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当然不至于闹得人人知道,只是程家上下的人都知道的清楚,这件事传回到程家夫妇二人耳朵里,不免唉声叹气,觉得果然如此,娶了这样的媳妇,日后必定家宅不宁。
沈卿绒是从左小樊那边知道这件事的。
从新婚开始,小樊就一直盯着这二人,当晚发生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去,落入了他的眼线中。
“只是这程宏瞻也太没品了一点,在司徒馥面前一个字都不敢说。”左小樊摇头道,“程家家风也不过如此,通房丫鬟还敢在新婚夜给新妇脸色看。”
沈卿绒闻言却只是稍稍摇头,“不太可能。”
“嗯?你怎么想?”小樊问。
“程家纵使礼数不及其他京中的大家族,但是至少也是有规矩的。”她回想从前接触程家的事情,慢慢悠悠道:“况且你也说了,程宏瞻送别客人之后过了一个多时辰司徒馥才派人去找他。”
一个时辰,那名叫芳娘的丫鬟早就把程宏瞻的衣服脱了,怎么会等到司徒馥过来的时候还只褪去外衣?
沈卿绒又想到自己被人陷害的事情,永安侯次子将那丫鬟从程家接走,同今日这一出,仿佛有异曲同工之妙。
“继续盯着,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粗使丫鬟也是,看看她都在做什么。”
也不怪沈卿绒多心,那一日出事只有这个丫鬟路过那边,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有些牵连。
正说到这里,左小樊也想起来今日过来的主要目的。
想到那个丫鬟,他还觉得有些兴味,“司徒馥的陪嫁丫鬟里有四个陪房,并四个粗使丫鬟和两个婆子,月前一个粗使丫鬟意外殒命,司徒家临时找了个新的顶上。”
“那个新的,就是这个面上有痕的。”
寻常人家给姑娘找陪嫁丫鬟都不会找面容有损的,司徒家肯定也不会,但是最后却还是选了这个丫鬟。
这其中要说没一点猫腻,谁信呢?
“这个人是谁安排的?她从前是做什么的?与程家可有渊源?”沈卿绒问道,心底渐渐浮现出什么不好的猜测。
左小樊摇摇头,“还没找出来。”
要查人也没那么快,沈卿绒叹一口气,知道了之后便不急了。
“那就继续盯着吧,总会露出马脚的。”
……
比起程家这一出,沈卿绒更需要打起精神来面对三公主。
从质子‘病逝’之后,三公主的状态总是恹恹的,在宫里和贵妃疏远了不说,还总是从宫里偷跑出来。
不过眼下宫外没了楚寰宇,皇帝也不怕了,故而对她出宫的事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情况蔓延到年节之后,皇帝在开年之后就罢了三日朝,惹得上上下下猜测无数。
魏昭对此一无所知,她甚至根本意识不到她的父皇身体有恙,只知道自己还是那个受宠的三公主,虽然贵妃身体也不太好,但是静养一段时间之后已经比从前好太多。
于是开春之后,她就叫上了沈卿绒去京城外的庄子上泡温泉。
这里是荣国公的产业,富丽堂皇的庄子在年前的时候改造成了专门的温泉池子,不仅招待自家的主子,也开放给其他的王公贵族使用,只是费用不低。
但能来这里的人哪里缺这点钱,故而生意不断,来往的人也不绝。
沈卿绒跟在魏昭的身后,这半年来,两人的关系急速变好,魏昭去哪都要带上她。
“到了。”魏昭念道,眼前是连绵的房屋,有大池子也有小池子。
想多写同伴一块玩耍的就在大池子里泡着,想自己享受的就去小池子里呆着。
魏昭当然是不会和人共泡一池,于是在仆从的带领下去了私汤,沈卿绒自然跟上。
但她没走进步,魏昭就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魏昭从上而下的打量了她几眼,“你就在我旁边的池子里,若是听到看到些什么,不许说话,也不许乱看。”
沈卿绒被她说的一惊,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魏昭没空理会,她包了这一间房,一共四个池子,一来就奔着那个最大的池子去。
沈卿绒跟上去,想了想之后选择了一个理她最远的池子。
她刚要更衣,却看到屋子的角门里突然出来一行人,就算都穿着女装,那其中两个格外高挑的个子也够沈卿绒多注意一点。
再兼之她将人体骨骼记得清清楚楚,一眼便觉出不对劲来。
果然,下一刻,那些人都奔着魏昭的池子去。
虽隔着帘幕看不大清楚,但是沈卿绒却能听到那些人下水的声音。
低低沉沉男人的声音混杂着水声,还有魏昭享受到有些尖锐的嗓音,一下就将沈卿绒的神思给覆灭。
她怎么也没想到,魏昭出来竟然是来干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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