衹王78
即使是现在有需要, 可有栖川桥依然不敢直接把数据流一次性放出来。这个时候临场去找关键词已经来不及,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只要他不破功,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有多狼狈。
“抱歉, 天白先生!”虎杖悠仁用另一手拍在手背的嘴上,用力按在上面, “这次怎么收不回去?”
两面宿傩确实不能突破虎杖悠仁的控制, 但是用这样方式造作一下却也并不难。
有栖川桥做好了准备, 这要是再沉默下去,就难免显得心虚。
既然宿傩表现得这样熟稔, 像是对衹王天白很了解的样子,那他们不是曾经共事过,就是曾经敌对过了吧。
就立场而言, 有栖川桥偏向于后者, 但是马甲卡子系统的行事风格……一言难尽, 就像是打游戏时候挂机系统控制一样,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
“两面宿傩。”衹王天白开口,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难看。”
或者换一种更加直白的问候方式——两面宿傩,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可以是敌人之间的嘲讽,也可以友人之间的挖苦。
就看两面宿傩如何回复了。
反正衹王天白对于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来说是比较陌生的存在,有栖川桥用带刺的话就是想要率先试探一下两面宿傩, 他们之间的基本立场和基本关系。
没有这种前提,说话容易露出破绽来。
“嗤,我会这样, 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还是老一套的装模作样啊, 衹王天白。”什么装模作样, 这是逼格,懂不懂!
但是这个语气——应该可以确定是敌人没错了吧?
或许是两面宿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负面情绪的波动过大,那种咒力一下子表现到了虎杖悠仁的身上,两面宿傩独属的咒纹在虎杖悠仁的皮肤上显露了出来。
吉野顺平瞳孔一缩,“悠仁!”
“嗯?啊——这家伙真的太吵了。”虎杖悠仁自己却没有自觉,仍然还是苦恼的样子,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不要在别人的脑子吵吵啊,安静点儿。”
虽然并没有搞清楚衹王天白和两面宿傩的关系,但是虎杖悠仁可以共感一部分两面宿傩的情绪,同时情商相当在线的他也在衹王天白的脸上读到了一点微妙的烦躁,蹙眉的天白先生气势更强了啊!
“你没事吗?只是吵?”吉野顺平伸手去碰虎杖悠仁的脸,上面的咒纹很明显在微亮,如果现在是夜晚的话,想必会更加明显。
“啊?”虎杖悠仁顺着顺平瞳孔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用力地搓了两下,“喂,宿傩,你在别人的身体上做些什么事啊!”
衹王天白眼睛一眯,抬起两根手指,在虎杖悠仁的眉心轻点了一下。温和的咒力从他的眉心处流入,从上至下,黑色的咒纹被无形的力量消解。
这种轻描淡写的举动换来了两个学生的星星眼,也毫不吝啬地贡献着意识精灵。
但有栖川桥却高兴不起来。
这招并不是他的原创,他原本也不是要帮虎杖悠仁清掉咒纹,而是要让他失去意识。就像是最初,五条悟对虎杖悠仁所做的一样,有栖川桥只是根据当时的记录来复刻而已。
但意外是,衹王天白的咒力进入虎杖悠仁的眉心之后,却有着和先前五条悟完全不同的力量走向。五条悟是冲击了虎杖悠仁的咒力核心,使得对方失去了意识。而衹王天白的咒力,与其说是冲击,倒不如说是被吸收了,而且不是被虎杖悠仁的身体所吸收。
衹王天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力量流入了更加幽深的地方——两面宿傩吗?
是两面宿傩吸收了这股力量。
像是要回应他的话一样,两面宿傩“哼”了一声,透过短暂建立的非常微弱的联系,对方坐在尸骨王座上的形象印入衹王天白的眼中,“你的力量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啊,天白。”
似乎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那个咒力的连接就断裂了开来,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
衹王天白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的反应——
没什么异常。
刚才的画面,果然是咒力建立联系之后,只有他能看到的东西。
刚才的语气——怎么又感觉不完全像是敌人了呢?
