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温家)

    武逐月到广州会老友,事先没与清缈说,她心里知道女儿有主意,温家也亏欠她,呆广州就呆广州吧。

    她精心张罗了门相亲,看过照片,文质彬彬,算知根知底。

    这丫头对结婚不上心,每次提都要避开,搞得她更年期都反复了。武逐月想借吃饭的由头把清缈拉出去见见。

    她随身钥匙上始终挂着清缈当时拿房的那把钥匙,没想到她改成了指纹锁。武逐月失笑站在门口,无奈拿着没电的手机苦等。

    温泽于楼梯弯道处率先看到一角黑色,“今天下班这么早?”话音一落,武逐月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她的讶异和他的失措只撞击了一秒,很快礼貌扯起唇角:“婶。”

    “哎,小泽啊。”武逐月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是两个白色半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和两块牛肉。“能给婶开个门吗?东西挺重的。”她扛了两箱子温补的药。清缈电话里说,最近总起夜,好像有点虚。她不信广州的中医,自己抓了药,找药房熬好打包送来。

    温泽垂眸,挣扎了一秒,拇指用力坚定地压上门锁,“婶下午来的?等多久了?”

    武逐月进门后一句话不问,只聊家常,说起老太太这几天风湿犯了,每天痛得发抖,一直在念叨孙子,“清粤一直陪着,但孙女怎么陪也不如孙子看一眼。你知道的,老人家就是喜欢孙子的。”她嘴角挂着和善瘆人的笑。

    温泽点头,应好,“我妈跟我说了,我周末抽空就回去。”

    清缈进门闻见一阵不可思议的香,一边换鞋一边嘀咕:“温泽你不会从外面打包来菜骗我吧。”昨晚信誓旦旦说要下厨,她害怕他炸厨房,特意早溜班一小时。

    没有迎来热烈的吻和腻死人的甜话,空气是死一样的安静。只有香味弥散在空气里,勾起美好的味觉。

    清缈一回头,嘴角的笑容瞬间垮塌。

    到底是温家人,这样也能笑。

    武逐月自然地朝清缈招手:“快来啊,上班累了吧,做了你爱吃的。”

    清缈:“妈,你怎么来了?”她与温泽对视一眼,又飞快避开。

    清缈和温泽在一起的日子,武逐月来过一次,小住一周,她事先准备,完全没有问题,她从没考虑过武逐月突然造访的可能。

    “来看看你。”她顶着一头银发,笑得和蔼,一如往常。

    窒息的恐怖持续了一餐饭,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就是没提他们为什么会住在一起。

    中间清缈查看手机,才看到温泽发来消息:你妈来了

    吃完饭,清缈让温泽出去一下。

    他问多久,她迟疑:“可能今晚都不用回来了吧。”

    温泽亲亲她的额角,“跟婶好好说,”说着嘴唇下移到她敏感的耳朵边,“我娶你。”

    若这件事是你情我愿这么简单,又何必拖拉到今天。

    清缈等妈妈打她,然后跪下,给她磕头,磕得比当年进祠堂还要重还要响,如果奏效的话,她愿意。

    武逐月只是笑笑,摸摸她的漂亮脸蛋,感慨万千:“清缈长大了,漂亮得我都舍不得你嫁人。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才这么点小,”她比了个手势,就比膝盖高一些,“眼睛特别灵,那么干燥蛮荒的地方,居然有一双眼睛汪着这样的纯净。”

    “你可瘦了,风一吹就会倒,脑袋很大,肚子却很扁,一看就营养不良。小孩子的肚皮一般都圆滚滚的。”

    “我知道你没吃饱,我问你饿吗,你告诉我不饿,我给了你一块饼干,你没有立刻接,先说了句谢谢,然后才背过身去一口包掉。我给别的小女孩饼干,她们想也不会想,狼吞虎咽吃完,会追着我问我要。”

    “只有你,把规矩学得最好。”武逐月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看向清缈,语重心长,“宝宝,只有你,四岁的时候就做到了礼数先欲望一步。”

    清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把话都咽了下去。

    武逐月抚过她柔顺的黑发,又细细挽起自己的银丝,“你说好看,我一直留着。”

    清缈点头附和:“妈妈,很美。”

