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来。”山本和他老爸热情地站在店门口满脸笑容地挥舞毛巾。
告别他们后, 哥哥扶着我的胳膊，慢慢地落在奈奈妈妈身后不远，他小声问道“小楠,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的帮忙下，我和六道毫无默契的配合总算能够顺利走上路。
一条大型犬猛地扑在铁门上，与铁门发出巨大声响, 把哥哥被吓到，脸色惨白。拴住狗的铁链发出声响, 他害怕得紧紧贴着我。
哥哥可以把他当做在我身体的租客，很快就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哥哥悄悄瞄了一眼六道, 心底的警报器不断发出警告，他的手甚至不敢碰到六道骸。
[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我今晚不回家。
以免将危险带给妈妈她们。
前方的风太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摊开, 踮起脚盖住睡着的蓝波，奈奈妈妈俯身温柔地夸奖他。
“不行。”哥哥皱着眉, “小楠难道要在外面流浪吗？这样的话我会很担心, 而且明天要去学校补考，不好好休息会考砸的。”
“阿纲说的没错, 明天的考试比较重要, 其他的事情等到结束再说。”
和我们保持相同步伐的reborn转过身, 倒退着走路也丝毫不落下速度。他帽子上的列恩似乎胖了，闭上眼睛打瞌睡。
“列恩此刻的状态表明, 关键的时期即将到来。”reborn察觉我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哦呀？”六道慵懒地拖长音, “在沢田家过夜？我倒是没意见，而且还能更好地观察另一位彭格列十代候选。”
他毫不隐藏用意。
我看不到六道的表情, 但是哥哥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哪怕用的小楠的脸, 这位鬼先生眯着眼睛笑的样子也很瘆人, 比刚才的大狗还可怕。]
[果然还是小楠比较可爱。]
哥哥盯着我的侧脸，像在加深印象。
“小婴儿，你是彩虹之子吧？”六道骸踏在地面的脚步声较轻。
彩虹之子是什么？
哥哥与我对上目光，不解地摇摇头。
reborn并不打算解释。
“这位看起来很弱的家伙竟也是首领的候选，是有什么比神秘的力量还要强大的能力吗？”
六道骸先入为主，我拥有的超能力提高他对哥哥的警惕与兴趣。
真的要把这种危险战斗分子带到家里吗？
“不是，我并没有很强——”哥哥话说到一半，reborn突然跳到脑袋上，哥哥的眼泪喷涌而出，“好疼，咬到舌头了。”
“闭嘴。”reborn盘腿坐在他头上，勾起嘴角看向六道的方向，“最近寻找你的人很多，做好觉悟吧。另外，千万别小瞧我的学生们。”
六道骸向后撩头发，“有趣。”
“小楠负责看好他。”reborn在夜里的声音压低，“真的藏起来，找他并不容易。”
奈奈妈妈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风太牵着困到揉眼睛的一平站在家门口。
“有个地方，要先去一趟。”六道停下脚步说。
共用肉身的我不得不跟着停住。
“我也去。”哥哥说。
“不必。”六道拒绝。
reborn拍了拍时不时回头看的哥哥的脑袋，看着在他们消失在家的围墙后。
［小楠，小心。］
嗯。
六道突然提出的地方是黑耀中学。夜里的校门紧闭，保安拿着手电筒巡逻，白光在建筑外墙面和水泥地面摆动。
说起来附近的黑耀乐园曾经是哥哥和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不过由于经营不善已经没落，成为人们提起时还会唏嘘的过去。
脖子轻松地转动，我意识到六道也在望向黑曜乐园的方向。
我盘起腿，另一半身体以滑稽的单脚跳姿势前行。保安巡查到学校后方，留下大片时间给六道潜入学校。
来这里做什么？
“安静些。”他仍然用单脚跳的姿势，趁着黑夜取走了东西。
这是小偷行为，放回去。
“放心，我给财务部打了钱，这就是我的。”
……
时间快进至第二天早上，因为我极力想要忽视同床共枕的夜里，他的脚要伸出来，而我偶尔会碰到他的脚的奇怪感受。
再加上经历第一次鬼压床，醒来时发现是右手放在胸膛上，心脏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堪称糟糕的体验。
现在的我和六道站在衣柜前。哥哥着急地在楼梯和走道跑动的声音隔着门重重响起。
“小楠，快点。”他打开房间的门，嘴里叼着吐司片，咬字不清晰。
我穿着白衬衫和睡裤，床上摆着两套不同款式的校服，一动不动地站着。
呀嘞呀嘞。
六道这家伙果然与我不合。
昨天夜里翻进学校的行为，竟是为了黑耀中学的制服！
黑耀的校服整体是墨绿色的老款，领子较高，长袖长裤，和并盛的完全不一样。
在补考当天的早晨，六道坚持要穿黑耀的制服，但是我是并盛的学生。
真是的。
“那个，快迟到了，小楠怎么还没换衣服？”哥哥取下吐司，犹豫着开口问道。
［奇怪？我说错什么了，为什么两只眼睛都在看我？］
