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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一路上脚印若有若无,断了好几次,要不是公子你敏锐,恐怕早已找不到他们的行踪了,这样看来,方才公子说得对,这恐怕不单单是花环姑娘和劫她的人,应该还有不少人”“是啊,公子之敏锐,着实令属下们佩服”
“好了,不要拍马屁,赶紧分散找”一行人跳下马来,开始周围搜索,眼瞅着就要离石头越来越近。
“公子,那边有一个大树”
“看见了,你们过去看看”
几个人几步就朝石头跑来,气氛越来越紧张,好似心都到了喉咙,几个属下兵器亮的惶惶,好不渗人,突然,“你们给我出来”,一个属下猛地一跳,跳到石头之上,一看,呀,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人啊”一旁的属下也跑了过去,一瞧,一个人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快看,那是什么”石头上的属下一眼望见了两个白色的东西在滑翔,定睛一看,“上面有人”,迟重听到立马一个纵身,飞至大石旁的树尖,“取我箭来”属下取下马背上的羽箭,扔给了迟重,迟重搭弓拉箭,三只羽箭齐刷刷的飞来,属下在地面一同放箭,一时间天空布满箭雨,且这悬崖本就是居高临下之势,箭借风之势,风借箭之力,二者合二为一,箭簇快如闪电。
我等刚为白马能飞所高兴,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却不料箭雨袭来,好在这白马灵性,急速翻转,我、杏儿、迟来、王洪四个人、两匹马,我们将马鬃抓得紧紧的,深怕掉下悬崖,翻转、俯冲、躲闪,我心惊胆战、手心早已冒汗,两匹马带着我们在满天箭痕中穿梭,快速逃离羽箭射杀的范围,好几次险些被射中,好几次差点滑手掉落,“他们射不到我们了”眼见羽箭越来越少,我回头一看,崖上的乌压压的人马,变得越来越模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而第一次送达地面的老夫子、王岳仑、海棠、凝香,在下方一直望着我们,这下也松了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凝香说。
逃离了射杀范围,我们的精神立即好了许多,马上就要到达地面,也就几丈之高的地方,我高兴的向着他们招手,“小心”突然地面海棠一声大喊,我回头一瞧,一直手臂粗大的羽箭,直接将一旁白马射下,只听见枝丫折断的身影,迟来、王洪摔翻在地,众人立马围了上来,我等下马,赶紧过来查看,白马直接被贯穿弩箭贯穿身体,王洪掉下来刚好被折断的竹干插穿左腿,迟来运气较好,先是斜着落在了王洪的身体之上,而后翻滚至地面,并无大碍。迟来爬起,立即就上前来查看伤势。
“王叔,你的腿”王洪的腿,筋骨都秃了出来,血流如注。
“公子,我没事儿”
“都这样了,还没事儿,我让你先走,先走,你不听,非要留下来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迟来二话没说,直接就给他封了部分穴道,防止血流过多,“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大夫”
“这荒郊野岭的那里去找大夫”
“我没事儿,大家不用担心,快去看看白马”
我们转头一瞧,另一只白马正在舔犊他的伤口,白泽的功力犹在,他并未骑上白马飞下,而是直接纵横悬崖峭壁,崖上的人自然瞧不见,一步一步跳到崖底,刚至崖底之时,他看见了我等被弩箭击落,急忙加快了步伐,一到崖底直接就朝我们奔来。
白马躺在奄奄一息,那弩箭着实厉害,一看就不是普通弓箭所能做到,原来,就在我们刚好逃出羽箭射杀范围的时候,迟去带领属下赶来,刚好带上了弩机,迟重简单秉明之后,迟去下令,弩箭飞来。
白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另一只白马,眼角的泪水留了出来,白泽不知道该说什么,慢慢的靠拢,用头在白马的身上,微微的摩擦,安慰他的情绪。
