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箭计划最终获得通过,这样的消息让身处前线的东北国防军总司令蔡锷上将高兴不已,这显然是一个真正的好消息,而他和东北国防军也早已为此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在中央军部的电令下达后,蔡锷就迫不及待的召开前线指挥官全体会议,将张自忠、傅作义、刘亚昭、卫立煌等人都召集过来。

    此时的东北国防军指挥总部已经迁移至汉城,依托仁川港、仁川机场和多条铁路干线进行补给增援,全军总兵员扩大至170万规模,下辖11个空军师,其他可供调遣的本土沿海空军师4个,海军方面由中央联合舰队负责配合,本身下辖一个朝鲜巡防舰队。

    全军装备的轻型坦克1万辆,身管火炮33万门,火箭炮2748辆,步兵装甲车和两栖装甲车总计57万辆。

    美国马修李奇微将军说过,朝鲜南部的地形过于复杂,大部分的地方连轮式车辆都无法通过,很多地图上标注的道路根本无法通行。

    东北国防军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但是帝国陆军拥有规模庞大和水平极高的工程部队,通过扶持北方朝鲜政府大量征调朝鲜民工负责修路,一方面是修路,另一方面就只能靠大规模的空投和航空运输来增加补给输送。

    宋彪在这场第三次中日战争之中充分吸取了美国人在韩战中的教训,整个战争在作战和修整之间打打停停,条件具备就打,条件不成熟就停下来做战争筹备工作,以一种很稳健的方式逐步向前推进,并没有任何冒进的意图。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东北国防军在朝鲜南部以日军遗留的军用机场为基础,修建了汉城、仁川、光州、全州、清州五个大型的军用机场中心,调入五个空军师进驻,加上原有的济州、元山、信川三大空军机场,对日本已经实现在北部的层层环形压制,使得日军根本无法阻止有效的空军大规模攻势和防御战。

    各集团军的前线指挥官和参谋长陆续乘坐专机、火车抵达汉城,随即就乘车前往总指挥部,只有陈武将军率领的第四集团军防御线较为深入,已在前线同日军多次交火,军情紧急不便回来,由副参谋长徐尉前来参加会议外,其他如傅作义、卫立煌、张自忠等人都陆续抵达汉城机场。

    所有人都是在4月17日的这天上午抵达,到了总指挥部就直接奔赴会议室,卫立煌和第二集团军新提拔的参谋长白崇禧来的最早,他们的任务也完成的最早,后面基本没有他们太多事情,顶多就是作为预备力量和稳定后防。

    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轮到傅作义带领他的第一集团军上阵了,傅作义自然是很高兴,早早也乘坐一架运输机抵达,到了总指挥部之后也显得颇为意气风发。

    傅作义正好在会议室的门口遇到了张自忠和卫立煌,见到两人就热情洋溢的带着参谋长刘亚昭上前同他们握手,满面红光。

    同张自忠握手之时,傅作义忍不住的笑道:“荩臣兄,如今这一仗虽然要是以我第二集团军为主力,但你的第三集团军也是精锐云集,若我们两军合力左右夹击,则破敌在望,翻手之易尔!”

    张自忠笑了笑,指着傅作义调侃道:“你太得意了,别在这里大意失荆州。”

    傅作义呵呵一笑,辩解道:“我岂敢大意,只是这熬了一年才轮到我第二集团军以主力之势全线进攻,憋了我整整一年,等之不及啊。”

    张自忠赞同道:“深有同感啊,宜生贤弟。”

    说到此处,他邀请傅作义一起进入会议室,又补充道:“总司令在里面恐是等我等多时,还是先进去见总司令吧!”

    “也好!”

