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大概也没想到林叙会哭, 原本唇边凝起的笑容都僵住了。
可紧接着,林叙做出的一个动作让他心尖不由得狠狠一颤。
林叙扑上来,用力抱住了他——
林叙这次用得力气极大, 秦屿都不知道林叙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用力抱着他的肩膀,感觉都要把他的肩胛骨都碾碎了。
可即便再痛苦,那也是甜蜜的痛苦。
秦屿忍着。
此刻,林叙将头抵在他肩头, 身体微微颤抖, 哑声说:“谢谢你。”
幸福来得太快,秦屿一时间都有点被砸晕了。
过了好一会, 等秦屿反应过来,嗅着林叙身上那股好闻的淡淡清香气,想要反手轻轻抱住怀里柔软清瘦的身体——
可下一秒, 林叙却已经匆忙地擦了一下眼泪, 从他怀里退开了。
秦屿抬起的手微微一僵, 不动声色地迅速缩了回来。
林叙并没觉察到秦屿身上微妙的异样, 这会他红了一会眼圈,就垂着眼不太好意思地道:“刚刚跟我外公外婆通了电话, 有点难受才这样的。让你看笑话了。”
秦屿听着林叙这话,回过神来,看着林叙柔软泛红的双眸, 沉默片刻, 什么都没说,只淡淡笑笑, 又一次拉开了车门。
“没事, 快上车吧。”
·
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掠过。
秦屿一边看路一边悄悄看林叙, 林叙这会安静了下来,就自己从纸巾抽里抽了纸巾,默默擦脸。
窗外的风吹进来,撩起林叙柔软的额发,明亮的日光照在林叙白皙的脸上,把他本来就牛奶一般的肌肤照得宛如瓷器一般透明,衬着他微红柔软的眼圈,竟照出几分文艺片里易碎的忧郁感来。
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亲他,抱他……
但现在,秦屿是在开车,这种时候可乱来不了。
于是他别过头,强行收回心中的悸动,就岔开话题说:“我们先回学校拿你的行李,然后上高速。我查过了,这里离你家一百九十多公里,不远,出市区就可以上高速,正常算下来只要两个多小时。”
林叙闻言,怔了怔,但很快就意识到秦屿刚才看着他订票了。
迟疑了一下,林叙说:“我家不在县城,在乡里。”
秦屿知道林叙在关心他,笑了笑说:“没事,一般这种也就多个小几十公里,半个小时的事。比你坐大巴还要转车舒服多了。”
林叙闻言,默默咬了一下唇,抬头看了秦屿一眼。
秦屿发觉林叙在看他,心里痒痒,忍不住就问:“怎么了?”
林叙:“谢谢你,你人真好。”
前一句,秦屿是很乐意接受的,但后一句……听起来怎么都有点晦气。
不过秦屿明白林叙的本意,也没计较那么多,就笑笑道:“好了,你要说多少遍,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林叙:……
林叙默默看了秦屿一眼,没瞪,但多少是有点意见在里面的。
秦屿见状,微微笑了一下,想起宁高远跟他说的前面手套箱里有零食,就伸手虚虚示意了一下,说:“饿了就把那个拉开,里面有吃的。”
林叙点了点头,却没伸手。
秦屿知道林叙性格有些腼腆,倒也没强求。
到了学校,两人收拾好了,拿了行李上车,秦屿问了林叙具体地点,搜索了一下,上了导航,就加大马力,直奔高速了。
今天是十一第二天,虽然也有些堵车,但错过了高峰,比前两天就好不少。
上了高速之后,林叙坐了一会,忍不住有些想给池夏发微信,让池夏别去找他。
可秦屿就在旁边,他也怕万一池夏一会一个电话打过来,就不好了。
犹豫了好一会,林叙脸上的神色变了几次。
秦屿瞥到林叙的表情,沉默了一会,他问:“座椅不舒服吗?”
林叙摇摇头。
秦屿:“如果晕车也告诉我,我开慢点。”
林叙有点不好意思:“真的不用。”
秦屿点点头,不说话了。
林叙这会沉默了一下,扭头看了看秦屿的表情,想了想,他伸手就拉开了面前的手套箱。
本来是想吃点东西转移注意力的,结果拉开手套箱后,看到里面的东西,林叙整个人震了震。
除了几样精致的小零食,手套箱里还放了一个口红和一条女式丝巾。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
还有一盒打开过的杜蕾斯。
林叙怔了好一会,默默把手套箱关上了,倒也没脸红,只觉得有点尴尬。
秦屿正在开车,也不能时时注意林叙的动作,但林叙关手套箱的动作比较大,他就看到了。
而见到林叙什么东西都没拿,秦屿不由得问:“怎么了?没有吃的吗?”
