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呢?”哥哥挠头看向我原本站的位置。
我隐身, 加快步伐走远。
中途跳高几十米,身体呈90度后仰,以及双手抱胸空中转体几周, 完美避过reborn以击剑的招式刺来的短拐。
“reborn在做什么?”哥哥不解地问, 他只看见reborn对着空气做出很奇怪的动作。
“算了。”reborn收起拐, 扯掉眼睛上戴着的红外热成像仪器,“比赛的内容就以找到小楠为目标吧, 时间定为一天, 地点在并盛。”
空助那家伙无所谓地调整身上的铠甲。
哥哥抱起reborn, “如果没人找到小楠呢?”
“那就是楠雄赢, 不过赢家只会是我,先走一步。”空助飞到高空, 背上的助推器发动。
我没有赢的必要,也不想卷入这场无视我的想法展开的麻烦游戏。
何况,无论怎么看, 都是两个位面的通道更重要吧?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开启比赛?
真是的。
打了个呵欠,我缩小身体躺在哥哥蓬松的头发上, 闻到同款洗发水味道, 我翘着腿看向天空。
列恩的尾巴搭在我的肚子上,它闭上眼睛趴在旁边入睡。
【你不告诉他吗?】
还以为reborn会偏向哥哥。
到底都是我的哥哥, 我不偏心任何一方。空助也是基于这点同意比赛的。
拂开绕在脖子上的哥哥的头发, 我侧头看向以同样姿势躺着的西装小婴儿。
呆在列恩和reborn中间的我, 对比旁边两位的重量, 很难被发现。
reborn勾起一抹笑, “这样才有趣, 想看看阿纲会用什么方法让小楠主动出现。”
我扶了扶眼镜, 随着哥哥跑动的动作, 在头顶飞起又落下,拐弯的时候,也在头上滚来滚去,碰到旁边的蜥蜴和reborn。
“reborn在和我说话吗?”哥哥听到了声音,脚步停下来,在并盛的街头扶着膝盖休息。
由于他低头的动作我差点滑下去,抱着列恩的尾巴,慢慢爬回去。
“不是。”reborn坐起身,“阿纲在找什么?”
“刚才是什么东西在我头上动?”哥哥问道,“是列恩吗?”
“差不多。”reborn说。
[奇怪,我总觉得小楠在附近,但总是找不到。]
我趴在reborn的头上,抬起帽子探出头,确定哥哥没有怀疑后,顺着reborn的脸庞移动,抓着弯曲的鬓发在空中摇荡。
“请小心地对待我的魅力之处。”他把手伸过来,十分宝贵他的头发,难得内心起了波动。
[要是断了,就用小楠的头发补上粉色的鬓发会更有魅力吗?]
居然认真考虑上了。
坐在他交叠的掌心上,我与漆黑的眼眸对上视线。
想都别想。
“很晚了,睡觉。”他睁着眼睛,吹出鼻涕泡泡。
看哥哥打算彻夜寻找的举动,我对他下了暗示。
【回家,躺床上。】
我提着哥哥的后领子,把他带回去。
然后第二天早晨,比赛正式拉响。
先是哥哥制作了咖啡果冻诱捕器,类似捕鸟的简易装置。
他则躲在草丛后面观察,偶尔喊一句,“这是谁落下的咖啡果冻啊?”
他着重强调那几个极其吸引我的字,目光放在路过的人身上,同时也因为吸引别人的注意而感到害羞。
比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我悄悄溜进简陋的陷阱,撕开包装,举着勺子吃果冻。
离开后,我还好心地拉动绳子,提醒哥哥我来过此地。
“抓到了!”
哥哥激动地跑过来,然后额头挂着黑线地看着吃光的果冻壳。
“小楠好狡猾。”
多谢哥哥的款待。
我合上面前的两片大叶子。
抽空回家洗勺子,我听到空中传来异常的声响。
空助找到了家的住址,他蹲在院子的的墙头上,和在庭院浇水的妈妈打了个招呼。
“午安。”奈奈妈妈也回道。
空助看着目光扫过,“你在这吧?”
他居然找过来了。
我抓起一团粉色的毛球,从窗口用力扔向远方,接着爬进打开口的薯片袋子,留意外面的动静。
穿着背心的爸爸走到庭院,伸了个懒腰,“怎么这么吵?”
“打扰了,我应该找错地方了。”空助再次飞起来,朝着毛球飞去的方向动身,想起什么般回头笑着,“啊,对了。”
咔嚓。
我咬着薯片,背靠着发出细微声响的包装袋,侧耳倾听他要补充的话。
“只是善意的提醒哦,这位女士最好小心身后那人,说不定他是个对家人满口谎言,背地里干着充满危险的事,以此为理多年不回家,口中说着保护妻儿的话,却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对吧,大叔?”
