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乐抓住尧悦要掀开自己衣服的手,淡茶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给盯穿。
阳台的门没有光,室内的暖气往外流泻出去。
夜色浓重,对面的光有些刺眼。楼上孩童蹦蹦跳跳的震声,惹人心烦意乱。
尧悦眸色微动,抿了下薄唇,指尖轻轻地划过他背后的肌肤,目光怜惜地放在腰间的伤口。
她在想,陈嘉乐该多疼啊。
她还看到了陈嘉乐跟白国青扭打时落下的疤痕。
李红云和白国青对她再不好,等她上了初中后,很少打她。
她被打的原因,最多是顶嘴。
尧悦知道自己骨子里有股劲儿,被打不活该,她不乖。
而陈嘉乐这么优秀,这么孝顺,是整个筒子楼里的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每天为母亲做饭,在枯燥的小县城里,母亲占据他生活的一大部分时间。
尧悦打心眼里觉得,陈嘉乐不会顶嘴的。
所以陈嘉乐为什么会挨打呢,背上的伤口,看得出施暴者的心情。
那个每天笑容温润的女人,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陈嘉乐扯出一抹微笑,抓着她的手,改为握着她的手,摁住放在绵软的床铺上。
“你在心疼我吗?”
尧悦与他眸子对视,像是一个无底洞,她头脑晕眩,快要陷进去的时候,凭借自己坚韧的意志力,咬了下唇瓣,错开眸光。
在心里想着,陈嘉乐真是个男妖精。
“你又擦不了后背,我帮你不可以吗?”
“男女有别。”
“你不是当我是妹妹嘛,”尧悦语气酸溜溜的,“又没把我当女人,没那个顾忌,不是吗?”
陈嘉乐没有说话。
尧悦的心更酸了。
她说的那些话里,有几分试探。试探陈嘉乐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没想到陈嘉乐不回答。
尧悦有点期盼,期盼陈嘉乐没有把自己当做妹妹。
不过陈嘉乐松开手,自觉地脱下黑色毛衣,露出结实的后背。
尧悦看着他后背的肌肉纹理,心里一跳,一阵酥麻的快感,莫名其妙的。
陈嘉乐为她妥协了。
她把乳白色的药膏,用棉签沾上后背的伤口,“痛不痛啊。”
陈嘉乐轻笑,“除了凉凉的,没别的感觉。”
尧悦哦了一声。
本来涂药只需要十分钟,可是尧悦很仔细,脸贴着后背,陈嘉乐能感觉到女孩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
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也知道涂药不用那么仔细,也不用把脸贴那么紧。
但是他没有开口提醒,任由她胡作非为。
挂在白色石灰墙的钟表,指针指到十点,她涂了半个小时。
陈嘉乐打了个喷嚏后,尧悦这才知道阳台的门没关,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语气淡淡,“好了,你别穿衣服,趴在床上睡吧。”
她交代完后,坐起身把阳台的门关上,站在陈嘉乐的房间里。
陈嘉乐叫了她一声。
尧悦抿着唇看着他。
陈嘉乐说,“外面下过雪,阳台很滑,不安全。你别从阳台回去了。”
尧悦颦眉,“难道你让我从正门出去吗?你妈妈要是发现了,还要打你。”
“你知道她为什么打我?”陈嘉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尧悦低下头,指尖把玩着扣子,“就上次,邻居阿姨说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妈妈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咱们筒子楼里都觉得你妈对你管的太严。”
“所以陈嘉乐,你长这么大,没有跟女孩子谈过恋爱吗?”尧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陈嘉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顺着她话往下说,“所以你怕她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嫉妒你?”
