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钢闻言顿时有些尴尬了,任元川要是真的惹恼了永熙帝,他也只有跟着去挨骂的份儿,可没这个实力能劝住永熙帝……………
不过任元川牛逼都吹出去了,他这个做姐夫的也不能给他拆台,于是一拍胸脯道:“小川放心,父皇不生你的气的,你要是真的惹恼了父皇,尽管往姐夫身上推!”
任元川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众人,挠了挠脑袋,略微有些尴尬的道:“呃,大姐夫,我说的不是你……………”李镌愣住了,嗯?不是我?除了我你还能有哪个姐夫?哦~
众人一瞬间就都知道任元川说的哪个“姐夫”了,这下气氛就更尴尬了,原来不是大姐夫,是二姐夫……………
任京礼眉头微挑装作没听到,李镌也是微微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毕竟这也证明了至少现在在任元川的心里,自己这个大姐夫是比不上贾璟的,难免叫李镌有些尴尬,脸色通红的任素玄则是面无表情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任元川,你今天好像有点儿过于兴奋了!”
任元川嘿嘿一笑啥也没说,李镌只能连忙打圆场道:“呃,小川岁数还小,大家久别重逢难免有些高兴,没关系没关系,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去罢!我叫人给大家准备房间,岳丈大人请!”
任京礼点了点头,也比了比手道:“王爷请!”两人便领头结伴进去了,吴王妃看了一眼李镌,也是笑着拉着任夫人进去了,任元川跟在后面面故意落后几步附在任元晖耳边道:“大哥,你觉没觉得,大姐夫好像有点儿……………自以为是啊?”
先是自认姐夫,然后明明没那个实力却又一口应承下方才任元川说的保他,刚才二姐骂他明明是因为他拿贾璟开玩笑和二姐凑对儿,结果到了李镌那里,好像是二姐因为不想他冲撞自己,所以才呵斥他似的!
任元晖好笑道:“你可消停点儿罢!别乱惹事了!”任元川道:“大哥你这话不对啊!我啥时候惹事了?”
任元晖摇摇头道:“你就是再看不惯大姐夫,咱们本身就只是借住一晚,明儿就走,大不了以后尽量不见就是了,你可千万别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不然到时候父亲怪罪你,我也拦不住的!”
任元川撇了撇嘴道:“怕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大姐夫!装的跟个人儿似的,实则心里不知道多少小九九花花肠子!看着就虚伪!我还是觉得姐夫好!”
任元晖翻了个白眼好笑道:“你哪来的姐夫?没影的事儿呢!你胡说八道什么?”任元川哼哼一笑道:“大哥你这就不懂了!连陛下都有这个意思,宁侯做我姐夫的日子还远吗?你就等着当你的大舅哥罢!”
任元晖闻言嘿嘿憨笑了笑,他也有点儿崇拜贾璟,要是贾璟真能做他妹夫,他虽然不至于多兴奋,但是肯定还是高兴的。
一旁的任元昭上前道:“人家宁侯自己知道是你姐夫吗你就一口一个姐夫的叫?你不要脸,你二姐可还要脸!你贱你二姐可不贱!我警告你,接下来不许再整这些幺蛾子,真惹恼了你二姐,你自己知道!”
且先不说大家都是从传闻中认识的贾璟,实则根本没一个人真的知道贾璟到底是什么样的,就光说就算真的这件事定下来了,你个做弟弟的这么热切干嘛?弄得好像咱们任家不矜持倒贴他贾璟一样!
任元川撇了撇嘴,二哥就会说这些大道理!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大家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谁贵谁贱的!二哥就是想的太多!心思太小!
任元川刚要跟大哥吐槽,任元晖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听你二哥的!好了,赶紧的追上爹娘他们罢。”
说着也不顾任元川要说什么便笑着走了,任元川摇了摇头,大哥太憨了!关键的时候靠不住!最后还是要靠我自己!
众人在大厅坐着说了会儿话之后,实在是舟车劳顿太过劳累了,所以李镌便命人收拾了几间客房出来,任京礼等人便都休息去了。
吴王妃和妹妹分别的时间太久了,难免就想说一些体己话,跟李镌说了之后,李镌也笑着应承了下来,随后众人便都各自休息去了。
任夫人伺候着任京礼脱下了衣裳,一面说道:“今日我看陛下的意思,是要大用夫君的。”任京礼沉吟着嗯了一声道:“我大概知道陛下火急火燎的召我进京所为何事,只是一开始以为陛下是很焦急的,现在看来………………”
任京礼慨叹道:“到底是陛下,心性非同一般,眼下更重要的还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军中的事,是急躁不来的。”
任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又端来了热茶叫任京礼用了,一面突然笑道:“今儿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有意把玄儿许配给宁侯贾璟,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临时起意,好笑的是,连皇后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竟还以为陛下是要把玄儿说给越王殿下!”
