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心中震惊,  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

    从前看书的时候,书中没有提到过女配还有亲人,她醒来之后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自然就以为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神兽。

    没想到……

    她是有亲人的诶。

    她按捺住心情,  忍不住瞟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站得笔直,  头顶是一对棕黄色的兽耳,像是……犬类的耳朵,  短而圆。

    他身上的状况并不是很好,衣衫破烂,有的地方沾了泥,  有的地方沾了血。不同于半妖们比普通人那壮硕的体型,  他的身板格外单薄,  瘦得几乎只剩下肋骨,  面色也惨白中透着黄,一幅长期处于饥饿中的模样。

    他的脸上也带着伤,一道醒目的血痕,  从他的额角斜劈至下巴,  仅仅看到,  就足以想象他经过了多少的凶险。但即便有这血痕在脸上,却依旧无法令人忽视他的容貌——

    五官硬朗,  鼻高且直,  眼窝带了股异域的深邃,浓黑的剑眉下,  棕黑色的眸子下是掩盖不住的桀骜不驯的野性,却又因为眼前之人,  隐忍臣服。

    他直勾勾地看向周胜男,  嗓音沙哑,  又含着几分少年的飞扬:“姐姐,我来了。”

    “你说若我走到太玄宗,就可以给你当剑童,”他飞快又道,“你可不能反悔。”

    南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胜男。

    这两人之间……好像有瓜吃!

    南絮捧起了瓜。

    猫猫吃瓜jpg

    周胜男绷着脸反驳他:“我当时只说,太玄宗的仙舟不上外人,你若想跟着我,便自己走过来。”

    她冷硬道:“我并未说过要收留你。”

    少年垂着眼睛,仿佛被抛弃的小狗,不再说话,执拗地看着她。

    周胜男并不妥协,站在原地与他对峙。

    终于,少年败下阵来:“姐姐,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添麻烦。”

    他眼中的光芒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抱着手中的包裹,慢慢转身。

    没走几步,他脚步变得踉跄,显然支撑不住。

    再之后,他便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南絮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竹师兄上去探了探他的情况,道:“恐怕是太累了。”

    “我在宗门外遇见他时,他便已经很疲惫。他告诉我,他从百草谷走了二十天才徒步走到这里……”竹师兄道,“现在,想必是心中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需要休息了。”

    周胜男皱着眉头,走上前来。

    她看着倒地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道:“竹师兄,我……可否暂时将他收留一夜?让他住在我的房间,我去与阿絮挤一晚上。”

    竹师兄笑了笑,道:“不必,你女孩子家,不方便。飞花斋有个空置的小房间,暂时让他住在那里吧。”

    竹师兄将人扶起来,身体老迈,有些扶不动他。

    竹师兄道:“来,帮我搭把手。”

    周胜男走过去,搀扶起少年。

    她的体格在女子中本就算得上高挑,又兼常年练剑,竟像是拎起个小鸡仔一般将少年拎了起来。少年就是个半大孩子,还未成熟,两人靠在一块,竟还没她的肩膀高。

    南絮本来也想过去搭把手,余光却正好瞥见少年的耳朵尖晃了晃——

    这小动作南絮可太熟悉了,她自己等着黎昀来摸摸的时候就会这么干。

    南絮一阵无语。

    这个小崽子他装晕啊!!!

    南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拆穿他。

    自家小崽子……

    算了算了。

    少年得偿所愿地靠在姐姐的肩头,忽然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投来一股“慈祥”的眼神。

    他心中霎时有些发毛。

    方才晕倒前,在场好像还有个女人。

    那女人对他没有敌意,他便没有多关注她。

    他见过无数的人,见过无数贪婪的、厌恶的、觊觎的、危险的眼神。

    然而现下他心中发毛,却也不觉得危险。

    奇怪。

    少年的心头浮起一丝疑虑:这女人……对他抱着什么念头?

