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与满春没有赶上在船上与司徒风会和,因为魏明提前开船了,杨姮他们错过了上船的机会。所以杨姮和满春便坐了另外的一艘民船,前往桐阳。
可是民船不比官船,沿途路经城镇码头便要停下卸货装货,因此杨姮和满春他们的脚程比司徒风要慢上了许多。
而连日的坐船,杨姮才发现自己竟然晕船……
幸亏满春不晕船,又是大夫,给杨姮开了好些药,才让杨姮挺了过来,但这水路杨姮是走不得了,两人便在中途下了船,买了一辆马车往桐阳去,算算日程,他们大概会比司徒风的船晚到同样七八日。
杨姮急着赶路,于是雇了两个保镖,便日夜兼程往桐阳去,这一日晚间在靠近桐阳城地界时,却不想遇上了劫道的人。
那两个保镖也算高大英勇,可是对面的山匪人数众多,杨姮不想生出意外,便直接将随身带着的一些钱财丢出了马车,让保镖去交谈。
他们花钱买命。
走夜路前,杨姮也打听过,这一路山匪也有几处,运气不好碰上,给钱的话,他们也不伤人性命。
保镖说,这些山匪大多数是附近城镇活不下去的人,跑上了山落草为寇,主要目的是抢钱。
满春有些不乐意,杨姮便说:“傻丫头,等我们到了桐阳找到司徒风和魏明,还会缺钱?”
满春害怕,便点点头,不敢出声了。
外面的保镖交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杨姮有些不安,似乎不太对劲。
“满春,让你准备的迷药和石灰粉拿出来,一会儿如果发生变故,你记得——”
杨姮嘱咐的话还没说完,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柄乌黑大刀便探了进来,紧接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便对着杨姮他们吼道:“你们两个,都滚出来,马车我们要了!”
杨姮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脸上不敢显露,拉着满春下了车。
满春胆小,下车还摔了一跤,红着眼急忙爬起躲在了杨姮身后。
周围全是山匪,举起的火把将马车周围照得一片亮堂,少说有十几个人。
那些人看到满春这样,哄堂大笑,那个络腮胡子呸了一声,骂道:“娘们唧唧的,你们这些富商,就这怂样。”
那络腮胡子将马车检查了一遍,便让人将车子和两个保镖的马也一起夺走了。
果然没有要抢人,那两个保镖习以为常的样子。
杨姮观察了片刻,发现那两个保镖似乎和山匪中的几个人认识,便小声说道:“我们中计了,这保镖和山匪是一会儿的。一会儿离开之后,想办法甩开他们。”
满春满目错愕,立刻点了点头。
山匪放人,那络腮胡子却还在生气:“我瞧着那瞎眼睛的军师就是个神棍,让我们下山抓个女人,说那女人要是做压寨夫人,我们天龙寨就能成为附近第一大寨,我们这都下山抓了快一个月了,每次都是男的,哪家千金小姐有胆子夜路走咱天龙寨的地盘?”
一旁的小弟便道:“女人没抓到,但这一个月隔三差五就能抓到肥羊,收获可比之前好多了,我觉得这军师还是有点用的。说女人,我瞧着那军师可比女人好看多了,要不是大当家看得紧,我都想——”
“想你个龟儿子!我刚想起来那两个还没搜身,去搜身,别给我藏着什么宝贝漏了!”
满春一听要搜身,顿时惊慌,拔腿就想跑。
杨姮紧忙拉住,可还是被身边的两个保镖发现了端倪。
那两个保镖,便道:“两位小老爷,你们还藏着什么就交出来吧,不然一会儿被搜出来,咱们可就不好走了。”
满春抓着杨姮,都快吓死了,“不行啊,主子。”
杨姮当然知道不行,她为了以防万一,上路都是简单易容装扮成男子的,可是一搜身,他们的身份就会露馅了。
而且,刚才那个络腮胡子讲,他们已经抓了一个月的女人了,被抓到土匪窝里去,就算不死,她和满春也完了。
杨姮想着这里,慢慢握住了腰间的红雨。
一旁的满春看到,急忙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药粉,一个保镖看到,便问道:“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莫非是金箔?”
那保镖说着便要抢来看,满春吓得一哆嗦,抬手便将那药包洒了出去。
这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杨姮想阻拦却来不及,那药粉撒出去,杨姮紧忙按动了红雨。
四周顿时惊慌呼喊声一片,站在边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全部被暗箭射中了。
杨姮从满春手里夺过药粉包对着络腮胡子便洒了过去,然后拿出匕首狠狠一刺,从那人手中抢过了一匹马,伸手去拉满春。
满春上马,却不想腿被山匪拉住了。
满春记得大叫,杨姮抓着缰绳本就困难,这马和她完全不熟悉,她勉强掌控住马,抓着匕首对着那山匪刺了下去。
却不想匕首也刺到了马身上,胯下马匹受惊狠狠将杨姮和满春甩了下来,撞开山匪逃走了。
杨姮忍痛站起,却被那络腮胡抓了个正着,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个龟儿子!还是个硬茬!”
那络腮胡子正恼火,便听到背后的小弟大喊,“二当家,这是个女人!”
杨姮一惊,看向被那山匪抓着的满春,这会儿吓得哭了,头发被扯了下来,易容的假喉结也掉了。
络腮胡震惊之后将目光投向杨姮,伸手在杨姮脖子上一抓,便将杨姮的假喉结摘了下来。
“居然是个女人?”
“那这脸莫非也是画丑了?”
那络腮胡顿时色心大起,抬手就像去擦杨姮的脸,杨姮的忍耐也到了极致,抓紧了匕首。
就在此时,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住手!二当家是否抓到了女人!”
那络腮胡一脸恼火停下动作看向了林中,吼道:“你个龟儿子不是个瞎子吗?怎么看到女人了?”
杨姮抬眸,便看到那黑漆漆的林中有多了几个火把,然后一个穿着锦衣华服,与山匪个个不入的漂亮脑袋,贱兮兮从火把后走了出来。
嗯,手里还像模像样拿了一根竹竿做的盲杖。
不是闻人聆,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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