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旺周围的酒楼，以天悦的规模最大。
因此，宋老板最先怀疑到天悦，实属正常。
张瀚正准备按照按照宋老板说的去做，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宋总，假如天悦的邱老板就是那个幕后指使，但他意识到这也许是个圈套，选择坐视不理，那怎么办？”
宋老板回复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你、我也没啥损失嘛。
我承认，我这么做确实要看运气。
你刚才说过，今天凌晨，黑客曾再次试图篡改鑫旺的味觉数据，但被你们挫败了。
假如邱老板是主谋，那么他肯定会认为:我已经觉察到味觉数据被篡改，并采取了保护措施。
因此，如果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邀请黑客进行报复，篡改天悦的味觉数据，应该不会让他感觉意外。
明天，当天悦也出现新顾客停止流入的现象时，他肯定会下意识地去‘品尝’一下自家的味觉数据。
当他发现味觉数据果真被篡改后，匆忙之间，他也许会选择上传原始的味觉数据，覆盖掉被篡改的数据文件。
但他也可能足够冷静，意识到只要他进行恢复操作，就会暴露在我面前。这样的话，他就会选择按兵不动。
我也不知道最终会出现哪种情况，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张瀚感叹:“宋总，你这简直就像是在导演一部悬疑片。”
“呵呵，好歹你那里还有可能揭开内幕，要是让我去直接面对他们，肯定一个个装出跟你掏心窝子的样子，那可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
“好吧，我这就按你说的办。”
“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两份味觉数据，用在天悦的那两道菜上面。”
过了一阵，宋老板发过来两个味觉数据文件。
张瀚用味觉还原器“品尝”了一下，一份是带点焦糊味的鱼香肉丝，另一份是过咸的油淋茄子。
宋老板告诉张瀚:这是他特意跑到厨房，吩咐厨师长做的。其中，鱼香肉丝故意炒糊了一点，油淋茄子则放了过量的盐。
张瀚不禁摇头:这样的味觉数据，肯定能将新顾客赶跑。
躲藏暗处放出的冷箭，往往就是这么下作。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招数，还是比
钟文俊等人的手段有分寸多了。
摊上钟文俊这样的对手，真是倒霉。
张瀚叹了口气，用这两份味觉数据，分别替换了天悦原有的数据文件。
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了。
1月22日，星期三。
上午，陈宇在员工qq群里宣布了一个重磅决定:
为了带动“蔬菜供应”类别的发展，市场部所有人，年前一律只发80的年终奖。剩余的20，什么时候找到20块优异菜地，就什么时候发放。
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业务员们纷纷提出质疑。
大家吐槽最多的就是这个决定的“合法性”:当初招聘进公司时，张总和两位经理说的，都是根据签单的数量、金额来计算年终奖。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附加条件啊，怎么临了来这么一出呢？
陈宇回答:“公司说话算话，年终奖确实是根据签单的结果计算的啊，你们也都看过了，没什么异议吧？
但是，无论是张总，还是我和徐超，好像都没有说过，年终奖是一次性发放吧？
我不明白，像这样分两次发，怎么就‘不合法’了呢？
你们不妨四处打听一下，年终奖分两次发的公司不少吧？分更多次发的也不是没有。
况且我和徐超不也跟大家一样，只发80，没有搞特殊化吧？”
此话一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陈宇这话，有点强词夺理的意味，但大家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徐超也帮腔道:“分两次发，可以帮大家适当避税，有什么不好的呢？
那些坚持必须拿到全部年终奖的人，该不会是对公司不满意啊？是不是正琢磨着等过完年，就跟公司说byebye？”
这话就更厉害了，众人听了纷纷表示:公司待遇这么好，简直是万里挑一，我们怎么会有跑路的想法呢？没有，绝对没有！
没过多久，群里安静下来。
对于这件事，最早进入浩瀚科技的那批业务员们，相对要看得开一些。
他们的待遇已经足够丰厚，可以说远超他们的预期，尤其是跟在其他公司工作的朋友、熟人相比，差距就更为明显。
就算是领80，那也是一个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数字。
暂扣20
就扣吧，以后再领也行。
不过，他们现在被逼得必须重视寻找优异菜地这件事了。
于是，他们各显神通，利用各自的人脉，开始到处打听。
但是，后来进入浩瀚科技的那些业务员们，就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了。
他们虽然也很努力地跑单，但由于来公司的时间尚短，而且那些容易拿下的单子，基本上都被“前辈”们签得差不多了，因此，他们的年终奖相对较少。
就是这有限的年终奖，如今还要被扣掉20，这让他们觉得特别不爽。
因此，对于陈宇、徐超的“话术”，他们并不太买账。
这不，坐在离陈宇不远处的欧思强、范喜明，就属于这类业务员。
两人懒得在qq群里打字，直接跑过来跟陈宇理论。
欧思强恳求道:“陈哥，寻找优异菜地的事，我们会尽力完成的，绝对不会误事，你还是把年终奖都发给我们吧。
我正打算换一辆车，加上年终奖刚刚好，你这一扣，我的换车计划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是啊陈哥，年终奖的用途我都已经规划好了:我打算趁春节期间，带老婆、孩子去国外滑雪。
你突然扣下20，让我的预算立刻捉襟见肘，请务必高抬贵手！”范喜明诉苦道。
陈宇听了深感为难。
欧思强、范喜明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但是他不能坏了规矩啊。
如果给这两位发放全额年终奖，那就得一视同仁，不然别的业务员哪个找不出一堆理由？
可如果大家都领到了年终奖，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对于寻找优异菜地肯定不会那么上心。
这么一来，为“土壤检测中心”筹集足够多样本的计划将落空，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眼珠一转，陈宇有了主意:“要不这样吧，你们被暂扣的那20，由我个人借给你们。
等你们以后找到了20块优异菜地，再还钱给我就是了，你们看怎么样？”
欧思强、范喜明面面相觑。
让陈宇为他们的个人消费垫资，这话他们可说不出口。
无奈之下，欧思强、范喜明只好表示:还是他们自己想办法吧。
两人离开后，徐超悄悄向陈宇伸出了大拇指:你这谈话艺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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