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那红衣黑斗少女是小丫头的属下,林阿真紧跟着灵山来人,只见她们径自往西面城门走去,他赤足而行,裹脚布拖了一地长白,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向他shè来注目礼。极快间,他跟到西面城门,径自前走的灵山少女突然停下步伐,那红裳黑斗女郎转身,目光清冽朝自已shè来,抬手阻止:“莫要再跟,此举定要引祸上身。”

    “这个……”一路上林阿真就很犹豫,现见少女阻止,他轻轻前走两步,直白询问:“你们门主好吗?有没有长高一些,力道控不控制得住?”

    此问让红裳黑斗少女讶异,眯目上下惕量了他一番,抱拳道:“这位少爷,你是如何识得本门门主?又如何知晓我门本控制不住力道?还有,敢问我家门主所练是何种武功?”

    “是失传已经久的紫星经谱。”他话一落,灵山群女皆然耸动,那红裳黑斗少女沉寂了半会,抱拳往前低鞠,“不知这位少爷如何知晓,与我门主有何渊源?”

    丫头的武功就是自已教的,八大穴也是自已打通的,更是自已的小王妃。这些话自然不太好说,呵呵拱手点了点道:“这些就不讲了,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并没有别的意思。”

    “门主很好,多谢挂心。”那少女应了,再睇瞧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就后会有期了。”

    丫头好,那就什么都好了。林阿真微笑看着丫头的属下们离开隆兴府,才弯身扯掉勾勾缠的脚布,既好气又好笑地晃了晃大脑袋,好端端的觉不睡,却偷溜出来让人扒了靴了,真是奇了,有听过扒衣和扒裤的,这扒靴的还真没听说过。

    返回客栈里,林阿真吩咐小二哥去购一双靴子,再置了一脸盆水。他回了房洗了脚,脱衣往床上趴倒,这时小丫头要在身边该多好,他可以抱着她,咬她生气就鼓鼓的小粉腮,脱了她的裙子,小丫头肯定要脸红的死揪着裙子嚷喊自已不要脸,在他蛮横时又惨叫婆婆会打死她。

    想着上次的大理之行,他胸口热热,这丫头可真鬼jing,一副白痴模样,谁料得却聪颖无比,几乎他每一教导,她就迅速吸收,一套心经只写了两遍就全都记背下来。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夜静更深,客栈打烊了,四下皆处沉沉睡梦之中。

    蜡灯熄灭不久,沉睡的林阿真突然从床上翻坐起来,惺忪的睡眼头先朝熄灭的蜡烛瞧去,在东北角上高处传来格格几声轻响,他迷糊睡目马上湛起,知道是宵小之辈在屋顶健行,手掌往身上的被褥掀扔,凌空一个翻滚落地,步履无声挑开闩锁,启了半片扇门。

    他右脚才刚跨出,忽地砰的一道声响,只见左侧小嫂子房门往外面园子飞去,两扇板门中夹着一人,势道生猛,掠过花园朝着假山凶狠撞了上去。

    “好个小贼,竟敢偷摸进来。”宵小飞出,阿紫抬掌走出来,啪的一声,隔壁刘小姐的房内燃起一搓烛火,吱呀一声,阿绿衣裳完整奔了出来喊问:“阿紫,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林阿真见着宵小让阿紫一掌拍摔出去,心想就这种货sè也敢来窍玉偷香?赶紧收回前跨的步子,扇门速度关掩而上,披上衣服,启开侧窗纵身就掠了出去。

    让阿紫拍飞出去的宵小一阵无声,地上扎挣了数下,呕的就奔出一口鲜血,手捂着胸口翻腾过身躯,就是中午那个肾虚少年。他一脸惊恐,显是没料到这般娇滴滴的姑娘竟身藏如此高深武功,扶着假山站起转身就要逃,突然啊的一道惨叫,后背似让什么击到,又如断线的风筝止不住朝假山之后的围墙飞摔了过去。

    “敢摸进我夫人房里,就不要想逃。”阿紫扔去玉萧,打的这个宵小之徒惨叫跌飞,恨恨语声落下,身躯前欺,快速无伦抵达假山之前,接住落下的玉萧,刚要上前打死这人,这时房内传来一道声音:“阿紫,莫要伤人,拿住送官法办就是。”

    茫然的阿绿原不知发生什么事,阿紫这句气怒的敢摸进我家夫人房里,令她顿时也来气了,莲足一个前踩,人已shè掠前去,快速不输阿紫,两人同时欺下手掌抓住肾虚少年,异口同声叫喊:“原来是你。”

    那肾虚少年嘴角鲜血沥红,脸上却是青的发紫,紧咬的牙关格格作响,六月天里就像处在北极般,连开口求饶都没有办法。

    他没有求饶,却有人替他恳求。忽然远处传来一道苍老之声:“这个孽畜是广南护骑楼,吴郸第二子,叫吴文中。说来他与我还有段渊源,恳请姑娘手下留请。”