“没有!”尧悦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看到陈嘉乐眸子里玩味的神情,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陈嘉乐,我好心帮你涂药,你竟然取笑我!真的狼心狗肺,我们俩到底谁是白眼狼。”
“我是我是,”陈嘉乐伸出手,想要拉她的手。
尧悦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陈嘉乐收敛笑意,“尧悦,是我不对,不该取笑你。我是白眼狼,尧悦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尧悦被他用这么浮夸的话夸了一遍,觉得自己要是再生气,好像太小心眼了。
不过她刚才跳过来的时候,踩在栏杆上的脚一滑,以为自己要从阳台上掉下去,吓得她心脏跳得很快。
所以她进房间的时候,是捂着胸口的。
她没有说,是怕陈嘉乐担心。没料到陈嘉乐是如此的细心,说出自己的心事。
陈嘉乐裸着上半身,站起来,比尧悦高出一个头。
他个子很高,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人很清瘦。没想到脱掉衣服,六块腹肌纹理分明,肩胛处也有几块结实的肌肉。
他的肩膀很宽,腰线明显,很细。
尧悦看迷了眼。
尧悦心里想着,也没见他运动,没想到身材这么好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男人也有身材好坏之分。
陈嘉乐站在衣柜前,拉开柜门,从上面拿出被子和被褥。
在尧悦感到奇怪的目光下,把被褥放在地上,又铺上床单,还有被子。
筒子楼没有供暖功能,陈嘉乐租的房子有空调。但是地面是潮湿湿冷的,一条单薄的被褥,没办法隔绝地面往上的寒意。
尧悦皱眉,“你不会让我睡你地上吧。”
“怎么可能啊,”陈嘉乐背着她整理床铺,“我们尧悦要睡在床上。”
尧悦走过去,“我不,我不让你睡在地上。”
陈嘉乐语气闷闷地,“没有办法啊,我也不想再挨打,也不想让你出事。”
他抬起头,头顶的白炽光打在他破碎的茶色瞳孔里,水光映着尧悦的模样,“我每天都洗澡,一个星期洗一次床单和被套,你放心,不会有难闻的气味。”
“我不是嫌弃你啊……”尧悦心里竟然会感到难受。
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俩人的精神都绷紧,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等到陈母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又回到卧室,关上门后,俩人才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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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悦最后还是躺在床上,关了灯,把窗帘拉上。
寂静的房间里,能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
尧悦心里有股暖流划过,把被子拉到鼻子上,轻嗅着陈嘉乐的味道。
陈嘉乐身上有股很清淡的味道,像是泊松一样的木质香,很好闻。
她很喜欢,能抚平自己不安的情绪。
而陈嘉乐往身下多铺了一层被子,躺在地上,扭头看着床铺上的尧悦。
“你睡了吗?”
尧悦声音绵软,“没有。”
陈嘉乐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女生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明天星期六,不用去学校,你好好睡一觉吧。”陈嘉乐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尧悦同样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知道的。”
“但是,你不害怕你妈妈发现我睡在你床上?”
尧悦语气有些狡黠意味,像个想看好戏的恶女。
陈嘉乐语气很轻,“要是真发现了,我这一世清白被毁,尧悦,你说怎么赔我。”
“要钱没有,要人,倒是有。”尧悦最后几个字说的声音很小。
陈嘉乐还是听到了,“那我还是亏的,你不会做饭,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
尧悦觉得自己压在陈嘉乐头上,或许是听到他说要照顾自己一辈子,心情很愉悦。
“你能照顾我,是你的荣幸。”
“对对对,我太荣幸了,你说得对。”
俩人闹了一会儿,都有些困意,互相道了声晚安。
尧悦在温暖的空调房里,闻着陈嘉乐身上的味道,眼皮很沉。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今后的生活,会跟哪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如此躺在陈嘉乐的床上,与他愉快斗嘴,慢慢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陈嘉乐成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是爱,弥补她缺失的亲情。
当她睡着的时候,因为感觉很热,睡觉姿态不安分,一条细白的腿搭在床边透气。
陈嘉乐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时候,看到那细白匀称的小腿。
他无奈地摇头,胳膊撑起身子。看着那截小腿,陈嘉乐呼出一口气,挥去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伸出手,犹豫时停顿在半空,最后还是一手掀开被子,一手把她的小腿给放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躺在地上,怕尧悦没盖好被子着凉。
他掀开被子,站起身,赤脚踩在被褥上。
他立于床边,低头看着尧悦被凌乱发丝遮住的脸,目光往下,放在她露在外面的手臂。
陈嘉乐把她手臂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后,打算躺下睡觉时。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洁白的锁骨,心里升起不该有的想法。
他眼神不清不白,伸出手,落在她脸颊旁,俯下身子,黑夜里的眸子很亮,灼烧着冬日的湿气。
在他重新躺下后,尧悦感觉唇干,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过。
在卧室里,陈母没有睡觉,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的水变凉了。
她敏感多疑,怎么会没听到陈嘉乐房间里有女孩说话的声音。
随着年纪的增长,陈母做了好多年少时的梦。那时候她也很娇俏,身为大院里身份高贵的大小姐,从小备受宠爱长大。
对待每个人,她都不用花心思去讨好,都是别人讨好她。
年纪大了,要是还保持少女时期的娇俏,就是不伦不类。
她听着儿子房间里女孩的声音时,羡慕女孩的年纪,也怀念着自己的青春。
自己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长大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再也不是大院里最娇俏的姑娘,很多讨好自己的人,见自己落下高台,纷纷过来踩她一脚。
说着会爱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也娶了别人,他们远走高飞,没有给她留下一点音序。
等到黎明初生第一抹光落在床单上,陈母掀开被子,眼底团着黑雾,拉开房门。
对陈嘉乐的房门伸出手,拧了拧,没有动。
她一声冷笑。
防着自己反锁了门。
这是陈嘉乐第一次反锁房门。
陈母气到双手颤抖,伸进口袋里,掏出钥匙来插进房门里。
推开门,看到陈嘉乐躺在地上,而床上躺着隔壁那个漂亮的少女。
她早该料到的,陈嘉乐出现在那个女孩的家里,为她受伤,俩人在医院一整夜。
可是陈嘉乐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不能被其他女人抢走。
陈嘉乐怎么可以爱别人呢?