两面宿傩,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啊不,一个捉摸不透的咒灵。
“只是咒力外泄,不用担心。”衹王天白你并不想让他们深究这件事,于是主动解释了一句,在深入对话之前,他咒力一动,被抬起的残秽飘了过来,吸引住了另外两人的视线,“残秽还留有印记,或许能找到源头。”
“源头……是泠呀吗?”虽然衹王天白已经说了并不认为诅咒是泠呀所为,但是先前的潜台词也默认了这个残秽的源头,吉野顺平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就说了下去。
天白眼神一暗,“也或许,会是什么带着泠呀咒力的、另外的东西。”
说出这种猜测的时候,他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周身的咒力都随着主人的无意识凌厉了起来,“说起来,这是你们正式成为「戒之手」的第一个任务吧,一起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力量。”
指导的意思一览无余。
“是第二次,天白先生,是第二次任务。”吉野顺平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坚定地纠正道,他看起来相当在意已经建立起来的羁绊,由更加特殊的「戒之手」连接起来的关系比“同学”更让他有安全感。
以及,对于吉野顺平来说,本来便先是「戒之手」,再是咒术师。
虎杖悠仁闻言没有犹豫,伸出胳膊勾住顺平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让没防备的另一方踉跄的一闪,“顺平说的没错啦,天白先生,我们的第一次任务是在城堡里,那个咒灵我记得是叫阿修蕾吧。”
“嗯,她应该也是泠呀的下属,战斗中她有提到过泠呀的名字。”顺平点头,腼腆的笑了一下,并且把这个情报补充了上去。
看着他们这样逐渐亲密起来的样子,天白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下来,垂下的碎发这挡不住他的笑意,对“搭档”的认同越深,对「戒之手」这个概念的认同自然也会越深,“那就让我看看吧,‘第二次任务’的执行成果。”
就在衹王天白这边的马甲卡进行操作的时候,事件的另一个中心人物祗王泠呀也同步到了信息。虽然那个残秽是他亲自留下的没有错,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个黑锅他也是打算亲自背的没错。
但是,既然衹王天白那样自信的话都放出去了,他当然也必须要回应这份期待。
不然岂不是显得衹王天白识人不清?
太掉逼格了。
他这么想着,把手上的书往下一移,眼睛先是扫过真人。
现在真人的钥匙在神命正宗手上,是一步好牌,他暂时还不想弃掉。
那……
祗王泠呀的视线锁在「夏油杰」的背影上。
就决定是你了,去吧——背锅侠「夏油杰」!
祗王泠呀把书一合,手指点在旁边陀艮的头顶,咒力波动,一个妙曼的身影半跪沙滩椅旁边,哀乐姬的低眉顺眼,烫卷的灰白色的头发垂在两边,“泠呀大人,衹王天白亲自出动了。”
“哦?不是出动「戒之手」而是他亲自——”祗王泠呀说着脸色突然一沉,“夕月,一定是夕月出事了,否则那个人现在应该正是闭关的时候。”
他的话,果然吸引了「夏油杰」的注意力,对方主动开口,“泠呀桑果然对衹王家相当了解啊,连衹王天白会闭关的消息都能掌握?”
“最了解一人的,不正是他的对手吗?”泠呀用了“对手”而不是“敌人”,不过表情倒少有的明显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来,让人暗自猜测着他和衹王天白之间的爱恨情仇,“他那副咒灵一样的身躯,当然周期性的闭关。能让他中止这一过程的,就只有夕月一人的事情而已。就是不知道,没有完成‘蜕化’,他现在的状态,会不会更加接近于咒灵呢。”
听到“咒灵状态”这样的形容,「夏油杰」的表情一暗。别人或许会吃惊、会困惑,但是他不一样,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另一个和祗王泠呀描述相似、甚至是完全重合的存在——天元。
一个因为存活过久,所以已经成为了咒灵的生理形态,同样需要星浆体为媒介定期进行“蜕变”,否则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问题。
而这样的“天元”,能够被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咒灵操术”控制,这本也是他计划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么同理——衹王天白……咒灵操术对衹王天白也有效果吗?
这种可能性充斥在他的大脑中,勾着他的欲|望。如果能够控制衹王天白,那么现在存在的一点劣势局面马上就会逆转,甚至可以成为一张绝对的王牌。
不仅仅是衹王天白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衹王天白的身份。
「夏油杰」的心脏剧烈跳动着,面上却愈发冷静,“泠呀桑的意思是——”
祗王泠呀挥挥手,让哀乐姬站了起来,“祗王夕月,「戒之手」的核心,衹王一族的真正的依仗……哀乐姬,除了天白,没有其他人出动吗?”
把这些信息都暴露出来,才能让「夏油杰」跳坑的时候少一点顾忌。
“有一对「戒之手」,生脸,身上的气息也很稚嫩,应该是新的「戒之手」,不足为虑。”哀乐姬手指勾着发尾,没有提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的高专咒术师身份,“要我去解决他们吗?”
“「戒之手」也就罢了,天白可不是你能动的,”泠呀把手放在陀艮的头顶上站了起来,“我亲自去。”
他没有动,而是整理了一下衣襟,打了个响指,让哀乐姬帮他拿了一套崭新的银色西装。泠呀似乎非常重视和天白的见面,更换衣物以示郑重。
一边换衣服,有栖川桥一边暗骂,这个「夏油杰」怎么还不开口,再不开口他可就真要走了。仔细地整理衣装,磨蹭了足够的时间给对方考虑斟酌。
就在哀乐姬已经帮泠呀拉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夏油杰」突然动了,他站了起来,笑着对祗王泠呀的背影说道:“我对这位衹王家的总帅也是仰慕已久,不如一起?”
祗王泠呀回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人看不出来他心里的暗爽。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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