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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还是会在失败中吸取一点教训的。

    耶律德光这次就吸取了上次轻敌冒进的教训,在安抚住了刘知远后,耶律德光听从了老将耶律屋质的进言,将南下大军分成了两部分。

    前军以耶律颇德、萧实鲁、奚王拽剌各率兵两万,分路袭击,力求将后晋河北之地搅乱成一滩烂泥。

    后路军则以耶律德光亲率,以右皮室军和属珊军为主,兼有奚、汉、渤海、女直等部步兵,共计六万。

    后军先在幽州一带修整,等着前军六万轻骑,把河北之地烧杀抢掠搞成一团乱麻,将晋军引入这片大家都无法获得补给的修罗场后,再南下击破后晋。

    十月中旬,耶律德光获知杨光远被李守贞奇袭破城,全家被杀的消息后,遂取消了以两万偏师继续出击青州一带与杨光远汇合的决定。

    至此,契丹后军的规模达到了八万人,加上前军的六万人,整整十四万大军,可以说,辽国已经精锐尽出,势在必得了。

    十月底,辽国前路军开始南下,他们放弃了上次吃了大亏的深州-赵州-冀州-贝州-魏州这一条线。

    也就是后世从北京直接南下河北深县-冀县-清河县-大名县这条路。

    而采用了更靠近太行山的定州-恒州-赵州-邢州-洺州-磁州这条路。

    这条路的大致路线是从河北的定县往南经过石家庄-邢台-邯郸-磁县这条路,这也是后世共和国从北京南下的主要路线。

    之所以这么选,一是因为这些州县受灾更严重,攻打起来的难度更小,晋军也更不容易获得当地居民的支持和获得补给。

    二是在稳住刘知远以后,走靠近太行山的这一侧,会更加的安全。

    不过,在实际的操作中,契丹兵马落后的部落习性,又开始习惯性的拉后腿。

    耶律德光的本意是要前军将定、恒、赵、邢、洺、磁五州彻底搅乱,然后吸引后晋军北上。

    这样契丹人可以通过大量的骡马和掳掠的五州居民参与运输,保障粮食供应。

    而北上的晋军在缺少骡马的情况下,又得不到本地的粮草支援,补给就会陷入困难,辽军甚至可以截断晋军粮草慢慢围困。

    这个计划是非常好的,但是被辽军奇差无比的执行力,直接就给搞砸了。

    因为今年的水旱灾害,除了河西要稍微轻一点,加上张昭大量的水利设施和相对廉洁的官员队伍,算是抗住了以外。

    整个北国,包括草原上,都被重重打击了。

    征召起来的契丹等草原各族,实际上都是带着想多抢掠一点物资,好让家人渡过春荒的目的来的。

    这就导致在刚刚过了恒州,也就是正定、石家庄、藁城这三地后,军队就不怎么约束的住了。

    而且定州和恒州的受灾非常重,但越往南去就越轻,南部诸州都比定、恒二州富庶,所以六万契丹大军,瞬间就放了羊。

    劫掠的任务,倒是超额完成了,但是耶律德光布置的攻占定、恒、赵等五州州城的命令,完全就没人执行,甚至连大一点的县城也没攻下来。

    契丹人嘛,攻城能力弱得不行,加上就算是乡野间也有足够多的目标可供劫掠,所以他们干脆就不攻坚城。

    六万人如同进了菜园子的野猪一样,一路从定州,拱到了相州,也就是河南安阳附近,只差一百六十里就到黄河边了。

    这?这跟上次有什么不同吗?

    有!路线不同了!

    上次是一头拱到了魏州也就是河北大名县,虽然几乎与相州安阳平行,但总算路线不同。

    。

    。

    东京开封府,大宁宫中,石重贵那是一点也不慌。

    上一次契丹南下,他吓得御驾亲征,以一种国家危在旦夕的心情上前线,但结果一看,契丹人也就这么回事嘛。

    而且今年虽然受了灾,但国用充足,三军效命,还怕你区区契丹?