    傅作义答了一声,同张自忠又邀请卫立煌等人一同而行,军人是靠成绩说话的,卫立煌的资历相比他们俩人是比较低的,但在此前的汉城攻势中,一鼓作气打到了全罗南道,虽说很多人觉得换了自己也能是一场大胜,只是能否胜的如此之漂亮,实在也无多少把握。

    今时今日,大家见到卫立煌也是多有敬佩之意。

    傅作义心里也是憋足了一口气,卫立煌的战绩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表面的得意之下,他内心里其实有一个很强烈的较劲的**。

    他想要打一场非常漂亮的东南决战,彻底将日军驱逐出朝鲜半岛。

    进入会议室里,傅作义等人就见到蔡锷正和参谋长刘赓云等人在大地图前参量问题,有副官上前汇报说他们都到了,蔡锷和刘赓云两位陆军上将回过头正好见到诸人,此时即将正式对日军发起最后之大决战,诸人的兴致都很高涨。

    “你们来的好快啊!”

    蔡锷赞叹一声,这就邀请傅作义等人先坐下来。

    傅作义、张自忠诸位则一起上前敬礼汇报,随后才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来,既然该来的都来了,蔡锷和刘赓云也不再单独讨论下去。

    蔡锷手中有中央军部和帝国皇帝正式签署的作战令,这就将军令读了一番,通知在座诸位正式的决战日期在5月中旬,具体的作战时间会在战前三天紧急通知。

    将作战令读完,蔡锷就将自己的老花镜重新取下来,同在座的这些帝国陆军中将、少将们说道:“如今一切条件都已经成熟,东南战区的事情也不会再拖下去了,第一、第三、第四,三个集团军同时从三个区域发起进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更多的兵力和轻重武器的投入,以及空军的大范围优势,将日本东亚派遣军切割成六个区域,各部在空军和本部的支援下轮番歼灭日军,将日军彻底驱逐出朝鲜半岛,为后续登陆日本本土作战奠定重要之基础。”

    当过多年的国土资源大臣,此番的蔡锷比年轻之时要沉稳很多,他年轻时还能算是稳重之人,可也经常会出一些略显急躁的举动,很奇特,看起来是非常稳重,偶尔会突然做出一些不那么稳重的事情。

    如今的蔡锷在这些方面要好了很多,毕竟年龄带给他的除了日渐衰老的身体和老骥伏厩的壮志外,还有那些教训、经验、人脉、知识、荣誉、失误……,老牌的资深上将总是有资深上将的优势。

    蔡锷说了一番四平八稳的话,心里也在琢磨着一些事,其他人倒是特别的有精气神,等着这最后的决战都有很长的时间了,就盼着早点将日军赶下海。

    战争有奇正之道。

    第三次中日战争和第二次中日辛亥战争之间的一个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中日实力上的对比,中日辛亥战争时期,帝国刚建立,国力尚弱,面对已是工业国的日本,帝国只能采取不惜一切代价,拼尽一切力量以求速战速决的整体战略,而到了如今的第三次中日战争时期,中日实力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而日本的先天性的缺点就是战争资源严重需要从海外进口,这就使得中国可以打一场以互相损耗实力为基础的逐步推进的环形封锁战,最终将日军封锁在本土岛内活活耗死。

    在战略上,中国的这种战略就是正道。

    在战术上,中国则是充分利用军工业和国家科技、兵源的优势,积极推动新战术的进步,既可以打装甲机械化陆军的重点和线式突防闪电战,也可以打多点进攻的乱箭战,还可以在战术规划中采用多线分割,重点围歼的攻坚战。

    依靠强大的军工业实力,帝国已经优先保障东北国防军的170万军队全线更换m35突击步枪,特别是在东南战役和琉球战役中,不管是中央军部,还是前线总指挥部,统一的认识都是装甲部队在这两个战役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还是需要更侧重于陆军步兵的进攻。

    在二战之前,陆军的作战主要有两种作战体系,一种是传统炮步结合体系,另一种是机械化的装甲车与步兵的结合,二战之后,机械化步兵、传统炮步都需要同空军、陆航相结合。

    帝国中央陆军在这三个体系领域的摸索都是非常深入的,蒋方震、刘赓云、韩春麟、刘亚昭、粟彬这些老中青三代的军事理论专家,对于帝国陆军传统的炮步体系也都持续的研究贡献,特别是承上启下的韩春麟,退居二线在中央军事学院担任副院长期间,一直致力于多兵种理论的研究,在传统炮步领域也提倡“新综合化理论”。