他这辈子只能爱自己啊。
尧悦和陈嘉乐是被陈母的尖叫声惊醒的。
陈嘉乐猛地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闯进房间里的陈母。
“妈,你有钥匙?”陈嘉乐反应很快,没有一丝困倦。
“你什么时候配了钥匙!”陈嘉乐语气藏着怒火。
陈母冷笑,“你是睡得很好,我可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陈嘉乐冷着一张脸,坐在地上,语气比冬日清晨还要冷漠,“所以呢,你没有睡觉,跟我有关系吗?”
陈母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你!”
“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冷漠了……”
她把矛头放在躺在床上的尧悦,“我早就说过不要你跟没有父母教养的孩子待在一起,她会毁掉你的!”
陈嘉乐咬牙,“明明毁掉我的是你!”
“我?”陈母哭笑不得,“是我给你的生命啊!”
“那么,我活着是你一辈子的玩偶吗?”陈嘉乐低吼道。
他压抑的太久了,久到最终爆发。
“那个男的我不知道是谁,你跟我爸,不愧能成为夫妻。一个养小三,一个就算疯了,也一直记得那个男的。”
尧悦心跳如鼓,看着陈嘉乐站起身,把她挡在后面,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她脸颊很烫,有种被抓、奸的难堪。
陈嘉乐和陈母在对峙的时候,尧悦把手伸到后面,把滑落的胸罩扣上。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呆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母被他们刺激的发了病,什么难听话都讲了出来。陈嘉乐快要被她给逼疯了,红着眼眶,跪在床上,弯着腰,捂住了尧悦的耳朵。
“不要听。”
他背对着陈母,也知道这样做,会对陈母更刺激。
或许他是故意的,压抑了那么多年,受够了。
尧悦看着陈嘉乐痛苦的表情,眼睫抖动,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陈嘉乐,你别这样。”
陈嘉乐摇头。
尧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陈母抱着脑袋,尖叫着冲出了房门,跑到外面。
她推开陈嘉乐,慌乱到没有穿鞋子,□□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跟着陈母来到了楼梯口。
尧悦嘴唇颤抖,看着眼前的一幕,忘了被冻疼的脚。
跟在尧悦身后,拿着鞋出来的陈嘉乐,看到尧悦站在楼梯口,眼里含着泪,一脸无助地看着自己的时候。
他一颗心坠落谷底,脚步蹒跚地来到尧悦身边,看着自己母亲失去意识,躺在楼梯上。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过来,陈嘉乐把鞋子塞到尧悦怀里,把她推到楼上,“走,你快走!”
尧悦以为他是埋怨自己,看着他眼神急切,才知道是不想让自己卷进这件事里。
她拿着鞋子,跑到楼上,混杂在看好戏的人群里。
看着陈嘉乐痛苦狼狈地抱着没有意识的陈母。
这是她第一次见陈嘉乐哭。
他的眼泪灼烫尧悦的眼睛,在心底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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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拉走陈母还有陈嘉乐,尧悦回去的时候,不忘把陈嘉乐家的门关上。
她回到家里,感到口渴想要倒一杯水的时候,手指无力,拿不动水杯。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双手,笑骂着,“我紧张干嘛,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这样说着,可是眼神无光,脑海里都是陈嘉乐哭得模样。
她好心疼啊。
这件事后,筒子楼里有说什么的都有。猜疑陈母为什么会坠楼,唯一清楚真相的尧悦,背着书包,穿过议论纷纷的人群。
她回到空荡的家里,一连好几天没有见过陈嘉乐。
在学校里,她的心思都被陈嘉乐系住。一天没有他的消息,自己一天也安不下心来。
上课时发呆被老师揪住小辫子,班主任听到教课老师的反馈,把她叫到办公室里。
班主任小心翼翼地试探她是不是早恋了。
被戳中心思的尧悦,眼神清亮,“老师……”
班主任喝口菊花茶,压压秋冬的火气,“你这个年纪喜欢别人我能理解。”
尧悦垂下眼睫。
班主任继续说,“那个男生不会是高一三班的李雪怔吧。”
听到这个意想之外的名字,尧悦心里感到可笑。
“我看到他老是跟同学来你们高二学生这一层,还老是在我们班门口晃动,我就知道这小子对你不安好心。不过你得想好啊,他是体育生,你可是咱们学校里的未来。”
班主任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尧悦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实在不想继续听,尧悦一脸不耐烦,“说完没?”