林叙犹豫了一会:“这车不是你的吧?”
秦屿没反应过来,笑了笑:“当然不是我的。”
林叙猜到也是这样,就点了点头说:“一会下车你自己看吧。”
秦屿:?
微妙的气氛蔓延开来。
秦屿心里莫名其妙,可在高速上也不能停车,他也不好凑过去看。
但看着林叙的表情,秦屿大概猜到了一点,咳嗽了一声就道:“我那个表哥小气得很,他有一辆高配的奔驰大g,我让他借我他不干,非要把这个借我。这个应该是他公司平时接客户的车,也不知道都什么人开过。”
林叙笑笑:“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
秦屿抿了一下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里面到底是什么?”
林叙看了秦屿一眼:“你想知道?”
秦屿额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呢,林叙就道:“是杜蕾斯。”
秦屿:“噗——”
他也没想到林叙平时这么腼腆的一个人居然会这么直白地把这个说出来。
好一阵尴尬。
还是林叙提醒秦屿看前面,秦屿才回过神。
默默减慢了一点车速,秦屿抱怨道:“垃圾宁高远,什么破车也给我开。”
林叙想了想说:“可是我看科普都说,愿意把车借给你的,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了。而且,这车也不算便宜吧。”
秦屿怔了一秒,略微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说这情况可一点都不一样。
最终,秦屿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带着一点无奈地笑意继续开车。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车里的氛围倒是比一开始轻松了不少。
而开了两个小时之后,林叙也饿了,倒也真的没计较那么多,就再次打开手套箱,避开了杜蕾斯和那条丝巾,把里面的零食拿出来吃。
林叙拿了个小面包,吃了两口。
秦屿瞥了一眼,道:“啊——”
林叙沉默一秒,又拿了一个,撕开,凑过来塞进秦屿嘴里。
秦屿低头咬小面包的时候,嘴唇不经意碰到林叙的指尖,林叙手指颤了颤,迅速缩了回去。
但秦屿却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两口把小面包吃了,末了评价道:“味道还不错,老板再来一个。”
把林叙逗笑了。
秦屿:“笑什么,再来一个啊。”
林叙回过神来,瞥了秦屿一眼,却又任劳任怨地去手套箱里翻。
翻了一会,林叙摇摇头:“面包没了,只剩下费列罗了。”
秦屿皱眉:“甜死了,不吃。”
林叙:“好吧。”
说话间,车已经开进了乡间的路上。
秦屿也不少去乡里度假,见到林叙这边乡里的路平坦宽阔,忍不住感慨说:“你家这的路修得挺好啊。”
林叙笑笑说:“嗯,是挺好。”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抬头去看,不远处山林旁的公路边遍布着两三层的小楼,灯光明亮,看起来很是温馨舒适。路边还有开的小超市,炒菜馆,各类百货店,虽然门面破旧,但有一股很朴实安稳的气息。
大约又开了三四公里的样子,林叙指挥秦屿把车拐进一条单行道大小的路,进入了村里。
说是农村,其实大部分也都是两三层的自建房,一排排列下来,干净整洁。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林叙指着那边说:“那是我的初中。”
秦屿抬头一看,确实是xx(林叙所在的乡的名字)初中的字样,大门居然还是电动的。有点高级。
林叙看着秦屿的神色,笑笑:“我们这不算太穷的,只是我家比较穷。”
秦屿回过神来,看着林叙坦然淡笑的样子,忽然明白林叙当时为什么生气被他说是农村人。
其实就从这环境来看……
也不算那么落后。
虽然他当时那话场景不同,但确实好像也带了一点偏见在里面……
不是所有农村都那么穷的。
就在这时,林叙说:“到了!”
秦屿收回神,问:“哪呢?”
林叙指着前方的一个双门双层小楼道:“就这。”
秦屿把车停在了门口,林叙就高兴地下车,去后车厢里拿行李。
秦屿停车的时候仰头往上看,二楼还亮着灯光,里面应该是在看电视,光芒一闪一闪的,透过床帘照出来,很温馨的静谧。
在看到这一幕的那一秒,秦屿心里忽然久违地涌动出了一股很朴实的安定感来。
暖暖的。
很奇怪,秦屿从小都没有找到过家的感觉,无论是在秦家的大别墅还是在宁家的大平层。
可这一秒,秦屿忽然觉得,他好像真的找到了那种普通人家生活的平凡感和烟火气。
忽然,秦屿被人从后面轻轻推了一下。
林叙探出头来,道:“走啦,看什么呢?”