任夫人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大智若愚的装做看不明白罢了,任京礼哼了一声道:“越王早就说了定国公府的丫头,别人会失信,天家不会失信的。”
任夫人撇了撇嘴道:“还好是这样,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绝陛下!”任京礼哼哼一笑没有说哈,任夫人拍拍胸脯道:“还好是宁侯,贾璟这孩子,虽然咱们也不太了解,但好歹从风评来看的确是个好孩子……………”
任京礼连忙打断道:“好孩子怎么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当面结交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什么传闻?传言大多不可信,谁知道他贾璟是个什么德行的?”
任夫人愣住了,看着任京礼道:“老爷是听说了什么不成?”任京礼摇了摇头道:“什么听说了什么?”任夫人松了口气随后有些奇怪的道:“那怎么老爷好像对宁侯这么大意见?”
任京礼张了张嘴,最后一摆手道:“你甭管,反正不管怎么样!玄儿岁数还小,我想多留她几年,要是他贾璟等的起,那就等着就好了!”
任京礼是知道贾璟今年都已经快十七岁了,这个年纪还没娶亲的年轻勋贵可不多,贾璟绝对是稀有级别的金龟婿!
所以任夫人也是十分好笑的道:“玄儿过了今年也快十五六岁了,正是说亲的时候,你还准备留她到什么时候?”
其实此时富贵人家女子二十来岁才刚说亲的比比皆是,倒也算不上是老姑娘,任京礼家大业大地位高不怕女儿嫁不出去,想多留几年也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任京礼转身上床盖上被子转过身去不耐烦的道:“你别管!贾璟怎么样?黄毛小子一个!要娶我的女儿他还差点儿火候!”
任夫人闻言一阵好笑,毕竟是脾气火爆的川蜀女子,在外面和子女面前装的温柔似水,现在只剩夫妻二人了当然有些掩藏不住了,于是一叉腰伸出手来就拧着任京礼的耳朵道:“你长本事咯?还有脸瞧不上人家贾璟?当初三山堡的事情传过来的时候,自愧不如的是哪个?拍桌子摔板凳的又是哪个?不是嫌弃老娘的儿子的时候咯?生子当如贾晦玉是你龟儿子说出来的噻?”
任京礼捂着耳朵道:“你!你快松手!我要睡觉了!你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任夫人好笑道:“现在不就是机会让他贾晦玉做你半个儿子,你倒是舍不得了!”
任京礼摆摆手道:“早着呢!没影的事儿呢!没准你见了贾璟反倒是不喜欢他了呢!”任夫人推开了任京礼的头,随后哼了一声道:“我不管!过几天咱们安顿好了,我就把人叫来相看了!反正陛下也是这么个意思!”
任京礼一阵无奈,只能没好气的翻过身去道:“随你的便!”心里暗自嘟囔着有你这样的婆娘,也好不了!至于为啥不敢说出来,可能是出于爱罢,一定不是因为怕任夫人的铁拳………………
任素玄和吴王妃此时也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两个人看着窗外的星空,却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吴王妃轻声道:“我们有多久没这样躺着一起看星星了?”
任素玄看着窗外的星星眨了眨眼睛,也微笑着轻声道:“很久了,大姐出嫁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这样像小时候一样看星星了。”
吴王妃叹了口气,随后轻声道:“小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想要快快长大,可是真的长大了,却又觉得这一辈子真的好快,又想要回到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候了。”
任素玄笑了笑,轻声道:“他们说,这是因为人老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吴王妃惊愕了一下,随后笑着推了一下任素玄,两个人都是笑了,吴王妃笑完之后又叹了口气道:“可能确实是罢,连你都要开始议亲了……………”
任素玄俏脸微微泛红着撒娇道:“大姐!你别听小川胡说,我早着呢……………”吴王妃笑着抚了抚任素玄的乱发,让月光照耀在她光洁的小脸儿上,看着她慌乱着躲闪的小眼神儿,不由得笑了起来。
随后语重心长的对任素玄道:“小玄,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可千万不能马虎,好在爹娘还宠你,你一定有选择的余地的,好好相看相看,不止要听别人的,要看别人的,更是要听你自己的心!”
