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就是一场消耗战,不仅要消耗弹药物资,更要消耗人的生命,虽然在战术部署、装备和总兵力上具有绝对优势,东北军在快速消灭对手的同时也伴随着大量的战斗伤亡,特别是在易守难攻的东线战场。

    即便如此,帝国中央陆军东北国防革命军还是完整的完成了总战略规划。

    从1911年4月5日至4月10日,五天时间中,东北军向东西两大战场累计投入兵力8万人,征用民兵民夫一百四十余万,挽乘马45万匹,投入了超过两千门的火炮,总计发射炮弹5万发,修建临时铁路52公里长,修建的临时道路、工事超过400公里长,歼灭日军和朝鲜军官兵3万人,俘虏18万,消灭了日军四个师团、三个预备旅团和一个炮兵旅团,重创日军第六、第十师团。

    1911年4月11日傍晚时分,东北军前线主力已经陆续推进到泰川郡、龟城、定州、宁边、博川,很多年后,这些地方恰好是北朝鲜的核基地密集区。

    宋彪也在这时抵达博川,亲自在前线观察日军的备战情况。

    大宁江和清川江在博川、安州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洲,以百米高左右的丘陵坡为主,此时就是日军的防御重点,朝鲜人称之为安北岭。

    宋彪在大宁江北侧的岗哨前观察日军的阵线,陈其采和马尔托斯将军也陪同在他的身边。一起观测。

    朝鲜这个民族很奇怪,有时候仔细想想就只能用猥琐两个字来形容,不管是间岛事件,还是苏岩礁事件,从上到下都能充分流露出这种诡异的民族个性,简直就是亚洲的波兰。

    简单两个字总结此民族——犯贱。

    用一个字来总结,贱!

    平均宽度不足百米。入海口最宽处不足三百米的河道被朝鲜称之为江,对面的清川江也是如此,百米高称之为岭。在中国,这地方充其量就是个台、堡、坡,没有七八百米根本没有资格称岭。

    一个国家的领土到底要有多大才算大。多一个平方公里真的很有必要吗?不管是政客,还是统治者,为了这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平方公里的领土就要闹的全国难安,闹出战争,闹到死伤几十万人,真的有必要吗?

    宋彪拎着马鞭,在淡淡清凉的傍晚海风中远视南方,心里浮想联翩,在和东北军的战争中,日军彻底失算。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如此强大的攻势,结果被他一口气推进到博川。

    日军完全没有想到,他会避开朝鲜半岛的沿海铁路线,从宽甸到博川这条线,围绕大大小小的盆地。依靠四十万的人力和马匹建立一条补给通路,使得日本海军的作用完全无法发挥出来。

    从朔州到泰川,第一铁道旅和远东铁路总公司正在紧急抽调当地的朝鲜劳力修建铁路,在珍珠口和太平湾的大斜哨河道口子炸船填江,即便是三百吨级的日本海军小艇也无法北上,籍此。远东铁路总公司迅速铺设了水泥桥墩修建第二条铁路桥梁,将原本就延伸至永甸镇的铁路继续延伸到朔州。

    这种临时铺建的铁路具有很多不可靠性,以后总还是重新铺设,但就战争时期而言,绝对还是很重要的一个运输捷径,但这只是做出如此之姿态罢了。

    现阶段的主要物资补充还是依靠人力和马力,在直隶、东北和朝鲜本地抽调的一百多万劳力,六十多万匹马开始不断的利用朔博通道运输物资,足以保证东北军打一场从博川到平壤的大规模战役。

    宋彪看着远处,想了想,和陈其采问道:“听说日军的第十一师团已经到了福冈,正要海运到汉城增援?”