呀嘞呀嘞。
真直接。
妈妈有些呆地举着水壶,水哗哗地流淌。
爸爸踏空摔在地上,惊得妈妈从空助的发言中回过神来。
“阿娜达,没事吧?”
我趴在窗台,瞧见爸爸露出难看的笑容。
爸爸摸着脑袋,“没事。”
[他是谁?为何一眼看出来,莫非是敌对家族派来破坏家庭的人吗?]
[怎么办,奈奈该不会相信了吧?多年夫妻,今天要破裂了么。]
“奈奈听我解释。”爸爸满头大汗地着急道。
“嗯。”妈妈放下水壶,发自内心地完全相信爸爸,其实并没有因为空助的话起疑。
她只是对空助的发明很有兴趣,想着如果哥哥有这种机器,上课就不会迟到了。
“走了。”空助挥了挥手,逐渐飞远,“大概以后还会再见的,因为楠雄他啊,对家人”
声音很轻,他加速成一道光飞远。
“啧,最讨厌了。”空助加重语气说。
什么啊,给我把话说完整。
我抱住飞行的鸟脖子,特意冒着被发现的几率追上来,难道是为了听到讨厌我的话么。
鸟忽然掉头向下俯冲,空助已经离远。
跟着来到树上的鸟巢,它把我和其他喳喳叫的雏鸟放在一起。
[这孩子太瘦了,挑只最肥的补一补。]
迎面看见鸟妈妈叼着生命力饱满的大虫子想要喂我。
心意我领了。
闭着眼睛瞬间移动,抬手撑着墙想缓一缓,却抓到柔顺的鸟毛。
“哦呀,是你。”说话声音带着笑意。
从洁白的大翅膀下爬出来,我盯着六道骸猫头鹰,他抬起爪子把我摁在地上,锋利的指甲将地面戳出几个窟窿。
我扶了扶眼镜,稍加用力便挣脱出来。
【做什么?】
狱寺他们的心声逼近。
“十代目的弟弟——”狱寺大声呼喊。
“kufufu,难怪犬说彭格列在找东西,动静很大。”猫头鹰张开翅膀,把我揽在翅膀下面藏起来。
[感谢我吧。]
毛茸茸的羽毛贴着我的脸颊,身体很软,不怎么感到难受,只除了呼吸会吃到羽毛这一缺点外。
【谢谢。】
“章鱼头,既然要玩躲猫猫的游戏,直接喊他当然不会出来了。”了平轻松地说,“猫头鹰先生,有看见粉色头发的人经过吗?”
狱寺的声音远离,“笨蛋草坪头,它怎么可能知道。”
脚步声响起,他们走远了,六道放开我,“可以走了。”
【你打算一直呆在这副身体里吗?】
猫头鹰的眼睛半眯起,清楚地听清他低低的笑声,“快了。”
[到时候就以那副身体见面吧,彭格列的两位候选。]
【这样啊,再见。】
经过几条无人的小径,我蹲在路边的木椅下,从座椅的缝隙瞧见空助在天上飞,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忽然有人坐下,光线变得黑暗。我往旁边跑去,从拐角走来一双熟悉的运动鞋。
“楠雄会在哪里?”是山本的声音。
我停在椅子腿的阴影处,眼前的鞋带很整齐地系紧,就算走动也不会松散。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楠子了,最近去棒球场都没看到她。”
为什么突然提到楠子?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目前有两个哥哥,已经够麻烦的了,请不要再来添乱。
拜托。
破空而来的声音从远及近,气体反推着空助向上,热气从底下蔓延开,烘着我露在短袖短裤外的皮肤,不过并不会造成伤害。
“请问,你刚才提到的楠子是指?”
我一动不动地听着空助与山本的交谈,他们现在应该不认识。
山本笑着说:“是齐木楠子,我很喜欢的妹妹,她很可爱的。”
我捂住脸。
妹妹就够了,不必特意加“很喜欢”来强调,仿佛炫耀一般地和别人介绍,还是同样认识楠子的人。
而且为什么我会生出不敢面对空助的心虚感?
明明不是我的错,那是意外导致的。
“齐木、楠子。”空助的声音压低,“那应该就没弄错了,呵,我当然知道她很可爱。”
他加上身后的器械,在地面上拉长的影子仿佛黑化的恶魔。我躲在椅子下的影子完全被吞没。
“你到底背着我,有几个哥哥?”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器械发出电光,吓哭了隔壁的小孩。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冷静。
“都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居然还不感到满足吗?”
呀嘞呀嘞。
真是太糟糕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原地,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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