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悠然峰弟子除了战力远超他峰同阶之外, 都无一技之长傍身,悠然峰自己也没什么产业,所以别看悠然峰里有个合道大修, 却是合欢里最穷的峰头。
以前郝娴在的时候,还能补贴补贴家用, 可这些年郝娴不在,周云身上的法衣都还穿着临走前的那一身。
郝娴看到这两个怨种基友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们与自己在合欢相处最多, 却也坑自己最深!
明明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出来了, 这俩人却没给自己发过哪怕一张传讯符,明显谁都没准备将这几十年的分红拿给自己,也没准备还自己的钱!
今天若他俩不自己跳出来, 郝娴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笔收入未到账。
“阿云啊。”
季平还说周云呢。
“你可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咱大师姐的屋子里领, 哪有主人不在家,就把陌生人带进去的道理?”
他说的极为诚恳,若郝娴不知道二人的小心思, 还真得谢谢他俩一回。
周云刚才原本就是一时冲动,话赶话才说到去郝娴屋子的事,如今被季平一训, 登时就红了脸,偏又不太好意思当着小姑娘的面把吐出去的话收回来。
好在‘娴娴’是个乖巧懂事的, 立刻就将脑袋藏在了周云身后。
“对不起,两位、两位师叔,是娴娴不懂事。”
她将‘不懂事’三个字咬的极重, 听在另外几人耳中, 却是小姑娘被吓破了胆。
季平与云自明对视一眼, 皆松了口气, 暗道一声还好自己来的巧。
原本他俩也没准备跟踪个小女孩,刚才正瞎逛呢,恰好就看到周云去找了郝娴。
上午悠然峰几人来找‘娴娴’麻烦,却被一巴掌打回去这事早就传遍了合欢,季平这个办报纸的,见状立马就拉着云自明躲在了后面的草丛里,以为能等来什么大新闻。
没想一大一小俩姑娘却是越聊越和谐,大新闻没等来,却险些给自己本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知道错了就行。”
二人一个叉腰,一个抱臂,仰着下巴歪着脑袋,活脱脱一副街溜子的样子,争取彻底把小姑娘吓破胆。
季平:“小姑娘就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江白山他们没用,我俩可是金丹,一拳一个小朋友的那种,知道不?”
“我!”云自明指着自己:“是能跟万象塔佛子打平手的男人!”
呸!跟昊空那场到底他还好意思说!
郝娴现在就想给他俩一人一拳,自己不理他俩,他俩还来劲儿了,真是越活越回去,连吓唬小孩儿这种破招都用得出来!
两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欺负个几岁的孩子,周云也有点看不下眼,皱眉责怪道。
“师兄,人家孩子都道歉了,你们就别这样说了,她还小呢,万一被你们吓到了……”
“哎呀!”
她正说着,郝娴就忽然喊了一嗓子。
周云瞪了季平两个一眼,赶紧低头哄郝娴。
“别怕,两位师兄跟你开玩笑呢。”
郝娴摇摇头,从周云身后探出脑袋,指着季平和云自明道。
“他俩头上,有好大一团黑影,肯定马上就要倒大霉!咱们要离他俩远点!”
郝娴攥拳的手藏在背后,想要刀人的眼神却藏不起来,看在云自明和季平两人眼里只觉得格外瘆人。
“你、你这个臭丫头,瞎说什么呢!”
郝娴抱紧周云,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她身上那点子灵气,干别的不行,刚好够挤出来几滴眼泪。
要不是抱着郝娴,周云气的直接就能跳起来锤爆两人的脑袋。
“你们俩在
干嘛!她还是个孩子啊!”
季平和云自明两个都是只会嘴上厉害的辣鸡选手,又没真欺负过小孩,当时吓得拔腿就跑。
等跑出好远,才想起来刚才郝娴说的话。
二人不约而同摸上了脑门。
“刚才那小姑娘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脑门,啥都没看出来。
“走走,找小白去!”
白依竹被季平拉着弄鬼屋,钱袋子是鼓了,脑袋却快秃了。
他一这么怕鬼的人,天天被迫跟鬼打交道,都好多天没睡好觉了。
还好赶上今天晚宴,哪怕到后半夜还有一群活人,白依竹就找了个热闹的位置,准备给自己好好补个眠。
哪想刚睡着,自家怨种合伙人就领着云自明来了。
“小白!”
两人是半点儿不心疼他,一巴掌就把人扇醒了。
“别睡了!找你有正事!”
白依竹愤怒的正开眼,看见这两张熟悉的脸就更生气了。
“干嘛!”
季平直入主题,指着自己的脑门。
“有人说我俩印堂发黑,要走背字,你擅长看这个,你给我俩瞧瞧。”
白依竹心说,屁,我是擅长看鬼,又不是擅长看讨厌鬼!