    韩春麟的“新综合化”理论的主要核心思想就是提倡单兵轻武器的多样化和综合化、轻型化,火力要猛,重量要轻,追求在区域火力内的集中和优势,而不是单纯让士兵追求更远的打击范围,打击更远的目标是机械化部队、航空部队和炮兵的工作,士兵要做的就是集中在前线发挥区域火力点优势,依托整个体系的优势消灭对手。

    在这个理论的支撑下,帝国中央陆军在过去的二十年间大量研制了一系列的新式单兵武器,包括像火箭筒、榴弹枪、突击步枪、m33专用狙击步枪等等。

    火炮在帝国中央陆军的地位相对过去是有了一定的下滑,但仍能保持在世界一流的水准,新型轻榴弹炮、加榴炮的研制和服役都比较顺利,火箭炮的研制和服役工作在这几年间也一直在加速进行。

    部队是一个体系,它的整个装备设置都有着非常高的科学性。

    随着像105\120mm的大口径迫击炮的大规模服役和改进,75mm的轻榴弹炮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身管火炮的优势地位,帝国开始大规模的列装m1930型105mm口径牵引式轻型榴弹炮和m1933型120mm牵引式轻型榴弹炮,这两型号的榴弹炮都是帝国陆军炮兵力量的中枢。

    像朝鲜半岛东南地区的这种情况,大规模机械化部队的突防是比较困难的,它都是山地,日军的主要驻防也都是在高地上,坦克和装甲车不可能从山下向山上进攻。

    遇到这样的情况,整个陆军的战术就必须向着传统炮步结合回归,在大规模阵地战中,炮兵是受到牵制较多的兵种,火炮的狂轰滥炸很容易将前线的地形复杂化,变得更加泥泞,步兵可以有效利用这些复杂的二次地形,而对坦克和装甲车来说就是很大的障碍。

    低口径的身管火炮为什么会逐步淘汰,除了迫击炮的发展外,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低口径火炮射程太近,不能有效配合坦克作战,要想用火炮和坦克配合作战,对火炮的射程要求就会非常高,它必须有效遮蔽对手的后方和炮兵阵地,而不是在前线狂轰滥炸。

    同样是在山地,只要对方的防御工事修筑的够坚固,以及建立完整的防御体系,火炮所能起到的作用很容易被限制,除非是大口径的重榴弹炮,而这种大口径的重榴弹炮在山地丘陵区域也是很难前进的。

    所以说,在朝鲜半岛东南战区的决战还是要以步兵为主体,用步兵主攻必然要承受重大的伤亡,而在战术的规划上,也就只能采取“围而不歼,耗其粮草”的古典战术,这是中**事哲学中最为经典的一个篇章,断其粮草,坐待敌毙。

    要想实现这样的计划,在重点区域还是进行强攻,突破掉对手最为关键的几个防线,拿下最为关键的高地,在可以动用装甲兵部队的地区尽可能的使用坦克师突防,最终实现对日军的分割和包围,反攻为守,以守为攻,坐耗日军,逼迫日军主动发起进攻突围。

    此时此刻,身为东北国防军总司令的蔡锷上将最为担心的就是四个字——骄兵必败。

    特别是在这段时间里,蔡锷也很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种骄傲心态的变化。

    蔡锷沉默的思索着很多事情,这几天,他一直在寻思某种能让部队更为镇定,更为稳定的方法,调节将士们的心态。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才让身边的副官将中央军部联合作战参谋部下发给各集团军的作战计划分配下去,各集团军的指挥官和参谋长都各有一份。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各集团军都已经在密集准备新的作战计划,但对整个东北国防军而言,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基础工程和防线的修建,将机场、雷达、道路、港口这些基础设施完善,修缮铁路桥梁,确保军队做好后续的作战准备。

    在这段时间里,日军也在疯狂的加紧备战,试图利用朝鲜东南部地区的特殊地形阻挡住东北国防军,为日后的反攻做好准备,不管帝国陆军是否相信日军还有反攻的机会,至少日本的国民是相信的。

    对日本人民而言,一切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大日本帝国皇军依然拥有击败中国的机会和实力,他们仿佛欠缺的只是一些运气。

    不得不称赞日军大本营在宣传工作上做的非常好,极大的稳定了日本国内的民意,只是一旦东南战区和琉球群岛失守,中国空军力量就将全面覆盖到日本本土,对日本实施全面轰炸,日军大本营届时又要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事实上,在未来的几周内,从济州岛起飞的战机就将对日本军工厂实施针对性的大规模轰炸,那应该会让日军大本营很头疼吧?

