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里说到做到。
正好还有一位很关心大家受教育情况的妃英理律师在, 天镜里直接联系了对方,请她为太宰介绍一所学风优良的高中。
妃律师当然是推荐了帝丹中学。
太宰:“我已经过了上高中的年纪了。”
“但你显然没有从高中毕业过。”天镜里说,“入学考试也算得上是十分难得的体验了, 我觉得小治你不应该错过。”
太宰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有点可怜。
天镜里连忙又说:“当然啦, 考多少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太宰:……
他停顿了一下, 然后有些虚弱地说:“可是, 我已经学习过不少大学的课程了。”
天镜里眨眨眼睛。
“嗯?”
“嗯嗯嗯?”
太宰补充道:“而且早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 就已经学习过了。教我的老师也是东大毕业的优秀学生。”
天镜里没想到这年头黑手党也要很有文化了。
“好吧,”她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让你去上大学。”
太宰:……有没有种可能,他根本不需要上学。
他想了想, 又说:“现在家里的人越来越多, 开销也变大了,老师您为了买房已经花费了不少积蓄,如果要供我上学的话,消费只会越来越大。”
这番难得有良心的话语并没有让天镜里露出赞同的神色。
她骨子里还流淌着重视教育的血液, 甚至到了有些死板的地步。
“钱不是问题。”她攥紧拳头,“哪怕我打十份工,你也必须去上学。”
妃英理在旁边看得感慨不已:之前她劝说天镜里去上学时,这少女也是百般推辞, 可是看她对太宰治说的话,她显然也是知道教育的重要性的。
那么之前的推脱, 可能也就是因为家庭条件, 以及实在不想拖累别人导致的吧。
妃英理暗暗点头, 对太宰治说:“你老师的话说得很对。”
太宰很无语。
他对于自己被天镜里克得死死的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恼怒。事实上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初次见面时他给自己做伪装其实无异于作茧自缚。
至少顶着“小可怜”的形象,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天镜里的要求。
回家的路上,他在思考着要不要就此离开,或者摊牌。
天镜里不知道这短短的路上太宰治想了多少可能的发展,她打量着太宰沉郁的神色,心里怀疑他是有点厌学情绪在身上的。
“小治,”她一脸“我懂”的表情,拉过了太宰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去上学吧。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太宰:不,你不明白……
他被天镜里拉着手,挣不开也甩不脱,当然也有可能是主观上不想甩。也就是因为这点异常,他空前地烦躁起来。
但是他又不能在天镜里面前表现出来,一路上憋都憋得很难受。
天镜里打电话给自己的孙子家光。
“莫西莫西,小光!”
家光那边有点吵,但是他还是尽力表达了自己的惊喜:“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镜里一股脑地把自己徒弟的事情说了。
家光之前就知道天镜里又收了新徒弟,不然他也不会从收藏的戒指中选出一套正好七个送过去。不过出于对于长辈的尊重,他并没有过多打探有关于太宰的事。
听天镜里介绍了太宰的情况之后,他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但是声音听起来仍旧十分正常。
“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家光说着,顿了顿,“
奶奶,我这边也有事情想要拜托您。”
“嗯?”天镜里好奇问,“什么事啊。”
家光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是关于炎真的事情。他现在住在我们家,但是遇到学校里平时要开家长会之类的事情,奈奈一个人有些看不过来。”
“他毕竟是那个西蒙家族的后代,所以我想请奶奶您必要时担任炎真的家长。”
天镜里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家光有些忐忑地问:“奶奶,是有什么不便吗?”
“当然没有,我超级愿意的!”她笑起来,“这件事情……就教给我吧!”
“好,那就麻烦奶奶了。”家光这才如释重负。
他挂了电话,柔和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凝着地看向对面的男人,问:“阁下既然能孤身出现在彭格列,想必也知道彭格列对于心怀不轨的人向来都是不会轻饶的吧。”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就是川平,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家光,目光有些讥讽。
“安心,我对彭格列并不感兴趣。”他语调轻缓而从容,压根没有将家光释放出来的杀气放在眼里。
“有一件事,”他说,“我希望沢田家康能来见我。”
沢田家康正是giotto在日本时所用的名字,对于家光来说,能在意大利听到这个名字还挺奇怪的。
他立刻就将这个男人和刚刚才通过电话的奶奶天镜里联系在了一起。
川平看着对方的表情变得放松下来,有些厌烦地别开了眼睛。
沢田家光……还有他往上的代代祖先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长得像天镜里。
还挺碍眼睛的。
家光说:“初代他,已经逝去多年了。这件事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川平笑起来:“确实,但想要和他说几句话,也并不是办不到吧?”