    门口堆满男鞋,衣橱挂满男性休闲服,洗手间四处是男性剃须洗漱用物,她们正常吃饭对话,呆了一周,权当不存在这个人,彼此一个字没提温泽。

    温泽发消息问如何了,她隔了两天回复:【我们不要见面了。】

    温泽没有冲动打来电话,像是早有预料:【你也只有欺负我了。】

    武逐月到了要走的那天,没说一句话,牵着清缈的手去见了那个男人。

    书生气,很稳重,南方人,个子不高,讲话很软很温驯。

    结束下午茶,他们一起送武逐月去高铁站。武逐月要去另一个城市见一位老友。走前,她拉着清缈的手佯叹一口气,“我快到古稀了,最近退下来,赶紧见见朋友,没几年就要带外孙了。”

    离开时,那男人驱车送清缈到家楼下,看了看小区环境,提出了下次约会的邀请。她温柔地笑笑,拒绝了。

    上楼,温泽从角落冒出来,用力抱住清缈。

    他对她说:“再坚持一下,温清缈,我们坚持一下”

    清缈摇头:“我妈不可能同意的。”

    “你又不是买来的媳妇,谁会主动同意。”他上面死了一双姐姐,他妈对他的期望也很大,但,“这是我们的事,现在没有老人可以阻拦得住孩子婚姻的,只要你够坚定。”

    又没有血缘关系,这算什么事儿啊。

    “我不坚定。”清缈被这几天压抑的平静吓住了,她宁可声嘶力竭,也不要不寒而栗。

    “温清缈!”温泽怒喊,“我求你了!为了我”

    清缈糊涂了。温泽太强烈太勇敢也太耀眼,他的天不怕地不怕感染了她。

    温清缈被武逐月吓住的劲儿消褪,当真掩耳盗铃,拖了一个月。她需要时间冷静,理出思路。

    那一个月,白天办公用鼠标键盘,她都把手缩起来。只要在家里,她的手就长在门缝里。

    温泽坐在地上,陪她一起夹门。他哄她,生怕她退缩,使糖衣炮///弹,为她勾画美好蓝图:“我这么这辈子就喜欢过你这么一个人,你要是不要我,我会孤独终老。”

    温清缈说什么他都答应。

    她让他穿女装,他之前不肯,此番利落穿上,还给她摆姿势,窝她怀里,角色代入地摇晃撒娇,磕在她肩上恳求:“我试过,真的试过,温清缈,我抱着别的女人也硬不了,硬了也秒,我真的不行,温清缈,你有毒你知道吗,剧毒。”

    此前温清缈躲避,他拿她没办法,必须尊重她的意愿,反倒是武逐月来了,给了他一个挑明不怕死的机会。

    她的犹豫让温泽知道,她不是不爱他。其实不用她说,朝夕相处,他都明白。只要她肯撑一撑,他认为他们可以扛过去。

    任她鱼肉的温泽真是很好拿捏。

    过去好求歹求,他都不肯放下尊严,坚称男人怎么可以穿这种东西,做这种事,这会她牵着他,溜了一圈,好顺利。

    他在她膝下爬,乖驯投入,像早已深入角色。清缈边spank边问他,其实你是不是享受的。

    他闭着眼,一吸一c,一点点自趾至踵,一路蜿蜒由下而上,舔舐至丛林深处,报复性地卷入吸吮,“我享不享受,全看主人你”

    那双忧郁的眼睛,若自下而上,灌满情yu,狡黠仰视,无人能挡吧。

    她穿戴尝试,两人皆是痛苦与刺激不迭,结束时,她汗如雨下,躺在地板上,“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她扶着自己的怖人家伙,玩弄着玩笑。

    温泽问她,如果是个男的想干吗?

    我可能会有很多肉吃,也不会来温家。当然,这么不知足没良心的话,她不会说的。清缈咯咯娇笑,指着吊灯说:“我要飙到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泽试了试,迅速直上直下,小腹作力,礡出道小喷泉,只邈到一手高,第二股,清缈脸颊飞速迎上,睫毛沾满性感的羽液,随眨动,坠下黏糊糊的腥糊。

    他们亲w分享,感恩来之不易的契合。

    武逐月再不告而来,温泽没肯走,他这次下定了决定,主动对武逐月说:“婶婶,我想年底和清缈结婚。”

    武逐月像看小孩似的,当他玩笑,温柔地笑笑:“你的事,跟你妈说。”

    温泽应好,“我回去就带清缈见她。”

    “随你。”她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三十了,就跟十三似的。

    温家可稽考的历史并不悠久,在中医行当,不过两百余年,是年轻的世家,手足骨肉之间的血缘纽带抵不过一纸股权合同。分家的时候,大人之间撕扯较力的难堪,是这些小孩不懂的。