    夜里忽传老声,阿紫的阿绿诧异往屋顶瞧去,见着幕下前后纵来数人,已抵夫人房顶。她们顿时大失惊失sè,提着宵小之徒,火速迎前,上下与来人错身而过,站于自家夫人门口转身,只见来者是一名白须老者,后面跟着三人,一个是中年妇女,另一个中午也有见过,就是给宵小之徒开药方的半百老头。

    “你就是那个铁血楼的主人吗?”见那个半百老头站在苍声老头的身后,阿紫马上就想起中午宵小之徒的气叱。问完,她低看这个很虚的宵小之徒,摇头道:“那可不行,夫人说要送官,不能放。”

    那白发老头听得此道天真无邪之言,笑呵呵抚摸着光滑的下巴,被阿绿擒在手中的肾虚少年格格牙齿打颤,虚声哭唤:“太…太…师…公救……我。”

    听得这句太师公,阿紫咦了一声,似想不通瞧了嚷叫的宵小之徒,再看摸下巴白发老头,奇怪道:“这个小贼既然是护骑楼的二少爷,怎地却唤铁血楼主为太师公呀。”

    “对呀。”阿绿正直点头道:“可真奇怪了。”

    前面三人听得此番稚言,脸上皆漾着笑容,特别是那个妇人,虽然快四十了,却生的极是貌美,她轻前一步笑道:“两位姑娘勿疑,我师尊并非铁血楼主。”说着,手指那肾虚少年,摇头轻叹:“此畜是我师姐之子,我师姐就是下嫁给护骑楼吴郸为妻,所以他才称我师尊为太师公。”

    “原来是这样子的呀。”阿紫和阿绿异口同声点头,马上又询问:“那你师尊是谁呀?”

    “哈哈,哈哈!”霎时一道宏亮之声响侧,白发老头拱手笑道:“两位姑娘一派无邪,见了令人心生喜悦,老朽姓秦,你们能打的此孽畜发寒打颤,寒冰掌着实够力,该有听过我名字,单名一个彬字。”

    “秦彬。”阿紫和阿绿相互瞧了一眼,同时摇头道:“没听过。”

    她们摇头说没听过,前来的秦彬三人微微一愣,那婉美妇人就是秦彬的弟子端木樱,她见这两个姑娘糊涂模样不是假作,心里极其困惑,道:“你们的寒冰掌都练的这般的起sè,既是祈门之人,怎地却不认得我秦门?还说连听都没听过,也太过无理了。”

    听得秦门,阿紫和阿绿就知晓了,来不及叫嚷要会会烈焰掌时,房里传出龙嫣温柔歉声:“还请秦门门主勿生气,并非阿紫阿绿刻意无理,实乃她们初次离家才未闻秦主门威名。再则,她们所使武功并非寒冰掌,亦不是二十四都宫门人。”

    此道温柔歉声让秦彬三人“哦”一声,齐目往阿绿阿紫所处的房内瞧去,只见房内烛火幽幽,倒影着一个端坐的影子。顿时即是困惑又讷闷,视瞧被擒的孽畜,见他脸sè青郁,牙齿咬的格格颤响,就是让极寒掌力所伤没有错,可这位夫人怎却说那两位小姑娘所使的不是寒冰掌?

    龙嫣在房中听得讶声,知晓秦门主定要细询,横山寨风传已久,闹言极多,若据实相告只会风波平地起,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紧接道:“阿紫阿绿,既然秦门主开口,就放了此人吧。”

    满心渴望和烈焰掌打一打,可是夫人却不想打架,阿绿很婉惜地把宵小之徒朝前面去,不太高兴说道:“还给你们,这人三更半夜偷摸别人房里,是我家夫人心善才算了,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被打死了。”

    “多谢夫人。”秦彬老脸极不自在,他本以为须得动武强索,谁料竟是这般的轻巧,既是羞愧又很感激道:“夫人心善之极,ri后若有须要尽管到北清河来找,老朽定当全力报得此恩情。还斗胆请夫人留下芳名。”

    “秦门主勿须如此,无知妇人本该出来相见,奈何三更半夜,前又遭宵小窥袭,实不敢徒生风波,也太过无礼。他ri若青天白昼遇着秦门主,定然万福请罪。”龙嫣这番话说的极诚,亦是有章有节,就是恪守妇道的温婉少妇了。

    秦彬轻叹:“既是如此,就再谢夫人,告辞了。”

    龙嫣道:“阿绿阿紫替我相送秦门主。”

    阿紫和阿绿是了一声,整齐叠手按腰施下万福。秦彬拱了拱手,老掌下擒住吴文中,一行三人就自屋顶向远处凌空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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