“这并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川平说:“但你必须办成这件事,哪怕是为了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奶奶。”
家光瞳孔猛缩:“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罢了。”川平答。
天镜里现在手里还有不少钱,再加上上次见到川平时,他对她也是非常凶恶。她短期内都不想知道这位挚友在做些什么了。
她觉得最近的生活都好顺利。
几个徒弟学习的学习,上班的上班,神器们也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而且很快她就要去并盛小学开家长会了!
她很早就出门了,跑到沢田家的时候头发上还顶着露水。
她有钥匙,自己就开门进去了。
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然后不出意料地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天镜里竖起耳朵,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一把抱住奈奈。
“锵锵——”
“猜猜我是谁!”
奈奈吓了一跳,然后就高兴起来:“是奶奶!”
“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说完,定睛一看,就发现天镜里和平常不一样。
她平时看起来年纪挺小的,但是今天竟然好好地把头发盘了起来,还化了个相当漂亮知性的妆,就连身上穿的裙子,都是非常温柔成熟的款式——看起来很像是孩子妈妈!
天镜里察觉到奈奈赞叹的目光,笑眯眯地转了个圈:“好看嘛?好看吧!”
奈奈双手合十:“真的,奶奶真的很漂亮!”
天镜里膨胀叉腰。
“我们两个去开会,今天小纲和小真一定超级有面子!”
奈奈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您在说什么呢!”
天镜里凑过去:“哇哦,好丰盛的早餐,有奶奶我的份吗!”
“有的,本打算路上带给您,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
“嘿。”天镜里撸起袖子,准备给奈奈打下手。
奈奈看着那漂亮精致的袖摆,连忙说:“没事的,奶奶就先休息一下吧……或者帮我把两个孩子喊起来。”
天镜里眨眨眼:“好耶!”
她又效仿刚才的做法,贴着墙蹑手蹑脚地往上走。
奈奈不禁感叹:“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她说着,眼神却变得有些惆怅。她摸了摸自己挂在胸前的指环,像是能从中汲取力量一般。
这边天镜里已经抵达了孩子们的房间。
“哇——小纲!!!”她猛地打开门,却没有达到预想之中的效果。
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而在旁边的地板上,她的宝贝孙子阿纲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屋子里静了一下,然后那个被子缓缓地动起来。
一个红色的头钻了出来。
炎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呆滞。
“啊……你是……”他无意识地呢喃着,眼皮上下打架,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两个人看起来已经在地板上滚一晚上了。
天镜里:……
真是吓人哈。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天镜里走过去,轻轻地把他们的被子往下面拉了一点。
两个孩子当然都不干,闭着眼睛就开始拔被子。
天镜里觉得很有趣,就和他们俩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1v2。
……也不是很惊心动魄。
阿纲就做梦,梦里他见到了机器人,还没有要上签名呢,突然机器人背后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把机器人往里面吸。
他赶忙去拉,但是怎么拉,机器人都还是往那个洞里面陷。
他急得都快哭了,力气也越来越大。
终于,弦崩了。
而阿纲也终于醒来。
他看见一片熟悉的金色。
天镜里一手拿着被子,一手落在炎真的额头上。
阿纲:“啊啊啊啊啊!!!”
因为太过惊讶,他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凄厉。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天镜里眨眨眼睛,露出不解的神情。
阿纲已经抓起了掉下床的枕头,羞愤地砸了过来。
天镜里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被砸中了脸。
她:……孙子竟然会砸人了,真是了不起。
竟然还有点欣慰。
等到阿纲终于清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对、对不起,奶奶,我刚才……”
天镜里摇摇头,朝他温柔地笑笑。
这种神态出现在她的脸上实在是太违和了。
违和到阿纲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真的是他奶奶吗?
他沉默了一下。
就听见同样醒过来的炎真小声地、羞涩地说:“请问,可以让我们换衣服吗?”
阿纲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跟炎真都光着膀子。
一股比刚才还要更恐怖的羞愤直冲天灵盖。
阿纲:!!!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凶天镜里,抱着被子死死地也不肯松开。
“奶、奶奶!您先出去吧!”
