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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不自医……银雪感觉到他话语中的悲伤黯然,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捏紧。
明知自己身体可能无药可治,却还要自己施针开药,的确太残忍。
若他自己是病患,也下不去手……
他抬眸,定定地看着陌夜宸,似自语:“我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
陌夜宸温和地笑笑,并未接话,扶着矮桌站起,走到书桌旁,拿了一本书过来。
银雪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微微诧异:“这是?”
书页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应是才写不久。
“这些是冥神域千百年来的药理针法,你的医术已属顶峰,四国间的医书对你帮助不大,这些想来对你应该有所帮助。”
银雪眸光颤动,低垂的眼睫,轻微抖动。
陌夜宸将书推到他面前,嗓音温和:“我闲来无事,便将自己所学整理了下来,你拿去翻看,若有不懂,可随时来找我。”
银雪伸手拿过书本翻开,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手中书籍有多珍贵。
他手指顿在书页上,清浅的瞳仁晶亮:“多谢。”
陌夜宸端起药茶,轻抿一口:“你忘记曾与我说的了?”
银雪一怔,随即眸中溢满笑意:“我的错。”
与此同时,前院花厅内。
独孤舞,秦明,青鸾,怜尘,傅仕宇和慕容卿,正坐着嗑瓜子。
“云家夫妇没回月桦宫?”独孤舞皱了皱眉。
按理说,云家夫妇应该离开了迷阵树林,回来了才是。
怜尘收起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他们回不回月桦宫,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那你说说,我们该操心什么?”傅仕宇摘了一颗葡萄扔进口中,瞥了眼怜尘。
秦明按了按太阳穴:“雪巅翠蕊莲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是不是先去皇陵?”
怜尘闻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秦岩都没法破的机关,没有表弟,你能过?”
秦明:“……”
术业有专攻,他的培养方向更倾向于管理。
机关,还真是十窍通九窍。
独孤舞塞了颗葡萄在嘴角,魅惑的眼眸微眯:“盗墓,想想就蛮刺激。”
前世,所有的墓不是被保护起来了,就是被盗完了。
想不到魂穿异世,还有盗墓的机会,而且盗的是皇陵,据她估计,规模绝不会低于前世秦始皇陵墓。
青鸾搓了搓小手,双眼晶亮,一脸期待:“世子妃打算什么时候去盗墓?”
慕容卿看着几人兴奋的模样,不由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皇陵中,必定危机重重,真想不通这几人为何这般兴奋。
“你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危险?”
傅仕宇挥挥手,满不在乎:“有姐和姐夫这两个bug在,刀山火海都能闯?”
“bug?那是什么?”秦明疑惑地问道。
“呃,就是不合理的意思。”
“不合理?”秦明更加疑惑了。
青鸾,怜尘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独孤舞噗嗤一笑,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把玩着手中发丝:“云灵汐和陌夜宸,一文一武,有他俩在,啥都能闯,远古生物见了他们都要退避三舍。”
“这世间,只要是他俩想做的事,你们觉得,有何能阻挡住他们?他们两个,纯粹就是为了打击我们而生的。”
怜尘等人闻言,神色微妙。
你们这样说爷和世子妃,真的好吗?
不过想想,挺有道理的。
怜尘忽地轻叹一声:“如果表弟如常人一般康健,那他和表弟媳妇联手,真的是绝世双骄。”
只可惜,上苍不愿让他那般完美。
给了他绝世的容颜,绝艳的天赋。
却不肯,给他一副健康的身子。
慕容卿皱了皱眉:“雪巅翠蕊莲,到底是何物?该去哪寻?”
他话音落下,花厅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与之一般安静的,还有毒玄门前殿。
云灵汐坐在主位上,翻看着手中书籍。
毒婆婆坐在她左手旁,眉头紧拧:“汐丫头,你从哪听来的雪巅翠蕊莲?”
毒兰合上手中书籍,揉了揉眼睛:“门主,我翻遍了门内所有书籍,并未有雪巅翠蕊莲的记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灵汐翻动书页的手指猛地顿住,她眼帘低垂,看不出喜怒。
半晌,她继续翻动手中书籍。
毒婆婆和毒兰也未再说话,拿过桌上的书籍继续翻看。
好一会儿,云灵汐合上手中书籍,指尖按在书面上,缓缓抬眸:“雪巅翠蕊莲,据说是生长于雪山之巅的冰湖中,莲生八瓣,莲蕊似上等翡翠晶莹碧绿。”
“雪山之巅?冰湖?”毒婆婆低声呢喃:“雪山之巅我曾去过,但并未见过有冰湖。”
云灵汐抿了抿唇:“婆婆,让门中弟子去寻找,若能找到,自然最好,若找不到……”
她忽地想起那夜银雪说的话,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若找不到,便算了。”
毒婆婆点点头:“嗯,我们会尽力去查找。”
云灵汐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婆婆,毒兰,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我先回去了,有事派人来府中唤我就行。”
毒兰站起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云灵汐轻叹一声:“云三公子,非你良人。”
虽然云凌睿心不坏,但陈墨芝已经用特别的方式占据了他的心。
毒兰若是一心扑在他身上,只会受到伤害。
毒婆婆杵着手杖起身,将毒兰拥入怀中:“兰儿,灵汐丫头说得对,云凌睿非你良人。”
毒兰伸手抱住毒婆婆,将头埋在她颈间,身子微颤。
云灵汐轻叹一声,拍了拍毒兰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他才不是歪脖子树呢!”毒兰闷闷的声音从毒婆婆颈间传来。
云灵汐笑笑:“好好,不是歪脖子树,是正脖子树。”
“噗嗤……”毒兰被她这话一逗,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从毒婆婆颈间抬起头,娇嗔地看了她一眼:“门主!”
云灵汐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泪,轻捻着指尖的水渍:“我该拿个镜子给你看看,都哭成小花猫了。”
毒兰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撇了撇嘴:“就会欺负我。”
毒婆婆慈爱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下去洗个脸吧。”
毒兰点点头,快步离开前厅。
看着她走出去,云灵汐与毒婆婆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情之一字,自古最为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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