    ……

    少年几乎被周胜男一人拎进了小房间。

    南絮也跟着走了进去。

    小房间虽小,摆放着的床却是个大通铺,要是挤一挤,估计能睡下四五个人。房间里床褥齐全,干干净净,不像是空置许久的样子。

    南絮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位师兄温柏岩。

    温柏岩是被竹师兄捡回来的……

    这间屋子恐怕就是竹师兄提供给那些被他捡回来的孩子居住的地方。

    要是周胜男不开口,竹师兄也依旧会收留下这名少年吧。

    少年平躺在床上,竹师兄给他喂了些水,又给他喂了一颗辟谷丹。

    没过一会儿,少年幽幽转醒。

    他醒后,周胜男抱臂道:“竹师兄心善,收留你在此一个晚上。太玄宗不养半妖,你休息一日,明日离开。”

    说完,周胜男转身就走。

    “姐姐——”

    少年喊她,她也并未停留。

    他眼巴巴地看着周胜男走远,神情落寞。而后,他低落地朝竹师兄道:“多谢前辈收留我。”

    竹师兄拍了拍他的肩:“我那还有些换洗的衣服,我去拿给你。”

    竹师兄离开了,南絮还留在原地。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毫不退让,仰头直视着她。

    少年眼神中满是锋利:“前辈可有什么事?”

    哎呀。

    这小崽子好像认不出她。

    南絮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荆戎。”

    南絮追问:“哪个荆?哪个戎?”

    他抿了抿唇,将茶水倒了些在桌上,手指沾着水潦草着写下了他的名字。

    “哦……”

    南絮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乍一想,又想不太起来。

    她点了点头道:“你随父亲姓,还是随母亲?你父母呢?”

    一提到父母,少年顿时戒备起来。

    他冷冰冰道:“前辈,这些是私事,无可奉告。”

    南絮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点烦人。

    她想想——

    当初她是怎么在那两只灵兽面前释放威压的来着?

    好像是搓了个小火球。

    南絮打了个响指,一团火苗在她的指尖跳跃。

    少年终于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这时,竹师兄从外面抱着衣服进来,见她还站在这儿,问道:“阿絮小友,你不去休息吗?”

    少年的眼眶霎时红了:“你叫……南絮?”

    南絮点了点头。

    这小崽子知道她的名字诶。是不是也知道一些她的身世?

    荆戎死死咬着下唇,望向她,却不敢说话。

    竹师兄看出这两人有话要说,又退了出去,道:“夜深了,老头子我该睡了,两位小友也早些休息。”

    待到竹师兄离开,南絮撕开一张符箓。

    她道:“这隔音符可以阻拦元婴期以下的偷听和探视。你……”

    她话还没说完,少年的眼泪就大颗大颗,滚滚而落。

    “你、你怎么了?”

    南絮手忙脚乱地拿了张帕子给他擦眼泪,“你别哭呀。”

    少年忽然用力地抱住她。

    他像是一个无助的孩童,伏在她的怀中失声痛哭:“小姨……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哭声带着无尽的苦痛,血淋淋沉甸甸,每一滴眼泪都是一道刀光,在这名十几岁的少年身上割出凌乱交错的伤疤。

    南絮也跟着心头一涩。

    原来……

    她是他的小姨啊。

    她鼻头发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啦,没事了,在太玄宗,小姨罩着你。”

    她很快接受了自己是他长辈的事实,等到荆戎哭声渐歇,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年眼眶通红,眼中带着滔天的仇恨和怒火,咬牙切齿:“魔尊封异!他杀了我爹,囚禁了我娘,日日从她身上取血!”

    南絮一惊。

    封异?

    又是这个狗东西!!!