    张自忠、傅作义这些各集团军的军长将军部下发的详细作战计划都翻开来细致浏览,中日战争的大战略早已由皇帝和中央军部确定为一场逐步蚕食消耗的封锁战,而他们和陆军上将蔡锷都不过是战术上的执行者。

    中央军部此次下发的“乱箭”计划本身就是各集团军和东北国防军提议的多种计划的集合,只是战术方向更为细致,所有的细致安排都已经做出了系统的分配,各军长只要能确保执行到位即可。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指挥。

    蔡锷很寂静的等着诸位前线指挥官将各自的作战计划安排看完,军部方面已经做了非常多的准备,如果各集团军和东北国防军还有认为不妥之处,一周之内都可以同中央军部提议,但是任务必须完成,各集团军要在何时攻下哪些阵地,补给运输工作和其他后勤保障工作,俘虏安排工作等等都会有规定。

    各种必要的要求都可以增提,最终无法完成作战计划的要求则就是失职。

    按照中央军部的规划,第一、第二、第三、第四集团军将同时在东南战场对日军发起进攻,其中确实是以第一集团军为主力,重点由第一集团军从清源郡发起进攻,占领报恩郡、尚州、龟尾,最终同第三集团军会师大邱,而第二集团军和第四集团军都属于边线配合作战,从北部、西南部发起渗透进攻,吸引日军分散兵力,使得第一、第三集团军能够占据兵力优势围歼日军,切断日军各部之间的联系。

    简单来说,刘赓云和蒋方震策划的这份“乱箭计划”就是两路夹击,两路包抄,分别在六个区域针对日军主力进行围歼战,将日军切开成六截,围歼两部,只要四路进攻之中有一路是成功的,那就能有效切断日军整个战区的补给能力,再经过为期一个月至两个月消耗战,最后发动总进攻,歼灭日军在朝鲜半岛的所有残余兵力。

    蔡锷默默的等了十多分钟,直到诸位指挥官都将手中的作战计划看完,他才同身边的刘赓云参谋长颇有默契的互看了一眼,又开口说道:“诸位,我蔡锷打了一辈子的胜仗,诀窍无他,唯有无论敌弱敌强,必当重视之而已。日本之长一直都在于中下层军官的拼死效力,勇悍无比,东南战区都是山地,可供我军装甲部队发挥的余地很小,故而此战从开始就注定多为白刃血战,牺牲之大在所难免。我希望你们都能做好万全之准备,不可有骄兵之败。此番皇上亲自电令于我,东南之战不可有失,如今大局已是极度有利于我等,只要不犯低级之错,必可横扫日军,若是你们诸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有所闪失,败于骄兵和备战失误,则必当重罚。”

    稍加停顿,他冷面无情的端起身旁的茶杯喝茶,随即才补充道:“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是帝国,还是军部和内阁,国内已为诸位做出了一切努力,你们成则是一代名将,名垂青史,败则是错失良机的民族之罪人,空有千军万马却连狼狈贼寇都不如的帝国中央陆军之败类,轻重与否,你们自己权衡,不要以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一定能功成名就。如果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还敢有所怠慢,那可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蔡锷不是陈武那种性格比较粗暴的人,但也算是很强硬的老男人,当年为了骑兵之事和皇帝都顶上了,而且,他在军中的资历声望和功绩也不是刘赓云能比的,更不是在座的傅作义等人可比的。

    他板着脸,如此无情的说着这番话,对在座的诸位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如果换一个人,换赵庭柱、张亚虎这两位更强硬的资深陆军上将过来,效果恐怕更厉害,“声望”这种东西在军队内部还是很厉害的东西。

