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鬣羚。
很快,有着急的脚步声往这边赶过来,拿着猎枪的念念看到小似稍微停了一下,嘲笑说,“你们真是来游山玩水的,等着认输吧。”
小似想,她和念念可能是天生的敌人,永远都不可能和解了。
念念嘲笑完小似,便快步向着对面的林子去追那头鬣羚。
小似站起身,眉头突然一皱,喊住念念,“喂,别过去。”
念念回头,“什么?”
“对面有危险,别过去。”小似认真的说。
“什么危险?”
“我也说不好,但我闻到了危险的味说。”
念念不屑,“危险还有味道?你故意吓唬我,怕我打到那只鬣羚?我偏要去。”
说完,快速拔腿,着对面的林子飞奔而去。
小似回头,见段杨泓和沈敬都没跟过来。
她心想,狂妄而且不相信她的人不值得她去救,她提着水袋,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小似站在那,转头看向溪水对面幽深的山林,咬了咬牙,叹息了一声,将水袋挂在树上,向着林子里追了过去。
她沿着念念脚步穿过的痕迹一路飞身急追,一直追到林子深处,周围树木遮天蔽日,林子里阴森死寂,再也看不到念念的踪迹。
小似停在那,静下来很快便闻到了血腥味。
她沿着气味寻过去,走了大概几十步,蹲下身,在地上看到一个大的捕兽夹,捕兽夹的倒刺上都是血迹,有新鲜的,也有已经干涸的。
小似站起来,看着林子深处,目光一点点变冷。
……
骆月珍在那坐了一会儿,喝了水,感觉好了很多,起身将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部,等着两人回来。
突然小似跑回来,小脸严肃,“骆月珍,念念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找她,段维要是回来,你让他去找段杨泓和沈敬。”
骆月珍脸色一变,“念念怎么了?”
“我也说不准确,我现在要马上回去。”小似嘱咐了一声,放下水袋,沿着方才来的路再次返回。
骆月珍满心焦虑,她担心念念,又担心小似,可是她又不能走开,只能焦急的等着段维。
时间如此漫长,骆月珍左右张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段维回来。
“段先生。”骆月珍跑过来,急声说,“念念出事了,小似已经去找她,小似让您去找段杨泓和沈敬,一起去救念念。”
段维脸色登时一变,“念念不是和段杨泓他们在一起吗?”
骆月珍摇头,“我也不知道,小似去打水回来匆匆说了一句便走了。”
段维顾不上去找段杨泓和沈敬,向着小似去的方向追去。
“我和您一起去。”骆月珍紧跟上段维。
两人先到了溪水边,越过溪水,向着林子里继续追踪。
段维脸色难看,念念从小是沈青松教着长大的,身手还不错,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就算遇到大的野兽也可以逃命,小似说念念遇到了危险是什么意思?
骆月珍一路跟着段维,脚下钻心的疼,可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只拼命的在后面跟着。
两人先后进了林子深处,突然一阵血腥的风吹过,段维停下来,高大的身体紧绷,浑身透着冷戾之气。
山林幽暗,及腰的灌木丛中有双绿色的眼睛如悠然出现,一双、两双、五双……
渐渐的……
掠夺般的气息缓缓靠近。
狼群!
他们遇到了狼群!
想象不到数量的狼群,铺天盖地的涌过来。
段维来过这地方几次,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狼。
他抽出腰间的武器,缓缓后退,对身后已经吓傻的骆月珍低声说,“赶快往回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骆月珍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腿发软。
然而她坚定的摇头,“不,我不走。”
段维眉头紧皱,冷冽的扫她一眼,“你留下能做什么,只会拖我后腿。赶紧跑,要是遇到段杨泓和沈敬或者其他警卫员,让他们赶紧去找念念。”
骆月珍也明白这时候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她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哽声说,“我找人来救你。”
她缓步后退,看到第一只狼跳跃而起,张着血盆大口向着段维扑过来,她闭上眼睛,扭头便跑。
她拼命的跑,衣服被树丛刮破,脸被树枝剐出血,脚下钻心的痛,可是她完全管不快真么多,跌倒了她也会马上爬起来,她要立刻找人来,找人来救段维。
“有人吗?”
“警卫员。”
“段小将军。”
骆月珍听到说身后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站在溪水对面,哭声大喊。
可是没有人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被重重树影遮挡,回荡,偏偏无人回应。
“来人啊,求求你们快来。”
骆月珍只得向林子里去寻人,她眼睛被泪水模糊,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然脚下踩到什么,身体腾空,被困在网里,她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有人靠近,随后后脑被人重重一击,直接晕了过去。
……
荒山野林,放一万人在里面,也可能杳无踪迹。
即便是小似,寻找念念被人带走的痕迹,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穿过山林,前面是个山谷,山谷中竟有农家,土墙土屋,看上去很是破落。
山谷左侧有一道坡,由浓浓的腥臭味从坡下传来。
小似先上了土坡,往下一看,顿时惊住。
山坡下,是一片低矮的树丛,树丛间有三四个山洞,山洞外白骨累累,有的白骨已经被风华,有的上面还挂着血肉,蛆虫涌动,恶心无比。
这些骨头大部分都是人的,还有其他动物的,白骨间掺杂着粪便,小似几乎第一时间就能判断,这是狼群的洞穴。
看洞穴的规模,这狼群要有几百只。
小似转头看向农户的土屋,目光冷彻,缓缓靠近。
土墙外倒着一只鬣羚,是念念刚才追赶的,鬣羚的腿断了,它躺在地上,发出几声哀鸣,眼睛哀求的看着小似。
小似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瓶伤药,全部倒在断了的鬣羚上,又找了一截粗木给它固定。
绑定的过程应该很疼,鬣羚一直挺着,一声不吭。
帮鬣羚绑好了腿,小似拍拍它的脖子,让它别出声,随后纵身越上屋顶。
趴在屋顶上往下看,见院子里的墙上挂着很多弓箭刀斧,另外还有几张兽皮,茅草屋檐下,是一直晾成干的兔子,此时破旧的门吱呀一响,一个老人拄着拐蹒跚走出来。
他坐在院子里的木头上晒太阳,头顶白发稀疏,一脸黑皮褶子,牙齿也已经脱落大半,瘪着嘴闭眼轻轻摇晃身体,身上的衣服似黑似青,看不出颜色。
院子外又有人走过来,小似藏在在屋顶,伏住身体往下看。
来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相有些相似,头发同样稀疏,看不出年纪,像是三十多,又像四十多,眼睛短而窄,一脸凶憨的样子。
其中一人肩膀上扛着个麻袋,进来院子扔在地上,麻袋里发出轻哼一声。
老人睁开眼睛,“还有羊?”
一男人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憨笑说,“三只呢,还有一只等会就去抓,这次的羊又嫩又好看。”
另一男人走到水缸前,用葫芦瓢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水,兴奋说,“都是嫩羊,能玩够了,就算煮了吃肉肯定也特别香。”
老人盯着地上的麻袋,昏聩的眼睛里露出贪婪兴奋的光芒,“那还等什么?”
喝水的男人说,“大哥和二哥还没回来呢。”
另一男人立刻接口说,“他们去抓那些男人了。”
老人说,“那等他们回来,你大哥要是知道你们抢了先,又要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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