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大家又破防了。
郑晓峰哭的大鼻涕泡直冒。
于是,屋里出现这么一个场景。
小孩开心快乐的吃着饭,桌子边围一群大人在哭。
狄先拉着姜一的衣角,把她拉到空房间。
“大师,念情虽然杀了尹漠,可他也是太恨了。
我要是遇到这样的父母,说不定也会做出相同的事。
孩子本质很善良,他跟了我这么久,从来没伤害过我。
你能不能别收他。
他真的……很可怜。”
姜一滞了一下,反问,“谁要收他了?!
我会把他送进轮回门。
他到底沾染了人命,到那边可能要按照他所犯之事,受到惩罚。
不过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只希望他能投到好人家,有爱他的爸爸妈妈。”
狄先一连声的答应,“哎,哎,那太好了。”
小念情吃过饭,拍着饱饱的小肚子,一脸满足。
他走到姜一面前,一本正经道:“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小孩子做错事就是要挨罚。
您收了我吧,有这么多人爱我,我真的感觉很幸福。
我不是没人喜欢的孩子,心愿已经满足了。”
唉。
孩子多好哄啊。
一点好脸色,一顿好的饭菜,他们就能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可他的爸爸妈妈为什么就不肯给呢。
姜一掐诀念咒,轮回门轰然打开。
姜一拉起李念情的小手,走到门前,“去吧,下辈子到好人家,过幸福的生活。”
众人站在轮回门前,泪眼婆娑,频频挥手道别。
李念情小小的身影在轮回门里越走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事情处理完了,又到了姜一最喜欢的时刻。
要钱啊。
姜一刚出山时,不明白外面的价位,价格要的那叫一个低。
后来几位富豪大佬,把她的胃口给推上去了。
可她不是那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虽然明确表示过她出来干活,要收钱。
可她从来没把价钱卡死。
没钱少给点,图个心意。
有钱的愿意多给,她收起来也毫无压力。
就好比刚刚狄父给姜一转了一百万,她欣然接受。
狄父凑到郑晓峰跟前,神秘道:“小伙子,你那个唢呐的音乐在哪里下载的?
演奏者是谁?我一定要去拜访拜访。”
郑晓峰下巴冲姜一扬了扬,“我师傅吹的,辟邪驱魔,居家必备。
你加我微信,回头我给你发过去。
你没事就在家里放,妖邪绝对不敢来。”
狄父听说唢呐曲调是姜一吹的,看她的眼神更加尊敬。
大师不仅能抓鬼,还是个国家级的演奏大师。
狄父:“大师,您这个唢呐吹的太棒了!
我一位老友就是吹唢呐的,改天介绍你们认识,交流交流经验啊。”
姜一明白,这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客套,要是不点头,显得她有点不近人情。
她连连点头,“那就麻烦狄先生有空帮我引荐。”
等姜一三人离开狄家,狄母一拍大腿。
“哎呦呦,忘了啊。
叫艾米的丫头还答应我要给我画一张符呢。
花钱买也行啊,不知道啥时候还能见到大师。”
狄父:“咋呼啥,影响我听唢呐了。
狄先你小子真有运气,你是在哪里认识这么厉害的大师的?”
狄先尴尬一笑,他能说是在直播间认识的大师么。
听起来还真不靠谱。
他连忙转移话题,“爸,妈,明天咱们去街上逛逛。
去买好吃的,买玩具,买孩子的衣服,童话故事书。
反正现在小孩有的,都照样来一份,我要给小念情烧过去。
可不能让他在那边受苦。”
狄母:“要得要得,明天咱们一起去,人多,方方面面都能想到。”
凌晨的街市霓虹闪耀。
看惯了人来人往的喧闹,这样反而让人生感觉空虚寂寞冷。
郑晓峰正在开车,忽然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滚。
他略显慌张,腚沟子夹紧。
这段路是城市快速路,没有能停车的地方。
姜一上车就睡着了,艾米在后面给姜一充当人肉靠垫。
她从后视镜里看出郑晓峰的慌张,“你咋了,屁股上扎钉子了?”
郑晓峰真是吊着一口气,说话都不敢大声。
他生怕这口气泄了,就来个飞流直下三千尺。
郑晓峰猛踩油门,终于下了快速路,寻了个道边停下。
他连安全带都忘了摘,推开车门就要下。
duang一下又弹回来了。
郑晓峰火急火燎的摘了安全带,奔路旁的小树去了。
这棵小树也不知道得罪谁了。
树后左一堆,右一堆的,几张卫生纸还在迎风招展。
这小树能有多大呢?
就是蹲那里将将挡住脸。
事实证明,人要急的时候,在乎的也只有脸。
郑晓峰解裤子蹲下。
哎~不应该啊~拉不出来?
便秘和拉肚儿能共存?
他使了个大劲,也只呲出一杆儿小风。
坐在后座的姜一睁眼,“到哪儿了?”
艾米:“还在路上呢,郑晓峰内急,上厕所去了。”
姜一感知了一下,“什么内急,他那是今天听唢呐声听多了,有突破,要引气入体了。”
话音刚落,车子的倒车镜里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这辆车停到姜一他们车前了。
驾驶室蹦下个胖子,他手里握着一团卫生纸,火速奔向小树。
两棵小树,遮着一对难兄难弟的脸。
艾米降下车窗,朝郑晓峰喊:“别费那劲了,你要突破了!起势,走起!”
气势,走起。这四个字是艾米和郑晓峰早上练体术的口号。
郑晓峰大喜过望,裤子往上一拽,后退两步。
胖子:……
老弟,拉屎就拉屎,你怎么还内卷呢?
我承认车里那个妞是漂亮。
可你用不着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这么拼吧。
屁股还没擦就提裤子,真的好吗?
郑晓峰扎马步稳住下盘。
每天练习的体术招式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他都不用想,招式就行云流水的出来了。
郑晓峰的招式比艾米的更加刚猛有力。
他完全沉浸其中,广阔的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他站在群山之巅,俯瞰苍生。
心境忽然就开阔了。
胖子:……
出来拉屎还碰到个卷王,吓死人了。
拉完赶紧跑。
过了快一个小时,郑晓峰引气入体成功。
等他再睁开眼,发现眼里的世界大不相同。
咱不说别的,就说他这个视力吧。
低头一看。
卧槽。
他正坐在干掉的……便便上。
妈妈!怎么办?我不干净了!
这样的郑晓峰不被允许开车。
艾米驾驶着小滴滴,姜一坐在副驾驶上。
郑晓峰正蜷缩在后备箱里,抱着可怜的自己。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咱郑晓峰同志有这么个毛病,说难听点叫记吃不记打。
说好听点,这叫心胸开阔。
第二天早上,人家就给自己套上了帅气的西装,给脑袋上喷了两斤发胶。
今天的他,可是和昨天的他不一样。
他要用崭新的面貌对待众人。
上班的路上姜一和艾米离郑晓峰五米远。
生怕大家知道这个头顶两斤发胶,顺风飘香三十里的男人和她们认识。
联发地产楼下,姜一看到一位老者。
他穿着棉麻布衫,身上有长者的睿智和从容,也有胸怀天下的正义感。
这让他在行色匆匆忙着上班的人当中,格外醒目。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灵力波动。
这人正是许长青,天下第一观万宗观的观主,非部的部长。
姜一打量他的同时,他的目光也锁定了姜一。
这小丫头看起来十八九岁,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马尾在脖颈处欢快的扫动。
她眉眼清澈,眉宇间带着英气。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对方走去。
艾米知趣的松开姜一的手,先去打卡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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