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膏也可,就是有些……费劲……”

    都尉的声音隔着软枕瓮声瓮气的说着,他知道她会惊诧,男子也会因为情动而潺流,甚至还会因为无法疏解而腰腹发酸胀痛久坐不起,严重时需要扶腰走路。

    以往逼于无奈干搓下火,没有辅佐难免觉着干痛不适又有舒爽杂在其中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以为那种感受便是如此,只是今早那油热的舒爽是他二十多年以来头一遭。

    太暖太腻滑太通畅就像被笼鸟雀的网柔柔兜住被热泉浸着,他早上舒服得忍不住喃了出声,现在吃过还来返寻味。

    娥齐一听费手立刻想到了今早,眼下比方才费力这开什么玩笑,她今早手都快断了。

    最后还是需要香膏油敷,娥齐把香膏放在手心搓得半温刚想敷上去时她停了停,这厮还没说呢。

    “爷说吧,我听着呢。”

    她搓搓手把香膏搓化成油,随着她手心捂热,油开始像人般温暖,娥齐看了眼那柄玉如意,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今早她哭出了声流了血,太痛太涨太深,她一度怀疑都尉打算在床榻欢喜被上当场杀死她。

    “初见齐齐……我便心悦你,奈何你我云泥之别再多倾慕都只是如梦肖想……我在沙场奋勇杀敌一方面不想受王府摆控另一方面也想获得一官半职,我本想等到……嗯!”

    都尉隔着软枕子的闷闷声音传来,他说话时浓浓的鼻音让他声音听起来仿佛进了棉花般堵堵的,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怪异的哼唧了一声,随之而来便是他手拧紧织料的声音。

    出嫁前她私以为最糟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她天生不喜欢亏欠别人,都尉对她可算是他把真心给明月,而她则是个连他们见过面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家伙,她就是谁料明月照沟渠。

    都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报都尉的赤子之心,说来惭愧,娥齐在四角王庭学得尽是勾心斗角的腌臜东西,唯独真心没学会怎么交给外人。

    对都尉娥齐现下过多的是一种内心别扭,万事万物都有价哪有什么事体是不用还,都尉的情怎么还她不知道。

    有种人弱水三千瓢瓢都能饮,至于到底取哪一瓢全看她内心的选择,娥齐还是很清楚自己,她天生寡情心难捂热,对上自己着实是苦了都尉。

    想罢,娥齐附身捏住小兽一阵轻嘬,都尉的腿立刻抽搐蹬动反应之激烈活似见鬼,他隔着软枕嘶喊了声别。

    即便单祥可以扛一百杀威棒,他却扛不住眼下这遭,温柔刀子一出他满盘皆输。

    娥齐抬起头撩了撩头发,吐出后,嘴中咸味慢慢散去还有一缕麝味残存,她伸手慢慢在泉处剐磨,如意烫铃铛凉。

    都尉热的心冰冷的脸,她无以回报只能出此下招。

    “爷此话可敢当真。”

    “我不打诳语……方才那样万万不可再来……”

    都尉被这样一嘬,牙口都在打战声音变得厉害好像凭生变作旁人,他现在就吊着仅存的那一口气快要溺水般连气也不会纳。

    小兽方才杵着没有物什供它磨剐又被房内丝丝冷气激着根本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

    现下它被县主这般戏耍,此情此景他说的任何话都发自肺腑,他浑身难受只想求县主快点赐自己解脱。

    “哪样”

    娥齐揭开他盖着脸的软枕用手背抿去都尉脸上的热汗帮他把被汗打湿的头发撩开一如既往明知故问。

    都尉微张着嘴喘气,虽然他没去过勾栏瓦舍但是他听军里人说过烟花之地女子香腮鼓鼓与恩温存。

    油搓他受过,方才那刺激感觉绝不是真的油搓,县主与自己说话时那油热攒动才是真的,那是什么单祥不需太多学识便知,因为他是男人。

    县主为何懂这般,这让都尉根本不敢细想,他唯一知道的便娥齐这样待他他受不住,他那物事被这样持续激这也受不住,终究都是受不住。

    “……勾栏女子奇巧,你是县主不能这般胡闹。”

