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看着对面的胡虎,他轻蔑的神情深深刺激到了韩天,韩天觉得自己有些被人小看了,他的面色变的郑重,决定让胡虎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
韩天和胡虎对视着,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在宽敞的土地上,他们二人的身体都微微下蹲,警惕的看着对方,胡虎等了几十秒,大嘴一咧,笑着就要朝韩天扑来。
胡虎把火把插在地上,然后后退俯身一个冲拳,他的右手紧握成拳,左手后移,脚下奔跑带动全身,阵阵微风拂过,胡虎的拳头已经快速伸了出来,胡虎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向韩天的肩膀。
韩天也没有含糊,他同时也伸出拳头,闪身一躲冲着和胡虎的拳头对上了,二人的表情严肃,两只拳头碰到了一起。“砰”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韩天的拳头和胡虎的拳头碰到了一起,两个人的身体由于惯性突然都向后退去。
韩天的脚划过地面上的黄土,他踉跄退了三四步就止住了,地面划过了一道深深的脚印,胡虎也后退了四五步,他强行用大力止住了,就这一招,二人打了个平手。
韩天抬脚跺了跺,只见黄土飞扬,韩天鞋上沾着的土就被抖了些下来,韩天又走了几步,远离尘土,这才有些吃惊的看着对面同样惊讶无比的胡虎。
“韩天,不错,你的下盘很稳,我这一拳,可不比寻常,是关中红拳中的炮锤,普通人接我一下非死即伤,你,很不错。”站在韩天对面的胡虎此时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指着韩天,用一种非常欣赏的目光看着韩天说。
“承让,承让,你也很不错,我的功夫其实有太和山的玄武拳中的混元劲,就是讲求爆发力,我们的对拳其实就是以刚对刚。”韩天看着对面的胡虎,他也有些欣赏的看着胡虎说。
“韩兄弟,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我们进屋详谈吧。”胡虎看着韩天,他决定对韩天好一点,保证明天安全把韩天三人送到环山公路那里。
“好吧,胡哥先请。”韩天笑着看着拔起地上火把的胡虎朝自己走来,韩天微笑着说。
“也好,我今年二十五岁,肯定比你大,老弟,你以后就叫我胡哥吧。”胡歌豪迈的中气十足的对韩天说,同时用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拍了拍韩天的肩膀。
“好”韩天答了一声,就和胡虎一前一后走回了门里,这次韩天关上了大门,二人借着火把的光走到了里屋,胡虎在里屋门口,熄灭了火把,韩天进来关了门,二人坐在炕头接着聊起了武术。
韩天的本意是想偷偷跟着李村长去村里的祠堂一探究竟的,可惜胡虎拦住了他,虽然一招半式是不能完全说明问题的,但至少,胡虎他有能力拦住自己,韩天又不想和人争斗,无奈只好顺从胡虎,也罢,改天再去也是一样。
黄泥湾村中心祠堂。李村长和一群打着火把的年轻人此时站在青砖筑成的祠堂的黑色大门前,李村长掏出铜钥匙打开了铜锁,伸手用力一推,这沉重厚实的大木门就被推开了,李村长打着火把进入,拉亮灯泡,祠堂就显得亮堂了起来。
“小军,顺子,你们几个,去后面把三牲祭祀,纸钱拿出来,小华你们几个把祖宗牌位再擦一遍,所有人记住,一定要诚心。”李村长吩咐着一群人各自忙着什么,而李村长则走到祠堂里左边的一个斑驳的柜子里,面色恭敬的对着柜子鞠了一躬,然后小心的打开木头柜子上的锁,取出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上面有玄鸟图案,石头很光滑,质地像和田玉般细腻,玄鸟图案精美,样子像燕子,看着已经传了几代人沧桑的石头,李村长有些感触,他的眼泪不由得滑落下来。
“李叔,都拿来了,你看。”一个叫小军的年轻男性看着泪流满面的李村长,有些好奇的说道。
“好吧,那就开始吧。”李村长说完就把石头捧着放到了供桌上,他来到已经放好的三牲祭祀面前,猪头,羊头,和牛头,果品,食品,香烛都已备好,李村长抬头看向了灵台最上方供奉的“大商始祖子契之神位”的檀木贴金牌位,李村长有些激动。
李村长点燃蜡烛,上了三炷香,然后对身边站着的所有男人们说:“各位族人,我们今天来到此地,是为祈求祖先保佑,各位可以改回原姓了,我们姓子,原是商人之后,武王伐纣之后,我们商人大多数融入了周朝,天命在周,无可奈何。
“但是,为了我们村子的发展,为了延续大商血脉,我无可奈何,只能带大家来祈求祖先,但愿所有人安好,好了,大家随我跪拜吧。”