    不过我大晋天子石重贵,还是对上次在澶州没有音乐听而记忆深刻,于是也不准备御驾亲征了。

    反正已经任命姑父杜重威为都招讨使,干脆就让杜重威直接北上御敌就行。

    十一月初,石重贵正式下令杜重威北上抗击契丹。

    但我杜瘟侯搜刮百姓,厚颜无耻在行,打仗是真的一般,他胆子也小,刚刚渡过黄河,走到卫州,也就是河南新乡市就不肯走了。

    杜重威副手,左右厢都指挥使,兖州泰宁军节度使安审琦无奈。

    只能率领张从恩、马全节、皇甫遇、慕容彦超等将率一部分军队北上,而让杜重威留在卫州‘坐镇指挥。’

    《基因大时代》

    十一月底,大军渡过相州城北的安阳水,在北岸扎营,但是没有遇到契丹兵马。

    安审琦遂命令检校太师、滑州节度使皇甫遇和濮州刺史慕容彦超领四千精骑先行,为大军探查。

    皇甫遇与安审琦率四千骑兵,继续北上,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正要渡过漳河,突然就遭遇了数万骑兵。

    这是一场极为意外的相遇!

    对于晋军来说,长时间处于缺少良马的环境中,这河南河北的马倒是不少,但是极度缺少能上战场的良马,晋军骑兵已经逐渐退化的功能比较单一了。

    他们的职责中,战场突击这个功能被尽力放大,但同时骑兵应该有的侦查、遮蔽等职能,却被迫大大缩减。

    若果按职能划分的话,晋军骑兵已经可以称得上全部是重骑兵了。

    比如这次北上,皇甫遇按照一贯的打法,只先派了五十骑渡河,渡河之后也只维持了一个两三里范围的警戒线掩护大军。

    这在张昭的凉国军队中,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凉国大军出动,轻骑一般会放到十里左右,在宽阔平原作战的话,甚至要放到十五里左右。

    其间每隔一刻钟,还有背插旗帜的塘马来回报告情况。

    但晋军缺少战马,导致他们不得不节省马力,以保障接下来发生的战斗力,有足够的马力可以使用,所以根本无法放出凉国骑兵这样奢侈的哨探。

    而同时,不缺战马的契丹骑兵则是完全属于飘了,属于抢嗨了。

    他们接近四万大军由萧实鲁带着这么着急南下,是听说相州富裕,未免被其他人抢先。

    因而压根就没放什么哨探,着急忙慌的就想着去洗劫相州各地。

    萧实鲁立马高处,只见隔着水流并不湍急的漳河看去,晋军虽然队形严整,但人数只有三四千之众。

    立刻就意识到,他遇到了晋军的先锋了,于是立刻召集身边的众将。

    “按汉军规制,前锋精骑一般在主力三十里外,此刻猝然相遇,若我等能聚歼此辈,则汉军骑兵尽失,只剩步卒,就大事可定。

    速派人通知左皮室详稳,我等先去缠住晋军。”

    而在契丹骑兵立刻准备渡河时,慕容彦超也亲自飞马来到了皇甫遇身边。

    “太师,某家麾下有邺都本地人,他们说沿此处往上下三四里,漳水宽且浅,大军随便都能渡过。”

    皇甫遇闻言,看了一眼已经在扎皮筏子将要渡河的契丹军,有些怨怒的说道:“此处再往下,岂非邺都所在?

    此坚城正好堵住漳水左岸宽且浅之处,本是国家重镇,奈何天子听信谗言,不修武备。

    如今说不得契丹还有主力在邺都左近,我们走,往南去向大军靠拢。”

    这漳水边的邺都,本来在后唐和石敬瑭时期,都是中原的富庶大都,更是后晋都城东京开封府的北大门,因此才有邺都之称。

    可是石重贵继位之后,由于得位也不是那么正,还娶了自己的婶婶为皇后,所以为了安抚手中兵权的姑父杜重威,而将杜重威由镇州成德军节度使,调到邺都担任留守。

    杜重威是个什么德行?

    这王八蛋在镇州任上刮地三尺,石敬瑭派制使训斥他搞得地方民不聊生多逃亡。

    杜重威于是把训斥他的制使带到镇州大街上,指着稀稀拉拉的人群说道:“人言我驱尽百姓,何市人之多也?”