哥哥，我应该穿哪件？
“当然是并盛的校服。”哥哥抓着头发，心中的直觉又在发出警报，他脸上冒出冷汗，“这样好了，一人穿一半。”
哈？
“就这样决定了。”reborn搬来巨大的缝纫机，手上举着剪刀，动作快速地剪断两件校服，“阿纲踩缝纫机。”
哥哥指着他自己，“凭什么要我踩。”
reborn的大眼睛看过去，哥哥立马坐在缝纫机的凳子上，按照指示，几次惊险地避开刺穿手指骨的针头。
最终向我们展示缝合得歪歪扭扭的拼接校服。
我已经预感会被云雀前辈找麻烦了。
“请恕我直言，今天的补考莫非是手工课吗？”六道说。
哥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是数学课。”
哥哥不用这么诚实，他是在吐槽哥哥做得很丑。
“小楠也这么认为吗？感觉膝盖中了一箭。”哥哥手里的吐司吃不下了。
大概是看到了哥哥出众的手艺，六道接下来并未提出穿黑曜校服裤子的意见。
“需要我闭眼吗？”
我提着裤子往上穿的时候，六道说道。
请配合抬腿。
“好。”他照做。
接着穿上校服外套，哥哥知道我们动作不方便，举着拼接款校服帮我们套上，顺便系上扣子。
黑曜的扣子多了一颗，校服穿在身上不如不穿。
“小楠低头。”哥哥取下墙上挂着的领带，抬手围在我的脖子上，“反着做的动作太怪了。”
他松开手，重复平时系领带的动作，但是用在我和六道身上却是松松垮垮。
“这是兄弟的感情么。”
六道的出声让集中注意力的哥哥反应过来，向后退开一步，“抱歉，我帮小楠穿衣服习惯了。”
从小到大只有明明只有几次，还称不上习惯。
reborn跳上我的肩膀，握着授课时用的细杆，“打领带是很重要的服饰礼仪。阿纲再试一次，将领带往左边调整长度。”
他将动作拆解得很详细，哥哥一旦做错，便让他重新开始。
我插手辅助系领带。
“成功了。”哥哥摸着头发，笑容充满纯粹的喜悦。
谢谢哥哥。
“没事。”他抱起书包，抬头瞄了眼时钟，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下糟了，就算跑去学校也来不及了，而且小楠连走路都不方便，注定连补考都不及格了。”
“不用这么悲观，小楠用超能力带我们去。”reborn抬了抬帽子，翻转电脑，“厕所门口的监控显示此刻没人，移动到厕所还来得及。”
哥哥摇摇头，抓起我的手，“不要勉强小楠使用超能力，跑得快的话最多迟到半小时，诶？这里是学校厕所，居然已经到了吗？”
［好厉害。］
只是不想在校门口遇上云雀前辈，耽误哥哥考试的时间。
赶在最后的时间进入教室，这天补考只有哥哥和我。
讲台上的老师抬头看了一样，发出卷子。
及格分是30分，哥哥经过了reborn彭格列式的补习、山本拟声词的教学，以及狱寺画的重点题，应该可以刚好及格。
那我只需要31分便足够了。
在试卷上用左手写下名字，为了让阅卷的老师能够看得出来字，我每个笔画都写得很清楚。
考试的环境很安静，只有讲台上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踱步的声音。
［我记得这题狱寺君让我背下的，答案是第一个。］
哥哥在心里念完题，我暗暗点头。
是对的，补习很有成效。按照他每道题的答案，刚好及格。
［只是另一个选择题的答案很长，难道我算错了？］
哥哥不要犹豫，坚定最开始的选择。我注意他的分数，但不会和他作弊。
六道发出轻笑声，手上拿着一只笔，笔帽逐一点过我做的错题，而后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
“真是令意想不到的成绩。”
闭嘴。
这是经过我精心计算过的目标分数。
讲台上的老师发出声响，他摔在地上，手指指着我的方向，声音颤抖，“眼睛，眼睛动了。”
坏了。
［小楠怎么办？］
哥哥从座位站起来，椅子拖在地面，向后倒去。
门口有人清咳几声，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reborn穿着条纹西装，边走向老师，边从怀里拿出一枚金色的怀表，“现在你感到很放松，想要睡觉。”
怀表左右摇摆，加上reborn的话语，老师的眼睛慢慢闭上。
reborn目光一凛，从黑板的凹槽拿下半截粉笔头，扔向哥哥。
“我可没有催眠阿纲，赶紧醒来把试卷写完，这次再不及格，我会送你去三途川一日游。”
哥哥连忙提起精神，心里觉得每道题都是错的。
［完蛋了。］
看来起反效果了。
“六道骸，你待在我学生身体里，也是我一半的学生，所以也做一份试卷吧。”
“不要。”
“这是我特意与黑曜中学的校长沟通，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期末试卷。”
“kufufu。”六道骸转笔的动作停下，“小婴儿，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可能写卷子？”
结果他还是做完了考卷。
我在心里预估他得满分，但是字迹潦草，卷面扣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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