    陈其采道:“是啊,情报部已经通过多个渠道证实了这一消息,只是战争打到了这个份上,对于日本陆军现有的水平,全军上下基本都有了一个评断,不管各自心里的评价是高是低,总的来说也不过如此,并无可怕之处,一个师团过来实在是起不了多少作用。我们目前是四十万大军横扫朝鲜半岛北方,两天后就将进一步南下决战,全歼日本满洲陆军,不等日军继续增援,我看这场战争基本就可以结束了,日军再打下去也没有多少益处。”

    宋彪微微颔首,却提醒道:“别说在世界战争史上,就是在中国的战争史上,几十万大军被几万部队击溃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不要掉以轻心。”

    陈其采道:“陛下远见,回去之后,我就让参谋部电令各部戒骄戒躁,务必继续保持原有的战斗力,争取早日击溃朝鲜半岛的所有日军。”

    宋彪嗯了一声,虽然他并无没有这方面的规划。

    朝鲜南部的地形比北部还要复杂,补给更为艰难,他确实没有继续攻打下去的设想,突破到汉城就算是极限了。

    参谋部的一名尉官匆匆赶来过来,将电报簿交给陈其采。

    陈其采将电文打开看一眼,和宋彪提醒道:“陛下,日本海军旅顺舰队已经抵达南浦,暂时没有直接到定州威胁朝鲜沿海铁路。”

    宋彪并无意外的哦了一声,道:“日本这一次真的是大意了,明明是他们赌上国运的一战,其实真的没有做好完全之准备。”

    陈其采想了想,道:“陛下圣明。”

    宋彪的这番话并没有说错,日本确实没有想到陆军溃败的如此厉害,从彼此的伤亡率来看,日军在义朔战役中的表现并不算太差,他们伤亡和被俘5万人,只有不足一个旅团的兵力南撤到安州,而东北军伤亡3万人。可东北军的战后补员速度极快,主力部队可以大规模从巡防军抽调二线兵力补充损伤,各巡防军新编团则从东北和直隶鲁豫152个县的新兵训练营抽调了7万名新兵。

    战争就是消耗,特别是“人”的消耗。

    东北军肯定不能怕消耗,而且要勇于消耗“人”,因为东北军是靠整体优势作战,而不是依赖士兵的单兵素养。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大浪淘沙,血海淘金。剩下来的自然就是精锐。

    宋彪一直是如此认为的,他只是从来没有这么说,因为这样说法实在是太残酷。太没有人性,可事实是战争本无人性可言。

    战争也是血腥的。

    虽然安州战场还没有开始流血,可在两天之后,这里注定将会血流成河,身为日本满洲陆军的总司令官大岛义昌大将此时当然要率领部队撤离安州,可他能向哪里退?

    现在只要他撤退,东北军就会一路南下占领平壤,日军甚至连破坏铁路的时间都没有。

    大岛义昌手中还剩下第二师团、第二炮兵旅团、两个总预备步兵旅团和一些零碎的辎重大队之类的兵力,加起来不过5万人。

    就在宋彪的眼前,日军一直在强化工事。隔着五百米左右的距离,他们监押着几千名朝鲜人沿着大宁江南加固防线,增修土垒。

    宋彪大致看了一遍,感觉意义不是很大。

    日军显然也很清楚,他们将工事的主要强化区集中在安州郡北部的云谷山地区。那一片的山势连绵成片,四周则是平原和丘陵地区,云谷山脉延绵四十公里长,十二公里宽,北至安州,南至平壤。可以说是平壤之北的天然要塞。

    大岛义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勇气守在平壤之南,其所依托的正是云谷山地区。

    天色渐晚,宋彪渐渐也看不清对面的景色,他返回前线指挥部召开作战会议,如果按照日俄战争的那种节奏,大军推进到博川之后,怎么也要修建工事,调整几天才会发起全面的决战。

    那是日俄战争时期的速度,现在则不同了,如果日军不能适应这种新的作战特点,那只能是日军自己的事情,从今天晚上的9点开始,第三步兵师就将继续从定边发起对介川日军的包围战,绕道山路,直接包抄介川日军的后路,同第十四步兵师前后合围日军的第四预备旅团,逼迫日军分兵支援。

    如果日军支援,第十五步兵师会在清川江南侧实施伏击,如果日军不救援,两个步兵师前后夹击消灭第四预备旅团,直接南下顺川、江东,十二小时突击行军50公里,进逼平壤,直接切断日军第二师团的退路。

