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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娘带着那报喜之人,就朝着林秋鸣他们所在的老宅而去。一路之上,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和小孩子们。
小孩们得知林秋鸣考中的事,一个比一个激动,全都跑到前面去,边跑边喊:
“村里又出了童生咯,林家的林秋鸣考中童生咯!”
十几个孩子在前面开路喊着,人还没到这边,老宅的就全听到消息了。
“中了!”
上房里,原本还低着头颅的林正福听到外面的喊声后,立刻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兴奋。
老爷子一双眼也亮了起来,连带着那张脸看上去也没那般苍老了。
“考中了,考中了,我就知道我们家鸣儿有这个本事。”
老太太抬起眼皮来,看了林秋鸣两眼后,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中了就中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早知道你要中,要不然我们还能让你们住在这里,还吃我们的?”
老爷子闻言瞪了老太太一眼,冲林秋鸣说道:
“别听你奶的,她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说完老爷子又给了老太太一个眼神,孙子好不容易中了童生,她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尽说这些讨人厌的话。
林秋鸣挺直了腰杆,面上一片倨傲之色,听闻老爷子的话,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他偏过脑袋,斜睨了坐在那边的林正荣和林秋勇他们几人一眼。
“嘿嘿!”
林正荣站起来,露出满脸笑容,冲着林秋鸣竖了个大拇指。
“秋鸣侄子就是厉害!我们早就知道你会中榜,可不,这一考就中。
“今年中童生,明年中秀才,那后年就是举人老爷了,咱们老林家,可算是要出一个当官的了。
“秋鸣侄子你是这个!不像老三他们家那个,考了也是白考,赶不上你一根小指头!”
吴桂兰也跟着林正荣一起,把林秋鸣从上到下给夸了一个遍,说得他是天上有,地上无。
林秋鸣连正眼都不给两人,只用鼻子轻哼一声。
即便他如此,林正荣和吴桂兰二人,依旧没有半分恼怒,夸得更加带劲了。
“老大!”
老爷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道:“你说的都什么跟什么,秋鸣现在刚考中了童生,离做官还远着呐。以后这话少说,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说是呵斥,语气却并不严厉,显然林正荣他们的那些话,也说到了老爷子的心坎上。
林正荣也看出了老爷子的心思,不仅没有止住声音,反而说道:
“远什么呀,我看做官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秋鸣这孩子就是厉害,当年他出生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有本事了。
“他才十几岁,就考上了童生,这明年再考个秀才,比咱们村里那林秀才都厉害。
“这老三家的以后就是拍马也赶不上我们家秋鸣了,想给秋鸣提鞋都嫌他不够格的。”
林正荣贬低林秋原的话,终于让林秋鸣露出笑意来。
他心里哼了一声:林秋原,你就算是家里有钱又怎么样,就算是请了家教又怎么样,你还是比不上我林秋鸣。等我将来当官了,我就把你们家给抄了,我看你们还能有钱不。我要让你们一家,全都变成乞丐,到处讨钱,永远都只能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敲锣打鼓声越来越近,林秋原一甩衣袖,起身道:
“走吧,我们也该去迎外面那些人了。”
他率先走在前面,就连老爷子都落后他半步,林正荣他们一家更是落在最后面。
……
“村里又出了童生咯,林家的林秋鸣考中童生咯!”
孩童的声音也传到了林秋意他们家,正在厅里等着消息的众人闻言,均是一惊,下意识地就朝着林秋原看了去。
那报喜之人已经来了,却只宣告了林秋鸣考中童生的事,绝口不提林秋原三个字,显而易见的,林秋原这次是落榜了。
“原儿。”杨氏连忙出声劝慰,“你今年刚入学,不过学了小半年而已,考不中也没事的,咱们就当去见识一下。
“等明年,咱们把那些书本里的东西全都嚼烂了,咱们再过去考试,那时候肯定没问题。”
林正石今天连生意都没有去做,也在家中焦急地等着消息。
听到林秋鸣中榜,而自家儿子没有中榜的消息后,林正石首先想到的不是丢面子什么,而是担心林秋原会想不开。
他也连忙接着杨氏的话道:
“这童生试少有人能一次就考中,就你堂哥他,他不也考了几年了。
“真正能一次考上的,那都是天才人物,不是咱们普通人。反正你年纪还小,今年不成就明年,明年不成就后年,咱们总有一次能考中。”
小贝也在家,她昨天刚从山里回来,就是为了赶上这事。
她和小宝也都开口劝哥哥,让他不要伤心。
很反常的,林秋意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劝,她只是盯着林秋原的神色若有所思。
待大家都劝了一场后,林秋意眼眸划过一抹亮光,脆声说道:
“我感觉我们不用劝哥哥了。”
嗯?
大家都纳闷地看向她,杨氏正欲开口,就见林秋意露出笑意道:
“我瞧着哥哥是一点儿伤心的模样都没有,只是很费解。这说明哥哥对这次考试十拿九稳,对这个结果很是疑惑。
“嘻嘻,这报喜之人一般都是找到了正主才说名字的吧,说不定是外面弄错了。”
房间里,除了林秋原和小宝小贝之外,所有人全都诧异地看向林秋意。
这包括了林正石夫妇、小杏、莲子、小杏娘和二柱媳妇等。
他们眼神里同时传达出一种情绪:林秋意该不会是傻了吧。
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又都扭头看向林秋原,心想他不会也是这样吧。
……
此时的老宅门口。
二三十号人围在这边看热闹,小孩们更是直接冲进去,问老爷子他们讨要糖果。
老爷子一张脸都快要笑烂了,连忙吩咐老太太。
“你去,把过年时候箱子里的那些糖拿出来,给他们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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