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钱老板二弟身后的这些村里的小伙子,大部分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他们虽然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是当沈梦生随手掏出小金鱼后,一个个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了踪影。
眼前这几个人愣了几秒后,钱老板的二弟回过头,顺着大树下面的那辆车看了眼,然后看着眼前的沈梦生,他貌似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份绝对非同寻常。
带着好奇,他朝沈梦生冷冷的问了句:“小赤佬,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再说了,你随手就摸出来一个这玩意儿,谁知道是真是假?”
沈梦生顺着厨房正在冒烟的烟筒看了眼,紧接着,他转身朝厨房走去。
眼前这些人,纷纷跟在了沈梦生身后。
当他们来到厨房,眼睁睁看着沈梦生将小金鱼从灶台闪烁的火苗中扔进去后,有几个胆小的,吓得尖叫出声。
再看沈梦生,一脸波澜不惊。
他站在灶台旁边,看着眼前钱老板的二弟直接来了句: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等会儿你就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了。”
钱老板大部分时间在北桥生活,但他这个二弟,仰仗着自己大哥在十里八乡的声望,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乡民已成了习惯。
今天,当他得知有人竟然敢和自己大侄子争媳妇。
他感觉就像是有人挖了自家的祖坟。
本打算待人前来,将沈梦生这狗贼直接给弄死的。
结果没想到,这货居然如此有钱。
要是随手摸出来几十块大洋,钱老板的二弟都不至于如此紧张。
可眼下,直接拿出来小金鱼。
看样子,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小金鱼,这就不是一般小老板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脑子里胡乱打着转,钱老板二弟刚才狰狞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这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露出了一抹灿灿的笑容,他先凑到了阿贵身边,
“阿贵,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阿贵也没多想,如实说:“直接从虹口区赶来的。”
钱老板二弟想了想,继续问:“你这个老板,出手还听阔绰的呀。”
阿贵略显得意的说:“这是自然,别说是一条小金鱼了,就是十条八条,我们老板也眼睛不眨一下。”
钱老板眼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目光。
他回过头,朝着自己带来的这些乡巴佬看了眼。
紧接着,便对这些人摆了摆手说:“你们跟我出来一趟。”
沈梦生看着钱老板二弟带着这些人出门,他心头产生了一丝不祥之感。
刚来到阿贵身边,让阿贵小心防备,刚出门的几十个年轻人,竟然重新返回,涌入了厨房中。
钱老板的二弟并没有进来,他则是连忙赶回家,让家里人给自己备好一匹马,骑着马,迅速朝被桥镇赶去。
至于说涌入厨房中的这些年轻人,他们则是按照钱老板说的,负责在这里堵住沈梦生,不让沈梦生离开。
沈梦生见状,已经想到钱老板的二弟去干什么事情了。
他看着眼前这些年轻小伙子,于是便对他们笑呵呵的来了句:“你们也别紧张,放心吧,这件事情不解决掉,我是不会离开的。”
这群小伙子眼巴巴看着沈梦生,他们不敢说话,也不敢转身离开。
至于阿贵,在看到其中有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后,他则上前故意搭讪,希望能让这些小伙子通融通融,提前让沈梦生离开。
然而,这些小伙子哪里敢违背钱家人的意愿。
他们看到阿贵既给他们发烟,又给他们每个人都塞了一块大洋,这些小伙子也为难到了极致。
“阿贵兄弟,钱家人在咱们这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今天让我们在这里看着你们,如果我们放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走了,我估摸着自己家那几间茅草房子都保不住了。”
“是啊,俺家还欠着人钱老板家一只牛,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做。”
“兄弟,你也别为难我们了,我们这也是没办法。”
就在这时,沈梦生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些小伙子说:“我刚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放心吧,在这件事情没有解决之前,我肯定是不会离开这里的,等这件事情解决后,我再走也不迟。”
“再说了,这也没多大的事情。大不了就是赔钱,呵呵,难道因为这种事情,他们还敢杀人不成?”
沈梦生嘴上这样说,心里其实在想,就算是真的他们敢杀人,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群拿着棍棒的小伙子,想要和他们拿着手枪的人对抗,这不是明摆着鸡蛋碰石头吗?
脑海中这般思虑的同时,沈梦生干脆掏出几百块钱来,递给眼前看似年纪比较大的一个年轻人,
“这位小兄弟,麻烦你拿着这笔钱给咱们弄一头牛来,我看咱们人多,今下午干脆就在阿贵家院子里,宰一头牛。另外你看村子里有没有酒水,吃肉不喝酒也没意思不是?”
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乡下人来说,平时别说是宰一头牛了,就是杀一只鸡,那也一年没几次,甚至有些人家,两卅年吃不到肉都是常有的事情。
今天,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会给他们钱,让他们买牛吃牛肉。
感激之余,刚才最先说话的小伙子站出来,带着几分尴尬对沈梦生说:
“这位大老爷,我们是来看着您的,您难道不责怪我们吗?”
沈梦生笑着摆手说:“瞧你们说的,责怪你们干什么?你们也只不过是被压迫的,我想如果不是钱家人太凶悍,你们怎么可能会听他们的话?”
在场这些人年轻人听沈梦生说到这里,站在沈梦生眼前的年轻人,尽然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沈梦生面前。
其他小伙子看到这种情况后,也纷纷跪下。
沈梦生连忙上前将这些年轻人搀扶起来,同时对这些年轻人直言道:
“兄弟们,其实我沈梦生也是穷苦人家出生,说白了,我就是吃了狗屎运,在这么短时间内于上海滩立足,混出了一点门道……”
话刚说到这里,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年轻人猛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梦生,
“先生,您……您说什么?您刚才说您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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