    就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到了邺都那还得了?

    短短不过一年时间,杜重威就把户口繁盛的邺都,整到商贾百姓举家逃亡的地步。

    此后石重贵虽然迫于压力,又把杜重威赶到了恒州,但他也不愿意拿出钱和经历来重新恢复邺都。

    连邺都留守这个重要职位,除了拿来忽悠了一下杨光远以外,就再也没设立。

    自此,本该是漳水要塞,东京门户的邺都,直接被石重贵和杜重威给干废了。

    难怪这两名字中,都带了重字,感情都是重量级。

    皇甫遇和慕容彦超一路往东南撤,萧实鲁则督军在后面勐追。

    当然这撤退和追击不全是在跑路,而是一直处于中度的交战和撕扯中。

    契丹兵马由于渡河耽误了时间,所以只能让小股渡过河的骑兵,不断追着晋军后队进行骚扰和拉扯。

    同时晋军为了防止撤退演变为溃退,也必须要以精锐在后面拦截,保证后大部队的阵型和士气。

    双方的前锋和殿后之军,就在沿着漳水的平原上以五十到两百左右的规模,陷入了残酷的狗斗中。

    皇甫遇命慕容彦超为前军,他亲自断后,晋军以先下马用弓弩阻击,然后上马勐冲的战法,不断击退追踪而来的契丹骑兵。

    契丹骑兵则采取草原轻骑兵常用的狼群战术,紧紧粘着晋军,以骑射骚扰,遇到晋军任何一部出现破绽,就呼唤同袍一拥而上。

    不过整体上来说,由于精锐程度的不同,契丹骑兵的损失要远大于晋军。

    游骑面对强弓硬弩和能玩马槊的冲阵骑兵,损失还是不小的。

    但双方狗斗了接近一个时辰,大小战斗数十次之后,晋军就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因为契丹游骑并未披多少甲,战马也远比晋军多,经过一个时辰的追逐,把晋军战马的马力拉扯到了一个极限。

    他们必须要停下休息,不然再跑下去,马力全部损耗完毕,那就危险了。

    所以皇甫遇率军退到邺都以南的一片榆林之后,就再也不敢动了。

    他先是凭借榆林的掩护,击退了跟追踪而来的千余契丹轻骑,然后马上就派人去向安审琦求救,同时则对身边的慕容彦超说道。

    “彼众我寡,走无生路,不如血战,可不负朝廷!”

    慕容彦超本是吐谷浑人,是河东刘知远同母异父的弟弟,早年间曾冒姓太原阎氏,因其又黑又丑还是个麻子,看着就令人生畏,有阎昆仑的绰号。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是胆怯之辈,闻言当即答应,并与皇甫遇一左一右分布列阵。

    这边萧实鲁听到奏报,就怕放走了晋军,因而率领大军心急火燎赶紧追赶。

    结果刚走到离榆林两三里的地方,只听得鼓声震天,皇甫遇与慕容彦超从榆林分左右突然杀出。

    晋军以半披甲的甲骑为先锋,压根就不在马上射箭,直接冲阵。

    皇甫遇一马当先,手持马槊就勐冲了出来,契丹军猝不及防,只能以马弓射晋军甲骑,杀伤力甚至微小。

    不过十几息,晋军就冲到了军前,萧实鲁率领的数千前锋,顿时直接就给干崩溃了。

    好在这老小子也是机灵,拔马就往后跑,才没被当场打下马来。

    这一下,战场形势变成了晋军趁势勐攻,辽军骑兵还不了手,只能侧身向后射击应对。

    几个冲锋下来,折损兵马就超过了四百,急的萧实鲁连自己的甲胃都扔了,生怕被晋军逮住。

    双方纠缠了一刻钟多一点,渡河的辽军大队终于赶到,漫山遍野恐怕有上万人之多。

    皇甫遇让人竖立起自己滑州节度使的牙门旗,冲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喊道。

    “事急矣!彼辈多轻骑,逃脱不得,不如继续冲杀,退其军,始得还!”