    都尉牙齿颤了一会儿缓了神智对她摇头,她不需要这般对他,今早已经让他很惊喜即便不进一步他也很满足,看着都尉直起身娥齐没与他辩驳俯在他耳边低语说了几句软话连带搔搔他发痒的喉结。

    单都尉脑内好像割裂成两人,一人喊着这是快乐得登仙的好事体,而另一人因为娥齐带给他逐渐堆叠起来的胀溺感而感到不安。

    都尉听后猛然哽了哽,娥齐看他神情便晓得他清明,她只用指头轻轻一推他就顺势倒在软榻上惊起一片褥子软枕,方才的话说得轻如鸿毛落在都尉心头重如泰山。

    单祥虽然他是正经人,但是他也爱在私邸里听骚话,男人心里总是住着一个践人。

    骚动想要,偏偏不敢说,渴望被霸王硬上弓。

    他看不清四周所以感官尤为清晰,油热感歇去隔靴搔痒的感觉逐渐强烈起来,都尉的牙关开始战战。

    这种感觉和醉酒很是相似又不似,酒后人会全身燥热如入油锅高烹,嘴中发苦浑身由于发烫会感受到轻微虱虫在身子跃起的错觉,眼下这种蚂蚁噬咬的感觉绝不是轻微而是强烈甚至达到极致。

    他腰身卷动背脊轻拱在找房顶,鹰眸睁大看着头顶的恍惚摇曳香球影子,逐渐眉心蹙起牙口越咬越紧仿佛要咬烂撕碎这软枕吞吃入肚般。

    难怪军士出营爱往勾栏钻,这简直太难受又太舒爽,酸意憋在他腹末难受得他掰紧床沿,随着他全身漫过的痉挛,一阵沙哑的颤音飞出口捂也捂不住。

    此刻他就是一条在云雨中掠过的游龙,娥齐抓着他的须掌控着他所有起伏的轨迹。

    小兽开始呕吐后,它的酸热吐意排山倒海的涌来,段段银丝随之抻出后都尉知道自己快临界要发大水。

    还没到差一点,就差一点,太痛苦了……

    男子声响回荡在纱帐遮挡的一方小天地里,随着他失神的呢喃还有窗外豆大的雪粒拍打在失去宣纸壳卡的窗沿砰砰作响。

    因为窗户被风撞开一时间新房聚起来的暖热被刺骨冬风卷走,床榻挽帘涌动如海似浪,外面滴水成冰榻上温暖如春。

    感觉到床榻有人在挪移,都尉猜到她想去把窗关上,他手在被褥进摸索着好似不想让这临门一脚半路被那坏心窗户截胡,他摸到她的长发轻轻拽动,都尉这般轻扯似是无意又似是对她的挽留。

    现在他是脆弱的,都尉此刻就像釉瓷入窑在火舌灼烤下才能最终裂纹起花终成大器。

    娥齐继续,最后单祥等来仰头绷起颈颈的时刻,那一刻他看见佛祖三妙菩提心三十二形貌化相,全身血管子青筋一路冲起猛然间热汗所流之处毛孔大张,他也是初窥佛道极乐。

    那种感觉来临时骤然强烈如暴雨。

    都尉只觉得脊背酸麻从尾椎酥到颈子骨,有人把他的腰椎敲碎碾成粉烹成酥,倏然间他眼前一掠白昼,接着两月殳间素练淋漓恍若银河流星长长一路。

    单祥寸时啊了一声,这看似竭力残喘实际是满足的嘶叫,灾荒时开仓济粮不过如此,他松开被自己啃开口子的软枕让自己透气。

    遁入极乐后都尉的白玉面庞绯色浓重,随着他释然的抒气,如水浆洗的身子慢慢恢复气力,他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算是白活了。

    他恍惚了良久他看着娥齐下床把窗户关好,兴许是因为呛了风,她难受的咳嗽声隐隐响起,都尉脑子回魂记起了刚才她的话。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娥齐的意思是让他也对她好些。

    其实单祥从未奢求过娥齐会这般对自己,他们都说女子本生就腼腆在行周公之礼中更甚,若非对方乃她们真心实意喜欢之人,她们绝不对如此放下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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