我又立即起身去抚摸一旁的白马,“兄弟,坚持住”我抚摸着他,心中说不出的味道,难受、纠结、悔恨、无奈,“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们怎会如此”我感到深深的难过,心中的情绪犹如大海上下翻腾,白马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但是无论是谁,跟我并肩战斗就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兄弟,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我定会让那些伤害我兄弟的人付出代价”此话一出,我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海棠将手慢慢伸向了我的手,想要抓住我的手,想要安慰我,给我力量,然还是杏儿快了一步,一把搭在我的肩上,什么话也没有就是微微捏了一下,哪怕就是一下,我也感到了无穷的力量,心中很是温暖。
“他怎么样了”一旁的王洪,在地上爬了两下,想要挣扎着起来,过来看看,无奈伤势太重,“你不要动”迟去说。“恐怕……”王岳仑欲言又止,老夫子则一脸凝重的站在边上,“待我功力恢复,我定会让他们好看”
在我的抚摸下,白马的气息越来越舒缓,可也越来月越微弱,“坚持住啊,兄弟”我想要拔下他腹部的弩箭,王岳仑一把制止了我,摇了摇头,“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
另一只白马,泪痕清晰可见,“他们本是一对儿,如今形单影只,让活着的如何过下去”白泽在一旁说道,没多久,这白马便心脏停止跳动,另一只白马,一声嘶鸣,仰天长啸,好不悲鸣,我听到这声音,心中更是万箭穿心的疼痛,“埋了吧”片刻,海棠说道,“不,他说不要埋他”白泽转述另一只白马的意思,“他说,他们来自山灵,这样也是回归山灵,让天决定吧,只有天葬才配的上他们”,白泽刚说完,突然,另一只白马,一跃而起,奋力飞翔。
“他这是”我急忙问道。
“他要去报仇”白泽说。
“不行”我急忙想要阻拦。
白泽阻止了我,“由他去吧,他们本就是一对儿,生是一对儿,死也是”
“不”我大声呐喊
我看见,他飞的很难,很久才升到高处,我们望着他,好似一道美丽的弧线,在天空中翩然起舞,我感觉他是优雅的、有情的,甚至是热血的,“他们一生飞不了几次,这两次都是为了你们,他们的翅膀只适合滑翔,想要平底起飞,那得突破自我,是十分艰难的”白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这般真诚,心中充满了敬意,片刻之后,我看到了齐刷刷的人影掉落,再之后,我看见他翅膀被射断,全身多处重伤,他拼了命复了仇,留下最后一口气,又飞回了这里,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下,倒在了同伴脚下,我不能用语言表达我们的情绪,只知道很冷静、很心痛、很麻木、很痛苦,我们按照他们的想法,没有安葬,给他们立了碑,碑上我只写了四个大字:兄弟不朽。
之后,时间根本容不得我们多考虑,我看这里离赌坊远了,我便解开了花环的穴道,花环本欲爆发,可她瞧见了这一幕,她没有闹这要回去救爹娘,只是在内心不断的祈祷爹娘没事儿,她想着等到了地方,自己就寻匹快马回去找爹娘,眼下不是说着话的时候,我们抬着王洪开始寻路,没走多久,遇见一牧童。
“敢问小童,此地是何处”
“哦,此地乃是虎门关峡谷”
我等一听,甚是高兴,“没曾想这般容易就到了虎门关”
“敢问虎门关怎么走”
牧童一转身,“那,穿过那个峡谷,翻过那个小山口,上面的大山背后便是”
“多谢小童”
我们不顾多想,急忙朝着更深的峡谷奔去,一来是王洪伤情不能等,二来恐怕追兵还会来。
果然,经白马一折腾,迟去、迟重损失了些人,但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不值一提,元气丝毫未伤,迟去当然知道悬崖对面是何处,于是立马安排人马,绕道追来,“你们听着,务必在他们逃出县界之前,把我的女儿给我救回来,同时,通知虎门关的人阻拦他们”
“是”大队人马快马加鞭,朝我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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