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将医术搁在箱子来,然后又将她暗搓搓的放在了房间的床板下。
万事俱备,她便只等魏昭前来的。
若是不出意外,魏昭过来就是问责的。
到底是故意做旧的羊皮纸,若是贵妃起疑,随便叫几个懂得鉴别的人去看看,就能发现其中的蹊跷。
眼下汪贵妃病重,这把怀疑的种子,已经生到自己的身上了。
没几天,沈家秘密迎来了贵客。
魏昭进门的时候只说是沈卿绒的朋友,丝毫不提身份,好在沈家门房懂事,知道观人衣着气度,便很快的放进去了。
到了内里,也并非是在堂前见的面,甚至没有过邵沛岚的面,直接到了清蔚院。
一进门,沈卿绒看到她先是一惊,而后便冷静了下来。
待关上大门,屋子里没了旁人,魏昭双眼一瞪,一抬手一挑眉,便要发做。
“沈卿绒,你好大的胆子!”
沈卿绒直接跪在地上,谦卑的趴伏着,口中还惊慌的喊,“臣女不知道犯了何事,还请公主息怒啊!”
“还敢狡辩!”魏昭声音压得极低,可话语中的怒气却是挡不住的。
近日以来,她侍奉在汪贵妃病床前,眼看着宠爱自己的母妃一天比一天虚弱,内心无比焦灼。
不仅如此,母妃的身上还总是奇痒无比,让她忍不住去挠。
卧床不过半月,已经浑身是伤了。
“你说说!这是什么!”魏昭怒喝,然后将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丢在了沈卿绒面前,
沈卿绒微微抬头,看到地面上的羊皮纸,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看上去就像是做贼心虚。
“还请公主饶命,臣女不是故意的!”
魏昭听了她的话,知道自己找到了凶手,怒意立马就被放大,“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沈家满门抄斩!”
一听满门抄斩,沈卿绒抖得更厉害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解的抬头问,“什么解药?”
魏昭顿住,以为沈卿绒还不肯招认,“就是这破方子的解药,你献上这毒方害我母妃,简直是胆大妄为!”
“公主明察啊!臣女并没有害过贵妃,这方子……这方子没有问题啊!”沈卿绒道,心中疑惑无处可解。
魏昭几欲发做,可就在这时候,沈卿绒突然道。
“臣女是交了假的,可上头的药房却是正确的啊,公主若是……公主若是不信,臣女可以将真正的蓝氏金方拿出来给公主做对比!”
“真的蓝氏金方?”魏昭微微眯眼,想到出宫之前母妃的叮嘱,略略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沈卿绒一听有戏,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跑到床榻边上,用力将床板打开一角,从里头拿出来一个装饰精美的宝盒。
魏昭就在一旁里看着,等看到那个盒子,心念一动。
而这边,沈卿绒将盒子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犹疑,可最后到底还是别害怕给冲淡。
她将东西拿到魏昭跟前,将里面破旧的书拿了出来,再翻到中间那一页,摆在魏昭的跟前。
“公主请看,这药方是没有问题的!”
魏昭仔细看过来,发现果然一般无二。
可若是真的没有问题,那为什么沈卿绒要特意做旧一张药方献给母妃?
“药方是没问题,可你特意做旧,用假的方子交给本宫,又是为何?”
沈卿绒低垂着头,十分惶恐。
“臣女……臣女只是想求着公主和娘娘的庇护,又顾念这是母亲亡物,事含蓝氏百年传承,不敢轻易暴露,所以……所以才……”
所以才自己做了一个假的药方,一面保全蓝氏传承,一面讨好贵妃。
可她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没想到贵妃会病重,最后还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从魏昭的角度看,就能看到沈卿绒眉眼间满是后悔。
魏昭将信将疑,倒是理解了大半。
她冷哼道,“谅你也不敢欺瞒于本公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公主先将这东西带去给太医鉴定一二。”
“若有半句假话,你们沈家就等着被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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