吴王妃轻声道:“宁侯我接触的不多,但是几次相见都是惊为天人,长相上绝对是没问题的,当年宁侯出游,引得半城女子围观,时人皆称之为不让卫阶。”
任素玄小声的嘟囔道:“也没觉得他多好看啊,怕不是他自己吹嘘的罢……………”吴王妃没听清,便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任素玄连忙道:“我是说,在我的印象中,若是根据传闻来看,他好像不似卫阶那般柔弱。”
两晋战乱动荡,时人多追寻一时之快感,故而多好五石散,狂士痛哭之类的,审美也多爱病弱处子,卫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甚至围观的人多了都能吓死的选手,硬要说的话,就是林妹妹那个类型的,男版林黛玉…………
而任素玄与贾璟虽然匆匆一面惊鸿一瞥,却记忆深刻,贾璟不像是那种柔弱且多愁善感之徒,吴王妃笑道:“当时宁侯为太上皇所喜,故而常年修玄问道,难免有些柔弱之相,只是如今从了军,才不那般了。”
任素玄点了点头,随后有些惊觉的晃了晃头小声道:“他什么样,与我何干?”吴王妃笑道:“这不是叫你相看相看?你也不小了,果然到了岁数,也该琢磨这些了,姐姐与你说,这可是我们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可万万马虎不得!”
吴王妃感慨万千道:“不要只听别人的,也不要只信自己的,人到了那个时候,是会骗自己的!要真的冷静的擦亮双眼,去用心的去感受,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任素玄怔怔的看着吴王妃谆谆教诲的样子,突然微蹙眉头道:“大姐,你跟大姐夫………………”吴王妃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连忙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湿润笑道:“啊?我跟你姐夫怎么了?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这是劝你,你可不要想多了!”
任素玄眉头紧皱,直觉告诉她,大姐在骗她,她和姐夫之间绝对有事瞒着她们!
任素玄的眼神看的吴王妃一阵慌乱的躲闪着眼神,她知道这个妹妹的,她太聪明了,方才不过是只言片语,就能猜到这么多,吴王妃也不敢多说了,见任素玄似乎是咬死了自己,便连忙转变话题道:“你瞧瞧,说你的事呢,怎么转到我身上了?我说到哪了?哦,对了!”
吴王妃继续道:“男人长相倒还是其次的,主要是看能力,宁侯的能力你是知道的罢?我估计全天下也没几个人不晓得!诗词歌赋这类文采是我见过除了你最有实力的!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怕是连你都差他不少!”
任素玄沉默了片刻,笑了笑道:“没交过手,谁知道?总得亲自过两招才能分出来胜负!”吴王妃看着任素玄斗志满满的自信微笑不免笑道:“人家未必弱与你,就算果真比你弱,你也不可羞辱他,你是女孩子,知道吗?”
任素玄哼哼了两声道:“我早有誓言在前,绝不是虚言,连我都斗不过,又如何做我的夫君?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我压得死死的?那我劝他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她岁数小未经人事,而一旁更成熟的吴王妃很显然叫她这一句“压的死死的”弄得有些尴尬,但是还是连忙遮掩住了道:“不说文,武功上宁侯也是颇有作为的,我不多说,你也应该没少听说。”
任素玄沉默了片刻后道:“本就是男儿郎,这些没什么稀奇的,古人未必未曾有如此英勇,我不知当日实情,不好评价。”
吴王妃摇了摇头道:“你与姐姐这样说还好,若是他日见了宁侯本人若是将他贬的一文不值,他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旁人恐怕要说你不知天高地厚。”
任素玄笑了笑道:“我只与姐姐说,他若是连诗词小道都敌我不过,我连眼也不瞧他,哪里会与他说话?”
吴王妃一阵好笑,随后又思索了片刻道:“宁侯并没什么坏名声的,除了,呃,不太重要。”任素玄凤目微眯道:“大姐想说什么?”
吴王妃苦笑了一声道:“都是谣传罢了,都是小事,你不必信就是了。”任素玄哼了一声道:“空穴未必来风,若是真无此事,岂会有谣传?自然是不攻自破的!”
吴王妃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说出来也好,省的日后有什么误会,生了嫌隙。”任素玄闻言凤目更是眯了起来,吴王妃好一阵措辞之后才缓缓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男人嘛,难免都有些贪花好色……………”
任素玄凤目陡然瞪大,吴王妃心虚的挪开了视线道:“只是宁侯从来没有过这类传闻,甚至有段时间都有人说,说,说宁侯没准儿是喜好男色。”
任素玄震惊的樱桃小口微张,吴王妃连忙干笑道:“当然不是真的!”任素玄这才松了口气,吴王妃干笑道:“只是…………后来就有传闻,宁侯并非不好色,而是……………”
任素玄对于男人好色倒是没什么偏见,本来就是常事罢了,只是听姐姐这意思,莫非贾璟还有什么特殊爱好?
吴王妃看了一眼任素玄,一咬牙一跺脚道:“只是宁侯的喜好有些特殊,可能不爱别的,只独独爱大家女子,也就是,官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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