“大家不要忘了,秦代开国国君嬴赵氏政也是我们商人之后,姬发发动的叛变趁虚而入使得大商灭亡,赵政已经替我们报了,秦灭周,就是惩罚,就是推崇周公旦备至的孔丘,也是我们商人之后。”
“村里已经不安全了,只有请上古的祖先神灵保佑,方能得一线生机,所有人,跪拜祖先三叩头然后唱《天命玄鸟》,三遍后所有人跳战舞,我会祷告祖先人皇,保佑我们吧。”
李村长的精神有些振奋,他昨天准备好的东西今天就派上了用场,李村长想要来祭祖,其实并不是心血来潮,早在几个月前,李村长就预估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谋算今天终于敞开了。
李村长等众人磕过头,李村长看着灯光照耀下密密麻麻的牌位,又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他忽然就高声唱起了一句:“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李村长的调子很高,声音拖长,似乎带着一种远古的吟唱和历史的沧桑走到当代,他的眼神熠熠发光,周围的男人们都有些惊讶李村长的歌声。
一个叫小军的中年男人听着李村长的歌声,他不由得有些入迷,他动了嘴,和着李村长的歌声,尽管他唱的不好,但调子大体正确。
其他男人们也听的有些感染,就一个个张开了嘴,唱起了《天命玄鸟》,这些男声混杂而又不乱,逐渐就成了一种悲壮,肃穆的歌声,要知道,记载在《诗经·商颂》里的这首歌曲,可是一首祭祀的歌,此时唱来,庄严而美妙。
李村长带领这些男人们唱诵了三遍就停止了,然后李村长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小刀,划破了手指,把血滴在那块放在供桌上的石头上,石头发出了血红色的光芒,血滴被吸收不见了,玄鸟的身上有一点被染红了。
其他人也依次划破手指把血滴在石头上,所有人都照做了,没有人问什么,他们知道李村长是为了他们好。
“大家听我说,下面跳战舞,大家小心一些,不要撞到柱子和桌子,表演就行了。”李村长看到大家依次完成了仪式,他站在一边对男人们说。
“好”李村长的动作开始了,他的手和脚开始舞动,大开大合之间,脚步跳跃,肩膀摇晃,仿佛深山打猎回来的猎人,又像面对敌人的勇士,所有人模仿着村长的动作,他们的动作很不标准,但也可以见到远古蛮荒的影子。
如果有人见到祠堂里发生的这一幕,一定会奇怪这种粗野的动作,要是民俗专家来了,一定会看出这和大庸市的土家“茅古斯”非常相似,这种傩戏在北方已经基本没有了。
李村长带领大家跳了两个小时,男人们都觉得腰酸背痛,等到李村长说停下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汗流浃背,趴在地上脚发软,一个个神色痛苦,揉着腰和腿脚。
“李叔,你这是何必呢?表演就要两个小时吗?”坐在地上的年轻男性小军流着大汗,声音有些嘶哑的对李村长说。
“这时间还很短啊,本来要跳到天明,跳一晚上的,你以为啊?”李村长此时汗水也模糊了双眼,他用浸湿的衣袖擦了擦,然后有些虚弱的对坐在地上的李小军说。
“啊,好吧”李小军的神色变得有些惊讶,他的嘴角微微张开,然后就一脸茫然的对李村长说了一句话。
“好了好了,我也累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没事了。”李村长此时站在大厅中央,对着男人们说道。
“那,李叔,再见了。”李小军第一个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对李村长微微一笑,拿起地上的火把点燃,然后就一只手扶着墙慢慢挪着走了,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他们都和李村长打了招呼,然后各自拿着火把走了。
李村长看着各自回家的男人们,他从祠堂右边拿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李村长看着院子里空旷的土地,他坐在椅子上又陷入了沉思。
李村长思考的是如何应对诡异猫脸老太太,这个东西可不好对付啊,它究竟是神还是妖,李村长也拿不准主意,希望祖先保佑吧,毕竟是人皇,镇压天下的运势还是有的。
如今只能希望殷商气运的传承了,经过千年消散已经没有太多了,玄鸟图腾什么时候变成空白,那就说明祖先留下的气运真的完了。
李村长从椅子上起了身,来到供桌边,看着桌子上的玄鸟纹石头,他忽然笑了笑,就把这块石头拿好又放到柜子里锁好,李村长猫在椅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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