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与言春经冬二人历来形影不离,出门在外也总是需要一个人照顾。
这算下来,怕是这二人只能跟她去一个,叫两个人心底都添了几分不安。
沈卿绒也纠结着人选,却没表露出来,只是淡笑道:“都还没确定要不要用着法子去呢,你们也不用苦着脸。”
“说不定等过几天就能通行了,咱们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好几天,沈卿绒派人四处打探,自己在城里也没歇着。
但从城头走到城尾,也没见防卫有丝毫松懈,倒是边城民风粗犷,总能瞧见打架斗殴的事情。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就只能跟着商队出去了。”言春面露担忧,不知道沈卿绒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经冬也同样担心,只叹一口气道:“若真是如此,到那一天就让我陪着姑娘出关。”
“凭什么?我也想陪着姑娘。”言春不服气道,但她又知道经冬的功夫比自己好,这份不服气又化作了对自己的怨恼。
经冬顿了顿,“素日里都是我为姑娘打点一切,你是贴身伺候不假,但若是去了陌生的地方,东西都要重新置办,你恐怕有些难以应对。”
经冬能贴身照拂,言春却许久没有管过外面的事情,只怕力有不逮。
她说的也对,让言春又多了一个劣势。
言春叹气,承认带着经冬比带自己好得多,“那便你去吧,就是不知道关外是什么样子,姑娘去了楚国会不会适应。”
两个人开始操心起之后的事情来,但此刻沈卿绒还连决定都没下呢。
但下午,马赐带来了消息,让沈卿绒颇为振奋。
“榆林马市那边昨儿又生了一场事端,打从先前死了人通州城内是警戒了,但马市那边还是照常。”马赐回答,“有兵卒怀恨在心,夜里偷袭伤了楚国的马商,眼下闹得更大了。”
沈卿绒听着略略皱眉,“马市历来是往通互市的地方,这若是出了事,往后连楚国的商队都不好进关出关了。”
那岂不是把她唯二的机会又斩断一条?那她还怎么出关?
马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故而特意跑回来提点。
“姑娘?要不然咱们等下次再来?”现在这种情况过去,很是危险。
沈卿绒摇头,“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草药我却是年底前就要用上。”
如此关头,她只能很快下决定,“你去联系商队,不拘多少银两,至少买下三个名额,一路护送我们到达楚国。”
“两个已是不易,三个只怕难得……”马赐颇有些为难。
沈卿绒顿了顿,“尽量去谈,能有几个名额就算几个。”
马赐领了吩咐出去,沈卿绒则是看着言春和经冬。
“这次出关我不会带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到时候我会叫马赐在通州给你们安置一处院子,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姑娘!为什么不带我们!”言春率先出声,经冬也同样面露担忧。
沈卿绒回答,“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娇气,况且出门在外,身边若是带着两个侍女肯定会引人怀疑。”
“这次去,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就算要带人,也要带武功极好的人。”
比如楚寰宇之前送给她的两个暗卫,她日子过得舒坦,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两个这样能耐的人。
况且这二人虽跟在身后,却不曾暴露过行踪,可见隐藏的身法不一般。
身边有这样的人跟着,最安全不过了。
沈卿绒和言春经冬稍加解释了一番,二人了然,却还是忍不住担忧沈卿绒没了人照顾会过得不舒坦。
“出门在外不拘小节,况且你们不要忘了,我是将军家的女儿,不是文官家的女儿。”
这些年骑马射箭她一样都没落下,学这些东西吃点苦,难道还比不上一人出行的劳累?
马赐很快回来,将消息带给沈卿绒,“买来了三个名额,商队的人叫咱们在明日辰时初的时候于天越客栈门口集合,到时候拿着这份凭证去换取他们手上的通关文书。”
“明日就走?”言春忍不住出声,“这……会不会有些太敢了?”
边境历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戒严的地方,更别提短短时间内发生了两起伤人事件,往后的戒备只会更加严厉,到时候怕是想找商队出行都找不到了。
沈卿绒当即下了决定,“那就明日就去,你们二人在这里好好等着我,切记保全好自己。”
“现在,就去随我整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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