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一进院子,就看到封天极和小鹰隼对视的画面。
她抿嘴忍住笑,听封天极疑惑道:“真是奇了,你是不是已经喂过它了?怎么不吃,还这样看着我。”
南昭雪没说话,拍拍手臂。
小鹰隼展开翅膀,轻落在她身上。
封天极把肉干小袋子递给她,她没接。
而是拿出个小纸包,纸包里放的也是肉干,不过,这肉干香味更浓郁,色泽也更漂亮。
小鹰隼的黑眼睛一亮,低头叼走,三两下就吞下一块。
“……”封天极。
原来他刚才从鸟儿眼里看到的鄙视,不是错觉。
他又气又乐,走到近前,手指轻点小鹰隼的头:“嘿,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敢鄙视本王,你娘现在吃的是生肉,小的时候也是吃这个,你还挑上了。”
吃饱,小鹰隼展翅又高飞。
南昭雪拉住封天极:“王爷,进屋说话。”
感觉她的小手有些凉,封天极大手包住她的:“怎么了?”
南昭雪守着炉火,把刚才季婉娘带来的消息说了。
“的确奇怪,”封天极心头不痛快,本来兴致勃勃,这两天也过得安稳,想和南昭雪好好过个年,又有莫名其妙的人出来捣乱。
“让百胜把人带去别苑,我去那边问,你就在府里,别管这些破事。”
南昭雪也想,但始终不放心:“一起吧,他既是找上季婉娘,就是知道她与我的关系,应该就是冲着我来的。”
“也好,”封天极犹豫一下答应。
拿上大氅,亲手为她系上,又揣上小手炉,吩咐人备车。
让家丁去找百胜,让他转道去别苑。
封天极和南昭雪刚到别苑,百胜他们也到了。
如季婉娘所说,那个男人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他是中等身材,穿着锦袍,皮肤微黑,眉毛黑浓,嘴唇厚,唇色微紫。
百胜道:“王爷,王妃,属下检查过,此人身上除了有个刺青之外,没有别的发现。
没有贵重物品或者证实身份的东西,也没有兵器暗器。”
封天极问:“刺青在哪?”
百胜把那人翻过去,在后面右肩上,有一个比拳头略小的刺青。
南昭雪也低头看:“像是个锤子。”
“不过,”她有点疑惑,“这锤子的造型,倒是很少见。”
南昭雪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她见过的锤子,无非就那种几种,平时当作工具用的大小铁锤,还有放在车上用来砸窗户玻璃的,以及橡胶锤什么的。
别的,也就没有了,倒是听说过,古人有拿锤子当兵器的。
什么紫金锤,流星锤等等。
封天极解释道:“这的确是把锤子,不过,不是寻常人用的。”
“那是什么人用的?”
“神仙。”
南昭雪:“??”
怎么还扯出神仙鬼怪来了?
“古书中记载,天上的雷公,神器就是一把锤子,这个应该是那种。”
南昭雪看一眼图案,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是什么大毛病吗?
好好的,在自己身上纹个这东西?
忽然,她猛地冒出个想法:“百胜,把他再翻过来。”
百胜把人又翻回正面。
南昭雪仔细打量此人,单凭相貌,的确看不出什么。
“你去火锅店,把时迁找来。”
“是。”
不多时,时迁匆忙到了。
“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此人与寻常人有什么不同?”
其实时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人,但没得到吩咐,他不敢多看。
现在仔细一看,脸色微变,俯身仔细看看,手又在那人的手臂上摸了一下。
“主子,此人应该是常年生活在海岛上的,而且距离小人的家乡不远。
那片海域特殊,经常入水的话,会在皮肤上留下不同的痕迹。
别人看不出,小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南昭雪和封天极对视一眼,都有了一个答案。
此人,是假太子妃的人,还没有找到的那几个中的一个。
雷召。
“太子妃一事,已经下令封锁,”封天极低声说,“但此事当时在场的人极多,要想全面封锁住,也是不可能。”
“无妨,全面封锁住了也没什么意思,”南昭雪垂眸看地上的人,“这样才有意思,让他们弄不清楚,又想弄清楚。”
“说得是,”封天极略一思索,“传令下去,散播消息,就说太子妃被姚家人说情,从大理寺秘密提出,幽禁东宫。”
“是!”百胜立即去办。
南昭雪笑得狡黠如狐:“王爷这个命令下得好,让他们的人知道,纷纷冒险去闯皇宫和东宫。”
封天极握握她的手:“反正我们是要过好年的,别人,就不管那么多了。”
“没错。”
南昭雪一想到皇帝被这件事扰得不胜其烦,又惊又怒还有点害怕,脸气得发绿的样子,就觉得分外畅快。
恰在这时,地上的人动了一下,皱着眉头,慢慢醒了。
封天极牵着南昭雪进屋坐下。
雷召感觉浑身发软,头有些疼,睁开眼睛往左看,迷迷糊糊看到个人影。
仔细瞧,是季婉娘。
他紧绷的心微微一松:“姑娘,我……”
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出不对劲来。
再一看右边,还有几张生面孔,虽然没人说话,但气势不俗。
再看,他是躺在地上,不是在马车中,也不是在路边。
一切只在转瞬间,他意识不到对劲,一个弹跳想起身,顺势想挟持季婉娘。
可他根本没能跳起来,腿伤倒是其次,关键是浑身酸软,根本无力。
季婉娘淡淡一笑:“别挣扎了,白费力气。”
雷召拧眉:“姑娘这是何意?我只是因伤向你求助,你不愿意帮就不帮,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究竟意欲何为!”
季婉娘目光凉凉,连话也懒得再回答。
“雷召,这话应该本王问你,你等在路上,混上给王妃送东西的车驾,你意欲何为?”
雷召眸子一缩,满脸惊愕,双手下意识去摸兵器,这才陡然想起,为了让季婉娘更加相信,他把兵器藏在路边了。
与此同时,他抬眼看说话的男人。
那人会在屋内,腰杆笔直,气势滔滔,目光如刀似电,凌厉的割来,似一下子撕开他所有的精心伪装,看穿他的真面目。
男人身侧,坐着一名女子,绝美惊艳,眉眼间却不是寻常女子常见的温柔,而是凌厉与杀机。
她明明笑意淡淡,却让人心头凛然,不敢造次。
他一眼认出,这两个人是谁。
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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