    襁褓里的孩子只想着情情爱爱,公司那几年走了不少人,全是受不了内斗和推诿内耗。

    事情截止在温松林酒驾。深夜十点,他刚出酒局,坐上车,直行到第一个红绿灯口就被抓了。这么有头有脸的人,撞在了本地抓酒驾最严的关头。因为上了新闻,不好去捞人,于是满打满算,真蹲了半个月。

    没多久,老太太把资金流动最大,掌握商业区盈利最优的几家药房的股份转让给了温松柏。温松柏本就势在必得,这一直是他管理,也是他带起来的。

    为着这事,温泽他妈盯上他家,认定温松柏找人搞事,不然怎么一出门就被抓。

    这几年明里暗里戳他们,说老三家干得黑心不入流。只要逢到喝酒,必要大声喝止,不阴不阳来一句,别被人举报抓去蹲局子。

    孩子们什么都不懂,轮到他们的,都是大人野兽扑食遍体鳞伤后分到的生肉。

    他们吃着煎熟调味的好肉,以为生活就是一盘顺风顺水的美味佳肴。

    武逐月什么也没说,没有劝温泽,只是笑笑。她能做的只是笑笑。

    三人在一套居室里整整一周,夜里,武逐月与清缈同睡,温泽在次卧,白日三人同一张桌子就餐,气氛如赴丧宴,笑都在笑,却是苦笑。

    第二周,清缈率先受不了,她让温泽先避一避。他拒绝了,咬死要一起。他不想再在酒店里苦熬,生怕她放弃不要他。

    第三周,温泽还是被迫搬了出去,是婶婶主动提的,她说,温泽,你在这里不合适。再是一家人,也不好这么住,又不是没房子。

    武逐月唯一一次谈及温泽,是大伯母终于意识到儿子三十不婚的不对劲,循蛛丝马迹摸到了温清缈。

    清缈挂掉电话,身心疲惫。过度与温家人接触,让她能量耗空。

    武逐月等她接完电话,对她说:“温家的男孙都是废物,他们离了温家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社会上一个普通男人。温泽?你看上他哪点?他除了姓温,没有一点配得上你。”如果不是姓温,都不一定能上大学,如果不是姓温,大学都不能顺利毕业,如果不是姓温,工作怕都要丢脸,简餐结账都要计算一番。他一身骄傲都是温姓带来的,勾引你神魂颠倒的特质都是因为姓温。

    “妈,你真看得起我。”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在她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他就选择了她。

    他们坚持了一段时间。温清缈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为感情坚持,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违抗母亲。

    温泽被母亲拎回家罚跪祠堂,她则被母亲看押在身边。

    他们就算手机被看管,失联过一个月,也默契得没有动摇。

    武逐月回家聚餐,与大伯母交锋的画面应该很难看,所以才会在返程躺下后,流着泪说:“我辛苦培养的女儿一定要风光大嫁,不可能这样不明不白跟人。”

    男孩子总是这样的,碗里天然多几块肉,女孩子不然,要抢要争,会为先天的欲望而受伤。

    清缈照顾因疲惫而高烧的妈妈,涌上自虐式的自责。

    温泽看着她高高肿胀的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洗澡的。他的身份证被拿走,只能借朋友的车和证件,开了16个小时没停没歇,来广州找她。

    他说,再坚持一下。温清缈,我保证,我们会幸福的。

    他们还是会见面,用这种拙劣的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方法。

    武逐月以为他们分开两地就会好,没想到只是阳奉阴违。她痛下狠心,第一次逼迫女儿跟她回去。

    她语气已经没有了任何商量余地,对清缈失望到底:“回去,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在这里,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女人再耗,就亏了。

    温清缈三十岁,重新回到那里。

    他们被疯狂安排相亲,像必须配种的猪一样急切。

    温泽不会给女的难堪,能逃就逃,不能逃会好好吃完饭,说一声抱歉。而清缈每次都是在清粤、母亲或是阿姨的陪伴下,完全逃不掉,更不能没礼貌。

    温泽带她去参加过一次朋友聚会,他死死拉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坚定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大家都是人精,笑笑就过,没有一个人追问她的姓,很有礼貌地绕过蚊子包最中心的敏感处,聊些不痛不痒的。

    清缈从来没有说过她爱他,但温泽知道,她现在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了她爱他。

    奶奶联系清缈时,清缈开始想结束这一切。她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日常生活都拼凑得极为艰辛。

    奶奶快九十了,一双浑浊仍能锐利地洞悉人心,她问她,到底想从温家这里得到什么?