秦屿骤然回过神,唇边不自觉勾起一弯淡笑,点点头,他道:“好。”
林叙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他把行李放在了一楼,就带着秦屿上了二楼:“我外婆应该在看电视,我外公估计睡了。”
果然,上到二楼,秦屿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模样慈祥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靠着,眯着眼看电视。
秦屿心头动了动,在林叙还没开口的时候,他心中一动,主动道:“外婆好。”
林叙:?
外婆听到声音,也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三双眼睛对上,短暂的尴尬了一会,外婆就啊的一声,激动地说:“哎呀,淼淼回来了呀。”
林叙终于笑了出来:“嗯,我回来了。”
·
在得知是秦屿把林叙送回来的时候,外婆别提多高兴了,就拿了很多农村的小零食给秦屿吃,还要给秦屿下饺子。
秦屿连忙阻止。
林叙就在一旁说:“外婆你看你的电视,我自己带我同学吃。”
外婆点点头,笑道:“小秦长得好俊啊,一看就是好孩子。”
秦屿怔了一秒,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外婆。”林叙:?
下一秒,林叙就拉着秦屿,去给他煮饺子了。
厨房里。
秦屿坐在小马扎上,有点好奇地看着林叙动作熟练地在灶台上生火,下意识就问:“你们这通电了,为什么还要用土灶?”
林叙语气很自然地解释说:“我外公外婆比较节俭,觉得用电要花钱,但柴火现在漫山遍野都是,不要钱。”
秦屿沉默了一秒,点点头。
而林叙这边一边烧水煮饺子,一边想着秦屿刚才的称呼,忍不住有点好奇地着看了秦屿一眼:“你为什么叫我外婆也叫外婆啊。”
秦屿:……
他能说他是不知道怎么叫才这么叫的吗?
林叙大概看出了秦屿的不自在,这会收回眼,就笑着说:“我们这里,年纪大的男性叫阿公,女姓叫阿婆。我外婆姓陈,你叫她陈阿婆就行;我外公姓刘,你叫他刘阿公。”
秦屿一听,感觉不太亲热,想了想,他说:“不能跟着你叫么?”
林叙:“也不是不行,但……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叫啊?”
秦屿:“顺口。”
林叙无言了一瞬,摇摇头:“随便你。”
两人说话间,饺子很快就煮好了。
林叙找了两个大花瓷碗,按照这边吃饺子的习惯,碗底加了酱油,猪油和辣子还有葱花,用饺子汤浇进去,白白的猪油化开,一碗很鲜美简单的酱油汤就好了。
林叙给秦屿和自己一人盛了一碗,白白的饺子浮在汤里,很是好看。
秦屿很久没吃过手工包的饺子了,这会接过来就夹起一只咬了一口。
很简单的白菜猪肉馅,里面放了一点茴香之类的,鲜美得不得了,汁水四溢。
林叙微笑着看他:“慢点。”
秦屿看了林叙一眼,衷心赞叹:“你外婆包的饺子真好吃。”
隔着雾气,四目相对,在这一秒,林叙心头静静颤了颤。
竟是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
那时候,池夏也是微笑着托着碗,对他道:“小叙,你外婆包的饺子真好吃。”
林叙端着饺子碗的手有点发颤。
静默了半晌,在秦屿逐渐变得探询的目光里,林叙不动声色地别开眼,放下碗,低声说:“我去锁门,我刚才没锁门。”
秦屿回过神,松了口气,连忙道:“快去吧。”
林叙点点头,起身去了。
但穿过巷子走到大门口,林叙并没有直接锁门,而是走了出去,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接听了。
是池夏的嗓音,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和温柔,反而显得微微有点紧张和急迫。
“小叙,你回家了吗?”
林叙沉默了一秒,对着池夏,他头一次撒了谎,他望着不远处天边一望无际的星空,平静道:“没有,所以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你明天不用来我家找我了。”
池夏骤然噎了一下,顿了顿,他问:“你在学校么?”
林叙:“嗯。”
池夏:“那我明天回学校找你。”
林叙:?
林叙忍不住有点激动地压低嗓音道:“你疯了吗,你别来!”
池夏沉默了一秒:“我知道了。”
林叙听着池夏这句话,又是一阵紧张,他在想——池夏到底知道什么了?知道他是在撒谎,还是真的不来了?
