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渐渐远去,文雨瞳心里疼痛难忍,勉强才挤出一抹笑容,对粟家兄妹说,“你们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粟子月笑着摆手,“雨瞳姐姐,你要是有空找我来玩呀。”
“好。”文雨瞳点头答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文家来接她的车。
车子刚刚开走,文雨瞳的眼泪也随之掉落下来。
一直看着车走远了,粟子月和粟裕才转身回家,粟子月有些纳闷的说,“清宁哥和雨瞳姐姐两人怎么了。”
“我也没听清宁说他和雨瞳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啊。”粟裕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粟子月小声嘀咕,“我总觉得,雨瞳姐姐似乎不喜欢看见清宁哥。”
“改天碰见了,我问问清宁。”
“嗯。”
文雨瞳回了家里,文母正在等着她吃饭,文雨瞳父亲晚上有应酬没有在家,家里吃饭的只有他们三个。
文雨瞳弟弟在旁边吃饭,文母不断地往文雨瞳碗里夹菜,“多吃点,看着你这两天气色好了些,我特地让佣人做了你爱吃的。”
文雨瞳脸色不好,只低头吃饭。
“雨瞳,我觉得你最近情绪不怎么对,发生什么事情了,能告诉妈妈吗?”文母语气温柔。
文雨瞳眼睛红了,低垂着眼眸说,“妈,我做了一件事情,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什么事儿?”文母问。
文雨瞳的眼泪掉下来,一滴一滴落在面前的汤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文母心疼的抱住文雨瞳,她的女儿从小就是被家里娇宠着张大的,虽然性格开朗,但是从来没有刁蛮任性的时候,哪里这么委屈过。
“你要是不想说,那咱就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告诉我,记住,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我和你爸爸给你顶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母温声细语说。
文雨瞳扑倒在文母的怀里,想到发生的事情内疚又自责,“妈,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不,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孩子。”文母说。
这一下,文雨瞳哭的更加厉害了。
文母紧紧地抱住文雨瞳,“别伤心,孩子,妈妈就在你身边。”
半晌,文雨瞳抽泣了两声,渐渐停止哭泣,只是久久趴在文母怀中不愿意起来。
回到自己房间,文雨瞳没有在床上睡觉,就坐在飘窗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过了中秋,圆月已成弯月。
深秋将至,黄叶沙沙而落,让人心里更多几分伤感。
秦盈拿了毛毯出来给文雨瞳披上,“雨瞳,晚上风凉,你的身体刚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不去,透透风,清醒清醒。”文雨瞳道了一声,又自语说,“念念说要到南方来,现在怎么还没回来呢?”
说是中秋之前就能到,这中秋都过去许多天了,她还没回来。
如果沈念回来了,她至少还能有个说话的人,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月亮心里难过。
想起傍晚时,闫清宁车后身后跟着的那个女人,文雨瞳越发的心堵,头埋在臂弯里,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那一晚之后,自责和羞耻每天都撕\/扯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睡不着,吃不下,让自己吃点苦才舒服些。
后来她想通了,决定放过自己,也当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闫清宁。
她知道闫清宁不是故意忘记,也不是故意推卸责任,他虽然玩世不恭,但不是那种人,她相信他,否则也不会他成为朋友。
她只是没有办法面对他。
想好了做回陌生人,可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她又心里难受,还有些委屈。
她这是怎么了?
……
第二天文雨瞳陪文母回陈家看望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自打中秋过了以后心情不好,人也消瘦了些,文母看着心疼,亲自下厨做了莲藕汤,还有糯米珍珠丸子。
陈老太太吃了两块莲藕,喝了半碗汤。
“医生说入了秋多吃莲藕,还有糯米,能益血补髓,安神健脾,延年益寿。”文母温和说。
陈老太太摆摆手,“按医生说的,吃什么都好,都能延年益寿,可是也没有人真能长生不老。”
“总之是对身体好。”文母温声细语。
陈老太太看向文雨瞳,“你这丫头怎么也瘦了?”