天镜里不解地歪了歪头。
“哦,那好吧。”
听声音还有点可惜。
炎真和天镜里是真的不熟。除了之前来沢田家的时候之外,他也就在阿纲的嘴里听
到过有关这位奶奶的事情。
比较特殊的大概就是天镜里是神明吧。
阿纲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然后只好让炎真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但是……真让阿纲说天镜里哪里像是神明,他也说不清。
所以,当意识到今天的家长会天镜里要来当他的家长时,炎真的脑瓜子就开始嗡嗡直叫了。
他和阿纲都是那种腼腆内向的性格。阿纲还喜欢在心里吐槽,炎真因为家里的变故,已经很少有那种兴致了。
所以在不熟悉的天镜里面前,他又再次变得拘谨起来。
天镜里熟稔地拉起他的手。
奈奈则牵起了炎真的另一边手。
阿纲在奈奈的另一边。
炎真有很多话想问天镜里,包括他们上次聊到的……
“小真!”天镜里笑嘻嘻地低头,凑在炎真耳边,“你成绩怎么样?”
炎真:……!!!
他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猛地一空。
眼前开始循环播放那只有勾的惨烈景象。
是这样的,他和阿纲基本包圆了班上的倒一倒二。
至于谁是大哥谁是二哥,这基本要看他们谁蒙对得更多。
炎真:救命啊!
天镜里没能察觉到这份忐忑。
她笑嘻嘻地牵着孩子往前走,雀跃道:“说实话,我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带他去参加过家长会呢!”
因为那时候根本没有。
炎真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位神明像个人类母亲一样带孩子的样子。
倒是奈奈很好奇地问:“诶?一次都没有吗?那都是孩子爸爸去的吗?”
天镜里笑嘻嘻:“不是哦,我们家人虽然超多,但是一个都不去的!不过好像说那孩子成绩还可以……好像吧。”
倒是当时乡下私塾的老师会在祷告的时候和她bbll一些她儿子的近况。都是好的事情。
天镜里想了想,转换了一下说:“他当时在班上都是第一名哦!”
阿纲:!!!这真的是他的祖先吗!
奈奈也愣了一下:“啊,真的好厉害!那这孩子现在在哪上学呢?”
天镜里语气平淡:“死了呀,好多年了。”
奈奈:“……抱歉,奶奶,我不知道……”
天镜里转过头冲她笑:“没关系的,人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那孩子像爸爸嘛。”
阿纲在心里疯狂吐槽:能活到现在才不正常吧!妈妈你为什么在哭啊!!!
他吐槽完,突然一愣。
他转过头,看向炎真。
炎真果然在看天镜里,他的表情有点悲伤,看起来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天镜里察觉到两个孩子的目光,转过头朝他们开朗地笑了笑:“所以嘛,考试成绩不重要啦。能健康地长命百岁最好啦。”
她说完,拍了拍炎真的头。
炎真没有躲。
等到两个家长带着孩子过去,果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您就是古里同学的家长吗?”老师走过来,有些惊讶地说,“一直没有见您来过!”
天镜里从善如流:“对对对,就是我,我们家小真没有给老师添麻烦吧?”
“没有,古里同学是很乖的孩子。”
就是废柴了点。
老师咽下吐槽,递给天镜里一张表。
“请您登记一下吧。”
天镜里:“好哦。”
然后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下沢田天镜里的名字。
老师有些奇怪:“真是奇特的名字呢。”
“好听吧?”天镜里笑嘻嘻,
她正要和老师凑近乎,突然想起自己的成熟妈妈人设,于是飞快地抿了抿嘴,露出一抹知性的笑容。
老师:……
她想了想又问:“请问,您和古里同学的关系是……”
天镜里:“他是我儿子,我是他妈妈。”
炎真:……
老师:……
“可是,这个姓氏……”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天镜里不紧不慢:“啊,我是继母。姓氏是之后改的。”
老师也没听懂,但是没听懂也并不妨碍她为炎真高兴。
“那古里同学就和妈妈一起坐到位置上吧。”
炎真:……
他抬起头,看向两个大人甜蜜又满足的笑脸,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纠结。
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份没有什么意义的纠结,拉着天镜里坐到了位置上。
阿纲就坐在他旁边。
两个人肉眼可见的都不是那种成绩优异的学生,分到的位置都是后排。好处是至少靠窗,能看见外面的风景。
天镜里开着家长会就正大光明地走起了神。
她往外面看,目光却捕捉到了一抹黑色。
“咦,那个不是……”
操场上的男孩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看过来。
却什么也没看到。
炎真有些慌。
“那是风纪委员长。”
他顿了顿:“他会打人。很多老师都不过。”
天镜里用手撑着脸:“欸?原来是这样吗?”
她又往外看了一眼,云雀已经走远了。
炎真说:“不过他很快就要毕业了,之后应该不会再管小学的事情了。”
天镜里看着他期待的样子,笑起来:“那要是之后,小真你又在国中遇到他怎么办?”