他总觉得,不是后者。
可池夏说完这句,却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只静静叹了口气道:“家里的星星真亮啊,小叙你应该回来看看的,这里完全没有雾霾。”林叙攥紧了手机:“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池夏沉默片刻,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家里挺好的。你——早点休息。”
林叙薄唇抿了又松,最终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再见。”
说完,林叙便把手机拿到面前,准备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听筒里传来异常温柔的四个字。
“晚安,淼淼。”
在那一刻,林叙并不觉得感动,只是恨不得想把手机都砸了。
为什么池夏在什么时候都要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平静样子?
他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在原地吹了好一会风,林叙捏了捏有点发涨的山根,有点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
结果一扭头,林叙就对上了一双异常冷沉明亮的狭长眸子。
林叙:!
一身黑的秦屿就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那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异常明显。
秦屿无声无息地看着林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一秒,对上秦屿这个眼神,林叙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而他都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直到,秦屿皱眉吐出一口气,异常厌恶地开口道:“你还跟这种人说再见?你就应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下次不敢再骚扰你。”
林叙:……林叙攥紧了手机:“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池夏沉默片刻,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家里挺好的。你——早点休息。”
林叙薄唇抿了又松,最终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再见。”
说完,林叙便把手机拿到面前,准备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听筒里传来异常温柔的四个字。
“晚安,淼淼。”
在那一刻,林叙并不觉得感动,只是恨不得想把手机都砸了。
为什么池夏在什么时候都要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平静样子?
他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在原地吹了好一会风,林叙捏了捏有点发涨的山根,有点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
结果一扭头,林叙就对上了一双异常冷沉明亮的狭长眸子。
林叙:!
一身黑的秦屿就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那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异常明显。
秦屿无声无息地看着林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一秒,对上秦屿这个眼神,林叙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而他都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直到,秦屿皱眉吐出一口气,异常厌恶地开口道:“你还跟这种人说再见?你就应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下次不敢再骚扰你。”
林叙:……林叙攥紧了手机:“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池夏沉默片刻,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家里挺好的。你——早点休息。”
林叙薄唇抿了又松,最终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再见。”
说完,林叙便把手机拿到面前,准备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听筒里传来异常温柔的四个字。
“晚安,淼淼。”
在那一刻,林叙并不觉得感动,只是恨不得想把手机都砸了。
为什么池夏在什么时候都要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平静样子?
他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在原地吹了好一会风,林叙捏了捏有点发涨的山根,有点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
结果一扭头,林叙就对上了一双异常冷沉明亮的狭长眸子。
林叙:!
一身黑的秦屿就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那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异常明显。
秦屿无声无息地看着林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一秒,对上秦屿这个眼神,林叙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而他都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直到,秦屿皱眉吐出一口气,异常厌恶地开口道:“你还跟这种人说再见?你就应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下次不敢再骚扰你。”
林叙:……林叙攥紧了手机:“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池夏沉默片刻,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家里挺好的。你——早点休息。”
林叙薄唇抿了又松,最终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再见。”
说完,林叙便把手机拿到面前,准备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听筒里传来异常温柔的四个字。
“晚安,淼淼。”
在那一刻,林叙并不觉得感动,只是恨不得想把手机都砸了。
为什么池夏在什么时候都要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平静样子?
他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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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扭头,林叙就对上了一双异常冷沉明亮的狭长眸子。
林叙:!
一身黑的秦屿就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那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异常明显。
秦屿无声无息地看着林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一秒,对上秦屿这个眼神,林叙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而他都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直到,秦屿皱眉吐出一口气,异常厌恶地开口道:“你还跟这种人说再见?你就应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下次不敢再骚扰你。”
林叙:……林叙攥紧了手机:“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池夏沉默片刻,淡淡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家里挺好的。你——早点休息。”
林叙薄唇抿了又松,最终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再见。”
说完,林叙便把手机拿到面前,准备挂掉电话。
然而就在他要挂掉电话的最后一秒,他听到听筒里传来异常温柔的四个字。
“晚安,淼淼。”
在那一刻,林叙并不觉得感动,只是恨不得想把手机都砸了。
为什么池夏在什么时候都要摆出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平静样子?
他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在原地吹了好一会风,林叙捏了捏有点发涨的山根,有点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
结果一扭头,林叙就对上了一双异常冷沉明亮的狭长眸子。
林叙:!
一身黑的秦屿就站在门口,靠在门框上,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下那一双寒光凛冽的眸子,异常明显。
秦屿无声无息地看着林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那一秒,对上秦屿这个眼神,林叙竟然莫名有点心虚。
而他都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直到,秦屿皱眉吐出一口气,异常厌恶地开口道:“你还跟这种人说再见?你就应该骂得他狗血淋头,让他下次不敢再骚扰你。”
林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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