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祸得福,姜劲柔提前享受了久违的长假。

    短短一周时间,先是希毅受伤,又是姜劲柔被人绑走,都是巨鹏新节目的重要支柱。心疼爱将,巨主任大方给她批了一周带薪假期,年假另算。

    距离鹏市车程6个小时的泗水镇,是姜劲柔外婆的家乡。解决完姜尊的债务问题后,吴善茹独自搬回老宅住。小镇里年轻人都去了省城工作,留下的老人也所剩无几,相当于换了一个全新又熟悉的环境生活。

    乡下傍晚的余晖,在姜劲柔看来格外千变万化,像施魔法般把屋子里每件物品一点点渐变到了金色。

    许是回到自己家,心情也跟着变得畅快。眼前每一处风景,对她来说都很新奇。

    厨房里尤为热闹,从客厅能见到里面的情况:煤气炉里青蓝火焰跳动,锅里滋啦啦冒着烟火气,隔壁的汤锅咕噜噜作响,吴善茹正拿着长勺缓缓搅拌。尤树在认真摆盘。灶台够不着他的大高个,弯腰久了,小伙子又换成大长腿扎马步。两人有说有笑聊着天。

    姜劲柔越看越开心,索性起身扒拉着厨房门框,她也想与这般美好融合在一起。

    姜劲柔没告诉吴善茹自己放假的真实原因,巨·葛朗台·鹏难得爽快批一周假期,她立刻收拾行李当晚就飞奔回了老家,生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经过被人绑走的惊吓,尤树这段时间无法接受姜劲柔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也跟着一道回来。

    她和尤树在一起的事也没刻意告诉家长,两人手牵手进了家,姜劲柔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吴善茹只看一眼,喜笑颜开,一点儿也不吃惊。

    姜劲柔暗舒一口气,她妈妈好像跟尤大树特别熟稔,完全不像数年未见呢。看来回家路上她想好的措辞和话题,根本不需要用上。

    “白溪上个月来县里义诊,特意来家里坐了会儿。”吴善茹指着橱柜里一瓶自制的养生酒,出自禹大教授之手,治疗风湿有奇效。

    “是不是给你看了祯珠和小元宝的视频?”姜劲柔笑,她冷酷表哥现在妥妥一枚炫妻女狂魔。

    “元宝好可爱哦,跟她妈妈一模一样。”

    “对呀,”姜劲柔翻开自己和禹白溪的聊天记录,“我还收藏了几个元宝的视频,白溪哥带娃也超级帅!”

    母女俩一起欣赏帅哥萌娃的视频,其乐融融。

    姜劲柔似有感应,一抬头,果然与某人视线撞了个满怀,忽然想到冬天在路边淋雨的狗狗好吧,她不该在小狗面前提到别的帅哥。

    “树,过来。”姜劲柔伸手。

    尤树到她身旁,很有默契地贴近坐好。姜劲柔揉了揉他耳垂,动作亲昵而自然。

    吴善茹在一旁看完全程,清清楚楚看见捏捏耳垂后尤树嘴角浮起的笑容。

    这才感到惊讶,“姜劲柔。”

    她极少喊女儿全名,特别是用认真的语气。

    姜劲柔猛地坐直身体。

    “你欺负弟弟了?”

    这指控来得太突然,姜劲柔:“”

    “阿姨,小柔对我特别好。”尤树赶紧替她回答,“特别特别好!”

    吴善茹哈哈大笑,“我担心姜劲柔欺负我们大树,虽然她是姐姐,可我们大树一直在照顾她,对吗?”

    妈妈一口一句“我们大树”,姜劲柔嘤嘤抗议,“妈,我在你心中怎么是这种形象呐!”

    尤树模仿姜劲柔常用的挥拳姿势,“你的形象从这样那样的时候,就没了。”

    “我哪有这样那样,像猴子一样!”姜劲柔表示自己展示的是咏春拳法。

    “猴子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这回有阿姨作证。”尤树扬了扬眉。

    姜劲柔恼羞成怒,最终使出猴拳反击。

    家里难得这么热闹,现实与往事渐渐重叠在一起,吴善茹笑出了眼泪。

    晚饭后,姜劲柔上楼取手机,她的房间在二楼,手机一直留在房间里充电。

    关门的瞬间一道人影闪过,眨眼间,把她整个人圈在门后。

    “大树!”

