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去向大少爷咬舌根,也不会是虞思泪,要真咬了,那姓虞的还是冷冷冰冰的毒物吗?然而少主现在正对姓虞的不爽,大家肯定不敢逆他的意,鲁凌立即骂道:“不错,姓虞的就是这般的两面三刀,终ri沉默寡言,yinyin森森的,也不知脑中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她早就想毒死少主了,只是少主您老百毒不侵,她才没有办法。”

    众人愕然,连林阿真都惊呆了,佩服的五体投地,翘起一粒母指头赞叹不已,随后白眼高高上翻,懒的和这个虚伪的人类叨扯,转对呆若木鸡的三爷道:“好了,现在要怎么样,直接说了。”

    自见林缘茵,三爷就愣了,不,是自见刚才塘荷上面的过招,就呆傻了。他目光呆滞盯着林缘茵,极难回神,当听得喊唤,猛地从惊棘返过魂来,双腿几乎站不起,抱拳深躬道:“在下有眼不是泰山,不敢冒犯长小姐。”

    林缘茵来时就看见了,只是不知青衣楼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听得祖宗口吻不太善,微一联想大概就知晓了前因后事,轻轻抬手对鞠躬的三爷道:“勿须多礼,四年前一别,不知王老楼主身体还康健吗?”

    三爷身躯更弯,道:“承蒙长小姐记挂,家父身体硬朗,时常叨念长小姐。”

    “那就好了。”林缘茵微微一笑,言语甚轻说道:“佟府的大少与二爷是我的故识,虽不知小楼主为何与佟府结怨,可否瞧在我的溥面化干戈为玉帛吗?在此先行谢过了。”

    “不敢,不敢,自当如此,自当如此。”三爷所吓非清,差点就跪了下去,身板弯的极低,惶恐不安速辞:“请容小人们告退,我青衣楼至此不敢讨扰佟府。”

    “小楼主慢走。”林缘茵笑了笑,目送退离的青衣楼众人,极是疲惫瞧了不让她好过的祖宗一眼,见他睁大双眼看着自已,仙子美脸儿漾起万般的柔和,嗔怪询问:“为何这般看茵儿?对了,相公歇息了吗?”

    “你太累了,得好好的休息才行。”林阿真认真把她打量了一遍,心疼轻捏她脸腮,如是在逗弄女儿般,转对鲁凌吩咐:“马上去备车,送我的乖乖小曾孙到南城。”

    林缘茵紫芝眉宇轻轻一挑,祖先如此吩咐了,那相公定然是回到了南城,便即笑道:“勿须如此,这般晚了相公肯定就寝了,茵儿就在宅里住上一宿,明ri再去南城亦也不迟。”

    “什么迟不迟的,你住在里当然没问题,问题是睡的找吗?”林阿真宠爱揉了她脑袋,摆手让鲁凌去安排马车,领着她往大厅走道:“今晚还是睡在阿纶怀里,那才踏实安心,我又不是迂腐的人,害这些羞做什么?”

    林缘茵脸蛋一红,咬了咬唇,虽然知晓先祖就是这么个模样,可这么大赤赤说出来难免也羞人,嗔怪道:“茵儿已经长大了,怎可与茵儿说此羞人的话?让不知晓的人听着了,倒要毁茵儿的贞洁名声了。”

    “毁不了,走到哪里你都是我和果雨雨的爱情的结晶,更是我生命永恒的延续。”林阿真理所当然说道,步履跨上大厅的阶梯,来到童老爷和童小姐前面,比手介绍:“茵儿恐怕还不认识这两位吧?是童府的童老爷和童小姐。”

    林缘茵笑点了点头,叠手万福见唤:“见过童老爷,童小姐。”

    童老爷和童木木大惊失sè,急忙鞠躬急应:“不敢,不敢,见过姑娘。”

    “勿须如此。”林缘茵微笑视瞧了童木木,言声赞道:“童小姐果然长的百怜百俐,难怪金ri这般倾心于你,想来不久以后,童小姐就能与金公子结成天地良缘了。”

    童木木越来越疑惑了,心里实不明白佟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佟天她是认识的,可是后来全都不对了,无端端的冒出一个义弟,她本以为其义弟亦也不过是富甲一方,可今夜所见显然不是如此。

    佟天的义弟富固然是极富,武功更是高强的可怕,不单单只是他,这个佟府上下根本就是卧虎藏龙,连小小的一名侍婢都身怀绝技,这哪里是以前的佟府啊?严然已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了。

    再说回来,武功及奢豪那也就罢了,又突然出现这么位极美姑娘,此株不只凡间没有,恐怕就连天庭都稍少罕见。她一直以为世上最美的女子就是项叶苏,若非今夜亲眼所见,万万不能去相信,世上竟还有比项叶苏更美的人儿。

    童府是寻常百姓家,当然不认得林缘茵,若非林华安,恐怕童木木就是再投胎转世,也不会认得在场的八姓之首。

    童老爷也越来也觉的不对了,可是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他听得突然前来的仙子此番吉言,心里委实吃惊不少,低声询问:“这位姑娘,你说想来不ri我木儿就能和金公子结成天地良缘,不知,不知这……这是什么意思?”

