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连看到闺女的机会都没有,就看着闺女来来去去,匆匆忙忙的折腾春播了。
索性自己那边慢慢准备,给闺女惊喜好了。
等春播这茬过去,姜常喜回府能够歇歇的时候,姜三夫人就知道,什么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默默准备的惊喜,愣是胎死腹中,都还没同闺女姑爷念叨上一句。
听到先生的话,姜常喜也有点傻:“怎么就要去游学呀,什么时候决定的,是不是早了点呀。”
先生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早些准备的,本来也应该提前同你说的,可事情有点匆忙。也是学院那边同意并且提出来的。”
姜常喜:“周澜成绩就好到这份上?学院的先生都教不了了,非得出去交流学习呀。”
先生黑脸:“谦虚,谦虚谁同你说的游学是这样的。学院的先生只是觉得你夫君基础很不错,不过年纪小,见识短,出去长长见识,更有利于他学以致用。”
姜常喜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也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不给的吗:“他自己去吗?”
先生拉扯自己的胡子:“自然不是,我这个先生干什么吃的。”
姜常喜黑着脸,瞧着先生的表情都不好了:“你们师徒一起出去潇洒。”
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先生瞪眼。那是去学习,怎么就是潇洒呢,说的他多部负责任呀:“好好说话。”
姜常喜:“好好地师徒四人一直在一起的,您说带走就带走了,还不许我闹闹脾气吗。”
好吧,先生就没见过女弟子如此的不通情理:“谁家郎君出门还非得带着女娘。”
姜常喜甩出来两个字,特别的硬气:“我爹。”
先生揉着额头,你爹那就是个错误的示范:“你爹不算。”
先生:“当然了若是你有时间的话,先生我也不反对带着你一起走走。”
姜常喜黑脸,她的庄子,她的酱菜那都是奋起的时候,她哪来的时间跟着到处乱跑。
还没到去外面扩展销路的时候呢,保定府她能拿捏就很知足了。
再说了,如今的酱菜保质期都短,她如何销售到那么远的地方。
除非外面买庄子,可如今她的财力还不足以支撑这样的销售渠道。
先生瞧着女弟子的神情:“你看,不是先生我偏心,是你自己没有这个想法。”
姜常喜不想看到先生了:“您让我缓一缓,这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整理账目呢。”
先生黑脸,难道这个事情不比整理账目要重要吗。
姜常喜:“账目不整理出来,我脑子想不了别的事情。”
其实从这句话中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女弟子的选择了,事业比男人重要多了。先生甩袖子走人,他绝对没有教导过女弟子如此强的事业心。
好吧,就看着姜常喜噼里啪啦的那边在扒拉算盘珠子。一直到深更半夜。
等姜常喜把账目算清楚,脑子也清楚了,对于周澜要出去游学的事情,也能仔细考虑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早了一些而已。
就同先生说的,大丈夫志在四方,还能去哪都带着媳妇吗?
当然了在姜常喜看来,带着那是应该的,问题自己这边真的走不开。
不过这一年的时间,已经习惯了相互陪伴,习惯了被人拉小手,突然要分开,当真是舍不得。
姜常喜已经拿出来一张空白的纸张,在上面写出远门需要准备的东西了。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周澜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显然同媳妇一样睡不着。两人对视竟然先苦笑了一下。
周澜开口:“若是知道如此,我就不会每日苦读了。”
姜常喜给周澜倒了一杯热茶:“让先生听到要打人的。学还是要学的。”
跟着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还要恭喜夫君学有所成。”
周澜扫一眼姜常喜桌子上的纸张,心下就懂了媳妇的心思,不是很高兴:“这算是什么学有所成。”
姜常喜:“怎么不是呢,若不是夫君学问扎实,如何会被先生们如此推崇。”
周澜:“可我……”
姜常喜低眉说道:“要照看好先生,要照看好自己。”
周澜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低声说道:“你就那么愿意让我出去吗?”
姜常喜:“不是一直都是学问比我重要吗。”这就是倒打一耙了。
周澜拉着姜常喜的手:“你重要。”
姜常喜忍笑:“口说无凭,夫君每日苦读,熬了多少烛火,对我可没有这么用功。”
周澜心说,哄谁呢,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拉着姜常喜想说自己不去,想说你陪着我去,想说咱们不能分开,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是个郎君,还能一直让女娘养着吗,还能总是看着常喜忙忙碌碌吗?
他不是懵懂小童,他知道他不能不去,他知道媳妇心思在庄子上走不开,更知道他是郎君,应该硬气的撑起府邸的主心骨。
周澜过去抱住姜常喜:“娘都已经在准备给咱们圆房了。”
最舍不得就是这个,盼了好久的,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消息,周澜哭的心思都有。
怎么回应这个问题,姜常喜有点蒙,难道说我也很遗憾吗。
偶尔她也偷偷打量周澜的,最近身板更好了,面容更俊了,初见时候的胖乎乎基本上就没有了。
没听到常乐每次都在抱怨吗,他姐夫身上一点软软的地方都没有了,他都不想同周澜一起睡了。
好吧每次姜常喜听到这样的抱怨,那都要偷偷脸红的。
似乎她也恋上了这样的郎君,知道思春了。
周澜勉强打起精神:“也不知道要出去多久,你会不会把我忘了。”
姜常喜:“那不能够。”
周澜嗤笑:“也不会记得多少,一个春播你怕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这个姜常喜有点理亏,确实最近有点忙。
周澜:“能带着你多好。”这句话的本身就是知道没办法带着媳妇。
姜常喜含忧带怨的说了一句:“哪个先生这么无理取闹。”
周澜木着一张脸说了一个字:“爹。”
姜常喜也没想到,无理取闹的是姜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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