但出于兄弟情谊,他还是敷衍的看了两人一眼:“没啊,挺亮的,就是发际线有点高。”
云自明心里还是有点打鼓,拉起来翻个身要睡觉的白依竹又说。
“快,你给好好看看。”
白依竹:“认真看,给钱不?”
季平:“下个月分成,我的零头让给你。”
季平个扣门鬼,每次零头都能算到个位数,还不够买俩烧饼的呢。
白依竹闭紧眼睛:“看不清,天太黑,明天再说吧。”
“黑?”
云自明两个转身扫了眼广场,为这次晚宴,广场上的宝光都能亮的与日月同辉了,说不准明天若是赶上个阴天下雨,都还比不得现在亮堂。
奈何白依竹死活都要睡觉,他俩也只好再等几个时辰。
而另一边,周云却还在哄郝娴。
“……娴娴,你别放在心上,平时两个师兄人其实挺好的,我小时候还哄我玩来着,估计最近是心情不好,才说话没轻没重的。”
郝娴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呀?他俩不是很有钱吗?”
“谁告诉你有钱就不会不开心?”
周云被她逗笑了,又说:“不过啊,他俩最近可都没什么钱,云师兄又被天音掌座给逐出家门了,现在又搬回了我们悠然借住,季师兄倒是有好事,他追了好多年的尹冬师姐,最近好像有答应做他道侣的意思,季师兄说要给尹冬师姐在合欢镇上买宅子呢,这些天饭都舍不得吃……”
郝娴心道,怪不得他俩抠抠搜搜怕被自己发现要账。
云自明就算了,季平却是个眼瞎的死心眼,自她进宗门,尹冬都换了十三个道侣,现在估计是看他有钱了,才想坑他一笔。
季平愿意做冤大头她管不着,但不能用自己的钱做冤大头啊!
于是转头,郝娴就去找了邱从云。
“师父,我那屋子好久没住了,咱悠然峰的房子也都是当时临时盖的,不甚好看,我想着都给大家重新翻修一下,没事,我有钱。”
郝娴自己身份不便,就让邱从云替她去万掌门那里领存款。
邱从云既欣慰又愧疚:“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都想着悠然,自己连件漂亮首饰都不买。”
再多的话,以他的性子也说不出口,只感慨一句就叫郝娴去玩儿。
心里却想着既然郝娴有
这样的想法,房子是一定得重修的,但徒弟的钱却要存下来,用自己的钱就行。
所以他也没急着找万乐天,如今合欢来了外人,又是个大长老,他怕惹出什么乱子,便先去寻了涂三青。
这次是合欢弟子们为欢迎郝娴归来自发举办的晚宴,就没请外面的班子来,但也正因为都是自家熟人,大家玩的反比往日都疯些。
最开始还有节目排演,后面就乱成了一锅粥,谁来了兴致,就在大家面前即兴弹唱一段,或是舞上一曲,有些不爱动弹的,也被朋友拽着,被气氛烘托着推开桌子一起唱一起跳。
轩邈峰的飘带缠上藏剑峰的宝剑,成为悬在空中旋转的拉花彩带,七星峰的阵盘被扔上半空,像灯球般投下流光溢彩的片片星辉,仓鼎峰的植物种子化作摇曳的彩藤,御兽峰的群鸟在上面时起时落,伴奏最美妙的和声……
所有人都玩疯了,第一次见到这般热闹的断云大长老涂三青,也跟身边陌生的修士一起吃罪了酒。
“年轻就是好啊,真痛快。”他说。
“八百年前我也能连跳一百个胡旋。”那人也说。
邱从云揉揉眉心,从人群里抓回来红鸾。
“快去找找万乐天,两个大长老都喝多了,莫出什么事。”
红鸾耸肩。
“那还是别找万掌门了,万掌门已经开始跟弟子们拼上尊严赌酒了,就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没事也得出事。”
但红鸾执事还是靠谱的,她立刻就飞去了归元最深处的大院。
“邱真人您照应着些,我去叫旁的大长老来。”
邱从云还没来得及‘照应’,就被涂三青像小鸡仔一样拎了过去。
“小云啊,前些年那事,是我涂家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小时候走路都摇摇摆摆的女孩子,后来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涂三青似乎是真吃醉了,他拍着邱从云的肩膀叹气:“本来我还不放心,现在看你在这儿,也挺好的……这里,比断云自在。”
但他又像是在装醉,嘿嘿一笑,又拍了邱从云两巴掌。
“等你自在够了,就赶紧回断云,哪有外面玩疯了就不回家的道理!”
邱从云没说话,倒是一旁真喝醉了大长老给吓醒了。
“哎呦,快住手!你个莽货!”