    林缘茵微笑道:“童小姐娉婷美丽,金公子英俊潇洒,他们亦是心系彼此,如此佳缘,自然能得上天护佑,童老爷不必太过担心了。”

    原来她不知道,这番话让童老爷消下了揣测,扬起笑脸道:“实不相瞒,今ri青衣楼英雄们是我委托朋友请来的,是想靠他们的名望安全送木木到大理一趟。说来,这金公子赴任仓促,木木思念之及,这才有了今晚之事,不过……”

    他的不过,林阿真当然明白,无非就是想让他派高手护送童小姐到大理和金ri相见罢了。本来这事也不算什么,只不过老大喜欢童木木,可童木木却前来寻求他护送去和情人幽会,世上还有这等事吗?就算有,那也不可能发生在他们林家铮铮汉子身上。

    童木木满脸通红,窥看了佟二少爷,见他睁着双眼视瞧自已,霎时羞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嚅声结巴低唤:“爹……,不……不可劳……劳烦佟……佟二少爷。”

    青衣楼诸豪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了,眼下除了佟府有能力护女儿周全外,别人童老爷那是不放心的。他渴盼拱手道:“佟真,说来我与你义兄也有段溥缘,当时佟府败落,我可没有坐视不理。有一件事佟二少爷恐怕还不知晓吧?明天一早退婚的皇榜就下来了,下午有皇差特地前来报喜,现在事已成定局了。此一路大理之行甚远,西面南面帮派匪土众多,江湖人物逞凶斗狠委实让人放不下心,要是可以的话,还请佟二少爷成全。”

    林阿真没有说话,静静瞧看低头羞窘的童木木,没见她有任何的表情动作,心里就知道这娘门是迫不急待想奔赴腾冲和情郎相会。他闭了闭眼,徐缓看向满脸渴盼的童老爷,喉咙抖了好几抖,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转对林缘茵笑问:“茵儿,那本书上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叫什么马不配鞍的,什么烈女的是吗?”

    林缘茵当然知晓祖先所说的是好马不配双鞍,烈女不侍二夫。她知道童小姐心似钢铁,亦不想去惹事生非,赶紧对非要生事的祖先劝解:“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大哥的脾气不好,您又不是不知晓?既然童小姐执意如此,何不善始善终?”

    要不是老大,林阿真早就捏死姓童的不贞娘们。茵儿的劝解让他哈哈大笑,他以为童木木是凤凰,实事证明是只母鸡,其它的统统可以不讲,单就为女,她就不配了。

    笑毕,林阿真抿着浓浓笑意对童木木说道:“童小姐,我告诉你一件事,曾经我有五个妻子,这五个妻子,每个都比你漂亮。有一个医术jing湛,心怀天下怜悯,你比不上。有一个野蛮任xing,却为我抛却xing命,你比不上。有一个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你比不上。有一个淘气鬼jing,聪明绝顶,你比不上。最后一个,她和其它人相比,既不聪明,也不美丽,可以说是我所有妻子中最平凡的一个,但是呢,明明就如此平凡的人,她却最让我心疼,心疼到连夜里睡觉都会流泪,让我感觉永远都对不起她,永远都相负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童木木困惑抬起脸,怔怔看着阿真的笑脸,轻轻摇头道:“木木不知,亦不知佟二少爷竟有五位夫人。”

    林阿真微笑凝视她,目光带着些许幽冷道:“那么我告诉你为什么吧。这个女人她有一段不愉快的童年,所以xing格内向,胆子极小。明明就是这么胆小的她,面对贞节却视死如归。她自嫁给我后,终ri战战兢兢,视女诫为xing命,禀承着卑弱第一,事夫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我没有叔姐亲人,她就化了一个第七,唤叫血肉。”

    “血肉?”童木木困惑了。

    林阿真点头道:“她说夫既是天,那妇无不可之换也,眼耳可以换,手脚可以换,xing命自然也可以与夫君相换。忠之cāo守是视死如归,节是洁白如初。贞洁之难,难在不甘。试想,世间失贞之事比比皆是,为什么?乃因仍还活着,若是死了,又从何谈起失节丧贞?所有的狡辩与理由都是无力和溃乏的,不敢死,就是不忠,不忠而又失贞,就丧失了为人妻子的cāo守,丧失了身为女子该有美丽,否定了为人之初的根本。如若夫君站于悬崖边,前有虎狼磨牙,我不投食饲虎狼之肚以保夫君,难不成反而要夫君保堂下安然?岂不人间至笑之事。”

    这番话说完,林阿真笑眼里一片迷雾,似乎看见二百年前那个满天星辰的夜幕,那位温柔的女子手持家规站于圆月底下,对着翘坐在石椅上的男子淳淳劝说,可谓是使如浑身解数,就是想让那个男子在她所著的林氏家训上题字,从此之后,妇无谓死,夫定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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