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来不及了。
“放心吧,很快的,不会耽误太久。你要是困了,现在可以睡一会。”
谢傅言说着又像哄小猫似的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吩咐司机开快点。
距离酒吧几公里之外就有一家医院,不过十分钟车程。
司机在得到谢傅言的指令之后,就拿出了之前开车来酒吧的速度,很快他们就成了马路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许思羽根本没有机会继续和谢傅言磨蹭。
当然,他也没有在车上睡觉。
十几分钟之后,他就被谢傅言半扶半抱地带进了医院。
谢傅言的态度很强势,动作却很小心,怕许思羽磕着碰着,就连出车厢的时候,都用手当着许思羽的头,防着他碰到门。
许思羽没办法,只好继续装难受,整个人都是靠在谢傅言身上,露出一副恹恹的样子。
腰和后背都被谢傅言抱着,硬生生让他品出了一种自己现在十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心里忍不住嘀咕,他现在只是不舒服,也不是不能走路啊,至于要这样吗?
谢傅言这是不是在趁机吃他豆腐呢?
“……”
嗯……既然是被吃豆腐,他也不能吃亏。
许思羽想着,就把胳膊伸出来,抱住谢傅言的脖子,半挂在他身上,自己干脆也不怎么用力走路了。
“……”
啊,这样当人形挂件真爽啊!
都不用自己费力走路了呢。
两个人的姿势跟小孩子抱着娃娃出门玩一样。
谢傅言也没有在意形象,居然就这么抱着他往门诊里走。
周围来看急诊的病人和家属都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们两。
有人小声嘀咕。
“这两人好奇怪……”
“那个男生是不是腿有问题不能走路啊?”
“那是男生吗,会不会其实是女孩子啊?”
许思羽这会脸皮也厚了,不像之前在酒吧那会,还会不好意思。
被人盯着看,脸都没红。
但他很快想起自己在谢傅言这里立的人设,又低头把脸埋在了谢傅言的脖子里,表现出害羞的模样来。
嘴上还不忘道歉:“对不起啊,都怪我,害你这么辛苦带我来医院,还要被人议论。”
如果此刻能用什么画面来形容许思羽的样子,那大概是一个“委屈猫猫头”的表情包。
谢傅言听他的声音有点软糯,显得人分外可怜,忍不住出声哄道:“没事,你不用道歉,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许思羽:“……”
许思羽收起来伪装,在谢傅言肩头冷着脸撇了撇嘴。
呵呵呵,这不是废话吗?
你当然是不觉得辛苦了,吃老子豆腐很开心吧?
死渣男!
谢渣男抱着许豆腐到了挂号窗口。
“带身份证了吗?”窗口内的工作人员问。
许思羽一呆:“……”
谢傅言不是谢家大少爷吗?怎么看个病也要身份证?
这家医院和谢家没有合作,不能直接越过程序看诊。
哪怕是谢老爷子来,也要先挂号。
谢傅言自然也没有例外。
谢傅言低头问他:“有没有带?要是在口袋里,我帮你拿。”
“没有,我没带。”许思羽赶紧摇摇头否认了。
其实,他身份证此刻确实是在身上,主要是平时出门带身份证带习惯了。
但他很显然不能拿出来给谢傅言。
毕竟,他的身份证上可是写了他的名字。
许思羽三个大字那么明显呢!
给谢傅言看见了,他还要不要玩了。
谢傅言没有怀疑,和工作人员说抱歉之后,就转身联系特助,让他联系一下附近和谢家有合作的医院。
——自家医院就不用查证件了。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换了一家医院。
这一次他们毫无阻碍的进了门诊,往医生的诊室去。
“谢总……这是出什么事了?流这么多血?”医生早就接到了电话,提前等在门口。
远远地看见许思羽的样子,吓一跳,赶紧从门口走过来。
许思羽浑身的衣服都被酒淋湿了,红了一片,看起来跟染了血似的。
“……”
谢傅言摇摇头:“他身上的是酒,不是血。”
医生闻言松了口气,这个时候他闻到了酒味:“他这是喝醉了?”
医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交代谢傅言:“谢总您把他放下来,我检查检查。”
谢傅言闻言照做,同时和医生补充情况:“他说他头晕,之前还晕过去了好几分钟。”
医生疑惑:“该不会是眩晕症吧?”
许思羽:“……”
嗯?还有眩晕症这病?
