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湖就是李玄真和张语柔口中的呼伦克拉湖,处于几大种族的边缘地带,远方的丁零族要过来必须经过这里。
丁零族又叫铁勒、狄历、或高车,大部分生活在贝加尔湖以南,后一部分迁徙到阿尔泰山一带,又称西丁零。
丁零族经常迁徙,不爱拆卸,经常用高大的马车拉着整个营帐横过草原,匈奴人见此情景就称他们为“高车”。
这草原上,迁徙很正常,哪里水土肥沃就去哪里,但牧草肥不肥要看季节和天气,所以他们经常几年或一年就挪地方。
丁零族还是有聪明人的,擅长冶炼,“高车”就是一个例子。
但草原上哪里有什么铁矿或木材资源?所以他们的冶炼并不发达。
这一次被匈奴可汗逼着出兵大华也十分凄惨,路太远了!
他们不可能赶着大车过去,就只能骑马,带不了多少东西。
不过匈奴可汗画出的大饼就太诱人了,给他们在大华划出的地盘比他们自己的地方还大!
主要是那里物产丰富,能种粮食啊!比三天两头揭不开锅可强多了!
于是丁零族东拼西凑攒出三万多人马杀奔青龙关,这已经是他们全部的家底,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了。
别说能不能占领大华,就算打赢了,只要这三万多人死伤超过一半,丁零族十年之内别想恢复元气!
凌云等人在草甸子上就看到远处有人过来了,等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丁零族三万多人马已经包围了整个呼伦克拉湖,正在饮马、洗澡、打水。
凌云离着老远便大声叫喊,“朋友!你们是哪里的?给我们留一点水!”
他说的自然是匈奴语言,十分熟稔,没有半点生涩,身后众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湖边站起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似乎是众人的首领,穿着一身看不清本色的皮袍子,脸上皱纹堆垒跟七老八十似的。
老者一看凌云等人的打扮便抬手打招呼。
“原来是东胡的朋友,我们是丁零族的,过来一起喝水。”
东胡就是鲜卑,不过被匈奴人打得东窜西逃,只占据草原东北一小块地方,又叫“东胡”。
凌云也不客气,挥了挥手叫手下五百多人都靠近湖边取水,同时对林若曦使个眼色。
林若曦会意,也不知使什么法子通知后面三万武者过来包围。
三万高阶武者在一个小地方围住三万多没来得及上马的骑兵,那必须是全歼的结局!
凌云则和那位外形有些凄惨的“首领”聊了起来。
“我们东胡好惨哪!已经剩下没多少人了,愣是被匈奴大汗一声令下,又凑出五六万人去打大华,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哪里还有活路?只能靠两条腿出来找吃喝。”
这句话简单解释了为什么他们这个游牧民族没马骑的原因,也是为了放低姿态拉近关系。
那位首领闻听此言也是长吁短叹。
“谁说不是呢?我们比你们还惨,虽然因为离得远,没有被匈奴人欺负,但我们人本来就少啊,如今硬凑出这三万多骑兵,家里只剩下女人和小孩,如果我们半年不回去,他们就死定了!”
“半年?你做梦去吧!”
凌云撇了撇嘴,“你以为大华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咱们的祖先打了多少年了?”
老者眨了眨眼,“不是吧?我听说这一次匈奴大汗调集了四十万人马,发誓一定要拿下大华,他可是说了,把黄河以北,昆仑以西的地方都给我们丁零族!”
凌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打仗是要死人的,就算匈奴大汗言而有信,真的把那地方给你,你丁零族吃得下吗?你感觉得死多少人才能拿下大华?”
老头听见这话差点没哭出来。
“我知道我们这些人至少得死一半,但没办法呀,不去就会被匈奴大汗赶出草原,却让我们怎么活?
唉,我也没什么念想了,我这三万多族人也跟我一个心思,回是回不去了,听说大华女子容貌极美,皮肤细腻,等拿下大华以后,若是实在回不去,就娶几个大华女子,生一窝孩子,在黄河边上安家立业,当大华人吧。”
“好!有想法!有见地!”
凌云竖起大拇指,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所有人都低头打水,假装没听见,手上却暴起青筋!
秦明月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敢情草原人最弱的种族攻入大华之后也是这个德性!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凌云哈哈大笑拍着老头的肩膀,“我也是这么想的!听说大华女子细皮嫩肉,若是能一下子娶上七八个,那滋味……”
二人会意的相顾大笑起来。
忽然老头感觉哪里不对,“呃……你们的兵马不是已经派出去了吗?你又不在队伍里,想这些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啊?四十万大军进攻大华,一定能赢的,过几个月后,我们就去捡便宜,你说我能不能弄到几个大华女子呀?”
老头禁不住瞪圆眼睛,“这样也行?你这小子,脑袋怎么长的?唉,早知道这样,我也等一等多好?”
凌云撇着嘴上下打量他,“就您老这身子骨,恐怕等不及了吧?到时候面对七八个脱光衣服的美女,有心无力,那是多么凄凉的事情?”
周围无论是丁零族还是猎胡公会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被他说得不好意思,黧黑的脸堂上泛起赤红。
“你胡说八道!我老哲离老当益壮,身体好得很!”
“什么?老啫喱?你是阿三那边来的?”
“什么阿三?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头子有些生气了,“草原上的种族都骁勇善战,没有你这样只知道捡现成便宜的,简直给我们草原人丢脸!”
“老棺材瓤子,你骂谁呢?”
凌云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老头脸上,打得他连转三圈,霎时间晕头转向,大白天的感觉天上星星亮晶晶。
他这边一动手,丁零族的人不干了,虽然没有抽出刀,却都围拢过来指责凌云。
毕竟都是草原几大种族之一,他们也不想闹出人命。
凌云却不管不顾,揪着老头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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