炎真说:“不会的,他比我们大很多,等我们上国中的时候,他应该上高中了。”
天镜里:“哦,是这样啊。”
然后等到她几年后再来给炎真开家长会,事情就变得很突然。
老师们都走了之后,炎真的脸突然垮了下来。他靠在墙上,整个人都陷入一种颓唐之中。阿纲在旁边宽慰他,但是宽慰着宽慰着,他自己的表情也变得沮丧起来。
“怎么办啊……为什么云雀学长还会留级啊……”
两个马上就要升入国中的男孩,肩并肩靠在一起,眼中写满无助。
“万一睡过头,岂不是要被云雀学长狠狠地打一顿。”炎真双目无神地喃喃。
阿纲更是绝望:“那种事情不要啊!”
天镜里说:“哦?看起来你们很害怕云雀学长嘛。”
炎真:……
阿纲:……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他们心头。
还没等他们作出反应,天镜里已经一手抱一个,开始往外面跑。
“奈奈,我带他们俩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中途还经过了正在和别的太太聊天的奈奈。
两个孩子被夹在胳肢窝里,欲哭无泪。
天镜里把两个人挪到了角落里,然后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直接飞了起来。
他们两个已经不会挣扎了。
如果说对于现在两个废柴少年说,他们有超出常人的地方。那他们一定会觉得是他们已经习惯飞行了。
但是——
“奶奶,您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快停下,前面就是国中生的校区了!!!”
天镜里:“我们就是要去那里呀!”
“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战胜他!既然你们那么怕那个云雀,那我们就去找他好好地
较量一番——”
阿纲拼命地挣扎起来。大概是知道天镜里不会让他掉下去,他奋力地划动着胳膊,想要表达自己的抗议。
“不行,会死的!我们真的会死的!”
“住手啊,我们还不想之后的国中生活——”
阿纲还没来得及流眼泪,就听见一声低哑的“哇哦”。
同时天镜里已经把他们俩带到了天台上,稳稳地落地。
云雀还记得这个几年前打败他的女人。这些年他也在并盛町见过对方的影子,但是她跑得太快了,以现在的他的速度依旧追不上。
这也是云雀一个不小的执念。
没想到今天天镜里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云雀眼中,瞬间燃起了战意。
天镜里还穿着温柔知性的长裙子,梳着危险的发型,但是笑容已经灿烂起来,其中还隐藏着若有若无的狂意。
“好啦,你们俩就好好地看着,我是如何打败这家伙的吧!”
她说完,便迎了上去,和云雀战在一处。
虽然来的时候说的是要给那个云雀颜色瞧瞧,但是真打起来,天镜里的这层心思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她一边接住云雀的浮萍拐,一边赞叹道:“真是可怕的天赋啊!你有找到教你的师父吗!”
云雀对此只回以夹着风声的一拐。
天镜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忍不住笑起来,说:“我以后一定会经常来找你切磋的!等下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旁边的阿纲和炎真已经开始发抖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奶奶还有战斗狂的属性!而且还和那个云雀前辈打得兴致勃勃!
云雀也有点惊讶。这还是第一个要跟他约架的人。
他冷淡的目光从天镜里依旧年轻的脸上划过。他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战斗中去。
最后的最后,天镜里看着倒在天台上的云雀,笑眯眯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存进了他的手机里。
“要给你打救护车吗?”她体贴地问。
云雀嗤笑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旁边的阿纲和炎真想要过来,但是又有些胆怯。
天镜里看过来,愣了一下,说:“哦,这两个是我家的孩子,之后要上国中啦。就拜托你多加照顾啦。”
阿纲:?
炎真:?
云雀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天镜里眨眨眼睛,然后播了电话。
她走的时候,依旧是很潇洒地一手夹一个:“走咯,我们回家咯!”
奈奈见到他们的时候,还很高兴:“你们两个,和奶奶一起去做什么了?”
两个人在心里偷偷流下眼泪。脸上却都只是怂怂地笑着。
他们有预感,有了云雀前辈的关照,这个国中生活一定会——
现在说去转学还来得及吗!!!
天镜里的爱好之一大概就有到处发联系方式这一项。
她在横滨的好朋友,森先生就是被她这样发展起来的。
解决了两个孩子毕业的事情,天镜里家里也有一个徒弟临近毕业了!
“小治!”天镜里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行礼,拉着太宰治搭上了新干线。
一起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他们那一大家子的人。
太宰治笑容僵硬。
“老师,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来送我……”
天镜里:“那你说这话可就太见外啦!”
她说:“难道我们不都是你的家人吗!这可是你踏入工作的第一步,而且横滨又不远,我们当然要送送你!而且你在横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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