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份总结书，张瀚放心了。
在帮金凯制定了训练计划后，接下来该怎么做，金凯已了然于胸，自己就能捋顺。
因此，对于金凯今后10多天将独自在这里训练，张瀚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只需在qq上经常沟通一下即可。
下午5点多钟，训练结束，金凯在总结书上又先后给9个编号画了圈。
“今天练习到的区块，怎么比昨天还少了两个？”陈宇问道。
金凯解释道:“今天的区块，有两三个跟昨天重复了，所以新增的区块就少了一些。”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随着这些编号被圈得越来越多，今后重复的概率岂不是会越来越大？”
金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到了后来，可能每天新增的区块就没几个了。”
“要是这样的话，将来肯定会有一些区块，将始终练习不到，成为‘位置黑洞’。”陈宇有些担忧。
张瀚安慰道:“100多个区块，如果只有少数几个地点没练习到，也不是很要紧吧？
毕竟，刚好遇到在‘位置黑洞’罚任意球的概率，小到只有百分之几。
对于这种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担心那么多干嘛？”
“但也许在最重要的比赛中，恰好就遇到这种情况呢？那不是很要命？”
张瀚感到好笑:“金凯只练习了两天，最终结果如何，难以预料。你现在就想到了这些，是不是太多虑了？”
徐超对此也深以为然:“你啊，这就叫‘杞人忧天’。”
陈宇没有吭声。
四人出了体校大门，金凯说了声“明天见”，正准备离开，陈宇叫住了他:“等一下，我还有个事情。”
金凯停下了脚步:“陈哥你说。”
“瀚哥说想做你的经纪人，你要是同意的话，明天就签个正式的协议书吧，毕竟这种事口说无凭，你说呢？”
金凯点点头:“应该的。”
“那好，我回去起草一份协议书，明天你俩签个字，就算正式开始合作了。”
“行，没问题。”
金凯走后，张瀚问陈宇:“你怎么突然想到签协议书的事？”
“瀚哥，是我们发现了金凯，给他制定了完备的训练计划，你还掏了5600块的腰包。
在他身上付出了这
么多，不签个协议书怎么能行呢？”
张瀚表示:“协议书当然要签，但是我们跟金凯才认识两天，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容他考虑一下吧？
我的想法是，等他开学了，再找个机会提一下协议书的事，没想到你这么火急火燎。”
“可是离他开学还有10多天，万一这中间发生变故怎么办？”
张瀚反问道:“能有什么变故？”
“比如他被别人看中了呢？那你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防夜长梦多，还是早点下手为好。”
“杞人忧天”，张瀚差点要跟徐超一样，说出这四个字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金凯都已经答应了，再跟陈宇争论这些已经毫无意义。
于是他改口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陈宇点点头:“晚上我好好想想，这个协议书该怎么写。”
晚11点多的时候，张瀚的手机qq响了，拿起一看，原来是陈宇发过来一份文档。
打开这份协议书草案，张瀚看了一下，第一感觉就是离谱。
这份协议书里最重要的地方，是规定合作期限为20年。
金凯目前读大二，也就将近20岁的样子。
如果按照这份协议书，张瀚将长期担任金凯的经纪人，直到金凯40岁为止。
足球运动员的黄金年龄，通常也就那么10来年，到了35岁，差不多就该退役了，更别说40岁。
这就意味着，金凯的整个职业生涯，将只有张瀚这一位经纪人。
张瀚在网上搜了一下，球员与经纪人签合同，虽然可以自行约定年限，但实际上大多只有几年，期满后如果双方满意，再选择续约。
像这种一签就是20年的一锤子买卖，好像还从没见过。
当然，协议书并非古代的圣旨，实在不满意，也是可以撕毁的。
陈宇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在协议书里规定:如果金凯单方面毁约，张瀚有权追索金凯此后3年总收入的一半，作为补偿。
看完协议书，张瀚回复陈宇:“你这完全就是一份不平等条约嘛，亏你想得出。”
“这有什么？要不是我们，金凯也就随便踢两脚玩玩，哪有什么前途？
我们对他的帮助这么大，提一点要求不过分吧
？”
“这算‘一点’要求吗？你觉得他会同意？”
“不同意再修改嘛，也许他答应了呢？”
张瀚明白陈宇的意思了:这是想利用金凯缺乏跟经纪人打交道的经验，一举锁定这位足坛希望之星。
说实话，张瀚觉得这么做有点损。
可是，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签合同，当然是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签，哪有帮着对方说话的？
好在他只是为了完成系统交付的第一件大事，并没有指望靠金凯赚钱。
因此，如果金凯将来真的想跳出合同，只要那时第一件大事已大功告成，他是不会为难金凯的。
想到这里，张瀚淡淡说了句:“那就这样吧，明天看金凯怎么说。”
2月6日，农历大年初五。
上午，张瀚去了几位远房亲戚家。
这些亲戚虽然没有姑妈、姨妈那么亲，但平时跟父母的走动还算勤，因此遵照父母的要求，他去拜望了一下，送的礼品中仍有他从苏老板那里买的糖果点心。
他在这些亲戚家都是稍微坐坐就出来，因此一个上午就跑遍了。
中午的时候，四人一起吃过午饭，再次来到了体校足球场。
金凯开始训练，徐超仍旧帮着捡球。
张瀚推了推陈宇:“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把协议书拿给金凯看看？”
陈宇笑道:“慌什么？等到了下午5点多，金凯训练得很累了，天色也暗了下来，那个时候再拿给他看，他肯定没多少精力跟我们讨价还价。”
张瀚愣了一下，旋即醒悟:“你这完全是一副奸商嘴脸嘛。”
陈宇感到委屈:“瀚哥，我这都是替你着想，你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
张瀚无奈地说:“好吧，随你。”
2个多小时后，金凯训练结束，今天只给8个编号画了圈，比昨天又少了一个。
陈宇掏出协议书，交给了金凯。
张瀚、陈宇仔细观察着金凯的反应，只见金凯反复看了三遍，脸色平静。
这下张瀚、陈宇都有点忐忑:金凯并没有受身体疲劳、天色渐暗等因素的影响，看得很仔细，说明对这份协议书是很重视的。
这么一来，金凯肯定看到了20年合作期限，及违约赔偿等条款，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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