤蔓,在他“心情恶劣”时,与花园造景并无两样的藤蔓将会生出带刺荆棘,能够轻松取走高阶[觉醒者]的性命。

    教廷能够拥有如此大的威望,与实力离不开干系。而教廷中最强大的强者,便是教皇。

    “冒然打扰,还请见谅。”

    巴士外传来冷淡又平缓的声线,这声音听起来空灵而缥缈,如同从遥远远方徐徐传来。

    他们听到蔓条蠢蠢欲动的摩擦声,孤高冷傲的声音混在其中,有一种强迫的压迫感。

    “我只说一次,交出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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