    “原本他还想将我一同抓起来,我娘发了狠,现出了睚眦原型,拼死在七名元婴期和一名化神期的围攻下,将我送了出来。”

    荆戎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抬手擦干眼泪:“送我出来前,我娘告诉我,我娘告诉我,我在世上还有一名亲人,她叫南絮,是我的小姨。我们血脉相连,相见的时候自会相认。”

    南絮对于这个睚眦姐姐没有印象。

    原主的记忆就很模糊,她穿越过来,更是从来没见过任何亲人。

    被荆戎一提,脑子里忽然一阵刺痛,想起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龙首豺身的异兽,挡在她的身前,替她厮杀,然后两人在一处被布了陷阱的树林中失散……

    南絮喃喃道:“二姐……”

    怎么会这么荒唐!

    她二姐为了躲避魔族,为她厮杀,结果两人失散,她兜兜转转又落到了封异的手里!

    她扶着头,陆陆续续又想起了不少片段。

    有二姐带她玩耍。

    小猫咪骑在豺犬的身上,从山顶飞跃到溪涧里,溅起满身的水花。

    有二姐教训她。

    小猫伸爪子摇着尾巴,趴在豺犬腿边撒娇。

    有二姐为她捕猎。

    凶悍的睚眦咬断一头猛虎的脖颈,撕咬皮毛,将最鲜嫩的肉留给她……

    越是想起,南絮就越是觉得荒唐。

    二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

    而且这些记忆,真实的……

    不像是原主的记忆。

    反倒像是她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本书中的世界吗?

    南絮整个人的思维仿佛一团乱麻。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二姐现在……日日被封异取血?”

    荆戎咬紧牙根:“是。我听说,那封异似乎是功法上受了什么损伤,需要饮龙血。他找不到龙,便……喝了我娘的血!”

    少年神情彷徨道:“也不知道,我娘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南絮想到二姐被人取血的场景,眼眶也红了。

    睚眦,这么骄傲刚烈的神兽,被人囚禁起来,还要每日被人取血……

    她反手擦掉眼角的泪花:“二姐会活着。”

    她道:“他们不会让二姐死。”

    “……起码,在封异的功法好起来之前,二姐会活着。”

    南絮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当初原书中的一个设定。

    原书中,等到她死后,封异才后悔莫及,发现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神兽狻猊——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直到原主刺杀黎昀之后的那个时间点,封异的功法依旧没有养好?

    所以他不甘心于只抓到了一只神兽睚眦,还想将神兽狻猊也抓捕囚禁?

    南絮深吸一口气:“还有时间。”

    “别慌,”她说给荆戎听,也说给自己听,“我们还有时间。”

    她摸了摸少年的小脑袋:“你先休息,在太玄宗,暂时还是安全的。”

    荆戎问她:“小姨是因为安全才待在太玄宗的吗?”

    南絮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唯有苦笑。

    她道:“你先睡吧,我有机会再和你解释。”

    “还有,”南絮严肃道,“不要暴露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一旦暴露……

    让封异知道了,万一封异心血来潮把她大外甥给抓走,岂不就是纯纯的白送了!

    荆戎点头:“小姨,我知道。”

    两人聊完,南絮又安慰他几句,给他留下些灵石和丹丸,不敢在他的房间里待太久,推门离开。

    一推开门,正见到竹师兄提着灯笼站在门口。

    南絮身体一僵,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借口和竹师兄解释。

    竹师兄看着她,像是对着空气一般道:“哎呀,老头子和阿絮小友、荆戎小友这一晚上,相谈甚欢。”

    南絮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心中一暖。

    竹师兄这是为了帮她掩护呢。

    哪怕可能根本没有人在关注她,也为她找好了完全的借口——

    她晚上并不是单独和荆戎待在一起,而是她、荆戎、竹师兄三个人共处一室。

    她低声道:“谢谢竹师兄。”

    竹师兄笑着望向她,须发斑白:“快去睡吧。”

    南絮同他告别,等她回到屋内,都还能看到竹师兄提着一盏暖灯,久久地站在那里。

    ……

    回屋之后,南絮忽然涌上来一股疲累。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想起太多记忆的原因,她困乏得不行。

    她化作原形,想着上山前躺一躺。

    这一躺,居然就睡到了第二天。

    这一夜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睡醒之后,脑子混沌空茫。她仿佛梦游一般地起身穿衣走出去,正好看到了俞悦好奇地盯着门口。

    “阿絮!”