    在此期间,第一步兵师、第二十二步兵师会在清川江和云谷山区一带持续发起攻击,牵制住日军,使得日军不能轻易后撤,最后由第四、第十五步兵师切开日军第二师团和两个总预备旅团,三天之内继续完成对日军第二师团的围攻,争取用五天时间歼灭这5万人的部队。

    一切的标准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越快越好,不给日军任何调整的余地。

    第二天,当黎明的阳光从东侧的清川江上照亮大地,远处的炮声轰鸣不时传来,响彻大地,在大宁江防线上,东北军的火炮不断迸发,尖锐的炮声此起彼伏,在日军的防御工事上连绵轰炸。

    辉煌壮丽的进攻序幕从这一刻正式拉开。

    进攻不是几万名士兵一冲而上就能击溃对手,那样只会给对手的机枪阵地轻易撕碎人群,同样的,没有任何牺牲也不能指望有所收获,进攻就是要堆砌人命。

    为了尽早实现实现突破安州防线和介川防线的目标,在收缴日军的火炮后,第二炮兵旅扩编为第二炮兵师,布置在安州战场,拥有422门火炮,而威力更为强悍的东北第一炮军则位于宁边地区,以1782门身管火炮的力量对介川防线的一个旅团实施疯狂的轰炸,以至于相隔二十公里远的距离都能听到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仿佛是火山的大爆发,大地也随之颤栗。

    很难想到1782门火炮千弹齐发是何等壮观之场景,在安州防线。仅仅是422门火炮的进攻就在天空掀起了疯狂的弹雨,加上迫击炮的近距离破防,日军在整条防线上都不断遭受爆破和破坏。

    宋彪采取了多点进攻的方式,六个步兵团同时在多点分散开进攻,拉开十公里长的攻击线,迫使日军难以分清重点和主力部队。

    至于在定边战场,日军大概很难想象两千多门火炮究竟是如何在两天的时间运输到定边、博川。又是如何保障这些火炮的弹药,因为双方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日军无法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在整个战场上。从锦州到沈阳,从沈阳到本溪、宽甸、丹东,到朔州、定边、博川。东北军征调的民夫、民兵总员已经超过两百万人,从东三省和内外蒙抽调的马匹已经继续增加到六十万匹,达到了预先的要求。

    日军很难想象的事情总是很多,更难想象的是两千门火炮发射的弹雨宣泻而下又是何等的场景,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一、二战中算是很常见的情况,可在亚洲,这还是亚洲战争史上的第一次。日俄战争期间,双方的火炮加起来也未达到这个规模,而在中日辛亥战争中,加上迫击炮。一场大规模战役中的火炮投入数量就能达到八千门,而这里面大约有70%是属于东北军。

    在安州战役中,这个比例进一步扩大到90%的程度。

    从火炮到机枪,从迫击炮到冲锋枪,从霰弹枪到自动装填步枪。从榴弹筒到掷弹筒,从兵力数量到物资补给,东北军占据着真正的绝对优势,不管日军的作战水平如何,将官水平如何,这都是难以弥补的差距。在整体上,双方的作战思想、主导方针更是抗美援朝战争和日俄战争之间的差距。

    45年之差距,真的不是日军可以轻松扭转的。

    说到东北亚的战争史,人们总是会想到上甘岭战役和203高地战,这是两场非常惨烈的战役,但也是非常罕见的战役,几乎很难遭遇到类似的情况。

    以日军的装备水平和训练素养,他们有能力在安州重复203高地的惨烈阵地战,实情近乎于此。

    大宁江血流成河,大多都是东北军将士们的鲜血,为了冲过这条百米宽的河道,东北军很快就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几千人的战亡数量在宋彪这位总指挥官看来已是很低的损伤,如果反过来是日军进攻,他可以在两个小时内让日军伤亡数万人,并且根本无法渡过河道。

