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风筝会的比赛也没有太过严格的规定,不是谁的风筝飞得高就得第一名,也不是谁的最大最漂亮就行,得要大伙投票,得票最多的就是第一。
这里面就有作弊的可能,不过也就是图一乐而已,也没有人会非常较真。
比赛开始以后,大家都玩命奔跑想让自己的风筝早点飞起来,没办法,今天确实没风,越大的风筝越飞不起来。
比赛场地外围则有许多人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加油助威。
凌云等人没理会别人,只是扶住火凤凰,里面的吴铁光则开始启动旋风叶。
很快便从火凤凰肚子下面喷出一股气流,越来越强劲,周围已经站不住人,火凤凰终于摇摇晃晃飞离地面!
先前单人风筝已经试飞过,只是没裹上这么多牛皮纸而已,眼见火凤凰慢慢飞起到十余丈高,众人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
他们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远处一片清脆的女子呼声。
“烟花社!烟花社!
烟花社里凤凰落,
无牵无挂火凤凰,
三千情丝三千锁!”
众人扭头一看,远处一片桃红柳绿衣香鬓影,不是花舫的姐妹们又是谁?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齐声念着自己写的小诗为烟花社的火凤凰风筝助威。
虽然这首诗直白了一些,但也点出了烟花社的火凤凰风筝不用丝线,比其它风筝天然胜上一筹,而姑娘们的心思则都系在上面,已经与烟花社的荣辱成为一体。
“哎呦!社员们都来了?”
凌云笑得见牙不见眼,“快,快,让社员们都过来,也给咱们烟花社以壮声势!”
旁边白伟伦立刻向姑娘们招手让她们过来,霎时间莺莺燕燕一大片,至少数十个姑娘涌了过来,把周围的人羡慕得眼睛发蓝!
玉涵春和紫韵姐姐等人都精心打扮过,美得不可方物,也都有自己目标,直奔凌云这边而来。
凌云刚想上前招呼,忽然腰间一疼,却是被司马柔情扭住!
“你若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惹这些姑娘们,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凌云高涨的心气霎时间没了,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气球,被司马柔情从腰间开了一个洞,再高的情绪也漏光了。
他蔫头耷脑垂头丧气,“我不招惹她们,可万一……”
“没有万一!”
司马柔情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
可惜世事难料,姑娘太多,这边人少,狼多肉少啊,几个人瞄准一个目标,每人身边都有五六个人围着,七嘴八舌燕语莺声吵得人头大。
白伟伦不屑于搭理青楼女子,但人家是冲烟花社的风筝来的,又是鼓励又是赞叹,他也不好意思说我们不行,只能讪讪的答应,又问起那首小诗是谁写的,虽然直白一些,但也颇有文采。
司马柔情也被几个姑娘包围,不得不松开捏住凌云的手,又囧又臊,如果不是身手敏捷,差点就被姑娘们占了便宜。
凌云这边却是如鱼得水,姑娘们对他上下其手,他也不客气,百分之二百的摸回去,谁怕谁?还能摸掉块肉是怎么滴?
这可把围观众人羡慕坏了,下定决心,等风筝会一结束就立刻加入烟花社!
比赛的结果不用说,烟花社的火凤凰不是最大的风筝也不是最漂亮的,但人家不用线,不用风,是自己飞起来的,谁能比得了?
这次比赛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但参加比赛的人也不少,风筝太多了,比赛到后期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西北风还是打着旋刮的旋风,立刻将许多风筝线绞到一起。
烟花社的火凤凰原本离得很远,是不会被波及的,也不知怎么操控不灵,一头扎进绞在一起的风筝群中!
远处官府看台上的李玄真哈哈大笑,这叫一个痛快,终于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叫你“血光之灾”,这一下丢人现眼了吧?
还没容他笑容收敛,那火凤凰已然打着旋向看台上飞去!
众人都目瞪口呆,火凤凰并没有被丝线缠住,却好像已经失去控制,目标就是官府看台!
知府大人一看不妙,这么大个东西砸下来,官大也没用啊,火凤凰可不认识官阶,管你县官还是州官,照撞不误!
他立刻一捂脑袋扭头就跑。
李玄真也想跑,忽听一人朗声清喝。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只这两句诗便牢牢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他知道这一定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那首诗,如何能忍住不听?
却听远处凌云继续吟道: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诗念到这里,意境已开,那种桀骜不驯孤芳自赏的气势油然而生,特别是对李玄真这种自傲的人吸引力巨大,他觉得自己就是这种人!
可惜!
他还没来得及听到下一句,还没体味到其中最绝妙的诗句,忽然眼前一黑,巨大的火凤凰风筝已经当头落下!
“哎哟我娘!”
李玄真今日出门之前可没算到自己有这一劫,更没想到凌云通过念诗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愣是忘记了逃跑!
“哗啦!咔嚓!”
巨大的火凤凰撞在看台上,立刻淹没了李玄真!
这风筝虽大,但也是木片和牛皮纸所扎,本没多沉,杀伤力也不大,可架不住吴铁光在上面,直接把李玄真撞了个四仰八叉!
风筝彻底碎裂,李玄真也满脸是血,差点就毁了容!
远处的凌云微微一笑,跟我斗,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岂是你学点梅花易数就能算出来的?
作为烟花社的主人,自己的风筝伤了人,他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跑过去扶起李玄真。
“哎呦!李先生,真对不住,忽然起了一阵邪风,控制不住风筝,撞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如今李玄真是彻底怕了他,感觉他的手就像烙铁一样,急忙推开,又有些不甘心,抹了把脸上的血,颤颤巍巍看向他。
“如,如果你把整首诗都念给我听,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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