哎,挺适合他现在装的。
许思羽坐在椅子上,随即就露出一种四肢无力的样子,趴在桌子旁,闭着眼不说话。
用实际行动展示自己不舒服。
医生眉心一跳,看谢傅言的态度,知道要小心对待面前这男生。
于是,他开始小心地给许思羽做基本检查。
看看眼睛,量量血压,测测体温,听听心跳……
谢傅言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许思羽胳膊被量血压的机器困住,只能扭过头看人。
“……”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给谢傅言打电话?
该不会又是一条谢傅言池塘里的鱼吧?
许思羽此刻忽然又想起来,之前群里的人说过谢傅言有喜欢的人,所以才退的婚。
也许现在的这通电话,就是谢傅言喜欢的人打来的?
嗯,不是没有可能。
谢傅言看了眼来电显示,又看了一眼许思羽。
不想因为电话影响医生看诊,他拿着手机出了诊室门,到外面去接电话了。
许思羽一看他居然出去了,顿时心里又哼哼起来。
呵呵,他刚刚的猜测果然没错!
谢傅言肯定是怕被人听到了他带人来医院……
也有可能是,怕他听到了不对不愿意当他池塘里的鱼了,所以这会才会躲出去!
这个渣男!
“谢哥,那位醒了吗?”
电话那边是陈文力,他估摸着时间打过来询问情况。
——陈家和谢家的合作还是能不受影响就不受影响。
谢傅言透过诊室门上的小窗口,看见许思羽这会正趴在桌子上被听心跳,但一张脸却微微侧过来,一双大眼睛看自己。
瞧着越发像猫,可可爱爱的。
只是,眼神中带着淡淡的研究意味,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他什么。
“他醒了,我们现在在医院做检查。”谢傅言语气很淡。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哦,做完检查有什么问题,诊费我这边出。”
陈文力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客气地说:“谢哥,我弟弟现在知道错了,我已经好好的说了他一顿,我现在就让他亲自跟你道歉。”
谢傅言微微蹙眉,正要说不用,那边陈杨已经接了电话开了口。
“谢哥,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下,我真的没有把你的话当耳旁风。真的,你相信我。”陈杨心里还惦记着之前的事,觉得一定要为自己澄清,和谢傅言说明真相,不能让自己被冤枉:“我本来只是去那酒吧玩的,不是去找那个服务生麻烦的。是他自己突然出现在我的包厢里,说要来给我赔罪。”
陈杨生怕谢傅言会挂电话,语气里有着急切,话说的也很快:“而且,那个服务生我根本没有欺负他,那酒是他自己往自己身上浇的……”
“他自己?你不如说他是装晕……”
谢傅言语气极冷淡地回复了一句,很显然他并不相信陈杨这话。
谁会无缘无故往自己身上倒酒?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是他自己倒的,那也肯定是因为别人要求他赔罪,他不得已而为之。
这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朋友而已。
之前酒吧二楼包厢外,那两个服务生站在外面一脸担忧的样子,谢傅言可没有忘记。
他记得很清楚。
陈杨见他不信,顿时急了,连说话声音都大了几分:“是真的,是他自己浇的,我没逼他。他浇完了酒还把杯子砸人头上了,之前那个被你踹倒在地的人就是因为被他砸破头,才追着他要动手的。而且,他其实也根本没有受到欺负,他晕倒根本就是装的!”
陈杨说到这里,谢傅言已经不打算听了。
谢傅言准备挂断电话,另一边,陈杨还在补充:“谢哥,你信我,他就是为了巴上你,故意做戏呢!”
“谢哥,你别被蒙骗了。”陈杨刚说完这句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忙音。
谢傅言没等他说完最后一句,就挂了电话。
陈文力在旁边叹气:“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道歉,你说那些多余的有什么用?”
谢傅言重新推开门进屋。
医生已经给许思羽做完了基础的检查,此刻正在桌子上写单子。
“医生,他怎么样?”谢傅言问:“有没有什么问题?”
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许思羽,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体温,瞳孔反应,心跳,血压什么的都很正常,可能没什么事。”
许思羽低着头不说话:“……”
靠,这医生手艺这么高干嘛。
就这么检查一下就知道他没事了,他还怎么装下去呢。
谢傅言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许思羽,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搅衣服下摆,明显一副心虚紧张的表现。
“……”
谢傅言本来还对陈杨说的事不以为意,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些话来。
“他晕倒根本就是装的!”
“他就是为了巴上你,故意做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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