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不是别人,正是李月如的亲二叔李振邦和她的奶奶李兰氏。
要说这一家子还真是凑不要脸的,当年就为了吞占李振夏的抚恤金,对李月如娘俩百般折磨,还想把李月如的娘二嫁出去!
后来这娘儿俩跑了,李兰氏和李振邦也就是检查了一下家当,发现她们没有带走李家的东西,但剩下的那点抚恤金也没留下,就在梁城那边散播了好多谣言,说李月如的娘是因为不甘心年轻守寡,带着女儿跟个卖货郎跑了。
可话是他们家这么说,信的人可并不多,就算是他李家后院儿的事儿邻居不清楚,但是遣散的那些个家仆还是清楚的。当年吴锡元不就是买通了一个被李家遣散的洗衣服,便得知了李家后院的内幕。
像这些事情,瞒得了一阵子,可是瞒不了一辈子,总是会有人露出来一二的。
但李家这母子俩也是要钱不要脸的,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只要他们自家过好日子就行了。
本来这日子也就是这么过了。
但是李月如后来却偏偏被景文帝遇到了,还认了义女,后面又封了郡主,并且做了工业村的第一任厂长。
而这些事情在报纸上可是全都大篇幅刊登过的。
那李振邦开始还以为是巧合,不过就是同名同姓罢了。
毕竟他那个嫂子之前已经病成了那个样子,即便是逃走都未必能活着,而李月如一个孤女,在逃难的路上遇到个人贩子、大骗子、臭流氓,这不都是正常的么!
李振邦是一开始就没觉得李月如母女俩能活着,所以最初见到李月如兴起来就没放在心里。
但是后来梁城这边有人去晋州的工业村打工,就有人见过了李月如。
虽然李月如在梁城的时候是生活在李家后院儿不见人的,但是李振邦和李振夏邻居们都是认识的,尤其是李振夏,那可是举人老爷!认识的人更多。
而李月如的样貌跟李振夏竟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的阅历,李月如的言谈举止都像极了他们梁城的那位投笔从戎的举人老爷。
而这样的消息传回梁城,李振邦和
李兰氏可就不淡定了。
别看李振邦和李振夏是一母同胞,但李振邦就只是个废柴,干啥啥不行,只能靠着那一点点的祖产过日子。
当年还是靖王爷的景文帝给的抚恤金虽然多,但坐吃山空总有花完的时候。而在这个时候得知自己那个侄女居然没死,而且还很出息!手里还握着大夏朝第一赚钱的工业村!
李振邦的脑子就开始想歪主意了。
李振邦拿着报纸跟李兰氏一合计,娘儿俩就有了主意——他们要去认亲!要让李月如认祖归宗!
没错!
这家人就是这么的厚脸皮!
娘俩一合计,就要去晋州认亲。但景文帝早就想到这一家人的无耻,也暗中下过命令,要梁城的太守盯着这一家人,终生不准他们出梁城。
李振邦带着李兰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还是塞了银子混进了商队的货柜里跟着混出来的。
而梁城太守是有派人在李家盯梢的,只是时间久了盯梢的人松懈了。
等到那盯梢的人发现李家不对劲,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出了的时候,李振邦和李兰氏已经跑出去七八天了。
梁城的太守知道闯了大祸,第一时间就写了请罪折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又把那盯梢的痛打了五十大板然后扔回家吃自己了。
等到景文帝这边收到消息,李振邦带着李兰氏已经快走到晋州了。
景文帝秘密签署了通缉令,通缉这一对母女,并且强调一定要暗中处理,不能让李月如知道半分,免得她心里难过。
而那李振邦和李兰氏也滑溜得像泥鳅一样,虽然通缉他们的榜文没有贴出来,但是他们在进城的时候听说守门人在查梁城的人,就起了心眼子,并没有从正门入城,而是让李振邦走了其他的门路找人进去打探消息。
那传消息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让李振邦为之一振——当今圣上竟然亲自给这个孽障指婚!还要在京城建造郡主府!
李振邦和李兰氏一合计,索性也不去晋州了,娘俩转头就奔着京城跑。
京城虽说是天子脚下,但既然她李月如已经是郡主了,那就得要脸!
他们只要搬
出孝道来说事儿,就不怕她不就范!
照理说李振邦母子俩出发更早,只是他们如今是被通缉的,他们的文牒是没办法用的,只能各种绕山路,所以在路上耽搁了差不多一年才晃悠到京城。
而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进京的路反而平顺,因为景文帝也没想到,这一家子人竟然没去晋州而是掉头来了京城!
而且他们来的时机刚好是全国各地的学子们涌入京城赶考的时候,门卫就没注意到这一对儿梁城来的母子有什么不妥。
如此一来,就让李振邦和李兰氏母子俩溜进了京城。
其实李月如随着苏家人进京的时候,这娘俩就已经到了,李振邦当时就想贴上去打秋风,但是被李兰氏给拦住了。
李兰氏精明地算计着:“这个孽障在晋州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女厂长,但是进了京城就不起眼了!咱们这个时候过去,非但捞不到好处,也伤不到她!一定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咱们要一击即中!”
紧接着就是春闱科考,李月如跟着苏四壮和一群皇子贵女们舍粥舍药,然后就是苏五壮高中状元打马游街。
李兰氏就静静地等着,还安抚李振邦说:“如今,这时机就快到了,她在京城露脸越多,她就会越发重视名声,到时候咱们再上门去,她就不好不认亲!”
李振邦还是不放心:“娘,可万一那个死丫头要是就假装不认识咱们呢?”
“那咱们就坐她郡主府门口哭!”李兰氏一边狠狠地咬着饼子一边说道:“你大哥那是为国捐躯!到头来这小贱人竟然敢忘本不认祖宗!这不就是给她爹头上泼脏水吗!她要是真敢这么做,那咱们就把她的脸拉到地上踩!”
李兰氏这段日子可是遭了罪了,从梁城出来前几天还能住客栈,后面被通缉,娘俩就只能住破庙、住大野地。
好容易到了京城,他们也只能是找牙行租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院子的一间房,是跟几个学子合租的。
李兰氏以前赖好也都是过着使俾差奴的日子,如今就为了找孙女糟了这些个醉,这一笔笔的账她就全都记在了李月如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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