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秦紫莲的狠毒之处了,早前程宏瞻想找个由头把她弄进家里来,但是秦紫莲不愿意。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糊弄在脸上的东西,又听说司徒馥家里的丫鬟有了急症,便使了银子进去,然后做了司徒馥的陪嫁粗使丫鬟。
这一通操作下来,程宏瞻起先是想不通,后来还是听秦紫莲解释才明白。
原来她害怕被未过门的司徒馥发现,防止司徒馥入今日这一样试图将事情闹大,便要先发制人,把出身安在了司徒家。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事发了,只要她咬死了不放,纵使程家逃不过,司徒家也要被她说成是合谋。
秦紫莲抬脸看向司徒馥,脸上不乏恶毒和算计之后的得逞,“夫人可要想清楚了,我是从司徒家出来的丫鬟,再加上夫人你与表哥婚前便情投意合,别人只怕觉得我是你主动接纳并带进来的呢。”
她说是情投意合,实则是指司徒馥不检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和程宏瞻私相授受,最后更是落水被程宏瞻给救下。
司徒馥被她说的生气,想要动手打人,程宏瞻这回却拦在了两个人跟前。
“打人也不能解决办法,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背后之人抓出来。”程宏瞻拦着司徒馥,虽然早前也觉得秦紫莲这样做的不好,只是后来她入府……成了他的女人,从前那些小事,他便都不放在欣赏了。
“夫人你想,杀了她一个事小,但若是咱们两家被暴露出来了,那才是大事。”
欺君之罪,抄家灭族都是应该的。
司徒馥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面上满上仓惶还有悔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仅嫁的不是个好儿郎,这夫家还连同贱妇一起害自己。
这下好了,现在大家都缠在一起,全都跑不掉了。
一旁的程宏瞻趁机道:“越是有人在旁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就越要小心。”
又见司徒馥实在惨淡,他又宽慰道,“等这件事解决了,再处置紫莲也来得及,到时候不管你要怎么做,我都不插手,怎么样?”
秦紫莲闻言心中一紧,眼巴巴的拉着程宏瞻的衣角,可怜兮兮。
程宏瞻冲她使了个颜色,她立马会意,急忙跪在司徒馥的跟前说好话去了。
一会说自己是被逼急了才敢威胁夫人,一会说自己只想活命,吵得司徒馥脑仁生疼。
两人一个求,一个理智分析,最后说的司徒馥以为除了妥协再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暂时合作起来,等将幕后之人抓到了,她也不能留!”
留着就是祸害,况且司徒馥眼下越发觉得秦紫莲不简单,不叫秦紫莲死,实在难以消她心头之恨。
程宏瞻还能如何,只能先应承下来,却不说是要将其处死,而是说等日后找时间将秦紫莲送走,送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到司徒馥的跟前。
司徒馥冷笑连连,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想的却是往后的日子还长,她肯定是要找个机会弄死秦紫莲的。
这一桩事情到这里就算达成了短暂的共识,沈卿绒收到消息,发现这三人闹起来然后又归于平静,倒是一下就想明白程宏瞻想做什么。
不过她本意也不是想自己动手将程家拉下马来,只是想让司徒馥知道这些,然后躲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今日这事情是压下来了,但是今后秦紫莲到了明处,宅院的那部分好戏,肯定就是要慢慢演起来了。
其实今日这一桩事情要是让沈卿绒来选,她会立马叫人抓了程宏瞻和秦紫莲两个人,然后到京兆府去。
将是非恩怨全都说的明白,关于自家的罪过全都包揽在身上,哪怕是上达天听,家里会受牵连,但也好过真正戴上这一顶欺君之罪。
“真是好骗……”她呢喃着,本也没想害司徒馥,只是这选择是他们自己做的,上辈子是有自己横插在中间,程宏瞻觉得自己好骗,才舍弃了司徒馥。
这辈子没了自己,司徒馥哪怕娇蛮一些,程宏瞻也愿意求娶。
可若是换成上一辈子的自己,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比司徒馥还不如。
司徒馥还想着要对付秦紫莲呢,哪像自己,被秦紫莲哄得团团转,最后就是被囚禁了,都没伤到秦紫莲半分。
冬日过得慢一些,京城里有和沈卿绒关系还不错的,请了她去京郊的温泉庄子玩耍,沈卿绒年及当日的事情,都以家人禁足的事情为缘由拒了。
不用交际应酬,生活便过得格外简单舒心一些。
她叫左小樊暂时不要有动作,省的叫程宏瞻发现了,这风险刚传出去,暗卫竟然又带了一封信进来,手上还拿着个盒子。
“小樊的信不是才刚送来?”沈卿绒诧异的将东西接过来,还当是小樊又发现了什么事情,可她打开信封,看到那几个熟悉的字眼之后,便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慌乱的将信封还有盒子揣在手上,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急忙进了屋子。
等到边上都没有人瞧见了,才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封信是楚寰宇写的,东西也是他带来的。
信中写到楚寰宇近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那些事情变成字词锁在纸上,看上去简单无比,可沈卿绒透过那时候他和楚和昶的争斗,便能想到这其中有多凶险。
信件的最后,提及近日收到一枚不错的寿山石,特意给她做了印章送过来。
沈卿绒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成色不错,雕刻却有些粗糙的印章,摩挲着上面‘蓝茉’的字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字字句句不提思念,却字字句句皆是思念。
沈卿绒这才觉得自己有多冷心,自回京,竟然连一封信都没有给楚寰宇写过。
她连忙坐下来,提笔在身前,想写些什么又无处落笔。
最后却也和楚寰宇一样,写到了近日发生的事情,还将自己对程家的算计也写了上去。
人不在跟前,便也要叫对方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这个冬日就这样平稳的过去,直到过年的时候,沈卿绒才被母亲解了禁令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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