    鲜血染红了河道,四个浮桥顺利搭建起来,有三个步兵团已经冲过了日军的第一道防线。

    在条件简陋的战线指挥室里,陈其采将最新情况汇总上来呈交给宋彪过目,此时,第一步兵师已经抢占了清川江铁路大桥。

    这个消息让宋彪略感意外,他没有想到日军精锐主力的第二师团居然没有破坏这座大桥。

    陈其采沉默无声的站在宋彪身边,等待皇帝对此作出新的评估和决定,以他的水平自然明白皇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如果一开始就将火炮部队集中在安州防线,那就无需分兵突袭平壤,而且能在两天之内结束清川江战役,在此歼灭日本满洲军的第三军。

    他不敢言语,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宋彪将最新的十几个战况情报整理一番,重新在作战地图上标注出各部队突进到的位置,脑海里不停的计算着新的变化,局势变化的太快,超出了他最初的预估。

    仔细的思索片刻后,宋彪不紧不慢的调整自己此前的错估,吩咐陈其采道:“电令张孝淮,要求第四步兵师务必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掐断安平线,阻止日军第二师团的后撤,将各师的炮兵团集中起来,全力支援第四步兵师。电令各炮兵团,要求各部不急于覆盖对手防线,要侧重于纵深袭击,两个步兵师要善于用迫击炮解决小的堡垒和机枪点。此外,将第十五师和第二十二步兵师派上去,电令介川地区各师务必在中午之前击溃日军第四预备旅团,不计一切代价,各新编团可直接上阵,明天之前要将东北炮军转移过来集中火力针对安州防线,让工兵旅和辎重旅做好相关准备工作。”

    陈其采点着头称是。随即问道:“陛下,第三和第十四步兵师还需要继续南下吗?”

    宋彪并不打算纠正自己的战略布局,道:“必须要南下尽早占领平壤,切断平京线铁路。此事或有争议之处,但是事已至此,各部必须继续坚持原有的作战方针,与其临时改变方针。不如加快,速战速决。”

    陈其采再次顿首,这就匆匆走了出去。其实他昨天就考虑过不同的提议,可他不敢冒险提出来,毕竟对面是日军最为精锐的第二师团。

    在陈其采走后。宋彪将韩麟春喊了过来,和他一起将日军的部署情况重新在地形图上标注出来,试图猜测大岛义昌此时的真实想法。

    在多支部队被迫撤离战场后,日军主要还是退往云谷地区,而非严守铁路线,由此可以看出,日军还是要死守云谷,利用山地优势和东北军拖延下去。

    云谷一带的地形很复杂,想要速攻下来的可能性比较低。

    宋彪在此推算后,还是决定继续提前速攻平壤。在此基础上用多个师团围攻日军,此时就不急于速攻,而是要力求减少牺牲,逐个敲掉日军的据点。

    到了下午4点,东北军的主力部队已经越过清川江。切断了第二师团后撤的退路,直到这时,东北炮军的部分炮兵团才转移到安州战场,为各主力部队提供支援。

    第十四步兵师以极大的牺牲歼灭日军第四预备旅团后,就地整修,第三步兵师率领两个新编团南下进攻平壤。一路速攻,随着第十五步兵师的投入,在安州战场,宋彪已经用四个步兵师、1400门火炮围攻日本第二师团、第二炮兵旅团和仅剩下的一个总预备旅团。

    整个战役自爆发以来就没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炮火从未中断,并且是越来越猛,双方聚集在安州城南的铜钱岭一带,这是一座典型的火山岭,山顶口为圆锥状,形如铜钱。