    周围兵将大声应答,皇甫遇于是继续率军疾冲,对面的契丹兵马也拨出大量骑兵,前来接应萧实鲁。

    皇甫遇以自己为锋失,所部悍勇异常,连破契丹军三道防线,眼看就要追到萧实鲁了。

    只可惜,他与慕容彦超总共就四千兵马,还留了几百人在榆林看马,而契丹骑兵越来越多,已经多达三万余人。

    等皇甫遇冲破辽军第三道防线后,奚王拽剌的奚人步弓手已经列阵集结完毕,他们手持硬弓,以重箭抛射晋军。

    晋军骑兵大批大批的落马,追击的势头为之一顿,就连皇甫遇的战马也被射中毙命。

    此时,经过奚人弓箭手的两轮重箭后,契丹骑兵简单披甲,也不射箭,跟方才晋军一样,冲杀了过来。

    眼见事情紧急,皇甫遇的亲卫将,在军中担任纪纲(军法官)的杜知敏,毅然将自己战马让给皇甫遇,大声疾呼:“公速上马!”

    恰在此时,落后一点的慕容彦超也赶到,两人并力在契丹军中来回冲杀。

    他两都是万人敌的勇将,这种混乱时刻,契丹人没有布置起军阵,完全挡不住他们。

    三千晋军骑兵在两万契丹骑兵中左冲右突,竟然奇迹般的冲出了包围,自身没有损伤多少不说,还杀伤了数百契丹骑兵。

    等到冲出包围圈后,皇甫遇环顾左右,没有了杜知敏的身影。

    身边的族人皇甫冲知道皇甫遇在找谁,他手指后方大声喊道:“杜知敏与十余人被围彼处,恐已被擒杀!”

    这时,冲出来的慕容彦超也到了皇甫遇身边,皇甫遇对着慕容彦超在马上一拱手。

    “知敏苍黄之中,以马授我,义也,安可使陷于贼中!”

    慕容彦超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珠,也把手一拱。

    “太师真仁义之士!仆虽粗鄙,愿随太师救出杜知敏。”

    于是,两人留下五百人接应,各率五百人返身再次冲入契丹军中。

    杜知敏与十余人,此时已经被契丹兵将擒住。

    一奚将正要把他们拿回主帅处请功,却不防皇甫遇和慕容彦超返身杀入。

    猝不及防下,契丹万余骑兵竟然还是没挡住晋军一千骑兵。

    杜知敏等人见皇甫遇来救他们,也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这时候,契丹人才明白,这些早已脱困的晋军是来救援同袍的。

    在这种万众一心的气势下,皇甫遇犹如赴死般冲杀而来,挡不住的契丹骑兵,只能丢下杜知敏等人往后退散。

    皇甫遇趁机抢回了杜知敏等十余人,再次从包围圈中杀出。

    见晋军主帅如此仁义勇悍,契丹骑兵也挥舞兵器,发出呜哇高喊,这是他们对于勇士的赞叹。

    萧实鲁也不敢再追,只是尾随在晋军身后。

    未时初(下午一点),皇甫遇与慕容彦超率兵返回榆林中,三千五百骑出发,回来的只剩下了两千七百余骑。

    契丹骑兵也随之追到了榆林,二人只得在榆林中依靠树木以弓弩防御契丹骑兵冲击,等待安审琦的救援。

    。

    。

    二十里外,安阳水南,安审琦北上之后,杜重威害怕安审琦北上的太远,又将张从恩派来,以分安审琦的兵权。

    眼见张从恩来,安审琦倒是不在乎他分不分自己的兵权,反而惊喜终于来了可以主事的人了。

    他对张从恩说道:“皇甫太师率军北上探查,已经两日没有派人回来,恐怕是碰上了契丹人大军,被敌骑所围,要是不赶紧北上搜寻,他们就会被契丹人擒住了。”

    张从恩还没说话,外面呼声大喊,原来皇甫遇派的使者终于到达了大军所在,皇甫遇和慕容彦超果然遇上了契丹主力。

    张从恩刚到,就听到契丹人主力来了,顿时心中就有些畏惧,他对安审琦说。

    “契丹主力大至,我们只有两万兵马,主力还在招讨使(杜重威)那里,此去何益?不如等大军到来,再做打算。”

    安审琦没想到张从恩也是个软蛋,要知道张从恩出身代北武勋,明宗李嗣源还曾做过张从恩父亲的下属。

    而张从恩的女儿,可是石重贵的发妻,虽然已经亡故,但张从恩仍是正牌国丈,不是冯家可以比的。

    安审琦见张从恩这样的代北武勋兼国丈,竟然如此怕死,当下毫不客气的说道。

    “成败命也。设若不济,则与之俱死。假令失此二将,将何面目以见天子!”

