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杀了你的老相好,心里不舒服了?”李若芸讽刺一笑。

    李若雷看到她那张脸就觉得恶心,“毒妇。”

    李若芸冷笑,“我毒?当年我们几个是不是发过誓,要永远追随主子,永远不背弃彼此,结果她们两个说走就走,是她们先背叛了我。”

    “不走,难道要跟你一样,被他玩完,转头给扔了,要不是你肚子有了种,皇后又恰好需要一个孩子,你以为你有命活下来。”

    “如果不是她们执意要走,主子就不会对我们失望,那主子也不会把对她李若絮的火发到我身上,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境地。”李若芸咬牙切齿。

    李若雷觉得跟她根本说不通,她根本不懂宋润庭对李若絮的心思。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嫉恨李若絮的借口,她明明知道宋润庭是什么样的人,假仁假义的面孔下黑心又黑肝,自己被皮相迷惑了心,上赶着往上送,最后落了这个下场,还把所有的错都算到李若絮身上。

    如果他知道乌星是用到李若风身上的,他当初说什么都是不会给。造化弄人,当初一块红薯都让来让去生怕对方少吃一口的四个人,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最紧要的是拿到地图,本来他对地图可有可无,他在东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了地图里的那批宝藏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但现在,他和太后的事情被发现了,只有拿到了地图里的东西,依照那个东黎皇叔爱钱如命的性子,没准还能救自己那个儿子一命,自己或许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乌月什么时候发作,你见到她了?”李若雷问。

    李若芸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闹翻,“估计就这一两天。”

    “那就等着,我不信他们不来。”李若雷重新做老僧入定状。

    李若芸见他如此笃定,她眉头微皱,“你把信的事情也告诉他们了?”

    李若雷没有必要回答她的问题,信是他的,告诉谁给谁由他决定,她没有权力干涉。

    李若芸声音变大,“当初说好信给我的。”

    李若雷睨她一眼,“你声音再大些,干脆把人全招来好了。”

    李若芸凑近他,声音又急又快,“信必须得给我,当初我们说好了的,你知道大皇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因为淮阳的事情,宋润庭把他关在府里半年,那个宋子凌蛰伏这么多年,已经开始展露锋芒,谁知道半年之后会发生什么。”

    看,这就是李若芸,永远她的事情才是事情,她的儿子才是儿子,你要助你儿子登上皇位,难道我不需要救我儿的命,“当初说的是,你给地图,我给信,可现在地图呢?”

    “我给过你一半了。”

    “那一半只指到淮阳,淮阳大了去了,难道我要带着人去一寸一寸地翻淮阳的地?”

    “那你至少也要给我一半的信。”李若芸气急败坏。

    李若雷笑她天真,“当初可没有说过一半换一半,我要就是要完整的。”

    李若芸被气笑了,“所以你现在是要撇开我?”

    “看看你这个表情,好像我背叛了你一样,阿芸,我们做的是交易,你懂交易的意思吗?你给不到我想要的,别人可以给到,那我自然就可以卖给别人。”

    裴牧、柳筠和裴晟站在地牢上面的营帐,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下面地牢里的对话,当初设置这个地牢的时候,就做了特殊的处理,看着地牢是密不透风的,其实地牢和上面的营帐是相通的。

    几人回到主帅营帐,虽然他们两个的对话掐头去尾并没有把事情说全,但全部的情况也能摸出个大概,宋润庭就是当今的圣上。和他们预想的差不多,唯一没有猜到的是大皇子宋子澈的生母是李若芸。

    “所以,那位国师也认识我母亲?”虽然柳筠在看这场所谓的戏之前,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意外,也不要难过,但真相永远比想象让人震惊。

    裴晟点头,“他的名字叫李若雷,婉婉有没有听母亲说过这个名字?”

    柳筠仔细回想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听过,母亲不太讲过去的事情,她对母亲的过去了解的并不多。就连母亲身中乌星,她开始并不知道,只以为是母亲身体不好,还是李若芸有一次说漏了嘴,现在看来,当初说漏嘴,也许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柳筠看向裴牧和裴晟,“既然他们都以为我身上的乌月还没有解,我们何不演一出戏,他们都是母亲的旧识,应该对母亲的过往很清楚。”

    “婉婉打算如何演这场戏?”

    “我单独去找他们求解药,她,”柳筠顿了一下,叫了那么多年的奶娘,到头来只能用她来替代,“应该很乐意看到我去求她。”

    裴晟明白了她的计划,他上前拉住她的手,“戏可以演,但你不能再因为她伤心难过,她一点儿都不值得。”

    柳筠示意他把手松开,父亲还在,可他执意要等她一个回答,柳筠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话没有过脑子就出来了,“知道了,现在能惹到我的人,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

    裴晟笑容浮到脸上,“真的?”

    裴牧看不下去了,他轻咳两声,表示这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多少注意一些。

    裴晟有些不满,父亲和师父一样,不懂该闪人的时候闪人,柳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就跟表明心意差不过,她这个缩在龟壳里的脑袋好不容易肯探出来一点,他不抓住机会问清楚,她下次再探出来还不定是什么时候。

    柳筠看他还不放手,抿着嘴直接上脚踩人了,没有一点脚下留情的意思,裴晟嘴里溢出闷哼声。

    裴牧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了出来,所以缘分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当初裴晟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知道他有多排斥这桩婚事,皇上强加过来的,还是柳见是的女儿,可再看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还嫌他这个爹碍事,所以说生儿子干什么,儿子都是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虽然裴晟倒不至于忘了娘,但现在忘了爹是肯定的。

    柳筠进到地牢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看了过来。李若芸不屑地哼了一声,李若雷像是对她很感兴趣,“你就是阿絮养的那个女儿?”

    柳筠直视他,面带浅笑,“我是不是得叫舅舅才行。”

    李若雷摆手,“我可受不起。”

    李若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来干什么,来求乌月的解药?”

    “我不求,我来换,”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信封,“地图本就是我的,自然由我决定把它给谁,裴家还在商量到底要怎么办,可我等不及了,我比谁都清楚乌月的厉害。地图在这里,奶娘也看到了,裴晟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对我并没有防备,杀他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所以地图加裴家人的命,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你们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和裴家谈这笔交易。”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相信,国师既然敢来,外面应该不会没有接应的人,我拿到我想要的,会把你们送出去。”

    李若芸和李若雷同时上前,李若雷问,“你只要解药?”。

    柳筠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张地图里藏着什么,但看两位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很重要,所以只要一个解药,我是不是有点吃亏了。”

    李若雷暗自握拳,他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知道真相,你们和我母亲的关系和过往,”柳筠下巴指向李若芸,“她为什么这么恨我母亲,这个要求应该不算过分。”

    自然不过分,不过是讲个故事而已,李若雷最喜欢讲故事,他挽了挽袖子,“故事有点长,还请世子妃给我上一壶茶。”

    “茶是没有,国师何不早点讲完,也能早点出去,外面好茶多的是,怎么也比在牢里喝的茶好,国师说是不是?”

    李若雷被堵了回来也不生气,小丫头牙尖嘴利的样子倒是像李若絮几分。

    “我,你母亲李若絮,李若风,也就是你竹姨,还有她,”他指了指旁边的李若芸,“我们是养在宋润庭府上的暗卫,宋润庭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李若雷的思绪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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