    日军在山岭上建立了长期的防御工事,以此坚守,而东北炮军的火炮调集过来的数量越来越多,炮火疯狂覆盖着整个山岭。

    这是日军最后的大本营,一旦失守,日军第二炮兵旅团就会直面两个步兵师的围攻,撤退都来不及。

    一直打到傍晚时分,双方死伤都很惨烈,山坡上尸横遍野,鲜血也染红了土坡,一大半的树木都被炮火袭断,到处横倒,成了东北军向上进攻的常用屏障。

    几条山岭小路成了双方争夺的重点,反复争夺,彼此的鲜血早已涂满盲肠小道,尸体堆积如山,在熊熊烈火中炙热燃烧。

    从日俄战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正是日本武士道精神最为疯狂的阶段,在这一时期,日军的中下层军官和士兵堪称是疯狂好战,愚忠,不惜性命,在此前的鸭绿江和图们江战役中,朝鲜军的两个师团只是遭遇20%的伤亡减员就溃不成军,而日军很多旅团、联队的战斗减员程度达到了50%仍能坚持作战,甚至是在70%的伤亡率下,一些日军部队的官兵还可能有极其强悍的作战意志,极端情况下还会迎来近乎疯狂的白刃格斗和反扑。

    这样的战斗意志即便是东北军都无法达到。

    从4月5日到4月10日的整个鸭绿江战役期间,东北军第一天总伤亡高达3万人,即使是最低的最后一天也有超过两千人的死伤,这种程度的人命消耗让宋彪不寒而栗。

    只是在决定和日军开战之前,宋彪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优势就是优势,胜利终究就是胜利。

    安州战役是第一步兵师入朝以来真正负责主攻的第一场恶战,赵庭柱和全师上下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一场漂亮仗,以至于赵庭柱这位师长兼副西线副总指挥也亲自上阵,率领最为精锐的两个步兵团冲上铜钱岭。

    此时在铜钱岭的东北军第一步兵师和日军第二师团都是两军最为精锐的部队,也代表着现阶段中日两国陆军的最高水平。

    连续三次进攻都被日军顽强守住后,赵庭柱急不可待的亲自上阵。将全师的冲锋枪都调集到第1011、第1012步兵团,组编了7个冲锋队,从其他各团和附属的新编团大量抽调迫击炮班、重机枪班,用两个精锐步兵团同时插上进攻,另外调遣两个新编团协同作战,交叉推进。

    上甘岭战役可以证明,在这种山岭工事区域。火炮的威力会被大幅度的削弱,此时就要靠更为精准的迫击炮,特别是像东北军装备的m1910新式60mm迫击炮。这种新型迫击炮相对于此前在威力和射程上并不改进,但在射击精度上的进步是很明显的,六百米有效射程内的误差可小于5米。

    单纯比较士兵的训练、作战素养和士尉官的水平。即便是最精锐的第一步兵师也未必优于日军第二师团,可能还差一些,但在装备和战术优势上,双方的差距是非常大的。

    前线指挥员的应变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几次进攻失败后,赵庭柱临时做了大量的应急调整,用更强的火力和渗透战术去撕碎日军的防线,以及阻止日军的反攻。

    中日辛亥战争注定是麦德森轻机枪和波普宁冲锋枪一战成名的好机会,东北军在其他的装备上相对于日军并没有绝对优势,但在轻机枪和冲锋枪的装配数量上实在是让日军望尘莫及。

    日军没有装备轻机枪和冲锋枪。依旧是每个步兵中队一挺重机枪,而东北军在东西两线战场上大规模列装1万挺轻机枪和7万支波普宁冲锋枪,双方只要一交战,日军不管是进攻还是撤退,出了沟壕就只能横尸遍野。在日军常规的一个旅团三公里防线上。东北军经常能抽调三千支冲锋枪用于突防。

    即便是在抗美援朝时期,中美两军在火力上的差距也没有这么大。

    客观的说,如果不是日军官兵极其勇敢和强烈的不畏死的武士道精神,这个仗实际上是完全没办法打的,而且日军在此前完全不知道东北军列装了如此大规模的轻机枪和冲锋枪,包括在打北洋军的时候。东北军也没有动用冲锋枪这样的装备,全军撤退到东北才紧急配发,而且一次性就配备了7万支,增配的轻机枪则接近六千挺。

    麦德森机枪确实是很贵的,日本在海军上的开销太惊人,它自己也撑不住,舍不得给陆军买轻机枪,包括日军的军事思维也没有跟上时代的发展,它单纯将轻机枪和重机枪对比之后感觉华而不实,价格还高,就没有考虑到轻机枪应该列装在班一级这样的新思路。

