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整夜的欢乐散去,赫拉需要继续承担她身为大祭司助手的责任。她已经尽力用长巾挡住自己的脸,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没想到还是很快就被认出来。
就比如昨夜和图特摩斯比赛失败的男人,在太阳升到正高处时他带着新鲜的水果来到神庙里想要和赫拉道歉。
赫拉不理解他的举动,甚至委婉地提出拒绝,毕竟只是一个小赌约,她身为祭司私下收受平民的礼物有很大的问题。
“梅利特拉祭司,您就收下我的礼物吧。”
“这不太好吧,请你理解一下我的身份带给我的不便。”
她接受男人发自内心的诚恳道歉,但是有关于礼物这种东西就不用了,免得她因为私下收信徒的礼物而遭到谴责。
“我原谅你那夜的失礼,但这就足够了,无需进行多余的道歉。”
“谁说不用的,我代替姐姐收下了。”
多出来的手从他手里接过礼物,赫拉不敢相信地看向阿蒙·拉,看他把礼物放在手里转动几圈。“看起来不错,是新鲜的吧。”
“阿蒙·拉!你在干什么。”
“帮你收礼物啊,这可是父亲特地交代的。他知道你不方便收下,所以让我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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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脚下,阿蒙神庙的祭司私自收信徒的礼物,这件事如果被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以及更多的人知道,她不敢想象自己跪下认错的画面。
阿蒙·拉一边食用礼物一边夸赞水果可口,赫拉只能闷闷地喝着清水。
“你要不要来一个。”
“吃完记得毁掉赃物,我真是服了你们父子了。”
阿蒙·拉不以为然,“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诺言,那天晚上还想和父亲比赛,是他自己低估了父亲的能力。所以你就放心好了,这份礼物是属于父亲的,和你无关。”
图特摩斯是名义上和女王共治的人,子民送上贡物并没有什么不对。阿蒙·拉甚至劝她就当自己收到了口头道歉,这样就不会有什么愧疚了。
赫拉决定还是先把自己所有的注意都投在工作上,一直沉寂到图特摩斯回来。她坐在房间门前的石阶上哼着歌曲,他一回来就能听见来自于她的美妙歌声。
虽然不知道哼的是什么内容,但赫拉看起来很开心。她双手撑着下巴,眼里有所期待,映着从天上洒落下来的星光,她柔声叫出他的名字。
“你回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坐着。”
“我在等你啊。”
图特摩斯停下向前的步伐,特地绕回来在她身边坐下。赫拉拿起身旁的水果,把它交到图特摩斯的手里:“这是阿蒙·拉说的,属于你的礼物。”
“我的礼物?”图特摩斯把它捏在手里,“看来阿蒙·拉很喜欢吃。”
“我特地帮你留了一个。”
“让我猜一猜,他今天来和你赔礼道歉了,然后阿蒙·拉按我的嘱咐来帮一直拒绝的你做决定。然后他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要和我问个清楚。”
赫拉在短暂的犹豫后,表示同意地点头。图特摩斯摩挲手里的水果,再问:“你想要问我,为什么让阿蒙·拉来帮你做决定。”
“不完全是。你身为登上过孟斐斯王座的人,应该不会和子民计较的。”
“可我也是有想要保护的人,王室教会了我如何坐稳王座,也教会了我什么是守护约定。”他坚定的和她对视,“既然敢下诺言,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守约。”
不愧是她喜欢的男人,赫拉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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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特喜欢绕着赫拉的脚边转悠,蹭一蹭她的小腿,再喵喵地叫上一两声,直到赫拉蹲下来温柔抚摸它的脑袋。
阿蒙·拉靠着墙壁看着贝斯特对赫拉撒娇,脸上盖不住的笑容,在赫拉抬头的那一瞬间发现了。
“你笑什么。”
“我在笑,想不到贝斯特也有这一天。”
他刚说完,贝斯特就仰头对他喵了一声。就像是在警告,赫拉把它抱起来护在自己怀里:“不许你嘲笑我们贝斯特。”
不管赫拉怎么反驳,阿蒙·拉还是对贝斯特的突然出现感到滑稽,甚至很有趣,它的到来让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等待夜幕星垂时,月光漫过窗户撒进房间的地面。
“你怎么会想着过来?”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原来你的目标是她。”
月光投映下的男人背对着床上熟睡的赫拉,他侧过头,等待从她身边跳下来的猫在月光里蜕变成人。
两双琥珀色眼眸在一片皎洁月光下对视,她模仿他的模样背靠着石墙,再把目光慢慢移到赫拉身上。
“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外邦人。”
“是命运的选择,不是我。”
贝斯特冷笑:“不要把无辜的外邦人卷进战争里,这是我们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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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赫拉起了个大早,她从没有睡过如此香甜的一觉。在伸过懒腰后她环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贝斯特的身影,她开始寻找。
因为是清晨,她不想打扰其他祭司的睡眠,只能捏着嗓子学猫叫,看看能不能把贝斯特引出来。
她把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直到停在图特摩斯的房间门前,她才听见贝斯特的回应。
“是贝斯特”赫拉刚想出声试探图特摩斯是否能够听见,迎面见到图特摩斯一手拖着贝斯特的肚子把它带出来。
赫拉连忙接过它护在怀里:“你不能这样抱它,它会不舒服的。”
“看来你也很喜欢它。”
“当然。”
贝斯特蹭了蹭赫拉的脸,表达它对赫拉的喜欢。
图特摩斯看着她们人猫互动,在黎明的清风中赫拉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满脸慈爱。她向他炫耀自己的宝贝,他也很高兴自己可以得到她的分享。
“之前和你提过它,你一直没能亲眼看看,现在好啦。”赫拉把贝斯特交给他,猫是古埃及人民心里的神之化身,她相信图特摩斯一定会好好对待它,“让你和它接近接近,以后要是我忙碌的话,它也不会走丢。”
“喵。”
图特摩斯抱着贝斯特的手法有些笨拙,他带着敬畏,不敢接近也不敢远离。
他甚至询问赫拉:“这样抱着对吧?”
赫拉帮他调整好位置,确定没有错误后再点头:“很好,那我去上班了。”
“上班?”
“额就,就我去处理神庙的事务了。”赫拉朝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向前奔跑。图特摩斯抱着贝斯特凝望她远去的身影,他温柔地抚摸贝斯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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