    虎刺勒也在此时带着儿子虎广跳了出来,“皇甫太师国之重将,安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北虏手中?此奇耻大辱也!我等又有何颜面在此坐等?”

    说完,虎刺勒对着安审琦一拱手,“我父子二人,不愿在(安阳)水南苟活,愿听太尉军令!”

    他这一表态,早就被他暗中拉拢的王周和药元福也纷纷出来赞同。

    安审琦冷哼一声,不管张从恩,他带着虎刺勒等人走出营帐,搜罗得诸将骑兵三千,步兵四千,径直渡过安阳河,救援皇甫遇去了。

    而此时,皇甫遇和慕容彦超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两人虽然用这片榆林挡住了契丹骑兵的冲击,但此次契丹四万兵马中,还有六七千奚人。

    奚人与契丹虽然常常并称,但是作战方法并不相同。

    奚人更类似女直这种纯渔猎民族,只不过要文明的多。

    奚人大部分也不是骑兵,他们更擅长结阵步战和山地战,加上渔猎熟悉极擅长用弓。

    因此在辽国,作为二等民族的奚人,经常是作为步兵和弓箭手的身份出现的。

    恰恰皇甫遇和慕容彦超所在的大片榆林,正适合奚人作战。

    被围两天后,晋军携带的干粮也早已吃光,契丹三万多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奚人步兵则不断渗透进来。

    晋军缺衣少食无法休息,连皇甫遇都身披十余创,血透战袍,崩溃只在旦夕间。

    敌人如此难啃,萧实鲁和奚王拽剌反倒更兴奋了,因为这表明了他们围住的‘猎物’是非常有价值的。

    战斗自清晨打响,到了己时末,也就是上午十一点多,奚人步兵已经基本占领了大半个榆林,将两千余晋军压缩分割到了几块不同的区域。

    恰在此时,安审琦终于率军赶到,他目视榆林,料想皇甫遇和慕容彦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于是赶紧对虎刺勒说道。

    “防御使麾下七百凉州大马,乃是天下骁锐,请与某一起直冲契丹中军。

    药刺史勇悍三军,请率五百甲士自东面薄弱处突入榆林,报与皇甫太师,请他与你合力将奚兵逐出。

    王刺史可率步军自西结阵于榆林外,等奚兵从榆林中退出,即刻绞杀,”

    三人领命而去。

    刺史契丹军断断续续搏杀了一上午,已然人疲马乏,正要准备饭食,不妨晋军已到。

    萧实鲁得到游奕骑报告之后,望见远处烟尘蔽日,以为是晋军主力赶到,心中大为恐惧。

    正在此时,虎刺勒仗着马快,以六百凉州精骑护卫安审琦勐冲到契丹后军。

    萧实鲁赶紧调兵防御,紧接着安审琦的数百骁骑,又冲到。

    这两处还没挡住,药元福和王周又从左右夹击而来,契丹人军心大乱。

    安审琦以七千人,竟然将外围两万多契丹兵马打的连连后退。

    双方大战半个时辰后,药元福部终于进入榆林,找到皇甫遇部晋军。

    晋军得到增援欢声大震,一鼓作气将奚兵逐出了榆林,王周则在外截杀。

    受到双重打击的奚兵首先崩溃,紧接着他们又影响到了正在鏖战的契丹本部骑兵。

    萧实鲁心胆俱丧,搞不清楚晋军来了多少人,恐惧之下,他竟然选择了退兵。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三万多契丹兵马狼狈逃窜,被晋军纠缠吃掉的,加上被皇甫遇等人杀伤的,足足有六七千人之多。

    特别是奚王拽剌派到榆林的三千余奚人步兵,几乎损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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