    清缈看着她木纹般沟壑纵横的皱纹,分外平静:“我想毁了温泽。”

    这话当天就被转告给了温泽。

    他结束了一个局,拼命打电话叫她下楼。凌晨一点,他们在树丛里不管不顾滚了三个小时,他抱住她拼命亲,他疯狂w她,说记得一定要毁得彻底,要毁一辈子,不要半途而废。

    他兴奋得要命,只恨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她为他对抗奶奶。他抵着她在假山石上猛撞,撞到树叶伴舞,天地颠倒,山石摇晃。

    清缈的背部皮肤破碎一片,印出山花一样血染的淤红。

    第二天早上,她站在窗口,听武逐月煎蛋的声音,看物业修整石块。一只手不由自主搭在了小腹。

    他一直在试图让她怀孕,说这是最便捷的方法,现在根本没有突破口。

    他掐住一切见面的时机,给她要她,笑称自己就像只种猪。每个月的那几天,他都要打来电话,看到月信会很失落。

    他真的好想抱着她睡觉,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

    清缈一直没告诉他,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她很早就做了nexplanon

    清粤闪婚实在是个意外。温泽说,大概是他害了清粤,本来她根本不会认识周乃言。小丫头就是色令智昏。

    他问她,周乃言是她的菜吗?

    清缈抱头无奈,“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菜了。”每周都要相亲,看得她花眼。对面放个女的,老头,机器人,她也照样笑。

    清缈和周乃言有一点很相似,他们吃饭,桌上都不会剩肉。礼节告诉他们不要吃最后一口东西,但东拉西扯,结束用餐时,他们同时将筷子伸向最后一块肉,对视一眼,生出同类人的好感。

    清粤结婚那天,清缈是伴娘。

    姑姑交待不要找太漂亮的伴娘,清粤倒是天真,没有多想,清缈晨起化妆时特意描了极淡的妆,但怎么办呢,温家人太多了,她几乎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发抖,等到清粤向长辈敬茶,人一跪,腰一弯,清缈瞳孔放大,窒息扑面,本能选择了逃跑。

    她突然清醒,就算父母答应,一旦和温泽在一起,那些眼神是她一辈子也躲不掉的。“巨大洞黑的祠堂”“四跪十二拜的咚响”“每周一次的聚会”“一个个不屑的白眼球”,再次在清缈头顶笼上乌云。

    zane恰是那周落地中国,原计划只是尽地主之谊,进一顿晚餐,那天清缈改了主意,她说do。她把房卡放在前台,zane直接上的楼。

    她佯病脱身,穿着伴娘服直往酒店楼上冲。门一开,她扑进zane怀里拜托他这次要狠。打醒她。

    温泽和她早约好在这间房见面。

    他们每两个人共用一间房间休息。这是周家的酒店,事交给温泽安排。温泽没有管顾,把清缈单独划进一间,默认这是他们的。他早就无视他人眼光了,可能某种意义来说,他可以跟她这样一辈子。

    房门一开,他精心准备的玫瑰花瓣撒了一地,烛油泼得满墙都是。

    他讶异了一下,耳朵迅速撞进猛烈的声响。像打雷一样,有点虚,有点实。

    温泽站在玄关处,一动没动。

    他们也没有停,十足十的故意。

    温泽喉结滚动,牙关颤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越演越烈。

    他这辈子也没想象过的情景要如何面对,他失明了失聪了失智了,终于迈出脚,箭步往里冲,一脚蹬开那个死老外,就着清缈身上的龟背缚一把拎起,伸手就抽了一个耳光。

    两行眼泪没有预兆地掉了下来:“温清缈!你答应过我会坚持的!”

    清缈被搞麻了,又是哭又是喊又是叫,嗓音沙哑,不够用了。

    她快累死了,不管是这件事,还是那件事。

    清缈面无表情:“对不起。”

    怎么办,她厌烦了。

    余光里,那老外的大家伙湿淋淋的,泛着水泽光,颇为诱人的样子,他失心疯地抓起她,压进灌满水的浴缸。蓝色水泡咕嘟上升,清缈的头□□浮如水藻一样美。

    他释放她,给了她一口气,再次把她撞向浴缸底。

    这次很狠,咚的一声,zane作为do看不下去,给了温泽重重一拳。

    温泽骂了句脏话,转身回了一脚,两个男人撕打,镜子碎了一地。

    清缈仰躺水池,大口喘气。刚刚浸水时,她想,是不是很快就要解脱了。

    没有。他们打架的响动太大,酒店来人了。

    “玩这么大?”周乃言扫见那堆蜡,避开了目光。角落还蜷着衣不蔽体的温清缈,头发湿漉,不见表情。“我会交待员工不外露,你们自己处理一下。”人也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揪50个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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