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做了两天咸鱼,没去小药房制药,也没有管外头的事儿,崔嬷嬷等人没事也不进屋打扰。
外面又飘了场小雪,屋内温暖如春,桌子上摆着从南方运来的鲜果,晶莹欲滴。
南昭雪心想,做咸鱼的日子也不错,果然是富贵使人骄奢,容易产生懒惰。
封天极说,这些鲜果都是走水路运过来,一路上顺风顺水,比陆路快好几倍,再加上用冰保鲜,坏的果子极少。
南昭雪捻着一枚水果,暗自琢磨,眼下年关,京城中的大户人家都会不惜重金置办年货,南方的这些果子,最是受欢迎,不只是因为好吃难买,也是面子的象征。
漕运,一定赚钱赚翻了。
要是再想门生意,和漕运搭上,那就更好了。
有水路的地方,就有他们,消息遍集天下,还能赚钱。
胡思乱想中,南昭雪无意中抬手,忽然发现手上的琉璃戒颜色发生了变化。
从外观上看,变化并不大,但如果抬手,就好像隐隐有光芒在流动。
她心思微动,莫非,是里面又有变化了?
她闭上眼,凝神静气,意识进入琉璃戒。
一进到里面,发现里面多了一个书架。
南昭雪一头雾水,原来这地方是空着的,她有时候整理空间,也想过在这里放东西,但奇怪的是,那块地方就像有阻碍,根本放不上。
试过几次,也就放弃,反正地方挺大,也是非得往那放。
没想到,今天竟然凭空多出一个书架。
难道说,这书架原来就有,但是,因为一些其它的原因,她看不见?
她按捺住好奇,走到书架前。
书架高大,最高上面一排,她踮着脚都勉强,宽度不知道有多少,能看到的,就是三米左右,三米开外就是一团雾气,看不清楚。
她拿起一本书,定睛一瞧。
揉揉眼睛,闭闭眼睛。
连续操作好几次。
还是看不清。
封面上的字模模糊糊一团,翻开看,里面也和无字天书一样。
南昭雪气得笑出声,真是多了个寂寞。
什么也看不见。
她正要走,脚下踢到什么东西。
是一个小布袋。
这小布袋她有印象,是有一次帮了古剑门的一个忙,他们的老门主送给她的。
古剑门和老头子的古医世家一样,都是隐世世家,不被世人知晓。
她被誉为军中医神,有时候跟着军队四处奔走,哪里都去过,什么雨林沼泽,高原深山等等,不在话下。
战友们说她能吃苦,不畏艰难,无惧生死,其实她也没有那么高尚,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锤炼体质,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寻找各种药材。
那次古剑门出了大危机,请她去帮忙,除了应得的报酬之外,老门主送她一袋子种子。
本来想没事闲下来的时候种种,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她就穿到这里来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南昭雪抓了把种子,种种看。
意识退出来,种子放桌子上细数。
外面响起脚步声,野风来了。
“主子,有消息了。”
“刘嬷嬷的?”
“正是。”
南昭雪把种子放下:“叫碧月来。”
打开消息,上面只简单一句话。
说是许氏去了东宫,和太子妃见了面,但消息太多,她写下不下,要当面说。
南昭雪无声冷笑。
恰在这时,碧月来了。
“这些种子给你,让崔嬷嬷问管家要几个小花盆,种种看。”
现在虽然不是春天,但碧月的房间里也很暖和,关键这丫头很细心,给她这些事做,省得她总是胡思乱想。
“这是花种吗?”碧月一脸欣喜,双手接过。
“有花有药,看能不能种出来,不出也不用急。”
“是,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试试。”
“碧月,”南昭雪问,“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小姐请说。”
“以前在庄子上的时候,你与素云,都是天天与我在一起吗?”
“是的,奴婢自小就跟您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我有些记不太清了,你仔细想想,我有没有自己跑出去过?哪怕是半天的时间,有没有?”
碧月仔细想了想:“奴婢并不记得……”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什么就说,无妨,说错也没关系。”南昭雪耐心引导。
“奴婢记得,您九岁那年秋天,庄子里的果子熟了,奴婢随您去摘,您看到一只兔子,追了出去,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奴婢跟出去找,但四下找了都没有找到,奴婢都吓坏了,一直到后面山坡上才找到您。”
南昭雪心头微动:“找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状态?”
碧月仔细回想:“当时,您是晕倒在山坡上,除了膝盖磕破了点,没有别的外伤,奴婢背您回庄子上,又找了大夫来瞧,说是没事,擦了点药就走了。”
“可是,您从那天下午,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上午,奴婢都快急死了,又请了一次大夫,大夫依旧说没什么事,素云还和大夫吵了一架,说没事的话您为什么不醒。”
“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好在,快中午的时候您醒了,头脑也清楚,也不痛,奴婢担忧几天之后,看您确实没事,这才放心。”
她说完脸色有些紧张:“小姐,时隔多年,奴婢都忘记了,您现在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因为这次生病,与那次有关?”
南昭雪见她紧张,安慰道:“没有,并不是,就是觉得很长时间没回庄子上了,小时候的事也没心没肺,不太记得。
今天看到这些种子,就想起来,回忆回忆。我身边能知道这些的人,也就是你了。”
碧月松了口气:“小姐没事就好,若是想听以前的事,奴婢随时说与您听。”
“好,去吧,别太累。”
“是。”
碧月推着轮椅走了,南昭雪捏着字条,现在封天极还没有回来,这事还是要告诉他一声。
反正见面的时间也是在傍晚,不着急。
思索着刚才碧月说的事,南昭雪手抚着额头,看来,她头脑中的禁术,应该就和那次事情有关。
究竟是什么人呢?又为何这样对她?
她那时年纪小,就是一个没人疼爱,几乎算是被弃养的小丫头,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对她用这种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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