    这几位资深上将其实都是很厉害的,非常能坐得住场面,傅作义、张自忠的资历在他们身前连提鞋都不配,比蒋方震、蔡锷、赵庭柱、张亚虎、陈其采再低一级的就是章骏、刘赓云、韩春麟这一批,早年还有张显仁、萧星恒、王廷桢、吴禄贞……这一批基本都退役了,留下来的蒋蔡赵张陈五位都是军功和声望特别高,作用就是在国防军之中镇场。

    说句难听话,蔡锷当年升陆军中将之时,在座的这一帮军长还没有一个是校官,张自忠的资历算是比较深了,那时候也就是一个中尉。

    蔡锷确实也没有拍桌子大声喝骂,但他这么一冷脸,说几句重话,连傅作义和张自忠都颇有种坐不住的感觉,而蔡锷则继续很冷漠的扫视一圈。

    其实蔡锷心里也是非常忧虑的。

    他前几天去陈武的第四集团军视察,同陈武一起商谈过东南战役之事,陈武当年同日军打的是很厉害的,虽然陈武那个时期的战绩很漂亮,可日军当年的那种悍勇拼命的阵势还是给陈武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陈武给蔡锷的建议就务必要压住场面,一定要准备的更为充分,真正在东南战区打起血战,伤亡可能会非常大。

    除了陈武,宋皇帝和赵庭柱也发电给蔡锷,让他务必小心日军利用山地战区的特殊地形发动搏命反扑。

    特别是皇帝的电令,让蔡锷的神经绷的很紧。

    见会议室里一片沉默无声,刘赓云就和张自忠说道:“你们都表个态吧!”

    张自忠当即起身道:“请总座和参谋总长放心,我等必当竭尽所能,绝不会让日军成为漏网之鱼。”

    傅作义和卫立煌等人也匆忙起身,一起表态道:“请蔡总司令和刘参谋总长放心。”

    刘赓云则笑道:“正因为不放心,我和总司令才要开这个会,你们的能力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我们军事上的部署和筹备也没有问题,战术的规划和设计同样没有问题,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怕你们因为此前的连续大胜而轻敌,平地作战,日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给我们提鞋都不配,这并非夸张之词,但是在山地作战,他们还是很厉害的,有一定的特长,而且敢打敢拼,所以务必要谨慎,战略上,我们可以藐视日本,小日本没有什么可怕的,战术上,我们要高度重视日本,争取每一仗都竭尽平生之才华和一切之精力,争取将每一仗都打的非常漂亮。”

    “是!”

    傅作义等人再次答应下来。

    刘赓云参谋长这才示意大家都坐下来,颇有感怀的补充道:“诸位,你们之中多是我的学生和旧部,我在这里多说两句,我和蔡总司令一生军伍,未尝有败绩,如今这一战结束了,我们也就要正式退休了,故而希望你们一定要慎重,务求尽展才华,多加谨慎和万全之准备,也算是让我和蔡总司令有机会体面的退役吧。”

    他和蔡锷颇有点你唱红脸,我唱白脸的味道,一硬一软。

    听了刘赓云的这一番话,傅作义、卫立煌、刘亚昭等人心中都是颇有感慨,岁月不饶人,资深上将这一批终究也到了要离开中央陆军的时刻,若是等他们真的离开了,大陆军之时代恐怕也就到头了。

    如今在中央军部,海军和空军的地位都已然是空前提高,陆军前番虽然有汉城大胜,还是无法同海军的几次大胜利相提并论,举国关注的焦点也确实是海军,海军陆战队的编制也是一扩再扩,大海军之计划总算是让陈厚甫那一批人给得逞呢。

    蔡锷其实也有这种危机感,只是以前吃过骑兵的亏,如今不方便再说什么,他和刘赓云说道:“其他的闲话,我们就不说了,还是抓紧时间说一说战术上的规划吧。”