文雨瞳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心里发虚。
文母说,“前几天啊,雨瞳病了一场,吃得少而且吃什么都不香,看着就瘦了些,养养就行了。”
陈老太太立刻说,“病了,怎么没告诉我,现在觉得怎么样?”
文雨瞳拉住陈老太太的手,“早就好了,我以前觉得自己胖,现在瘦了是不是更好看了?”
“哪里胖了?”陈老太太轻嗔,“还是以前好,赶快补回来。”
“好的外婆,明天我就补成一个胖子,让您看了高兴。”文雨瞳乖巧笑说。
“一晚吃个胖子,干脆我给你打个胖子吧。”陈老太太作势往文雨瞳脸上打。
文雨瞳仰头迎上去,“谢谢外婆。”
陈老太太乐不可支,屋里众人也都笑成一团。
赵管家说,“还是雨瞳有办法,我都好多天没看到陈老太太这样笑了。”
“那以后我天天来,天天让奶奶笑。”
陈老太太哼了一声,“你们个个都会耍巧嘴,哪个也不愿来我这闷着。”
“我说的是真的。”文雨瞳撒了个娇,问说,“艾榆呢,她怎么没过来?”
陈老太太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端了旁边的汤碗喝了一口。
赵管家忙说,“艾榆小姐这几天身子也不大爽快,陈老太太心疼她,让她不要出来走动。”
文母说,“要快入冬了,天气变化无常,是容易生病,您也要保重身体。”
陈老太太说,“我知道,家里有私人医生,我被照顾的妥妥帖帖,你不用担心,照顾好两个孩子就好。”
两人正说话,佣人进来说陈先生来了。
陈先生进来,众人又是一番寒暄,陈老太太说,“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天凉了,我一直惦记着您的身体,今天正好下班的早,就过来看看。”陈先生笑容温厚。
陈老太太笑容深了深,“你们都不用惦记我,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文母问,“听说,梅小于和沈念准备来广市玩?中秋的时候就能到,怎么现在还没到?”
陈先生尊重这个姐姐,闻言,十分温声回答,“半路上孩子生病在唐省耽搁了七八天,后来又赶上中秋,他们干脆又停在唐省过了个中秋,所以就晚了。”
文母笑说,“怪不得呢。”
文雨瞳竖着耳朵听着,她可是千盼万盼的盼着沈念能早点回来。
说了会儿话,陈先生离开,
文母和陈老太太母女两人叙话,文雨瞳坐了一会儿,无聊发闷,和陈老太太说去看陈艾榆,起身离开。
陈艾榆的事瞒的很好,没有任何人透露出去,然而颜子诚第二天被龙浩宇打个半死,陈老太太又严令禁止不许颜家母子再来陈家,加上颜子诚之前与陈艾榆的纠葛,一些闲言碎语还是在陈家里散开。
文雨瞳穿过走廊的时候,隔着一棵石榴树,听到有人就在议论,
“我敢打赌,颜子诚被打肯定和咱们艾愉小姐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冒犯了艾愉小姐。”
“我早就看他觊觎艾愉小姐,酒宴那晚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估计是有小偷心没小偷胆,他要真敢对艾愉小姐做什么,就不是挨一顿打了。”
“龙浩宇浩哥为什么替咱们艾愉小姐出头?”
文雨瞳停在那,轻咳了几声。
几个佣人树后露出来,顿时吓的面无血色,慌张低着头,“雨瞳小姐。”
文雨瞳绷着脸,语气不好,“私下里议论你们家的主人家,我看你们的工作都不想要了。”
佣人们吓破了胆,“我该死。”
“雨瞳小姐放过我们吧。”
“以后再不敢了,求雨瞳小姐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她们是真吓坏了。
“仅此一次,再让我听到关于你的闲言碎语,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文雨瞳冷声说,“你们走吧。”
几个佣人如蒙大赦,又说了几句感恩的话,匆匆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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