    俞悦昨晚睡得早,没有见到荆戎,一大早醒来见到,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八卦的激情:“你看你看,追着胜男的小弟弟来了!”

    “嗯,”南絮道,“我昨晚见过了。”

    俞悦夸张道:“没想到他竟真的能从百草谷走到太玄宗来!胜男当初留给他的那些灵石……也不够他搭乘仙舟吧?”

    想到自己本来在百草谷就应该见到荆戎,愣是被封异那一剑砍伤了神识休养,一直都没见到,反倒让大外甥受了更多的苦,南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鼓鼓没有说话,周胜男绷着脸也不说话,三人小队只有俞悦一直说个不停,说着说着,俞悦也觉得尴尬了。

    俞悦道:“胜男,你对这小弟弟怎么看啊?人家都为你追到太玄宗了!”

    周胜男道:“那又如何?”

    俞悦问:“你不收下他当剑童?”

    周胜男道:“倘若我追着某位化神期前辈,历经千辛万苦到了那前辈面前,那前辈就必须收我为徒吗?”

    俞悦被她问倒了,想了想,道:“也是哦。”

    俞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向周胜男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无碍。”

    俞悦性格本来就跳脱些,周胜男没将她的冒失之语放在心上。

    她与南絮谈论起了昨晚印书的问题。

    她道:“这小册子的内容我已经整理好,今日休息,不用练剑,我们就趁着今日将事情解决了吧。”

    南絮:“……你已经弄好了?”

    她记得周胜男来找她的时候,那份辅导资料还是不齐全的。

    周胜男道:“嗯。昨晚回去之后整理的。”

    南絮:“佩服。”

    她是真的佩服。

    按照普通人来说,平白无故多出一个找上来的少年,一定会被打乱节奏,心慌意乱。但周胜男处理完了荆戎的事情之后,回了房间,还能有强大的自制力按照自己的步调去完成任务……好厉害哦。

    南絮想了想今天休息,她干脆也给自己放一天假,不去赤丹峰了。

    周胜男问:“关于印书一事,你们可有门路?”

    “什么印书?”

    俞悦没参与昨晚的谈话,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南絮给她解释了一番,道:“我认识记事堂的温师兄,记事堂每日要管的琐事多,要见的人也多,估计他会有些路子。”

    三人说定,立马就去锦荣坊买了份礼物,提着礼物上门去踏云峰了。

    全宗休沐,记事堂当然也是放假的。

    踏云峰,温柏岩正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光,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踏入金丹期的修士,多多少少都会雇一些小厮。温柏岩俭省,不舍得花这个钱,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故而,当他开门看到眼前站着的南絮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昨日为南絮办事时随口说了句有事可以上门来找他,没想到南絮真的来了。

    温柏岩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温和地将三位姑娘请入了家中。

    “我这没有什么灵茶,只有我买来的灵泉水,”温柏岩为三名姑娘一人倒了一杯水,“委屈三位喝水了。”

    “不委屈不委屈,”南絮喝了口水,双手将礼物奉了上去,“温师兄,我们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

    南絮说明来意,温柏岩挑眉:“你们想印书?”

    南絮纠正他:“我们想印出来之后卖书。”

    在凡间,印书就并不是个太难的活,在修真界,当然也是如此。

    印书不难,卖书难。

    比如说,如何才能让人知道有这样一本书,而且这些人还都会买呢?