    刘赓云微微颔首,起身走到挂着指挥作战地图的墙壁前,拿起指挥棒指着大邱的位置,同所有人说道:“此次的乱箭计划就是两路强攻,两路协攻打之战术,在整体战略层面追求迅速推进,占领大邱,切断日军前线各临散阵地同指挥部之间的联系,切断日军补给线。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当在战役启动一周内突进到龟尾会师,日军防御之重点在洛东江上游的星州、漆谷一带,预计将会在这里发生决定整场战役转向的大规模的攻防战,这里的地形对于我军的机动车辆极其不利,为此,我军采取了一种新式的装备,即在轻坦克t15的基础上拆除炮塔结构,只架设一挺重机枪,通过极大的减轻重量可以保证这一装甲车的迅速推进,在道路条件合适的情况下,步兵战车虽然可以通行,但是考虑无坦克的前插和配合,以及道路条件的狭窄,中央军部的命令是放弃装甲战车的主体作战地位,这就意味着前线部队的损伤会比较重,而空军会给予更多的支援,海军也会在近日对海峡实施更为全面和频繁的封锁战,阻止日本对日本派遣军给予充足的补给。”

    各位指挥官静静的聆听着刘赓云参谋总长的解说,彼此心里则早都有了准备,

    因为地形过于复杂,继续向东推进的过程根本不适合机械化部队作战,甚至连mt22轻型坦克的推进都变得很困难,为此只能采取一种极端的方式,将部分退役的t15坦克的炮塔拆除,尽可能减轻重量,使之成为一种可在这种复杂山地环境中也能自由通行的装甲车辆。

    当然,帝国中央陆军并不害怕这种地形,只能说在这样的地形中作战,帝国陆军和日军的差距就会被极大的缩小,为了增强装备和战术上的优势,帝国主要的对策还是加强了突击步枪和火箭筒的配备,包括在火箭炮车辆的定型上都考了履带火箭炮这种奇特装备。

    除此之外,帝国将强攻日军碉堡和阵地防线的更多任务转移给空军,由空军的强击机g2\205承担这种重任,而在主要的对地攻击武器则是航空火箭弹、燃烧弹和25mm口径航空机炮。

    此次乱箭作战就是要以空军和步兵的配合为主,但是这一作战方式在此前仅在福建进行过几次演习,中央军部对此的把握并不大,如果实际战果不是很理想,最终就只能继续依靠士兵的勇敢拼搏和基层军官的前线指挥了。

    刘赓云现在已经来不及处理这些事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将作战任务更细致的分配下去,不管诸位集团军的指挥官们如何执行,不管届时要付出多少牺牲和伤亡,也一定要拿下大邱,第一集团军和第三集团军务必在作战计划发动后的三天之内在龟尾完成会师,加上14个新编步兵团的兵力强行突破日军在漆谷和星州的防线,在一周之内拿下大邱,否则,整个乱箭计划就将走向失败。

    在此之前,刘赓云同蔡锷已经讨论过一旦未能突破大邱的各种补救措施,办法还是很多的,但他们希望不要出现这样的局面。

    此次的乱箭计划中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地方是空军的两个空降师都会出动,但这两个师的战时指挥权还是交给了东北国防军,由蔡锷亲自指挥调度,届时也必将参加大邱会战。

    将所有的作战计划都给诸位陆军中将们解说一番后,刘赓云放下指挥棒,重新走回到会议桌前,道:“大邱会战事关重大,我军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此外还有一件事,军情部已经确认了最新的消息,日军可能在东南战区使用化学武器,而空军在朝鲜海峡击沉的一艘补给船中也发现了日本的化学武器。中央军部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和日军发出了警告,如果日军使用化学武器,我们也必然要用化学武器报复,目前,部分毒气弹已经运送到了济州岛,随时可以发动报复战,但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做好一切防备,防止日军狗急跳墙的使用毒气弹。”

    听到这番话,大家倒不是很惊讶,此前就一直有传闻说日军可能会使用化学武器,在攻陷汉城之时就已经在日军弹药库中发现了一些芥子气毒弹。

    化学战并不可怕,只要防范程度高,警觉性高,部队就不太可能遭受严重的创伤,帝国陆军在这方面一直有长期的研究和投入,并不怕和任何国家打化学战,而且帝国可以空袭日本本土,这是一个极大的优势,对日本来说也是很难承受的压力。