班主任一愣,在办公室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尧悦这样。
难不成早恋真的能毁掉一个女孩子?
班主任愣住了,“你回去吧。”
尧悦离开后,其他老师都对他说,要好好照顾一下尧悦的情绪。这孩子命苦,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在学校里还被人欺负。
这个时候有个男的出现在她面前,说一些好听的话,做一些没用的事。就能给她一种救她出困境的错觉,这种列子看多了。
班主任点头,说要跟高一三班的班主任好好谈谈。
尧悦一个人坐在校园长凳上。
李雪怔坐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葡萄味的棒棒糖。
“喏,学姐,吃个糖心里好受点。”李雪怔笑容阳光。
尧悦听曾佳打听过,李雪怔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情史,不过也不是一次恋爱没谈过。跟他分手的女生,对他评价很高,李雪怔是个好人。
尧悦知道他不是个很坏的人后,对他也松了些警戒心,毕竟她确实需要一些玩乐。
从他手里接过糖,“我们班主任以为你跟我早恋。”
尧悦笑了,“你说搞笑吗?”
李雪怔红着脸,摇头,“不搞笑。”
他真的想跟尧悦谈恋爱。
尧悦舌尖舔过甜腻的糖面,“我不想骗你感情,说实话,我有喜欢的人。”
李雪怔从她嘴里听到说有喜欢的人,眼神黯淡下来,“是边潇臣吗?”
“不是。”尧悦听到这个许久没有听过的名字,感觉有一瞬间的怅然,“我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李雪怔忍着心里的难过,问道,“那学姐,你要是想倾诉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尧悦看着他真诚的像个小狗的眼睛,忽地笑了声,“不是咱们学校的。”
李雪怔更加好奇起来,“是之前一直接你回家的哥哥吗?”
尧悦微微张开嘴唇,眼神惆怅,“是。”
李雪怔嗯了一声,情绪很失落。
回到班里,尧悦坐在自己位置上,等曾佳火急火燎的回来后。
她两只手拍在桌面,喘着气,“尧悦,我看到李雪怔被他们班主任骂了。”
“为什么。”尧悦嘴里问着,心里很明白原因。
“好像跟你有关,”曾佳转移话题,“不过和你也没关系,我知道是他缠着你,你又不喜欢他。”
尧悦闷闷不乐的样子,勾起曾佳的好奇心,“你最近怎么了啊,跟我说说呗。”
尧悦扯出一抹笑,“没事的,我真的没什么事,是你们太把我当一回事了。我只是在想寒假去哪里打工。”
曾佳哦了一声。
坐在公交车回家的时候,尧悦感觉身边坐着一个人,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像陈嘉乐。
她扭头看到陈嘉乐对着自己在笑,尧悦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陈嘉乐把耳机分给她一只,“待在医院这几天累死我了,怎么,不见我你过得也很好。每天都在外面买的吃,还是吃的泡面。”
尧悦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渍,“吃的泡面,我哪有钱天天在外面吃。”
陈嘉乐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我回来了,可以给小公主天天做饭吃。”
俩人一起回家,刚进筒子楼下面,一群大妈见到陈嘉乐,便围了过来,询问他母亲的伤势。
尧悦走在他的身后,看他被大妈们团团围住,有些羡慕起他。
每个人都爱着他,都关心着他。
陈嘉乐随便几句话,就把那些好奇心的大妈给打发走了。
他回头看了眼尧悦,“离我那么远干嘛。”
那些还没离开的大妈,也听到这句话,眼神暧昧地看着俩人。
尧悦脸发烫,抿着唇,跟上陈嘉乐的脚步,“是你走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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