他推开涂三青,跟拔萝卜似的就把邱从云从坑里面给拽了出来。
“你知道自己多大劲儿不?!再拍两下,他就给你嵌进地板里了!”
邱从云:“……”
红鸾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本次晚宴唯一的受害者邱从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土,又指了指身边几个看热闹的小弟子。
“我觉得你们几个很有潜力,跟我去练梅花桩吧。”
说完,就卷着他们跑了。
红鸾问本宗的大长老。
“他这忽然是怎么了?”
大长老喝了口酒。
“断云门可能是想让他死……”
红鸾头发都竖起来了:“啊?!”
大长老:“社死!”
又指了指涂三青:“小红,去厨房,让张大厨给他炒盆虾仁猪心。”
连大长老都留到了后半夜,更别说云自明和季平两个。
本来心里还惦记着事,玩着玩着全忘了,一直到天亮散了摊子,他们才勾肩搭背踉跄着回屋。
一头栽在床上,再睁眼,太阳都快落回地平线了。
“老季!”
季平是被云自明给推醒的,揉着眼睛问。
“怎么了?”
“倒大霉了!咱俩真是倒大霉了!”
云自明脸都变白了。
“
悠然峰上,现在正拆房子呢!”
季平‘腾’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什么?!郝娴的房子拆了没?”
云自明:“不知道啊!她房子离弟子舍那么远,又全是结界,我哪儿看得到?”
两人在屋子里转了半圈,最终还是决定先返回悠然峰看看。
万一郝娴的房子还没拆,他们想想办法,兴许还来得及。
情急之下找不到能遮掩气息的高阶玩意,昨天又把隐形符都用光了,云自明和季平只好凑乎戴了个帷帽,鬼鬼祟祟就顺着悠然峰山上的小路往郝娴的院子方向摸。
两人打老远一瞅,就看到郝娴的房子一点儿没变,当时提着的心就落下了一半。
“不行啊老云。”
季平说:“这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万一过两天他们要连郝娴的屋子也一起拆了,咱俩咋办,总不能一直守着不让动吧。”
对于云自明这种没事干的闲人来说,一直蹲点倒是没什么。
“问题是真来了人,咱想拦也拦不住。”
季平咬咬牙。
“如果能把东西拿回来就好了!”
云自明倒吸口气。
“你是说,偷?”
季平捂住他的嘴。
“拿别人的东西,那叫偷,但咱俩呢,不过是想拿回咱俩自己写的一张纸条而已,也能叫偷吗?”
云自明服了这个老六。
“你的意思,这应该叫物归原主了?”
“黑市买的,据说能破掉百分之八十的结界。”
季平掏出一颗兽牙,放在两人中间:“你就说,敢不敢干吧!”
“干!”
云自明咬牙。
“悠然峰这么穷,万一被借条契约发现,指不定拆房盖房的钱都得咱俩出!”
穷光蛋二人组一拍即合,摸到门口,举着牙就往虚空上戳。
可戳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什么反应。
“不会被骗了吧?”
两人说着,就伸手去够门,没想这一推,还真半点没阻碍,就那么轻飘飘把门打开了。
“行啊老季!”
两人精神一振,挂着遏制不住的笑意就钻了进去。
“咦?这屋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没有?这不还有我呢么!”
两人一扭头,周林正站在墙根边上盯着他俩,手上捏着的那一沓东西,正是自己的欠条和契约。
郝娴的房子,是悠然峰上最结实的房子,内务堂执事们来倒腾了半天,没拆掉,只好先把屋里的东西都腾出去出去,再回去拿高阶爆破符直接将外壳炸了完事。
内务堂的人只搬大件,一同放在乾坤箱里锁了完事,可如契据这般重要的东西,就得悠然峰自己的人来保管。
周林来了悠然峰这么多年,早从当年那个腼腆敏感的小年,变成了如今赫赫有名的黑脸管家,除邱从云、郝娴以外最镇得住场子,修为也最高,东西自然都得交给他。
周林这边刚刚感慨自家大师姐日子过得清苦寡淡,别说摆件了,连件多余的首饰都没,就翻到了云自明两人的欠条,再看日期,好嘛,都快欠出五十年了。
他正要去寻两人,就发现这俩竟然偷偷摸进了屋子,还说着什么欠条的事,立马,什么都明白了。
别看他年纪小,修为却蹿的极快,伸手一抓,季、云二人就被他拽到了手里。
“什么时候还钱!”
他问的干脆,两人也答得利落。
脖子一梗:“没钱!”
‘郝娴’虽然没回来,但郝娴的好管家周林,却是一分一毫都会拿回来的讨债高手!