    因为关系到整个战役的成败,此次的作战会议开的时间很长,蔡锷、刘赓云和下面各集团军的指挥官一起讨论了近两个小时,前线的情况是千变万化的,卫立煌等人不可能长期留在汉城,明天就要乘机返回各驻防地,晚上又再次开会讨论。

    等到晚上深夜零点左右,各集团军的军长、参谋长才回去休息,资深陆军上将蔡锷在傅作义要走之前,忽然开口让他单独留下来。

    等包括刘赓云在内的其他将官都离开了,会议室里就剩下蔡锷和傅作义两人,蔡锷亲自起身为傅作义重新泡了一杯热茶,邀请傅作义和他一起坐下来再谈点事。

    傅作义很不敢当的匆匆接过茶杯,道:“岂敢劳烦总司令。”

    蔡锷却道:“你是天子门生中的第一届,也是这第一届中第一个升校官和将官,如今也可能是第一个升上将军衔的,由此可知皇上和军部蒋总参谋长是何等之厚爱你。”

    傅作义平生对此还是特别自傲的,只是在蔡锷这位老一辈的资深上将面前,他还不敢有任何的傲慢之处,当即很谦虚的答道:“承蒙皇上厚爱,无以报答,唯有一死以效疆场而已。”

    蔡锷觉得很有道理的微微颔首,随即就道:“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知道皇上待你至厚,此番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我观诸将之中,唯有你的气焰最高,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实话实说,你带的第一集团军并非是帝国陆军之精锐王牌,比之日军,我以为除装备精良外,其余并无优势。所以,率领这样的部队打最艰难的攻坚战,你就最要谨慎了。”

    傅作义微微觉得有些不妙,继续答道:“总司令所言甚是。”

    蔡锷神情凝重。

    他没有去第一集团军视察过,但是刘赓云去过,回来之后颇有微词,刘赓云的感觉就是认为第一集团军有点懈怠,要说傅作义治军严谨之事,倒也是那么回事,可刘赓云从上至下感觉到的却是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浮躁。

    这样的发现让刘赓云觉得很不妙。

    所以在这一整天的时间里,蔡锷都很仔细观察傅作义、刘亚昭两人,基本的一个判断就是傅作义自身是有点轻敌。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装备、兵员的问题都不可能再有较大的变化,指挥官也是固定的,唯一的差别就是从指挥官和将士们心态,能不能顶住困难,能不能有敢打敢拼的精神很重要。

    蔡锷、陈武、张亚虎这一批资深上将对部队的精神状态是非常关注的,可能傅作义自己觉得他的部队没有问题,就是求战心切,建功心切,但在蔡锷看来就是轻敌浮躁。

    对于傅作义这种高级将官,蔡锷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难听,他只能是再叮嘱傅作义道:“你务必要谨慎,千万不要马失前蹄,你丢了名声和军威不要紧,皇上的情面可是丢不起的。用兵啊,既要艺高人胆大,又要慎之又慎,你不要看不起日军,某些区域和某些特定的环境下,他们还是很厉害的。”

    傅作义还是默默颔首,心里倒觉得蔡锷和刘赓云有点过分担心,可能是都老了,急着想退休,输不起,心态都太保守。

    蔡锷看他好象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也就到此为止,让傅作义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乘机返回第一集团军的清州驻地。

    傅作义在国防军内部一直是公认很严格的陆军中将,练军极严,治军刚正,为人也正派严厉著称,对阵地战,特别是防御战的研究很深入,深得高层的蒋方震、陈其采等人好评,宋皇帝也亲睐有加。

    人总是会变的。

    随着声望、资历和人脉的日渐深厚,傅作义自己也颇有那番资深上将之下第一将的感觉,他是这么想的,他下面的人也大体会有这番得意之情,特别是在此前的两次大捷后,傅作义也是越加有些得意。

    在蔡锷这些人的面前,他还是很收敛的,可这实际上已经不能算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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