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无双嘻嘻笑道:“小嫂子有点笨,你不怕把她操劳死吗,大哥回來还不要你的命,”

    “所以我才下令身在宋庙里的大家前往大理效命,”说着,他突然哈哈畅笑出口,牵起文静的小手往侧门走道:“你该回去了,想必你家那一口现在袋脑都涨大了,”

    龙无双抿笑看着他们出大殿,想着夫君白了头发,也忍峻不住噗笑了出口,蹦蹦跳跳就离开了,本來就是嘛,明明就有自已的江山,干嘛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过活,夫君和二哥太懒惰了,就得这样让他们操忙,最好每天睁开眼睛就忙成一团,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终日想着去寻花问柳,老想和婆娘们赖在床上不务正业,

    林帛纶确实很忙了,他还沒到临安,天下已经暴动了,大量的飞鸽信报追着他满世界跑,举凡有人的地方,所讨论的不外乎是南面独出大宋了,琼、雷两州的水师大量向北部海湾增派,大理境线让兵马团团包围住,复活的亲王爷和郡王爷却沒有声息,林氏现在掌舵的竟是个十八岁未满的小姑娘,玩蛋啦,林氏要玩蛋啦,

    “汗,”

    不知跑死了几匹马,林帛纶农夫打扮刚刚踏入临安北城,听着走在前面那两个家伙谈论他们林氏玩蛋了,他脑门一颗大汗下坠落,捏了捏手掌,最后还是忍住一巴掌甩死他们的冲动,

    他压了压头上的斗笠,快步就往拱宸桥而去,心想林阿真这家伙捅出事來,自已却跑延安和西辽去斗法,扔了这么个大烂摊给自已,下次见了得狠狠的捶死他才行,

    思索着,抵达南城口子,侍卫马步军前來阻喝,向关靖奔前出示了信符,他就见众侍卫个个脸庞怪诞的后退,能不怪诞吗,堂堂摄政王竟然不是谋反,反而跑去自立门户,只要是人都得怪诞了,

    入了南城,无形之中就能感受一股浓浓的严谨气息,他转对身后一干人吩咐:“先到王府里去歇息,我进宫一趟,”

    连续五日不停的奔波,向关靖一伙早就精神崩溃了,沙哑应了一声是,几乎撑不住的往王府快步而去,

    林帛纶拿下头上的斗笠,心里暗自清算,自已手中有多少兵马可以用,项华舜是血气青年,他绝对不肯罢休,这一趟走进去出不出得來,不管出不出得來,他姓林要是沒有这个气势,别说现在是建国初,就是建国后依然让别人瞧不起,

    亲王爷突然活过來了,下召林氏族人辞去宋职返回大理赴任,如此巨大的轰动,项华舜是太平皇帝,哪里有半个主意,他呆呆坐在龙椅上看着满朝文武,只见一半以上在窥自已,另一半低头不语,就连平时主意最多的丞相都沒有半个主意,

    “丞相……”良久的沉默,项华舜开口叫唤,突然间又梗语了,双眼瞪看低头的丞相,恍然想起,他同样是林氏之人,

    张元是林帛纶的家奴,自然受制于宗祠,眼见皇上慌乱了神智,闭眼重重一叹,持折走出例位,跪地砰了三个响头说道:“皇上,微臣只能再为您磕三个响头了,”话毕,不再尊他的挺站了起來,抬头道:“宋宗,事已至此,奉天大帝遗拷不能不尊,外臣宗国定然与宋国和睦相处的,也不必忧什么心了,”

    “张元,你……”枢密使吴昊气怒指叱,后话未出,同枢密院事卫七雄唉的重重一叹,摇头走出道:“使座又何须恼怒,我宗国向來自成一格,奉天遗拷说的清楚明白,我等受召回国赴任,既未带半钱,也不带一卒,你又何故如此呢,”

    项华舜眼见自已倚重的大臣当殿反叛,震惊之后就是震怒,砰的重砸金案喝叱:“尔等食朕之禄,竟胆敢如此说话,”

    “皇上息怒……”霎时间,大殿一半皆跪了下去,张元、卫七雄、徐川等人却站的笔挺,尽显宗国强梁风范,

    项华舜见殿内十余人不尊自已,实有说不出的怒火中烧,拾起茶杯朝张元砸去,惊见他竟敢躲避杯子,伴着哐当杯碎声,他怒捶金案喝叱:“乱臣贼子,來人给朕拿下,”

    林帛纶刚來就听得此怒,眼见伫卫殿门左右的御卫朝殿内奔入,就冷冷出声询问:“项华舜,你要拿谁,”

    突然冷语,让大殿之内所有人急骤后看,项华舜脸色铁青,忽青忽白瞪看这个反叛的大姑父,指手道:“你……你为……为何要叛朕,”

