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擦累了,赫拉就坐在地上欣赏不断变化的阳光。刚才的小男孩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记得很清楚,可是赫拉越想越觉得离谱,图特摩斯的第一个儿子是到他夺权后的几年才出生的,现在的他哪来的孩子。
阿蒙·拉长的和他一点都不像,可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神庙里呢。
赫拉长叹一声,刚好看见从她面前走过去的图特摩斯。她激动地扔下手里的亚麻布,起身去追赶他:“图特摩斯——”
图特摩斯停步,转身看向朝他跑过来的赫拉。
他离开神庙才只有一个白天,她经历了什么大事会这么激动。赫拉警惕地看看左右,再说:“你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赫拉把手比到自己的腰间,眨眨眼睛再次发问。
图特摩斯摩挲下巴,沉默片刻后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儿子的。”
赫拉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不会吧,你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图特摩斯皱眉,侧头看见躲在门边的阿蒙·拉。虽然他不知道赫拉所指的那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他向阿蒙·拉招手:“你过来。”
阿蒙·拉垂着脑袋慢慢向他靠近,赫拉回头看见他的时候连连后退。他和图特摩斯的身高差确实像一对父子,但是这也不能代表她能够改变自己一直以来对图特摩斯的印象。
难道她追星塌房了,赫拉需要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悲伤。
“阿蒙·拉,叫母亲。”图特摩斯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推向赫拉。阿蒙·拉撅着嘴巴,他不满地回头看一眼图特摩斯,再看向面前惊慌失措的赫拉。
她明明就不像自己的母亲,阿蒙·拉开始难为情:“你一点都不像我”
“阿蒙·拉。”图特摩斯再次出声,阿蒙·拉烦躁地揉揉头发:“我知道啦,叫就叫。”
赫拉让他打住,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成为别人的母亲。图特摩斯双手抱臂,好奇地盯着赫拉眼睛看:“你在害怕什么。”
“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我不信。”她摇摇头。
“阿蒙·拉,快叫。”
“母亲。”怪难为情的。
看图特摩斯认真的表情,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这也太奇怪了,谁穿越还能莫名其妙收获一个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儿子。
而且怀孕生子也是需要时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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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特摩斯现在二十四岁。
阿蒙·拉现在十岁,所以图特摩斯在十四岁有了儿子。
可是赫拉来到埃及的时间不超出一个月,她是怎么生出眼前已经十岁的儿子。赫拉歪着头想要把阿蒙·拉看透,阿蒙·拉却害羞地躲在图特摩斯的身后。
“我都说了,他是你的孩子。”图特摩斯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清水,“从我记得你的那刻开始,他就附加存在了。”
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赫拉攥紧双手,她实在听不懂。
图特摩斯看见赫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转身让阿蒙·拉回到房间里。赫拉抬头目送阿蒙·拉远去,再听图特摩斯说起:“他是你留给我的,在十年前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莫名其妙的消失,只留下他。”
“十年前我还在中国呢,”赫拉掐指算算,“十年前我才十三岁,还在上小学的年龄,怎么会给你留下儿子。”
“十年前的你和现在一点都没有差别,”他凑近她,“我都说了,你是我的神女。”
他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赫拉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后退和他拉开距离。图特摩斯为什么会突然靠的如此接近,赫拉轻咳几声:“我要是神女我就不会在这里,我肯定直抵底比斯的王宫登基为王。”
古埃及的法老不都是把自己称为神明吗,赫拉也不会例外。
图特摩斯对她的回答好像一点都不会意外,甚至一边欣赏她的脸红一边继续提问:“中国就是你的国家吗。”
“对,我的国家是一个历史很悠久,国土很辽阔的地方。”赫拉忍不住在桌面上比划起来,“它就在东方,你也可以叫他东方之国不对,你还没有和我解释清楚。”
“我和你解释完了。”他说,她可以和他一起抚养阿蒙·拉长大。
赫拉想了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不行,我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既然他都主动来找你了,那你就试着接受他。就像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在试着适应你的存在。”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赫拉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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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拉是图特摩斯的儿子,阿蒙·拉是图特摩斯的儿子,阿蒙·拉是图特摩斯的儿子。赫拉在心里默念三遍,她哪怕相信阿蒙·拉和他有关系,都不肯相信自己是他母亲的事情。
阿蒙·拉也不相信在神庙里揪他耳朵的女人会和他有关系,如果神女都像她一样暴躁的话,那一向温柔待人的图特摩斯怎么会对她好呢。
“父亲说,让我一直跟着你。”他扭扭捏捏地说:“我也不想跟着你。”
“你不是祭司,你不干净。”
阿蒙·拉眨眨他的大眼睛,不情不愿地撅起嘴巴:“我可是神女的儿子”
“你要是再瞎说我就去告诉胡伊。”
“算了,你就是个平民。”他站起来就要离开,“我不和你计较。”
“你去哪里。”赫拉连忙问。
阿蒙·拉不肯回头:“我回房间去。”
赫拉迅速擦拭完最后一个神像,把亚麻布丢回桶里,不顾溅起的水花,连忙说:“我和你一起回去。”
阿蒙·拉不明白:“你一个十分干净的小祭司,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回去。”
“我关心你。”她假笑,提了提他的衣襟,催促:“快点走。”
图特摩斯说的对,她就是很好诱惑的女人。阿蒙·拉一边想着,还要一边垮着脸,假装自己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嘟囔着:“为什么要跟着我回来,我们男人的住所岂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双腿迈过石槛,“父亲说过了,要是你过来可以随便坐。”
“那当然,我可是负责过来监督你的。”
赫拉也不是第一次来到图特摩斯的房间,年轻法老在神庙里的住所没有胡伊来的大,倒是和她这个小祭司相差无二。她可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时不时和阿蒙·拉搭上话,或者跪在石桌前看图特摩斯在桌面上的刻刻画画。
古埃及的文字她在文献里看过不少,但更多的是具体形象的图画类。看起来不累,也更好理解。
赫拉看到困倦的地方还忍不住用手肘撑着下巴,后来发展到眼皮打架,直到她趴在桌上睡着。
阿蒙·拉探头查看,发现她睡着了。
周遭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声和她微弱的打呼声,他找到彩色的颜料打算在她干净的脸上做些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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