    姜劲柔吓一大跳,拍他肩膀以示警戒。明明在自己家,却做贼心虚似的往外瞄。

    “小柔姐姐。”

    尤树逗她,伸手调暗房间灯光,故意贴近她耳朵,用气音慢慢说,“阿姨让我上来问问你”

    “问、问什么?快说!”姜劲柔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被他呼出的热气融化,连带着室内温度都跟着升高。

    “现在要不要清补”

    “要,亲吧!”姜劲柔踮起脚,攀上他的脖子,用力将人压向自己,重重含住他的唇。既然叫她一声姐姐,还是她的主场,必须占领先机。

    心上人主动入怀,这种默契的望想和渴求,尤树当然要更热烈地回应她。

    试图守住主场的姜pd很快被亲得双膝发软,闭紧双眼,跟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承受着这绵长而深情的吻。

    “阿姨让我问你,现在要不要喝清补凉。”

    清补凉,一种用淮山、莲子、茨实为原料,主打健脾去湿的糖水

    清、补、凉,而不是“亲不亲”!

    姜劲柔双颊发烫,她到底是多眷恋尤树的亲亲,才能听岔到十万八千里?

    果然喝糖水的时候,尤树乐得合不上嘴。

    这有什么可笑的?姜劲柔鼓了鼓两腮。

    尤树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激发起方才的触感回忆,姜劲柔败下阵来,飞快地埋头吨吨吨喝汤,耳朵红了一圈。

    他有点摸清姐姐的路数了:特别不经撩,完全就是纸老虎,可爱极了。

    吴善茹是过来人,笑而不语。

    姐弟俩的互动她看在眼里,现在准确来说,应该是情侣俩。

    临睡前,姜劲柔和妈妈躺在一起谈心。

    “大树这孩子我看着长大,人品妈妈能保证。他只要回了国,一定会来看我,也常常跟我通电话,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吴善茹和尤念云亲如姐妹,两人性格互补。她热情亲切,尤念云高冷,尤树兄妹跟吴善茹很投缘。

    “妈,大树的优点我全知道。”姜劲柔笑妈妈反而像来说媒的人。

    “可不是么?我一直把大树和栖栖当成自己的孩子。”尤念云生双胞胎很不容易,是吴善茹陪闺蜜进的产房,她可是除医生外,第一个抱尤树的人呢。

    吴善茹轻抚女儿的手背,“感恩孩子们都好好长大了,我的姑娘也吃了不少苦,我希望你们从此前途光明,走花路吧。”

    姜劲柔握紧妈妈,“大树很爱我,对我很好。”

    “因为小柔你也纯粹地对他好呀,所以获得了同样毫无保留的爱。”

    就像是不戴假面的爱姜劲柔莫名想到了她送给尤树的狐狸假面。

    “小柔,人性本就复杂,我们不得不戴上面具过活。但这不一定是坏事,虚伪、邪恶这些丑陋恰恰反映衬托了美好。”

    “如果有人能够对你放下面具、卸下心防,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爱。”

    姜劲柔回味着母亲说的话,望着窗外:乡下的夜色漆黑如墨,衬托出屋子里的明媚。她从玻璃上看到站在光里的自己。

    从浴室出来,姜劲柔往吴善茹房间看,已经熄灯休息了。

    她换了身宽大的哆啦a梦卡通睡裙,吹干的头发披在肩上。

    回老家前整理行李时,姜劲柔没想着准备什么性感内衣。楼下住着亲妈呢。

    这会儿尤树在干嘛呢?

    这么想着,走到楼梯口,被一个身影吓到。尤树坐在楼梯口,单手撑膝托腮,朝她笑,“想当面跟你说晚安。”

    “傻样!”姜劲柔轻轻比口型。

    想想也好笑,竟然在自己家里被吓两次。

    尤树长臂一展,姜劲柔挨进他怀抱,小伙子的胸膛温热、坚实,令人眷恋。

    海拔忽然升高,他又将她抱了起来。

    老宅的楼梯很窄,公主横抱施展不开,尤树便把怀中人当成了宝宝。

    “树!”她掐他钢铁般坚硬的手臂。

    四周万籁俱寂,妈妈就在隔壁呢!