    林帛纶负手拾迈入殿,左右观看瞪大目光的群臣,再看了僵住不敢动的御卫们,呵呵对项华舜询问:“华舜,我來问你,你太太太爷的圣诣是尊或是不尊,若要尊的话,便就默许了此事,如若不尊,那么你现在可以把我们拿下,后果却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唉,”项华舜沒有开口,侧门内响起一声重叹,项定苍步走出,炯目视看跪呼的群臣,然而林氏族众已不再尊自已了,老目往林帛纶身上拉去,喃喃念道:“父皇一辈子糊涂,居安不思危,那时我还只有三十一岁,得闻南境各税竟以林氏为尊,就早想把这块不敬国库之地拔除,于至认下刚刚出生的林缘茵为妹,谁知辽国突亡,大金扰攘天下,这一斗就斗去了三十年,其中西辽又抢走了关中之地,想林氏是亲大宋呢,还是西辽亲大宋呢,收回南境胎死腹中诶,”

    林帛纶抿着浓浓笑意,盯着项定的炯炯大目半晌,指手道:“谁知却跑出來一个我,不紧把倾颓的宋国扶安,你原想瞒我一辈子,谁知我却信誓搬出临安前往大理,林帛纶是谁,金国大驸马,林氏是什么,于西辽大恩,大宋若沒有一个郡王爷,那么大宋早就倒了,二百多年前沒有一个亲王爷,万民早就倒了,所以我变成了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的烫手山芋了,是么,”

    项定沒有应,下了金殿,來到他跟前,伸出手掌轻轻拍打他肩膀,叹道:“我待你不溥,你也为我创下普天功勋,若有朝一日大宋和宗国反目成仇了,你能否劝罢这位宗长,勿妄动干戈,”

    林帛纶想了一想,反问道:“那么你是否能保证大宋不出荒淫无道的暴君昏君,若你能保证,我又有什么不能保证的呢,凡是于民为重的帝君,都是值得让人去崇敬的对吗,太上皇,”

    项定哑然,沉岑了半刻,手掌凶狠捏了他肩膀一记,指手笑道:“你们呐,所來岂会无意,是苍天怜悯才让你们來的,我活不了那么久了,驾崩之日,你若能來送送我,便就足了,去吧,此等不孝之罪,谁都领得,独独我项家领不得,”

    项华舜脸色大变,急速下阶呐喊:“站住……”

    “住口,”项定大声喝住,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林帛纶和一干臣子,脸色不畅低道:“一国之君如何能领下此等不孝死罪,舜儿心肠才多少个弯,你以为在这里拿下一位就沒事了吗,外面还有两个,一个二百年前就名盖帝君了,另一个号称宗之族长,仅仅半月不仅让大金起死回生,还重拾了万民信念,手腕之高超,脑筋之灵活,岂是现在的你所能及的,”

    项华舜脸色铁灰,目光饱含着恼恨,咬牙切齿说道:“朕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姓林的竟敢反叛,自创门户,岂有此理,”

    项定睇了他一眼,沒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金殿,祖宗都拿亲王爷沒有办法,那时才出了一个,现今來了三名,舜儿应该能想得通,该着重于社稷和黎庶才是,慢慢的磨练,或许数十年后还能与宗国一争高低,如若不然,恐怕……

    林帛纶出了皇宫,让大家回去处理宋朝遗事,月底一定要到宗国赴任,一个转身就返回了王府,淑洗了一番,累极躺在床上幽幽想着往后事遗,只觉脑袋极大,也不知烟儿到沒到大理,小嫂子肯定慌作一团了吧,

    这一觉他睡到晌午,出房时大家都已醒來,于厅中喝了两杯茶,沉沉叹出一口气,起身便道:“备马车,咱们去一趟东城,”

    听得东城,向关靖老脸一忧,正想要用什么方式遁走,突然一根手指头往鼻子点來,但听得他破口大骂:“不就是个女人,既然不喜欢就和人说清楚,见了就逃,算什么玩意东西,你别想逃走,人家刘馨千里迢迢就是想问你事,你一眨眼跑不见踪影,怎么跟老子出來混,”

    向关靖就是受不了刘馨那哀怨的眼神,被骂了一鼻子灰,伸手摸了摸鼻头,有气无力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出府外,见着千叶他们皆递來嘲笑眼神,心想宗国创立,他至少封个候爵,堂堂的候爷还怕个娘门,反正他沒怜怜会死,也不打算纳偏,便就翻上马匹,追着驰行的马车向东城而去,

    日暮时分,入秋的天际飘飘洒洒着花瓣落叶,东城一如往常的繁华热闹,

    林帛纶在马车入城,就下了车厢,走于熙熙攘攘大街上,欣赏观看四周景致,他还曾想,明年假作仕子來考科举,恐怕这一离开,短时间不会再踏足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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