    既然参与了周胜男的这件事,南絮就不想让她白费心血,空欢喜一场。

    南絮道:“我们想请温师兄牵线搭桥,为我们寻找合适的印坊与书坊。”

    温柏岩思考片刻,道:“我还真认识一位师姐……可以帮上你们。”

    三人在温柏岩的家中小坐,又马不停蹄地去拜访那位师姐了。

    拜访的地点,正好就是一间书铺,名为秋水书铺——

    取这个名字原因,是老板娘,也就是师姐本人,名叫秋水。

    秋水师姐也是金丹期。

    同样是金丹,有人觉得前途无量,在秘境厮杀;有人觉得天赋如此,已经走到了头,不如找个自己的兴趣养老。秋水师姐就是后者。

    虽然被称为师姐,但这位师姐今年已经四百岁了,容颜依旧青春靓丽。

    听到她们说想要印刷小考的资料,秋水师姐颇有兴趣地拿起周胜男整理好的东西翻看了几眼。

    “可以卖。”

    秋水师姐拍板道:“但我要入一成股。”

    “没问题。”

    让人帮忙,还能不让人吃肉吗?

    南絮爽快地出头应下,又道:“不过我希望,师姐能够帮我们一点小忙。”

    秋水望着她:“你说。”

    南絮道:“师姐能否找一些……嗯,名人,为这本书写一些推荐语,由我们出一笔润笔费。”

    卖教辅嘛,没有几个名师、高考状元为教辅做宣传,那怎么卖得动呢?

    秋水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向她:“年纪不大,主意不小。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花了一天的时间,南絮和小姐妹将此事谈好,秋水预付了她们一笔灵石,将手稿压在了她那里。

    南絮倒是不怀疑秋水会做出侵吞的事情——

    修真界拳头为尊,她头顶上有个师父黎昀,还有个乌大柴呢。

    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她拿了灵石,开开心心地请周胜男、俞悦和温柏岩吃饭,想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大外甥,又干脆绕了一道弯,喊上了竹师兄。

    竹师兄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带上了小半妖赴宴。

    竹师兄笑道:“我看这小孩可怜,带他来蹭个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俞悦和温柏岩连连说不介意,周胜男没说话。

    宴席上,南絮朝着竹师兄举杯:“若没有竹师兄引荐,我也不会认识温师兄。赚了这笔灵石,还多亏竹师兄照顾。”

    她一连敬了竹师兄好几杯酒,感觉这酒好喝,趁着庆祝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偷喝。

    等到宴席散场,回到飞花斋,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醉酒的南絮……

    盯上了荆戎的耳朵。

    兽耳诶!

    谁不想摸呢!

    昨天忘记摸耳朵的南絮蠢蠢欲动地站在少年的身后伸出爪子。

    还没摸上去,身后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南絮,你在做什么?”

    南絮一个激灵,立马将手缩回了身后,乖乖地转过身去,垂着头:“师、师尊好。”

    干嘛啊。

    怎么感觉每次被他抓包都有种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坏事啊!!!,由我们出一笔润笔费。”

    卖教辅嘛,没有几个名师、高考状元为教辅做宣传,那怎么卖得动呢?

    秋水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向她:“年纪不大,主意不小。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花了一天的时间,南絮和小姐妹将此事谈好,秋水预付了她们一笔灵石,将手稿压在了她那里。

    南絮倒是不怀疑秋水会做出侵吞的事情——

    修真界拳头为尊,她头顶上有个师父黎昀,还有个乌大柴呢。

    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她拿了灵石,开开心心地请周胜男、俞悦和温柏岩吃饭,想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大外甥,又干脆绕了一道弯,喊上了竹师兄。

    竹师兄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带上了小半妖赴宴。

    竹师兄笑道:“我看这小孩可怜,带他来蹭个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俞悦和温柏岩连连说不介意,周胜男没说话。

    宴席上,南絮朝着竹师兄举杯:“若没有竹师兄引荐,我也不会认识温师兄。赚了这笔灵石,还多亏竹师兄照顾。”

    她一连敬了竹师兄好几杯酒,感觉这酒好喝,趁着庆祝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偷喝。

    等到宴席散场,回到飞花斋,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醉酒的南絮……

    盯上了荆戎的耳朵。

    兽耳诶!