    结果就在中日辛亥战争中很痛苦的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一名前线指挥员的优秀与否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他的应变能力,而这种能力一半来自于天赋和思索,另一半则来自于经验和知识,一个好的将领要善于思考,在赵庭柱调整了进攻战术和装备后,很快就将第二师团的布防撕破,从两条小路攻了上去,迅速将日军的多条防线分割开。

    日军的第四、第九、第十六步兵联队都被切割在三个地段,相互不能兼顾,东北军第一步兵师则将最前沿的第四步兵联队包夹起来围攻,同时用炮火压制第九、第十六步兵联队。

    夜里,日军发起了一次白刃反扑,但是东北军也是夜刃战而著称,沈阳兵工厂特制的照明弹在空中有接近3分钟的滞留和燃烧时间,照明弹加轻机枪的组合更是日军夜间刺刀攻势的大克星。

    东北军过去是用霰弹枪,现在连霰弹枪都不用了,冲锋枪、轻机枪一起上,日军来几千就倒下几千。

    在次日的上午9点,第一步兵师在三个新编团的配合下再次发动一波强悍的攻势,歼灭日军第九步兵联队,以伤亡3400人的代价歼灭日军第二师团的主力,至此,日军再也无能力对阵地发动反扑。

    在鸭绿江、图们江和清川江战役中,日军大约有35%的伤亡来自于对关键要害地区的反争夺,正常的部队不会这么做,因为在鸭绿江战役中就已经清楚的证明,反攻东北军防线的代价是很惨烈的,但是日军的思维惯性很厉害,经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与其说是愚忠、好战和奋勇,不说是战术思想僵化和不拿士兵当人。

    在铜钱岭一战,日军四次反攻阵地损失的兵力占整个第二师团伤亡率的一半,很显然,遇到第一步兵师这种东北军主力精锐和机枪阵,日军反扑的越猛,死的越多。

    1911年4月13日,清川江战役基本结束,日本满洲军总司令官大岛义昌在云谷岭破腹自杀,参谋长松永正敏被击毙,日本满洲陆军在这一时期也损耗殆尽,总伤亡4万人,被俘52万人。

    日本军部很奇怪的将这支部队组编为“大日本帝国陆军日本满洲陆军”,寓意自然是要一路攻入东三省,主战区也是在东北,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全军还没有跨过鸭绿江和图们江就被全线“围歼”。

    经此一战,东北军的蒋雁行、赵庭柱、陈武等人也仿佛是跻身于名将之列,正如当年的宋彪一样,用日军的尸横遍野为基石登上中**事名将的行列。

    将星闪耀的东北军啊!

    英雄宛如蛟龙,起于草莽,在这风云际会的时代里抓住机遇脱颖而出,如璀璨之星照亮在这辽阔的大地上,让国人为之骄傲自豪,让敌人为之心惊胆战。

    在挑起这场中日辛亥战争之前,日本曾经有三种推断,第一种是日本陆军战胜东北军,则继续派兵北上,利用英日同盟和英法关系去牵制俄国,在不刺激俄军参战的前提下占领南满地区,并在海军的掩护下派出主力登陆天津,重新给中国再来一次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彻底击溃东北军,将宋彪推翻,重新扶植新的政府,彻底践踏中国人的自尊心;第二种是日本陆军没有战胜东北军,无法突破辽东山区,那就在鸭绿江防线据守,再以台湾为跳板,在海军的协助下占领福建、海南,和广东、广西、云贵的地方军势力合作,长期分裂中国;第三种是日本陆军战败,退至平壤一线防守,继续以台湾为跳板,即便不能占领福建,也要占领海南岛,以海南岛为跳板支持日本海军的南下战略,同时以海南岛为据点支持两广、云贵的南方地方军。

    现在则完全是日本未曾预料到的第四种情况,开战至今不过10天时间,东北军就占领平壤,全歼了日本陆军主力,虽然东北军也付出了很惨烈的伤亡,但还有充裕的兵力继续作战,而日军却彻底丧失了在朝鲜半岛和东北军抗衡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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