    尤树却纹丝不动,游刃有余,单手抱人,另一手还能随手关灯,节约用电。他用自己的整个身体给她安全感。

    光明正大,又灯下黑。

    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

    姜劲柔拿下巴抵着他肩膀,在他耳后极轻地吸啄了一下,又开始捻他耳垂。

    像是开启了机器人开关,尤树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快步走到房间玄关,再也忍不住了,放下姜劲柔,“先亲一会儿。”

    姜劲柔往后一靠,背蹭到开关,灯亮了,灭了,亮起,又灭。

    尤树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毛、鼻梁,一口一口,跟寻求主人爱抚的小狗似的,急切、毫无保留。

    他在距离她寸距的位置停下,轻声道,“小柔,我很想你。”

    他的脸热乎乎地,呼吸撒在她的皮肤上,姜劲柔脑袋突然发懵了一会儿。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呢?

    他告诉她要去英国读书时,姜劲柔早已听到了长辈间的对话,知道他其实是为了治疗。

    尤树的应激后遗症一直比尤可栖严重,她当时只笑着说“去到国外,大树也要继续考第一啊”,却在飞机起飞那一天,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还是当年尤树出事后在家疗养那次:听说她怕黑,他默不作声拿来数百个夜光星星,贴在她房间。

    那是她印象深刻的一个记忆点,他自己明明最无助难熬中,却把宇宙星空都搬给了她。就像一座里程碑,在那之后所有都不同了。

    时间进度似乎还要再往前调一些?

    为了让她尽快拥有一座花园,每晚尤树都要悄悄潜入她家花园浇花。而姜劲柔的计划是种出一朵黄色的花,送给尤树。

    搞砸花园后,她给他两记猛拳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暴雨浇灌,破坏了她的秘密计划。

    又想起吴善茹今晚的话,难道她对尤树是一见钟情?青梅竹马的剧本或许要改写了。

    尤树忽然起身倾近,佯怒似的猛一挺腰,语气却委委屈屈,“有人真是坏透了,只想点火,不想灭火。”

    这一顶差点让姜劲柔破防喊出声,她承认自己刚刚确实没做什么“正人君子”。花前月下,面对年轻美好又蓬勃的身体,谁又是圣人呢?

    “还要走神”尤树控诉。

    姜劲柔低低笑起来,“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吗?”

    今晚吴善茹告诉了她,尤树出生后第一次见他,姜劲柔说的话。

    “小柔告诉我吧。”尤树拿鼻尖蹭她的。

    话到嘴边,姜劲柔临时改变了主意,指腹在他耳廓后轻轻写字,缓缓道,“你猜”

    尤树抿着唇,默默把人抱回床上。

    没等到预想中的反应,姜劲柔刚想开口问,话就被他的指尖堵在唇齿间。看来他想用这种方式来猜,她浑浑噩噩地想着。

    她呼吸快了不少,恍惚着像在云上飘,抬起身体努力朝他靠近。尤树觉察了,稳稳托住她,并不努力猜题,而是加快手上动作。

    姜劲柔条件反射般要合并双腿,尤树完全不给她机会,只凭修长的指,轻触、纠缠、研磨,由深变浅,又变深,细细腻腻勾画他的疆域。

    “尤大树,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尤树另一手把她汗湿的发整整齐齐捋在耳边,一边深深浅浅地寻找着她的开关。

    一感受到姜劲柔全身绷紧,便知道自己找到了藏宝地。

    灯亮着,微微暖黄带着一圈光晕,肌肤有夜风带来的清凉,而心头却袭来滚滚热浪,那是尤树只用一只手便带给她的,雪峰在熔岩里融化——冰与火的感觉。

    尤博士目光清明,半拱着伏于她面前,认真钻研。擅长运动的年轻人,每一寸肌肉都得到了很好的锻炼,耐力和灵活度远在普通人之上。

    姜劲柔眼底潮湿,她觉得自己失掉了感知外界的能力,声音最终没能忍住,从齿缝间溢出来,又被人悉数吞到腹中。

    难道他不好奇他们人生的第一次见面,她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吗?

    如流星于思绪间划过的一瞬,姜劲柔顿悟:哦!对了,某人可是腹黑的摩羯座,猜不到就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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