    谁不想摸呢!

    昨天忘记摸耳朵的南絮蠢蠢欲动地站在少年的身后伸出爪子。

    还没摸上去,身后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南絮,你在做什么?”

    南絮一个激灵,立马将手缩回了身后,乖乖地转过身去,垂着头:“师、师尊好。”

    干嘛啊。

    怎么感觉每次被他抓包都有种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坏事啊!!!,由我们出一笔润笔费。”

    卖教辅嘛,没有几个名师、高考状元为教辅做宣传,那怎么卖得动呢?

    秋水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向她:“年纪不大,主意不小。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花了一天的时间,南絮和小姐妹将此事谈好,秋水预付了她们一笔灵石,将手稿压在了她那里。

    南絮倒是不怀疑秋水会做出侵吞的事情——

    修真界拳头为尊,她头顶上有个师父黎昀,还有个乌大柴呢。

    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她拿了灵石,开开心心地请周胜男、俞悦和温柏岩吃饭,想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大外甥,又干脆绕了一道弯,喊上了竹师兄。

    竹师兄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带上了小半妖赴宴。

    竹师兄笑道:“我看这小孩可怜,带他来蹭个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俞悦和温柏岩连连说不介意,周胜男没说话。

    宴席上,南絮朝着竹师兄举杯:“若没有竹师兄引荐,我也不会认识温师兄。赚了这笔灵石,还多亏竹师兄照顾。”

    她一连敬了竹师兄好几杯酒,感觉这酒好喝,趁着庆祝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偷喝。

    等到宴席散场,回到飞花斋,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醉酒的南絮……

    盯上了荆戎的耳朵。

    兽耳诶!

    谁不想摸呢!

    昨天忘记摸耳朵的南絮蠢蠢欲动地站在少年的身后伸出爪子。

    还没摸上去,身后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南絮,你在做什么?”

    南絮一个激灵,立马将手缩回了身后,乖乖地转过身去,垂着头:“师、师尊好。”

    干嘛啊。

    怎么感觉每次被他抓包都有种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坏事啊!!!,由我们出一笔润笔费。”

    卖教辅嘛,没有几个名师、高考状元为教辅做宣传,那怎么卖得动呢?

    秋水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看向她:“年纪不大,主意不小。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花了一天的时间,南絮和小姐妹将此事谈好,秋水预付了她们一笔灵石,将手稿压在了她那里。

    南絮倒是不怀疑秋水会做出侵吞的事情——

    修真界拳头为尊,她头顶上有个师父黎昀,还有个乌大柴呢。

    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她拿了灵石,开开心心地请周胜男、俞悦和温柏岩吃饭,想到自己可怜兮兮的大外甥,又干脆绕了一道弯,喊上了竹师兄。

    竹师兄果然也懂了她的意思,带上了小半妖赴宴。

    竹师兄笑道:“我看这小孩可怜,带他来蹭个饭,还请各位不要介意。”

    俞悦和温柏岩连连说不介意,周胜男没说话。

    宴席上,南絮朝着竹师兄举杯:“若没有竹师兄引荐,我也不会认识温师兄。赚了这笔灵石,还多亏竹师兄照顾。”

    她一连敬了竹师兄好几杯酒,感觉这酒好喝,趁着庆祝的机会,光明正大地偷喝。

    等到宴席散场,回到飞花斋,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醉酒的南絮……

    盯上了荆戎的耳朵。

    兽耳诶!

    谁不想摸呢!

    昨天忘记摸耳朵的南絮蠢蠢欲动地站在少年的身后伸出爪子。

    还没摸上去,身后便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

    “南絮,你在做什么?”

    南絮一个激灵,立马将手缩回了身后,乖乖地转过身去,垂着头:“师、师尊好。”

    干嘛啊。

    怎么感觉每次被他抓包都有种心虚感。

    明明她也没做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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