当即呵呵一笑,拎着两人就冲去了归元峰,往才宿醉醒来的万乐天面前一扔,人赃并获,将两人干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干净。
修为再高,真喝多了都得头疼。
万乐天正捏着果子,自己一个,喂狗一个,边吃边迷糊着呢,就见郝娴的狗嗷一嗓子就咬住了季平的胳膊。
“王八蛋!老子的牙!”
………………
若不是万乐天拦着,饕餮能将自己的牙和季平的胳膊一起吞回去。
然后,季平本年度的食堂份额都归了饕餮,让他成为了合欢有史以来第一个拿着弟子牌,光明正大进食堂坐桌子吃饭的狗。
悠然峰的所有屋子都翻新了一遍,合欢镇上尹冬的房子却没了。
还完债之后,季平与自己的女神尹冬,又一次拉开了一道横跨半个地图的距离。
云自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因祸得福,子债父偿,天音掌座还清了所有欠款,回收了倒霉儿子一枚。
小黑屋里,云自明唱着铁窗泪,被天音掌座点评为他此生最有真情实感的一曲。
而另一边,刚刚参加完学堂小考的郝娴,却因没有体会到真情实感,而被判了她两辈子人生中第一个各位分数。
“相信我。”
郝娴抱着自己这篇命题作文,诚恳的望着夫子:“郝娴真人,真的是这么想的。”
夫子摇头叹息。
“虽你样貌与她相仿,灵魂却难以共鸣,真是憾事一桩。”
郝娴摸摸自己,明明就是同一个灵魂,还要怎么共鸣,呼麦吗?!
“请夫子信我,她真的没有想过将邱真人拉出什么绝望的深渊,也没准备激励众弟子自立自强,更从没有过将合欢做成沧澜第一宗门的决心和毅力!”
邱从云当初装成杂役,她都不知道他是谁,又哪来的心灵深渊啊!
那叫自立自强吗?那叫内卷啊,分明是他们主动要跟自己比着跑圈的!
将沧澜做成第几宗门这种事,不应该是万掌门的决心和毅力吗?!
夫子摸摸她的头。
“你年纪还小,你不懂她,我不怪你。”
郝娴:“……”
行,我走!
郝娴气鼓鼓回到归元峰,死活都不肯再去学堂了。
“让我写我自己的作文就算了,还只给我评个三分卷面分?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万乐天抱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可以、夸夸自己嘛,绝对、越夸分越高!”
郝娴哀怨的看着他。
“您要真没事干,不然找个班上上吧,我看我师父每天都比您忙。”
“班?”
万乐天没听懂她的意思,却也不甚在意。
“你师父最近确实是忙,天天躲着涂三青跑,看样子涂三青这次来合欢看你是假,准备将他带回断云才是真。”
“那岳和光呢?”
郝娴诧异道:“岳和光就真废在这里,没人管了?他跟我师父可不一样,身上还挂着断云门弟子的名儿呢。”
“涂三青不管他,不还有个爱操心的管呢么?”
万乐天都搞不清楚邱从云是在忽悠傻子,还是自己就是个傻子。
“岳和光跑了几天的梅花桩,又被你师父给支去泡冷水了,他说自己就是在落月潭里突破进阶的,让岳和光也去待几天试试。”
万乐天摇着脑袋。
“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信,当年成乐几个都在落月潭里泡脱皮了,也没泡出什么奇迹来。”
两人正说着,周林忽然在门外求见。
郝娴赶紧替万乐天将人请进来。
“周林师
叔,您是周云师叔让来带我去悠然峰玩的吧?”
前两天悠然峰重建,郝娴就一直没去的成,约么着如今新房子应是盖得差不多了,她早就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岂料周林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又有些焦急道。
“万掌门,出事了。”
万乐天收到周林的挤眉弄眼,摆摆手。
“无妨,你说吧,这小丫头也不是外人。”
周林心道,才进来几天就不是外人了,您还真不怪外人说你偏心。
但他也没再避着郝娴,直接说:“涂大长老没找到邱真人,就去落月潭里…嗯…激励岳道友,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就打了起来,不小心把潭中的水灵龟吵醒了,玄坤兽以为它受了欺负,趁涂大长老没注意,就把涂大长老给咬了。”
万乐天和郝娴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呢?”
周林神情复杂。
“然后涂大长老脚下一滑嗑在了石头上,醒来之后就…就把自己当成鱼了。”
“鱼?”
两人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周林竟还没说完。
“嗯,水煮鱼!”
他疲惫的深吸一口气:“现在正施灵气烧池水呢。”
万乐天和郝娴都跳了起来。
“那池子里的鱼呢?!”
周林:“邱真人和水灵龟一起,在给池子里降温。”
他顿了顿又说:“但涂大长老和水灵龟的算是彻底结下了,我出来之前,玄坤兽已经又补了两爪子了!”
周林等了半天,万乐天都没说出话来,只好又催。
“掌门,您再不拿个主意,水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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