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夜仔细打量这头应龙。
见其浑身白炽,金边鳞片,展开羽翼,有着仙然之感,更是很好奇了。
到底是因其犯下了何种罪过,竟然被关在了这神灵囚笼之中。
看样子,好像被关押年月不少,比之悟空被关押的时限都还要久远。
而应龙本全称是应许之龙,或称应德之龙。
这可是瑞兽。
却还是被关在了这本应该关住大凶大恶的恐怖囚笼之中。
陈七夜好奇疑惑,于是陈七夜召来生死簿,看向其中记载。
“白坤,七万三千年前被关押至此。”
“因引河覆杀百万生灵,扰魂魄不得安生,乱轮回秩序,确凿有为祸一方之事,由天庭地府合力拘拿。”
“关押至此,需十万年方可解禁,消磨其心智修为,再入地府炼狱历经千万年刑罚,方可转世。”
陈七夜默默读完生死簿上记载。
唯有神灵囚笼开启,陈七夜才可从生死簿上知其过往。
明白这一头应龙关押的缘由。
应龙白坤一阵发愣,七万三千多年了,他被关押至此,再次听到了曾经对他的审判。
但他的表现并不如其他生灵一样,被囚禁于孤寂之中七万多年,却对新出现的人并不感兴趣,只是乏乏然的盘坐在原地,勉强动了动身,联动起勾住了他浑身脊骨经脉的锁链,在这空旷寂寥的大殿中响起悠古之声。
陈七夜挑了挑眉,原来是头大罪之龙。
陈七夜并不愿因为重建地府,而放掉这些有过罪罚的生物。
即便地府重建需要人手,但地府与佛宗不同。
佛之理念在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地府之理念,在于错事重罚。
“看来没用。”陈七夜看过应龙白坤的记载后,便将生死簿扔到一旁。
神灵囚笼本就是关押大凶生灵的地方,自然会出现如此情况。
陈七夜也是做好了准备,不是每一座神灵囚笼之中的生灵都能为其所用的。
他缓缓转身,应龙见陈七夜离开,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就这么相信那废纸上记载的东西?”应龙终于开口了。
原来他也不是真的无所寄托,对一切躺平任由发展。
陈七夜却是冷哼一声:“我不信生死簿记载,难道信你单口一言吗?”
陈七夜的确不知这生死簿上记载的东西是否属实,毕竟悟空之前也被记载着是有过大错。
但陈七夜知晓悟空的过往,明白他只是被佛宗坑了。
而这头应龙就不一样了,陈七夜甚至没听过应龙白坤之名,或是在万古悠长岁月之中,其记载恐怕都已经被时间吞没了。
岁月无常,即便这太乙金仙境修为的应龙,于后世都会被遗忘,甚至被关押在此七万多年无人问津。
虽可悲,但也可恶。
应龙只得从乍白的龙口中,缓缓吐出一口龙息,这龙息带着部分舒软气息,由使人如春风拂面。
不亏是瑞兽存在,随意吐息都能有此感。
这也是陈七夜为何停留在此的原因,因为他虽更加相信生死簿上的记载,但应龙作为一头瑞兽,竟会犯下滔天之罪,确是有些蹊跷。
应龙见陈七夜没走,他大概猜得出,陈七夜或是地府神灵,亦或是天庭神灵。
此刻出现,外界必有大变,所以他也得把握住一次能出去的机会,虽然他的确对出去的愿望降低了,一副躺平姿态,但总好过在此继续孤寂一龙两万多年,再经历炼狱。
如此一来,恐怕外面的世界又有崭新变化,自己再也无望离开了。
于是应龙白坤缓缓讲述道关于他的故事:“七万三千多年前。”
“吾乃一方国度信仰神灵,大罗金仙境,受此国度虔诚礼拜,控其风调雨顺,国祚绵长。”
“当时战起,乃人族大兴,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时,人族征伐四方,所过之处无不臣服。而我所在国度生灵,多为地魁、灵精。”
“人族讨伐此国,欲将此国占据,逼退地魁、灵精入山间树丛内生存。”
“此乃天道认可,天庭降命,早已述说与我,让我不要出手,人族一方也是如此,只让两方凡者开战。”
“但人族多诡,又受天道赐福,最终攻破地魁之国。”
“我见人类残忍屠杀此国生灵,我受此国信仰祭拜,终是忍不住出手助其一战。便是在一战之中,引河渡之水,灭却了人族百万之师。”
“由此,我便被计算与对天道有缺,后天庭地府相继前来拘拿我,将我关入此地,审计责罚十万年神灵囚笼之苦。”
“我从不后悔,只是天道有其命理,我该有此时。我亦不知天道之事,也不理天庭地府之由,若是我错,便让我继续在此长眠吧。”
应龙白坤说完后,又将龙头放置于龙身之上,眼睛缓缓闭起。
其心中应有后悔挣扎,不过若是让其再次来过,或许他还会如此做。
陈七夜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手打了个响指,召来天子席座,依靠在应龙身旁,思考了一番。
“原是有此因。”
“所以,你答应了天庭不参与大战的要求了?”
陈七夜突然问道,找到了关键点。
应龙白坤若是答应了,自然不可再出战,毕竟人族一方也没有仙神相助,大家都是互相征伐,乃是天道常理。
若是地魁应有此难,外人也不能相助。
不过人族大兴乃天道早已定下的,地魁确实只有灭国之路。
应龙又叹一口龙息:“我答应了,但还是出手,于是甘愿在此被关在此七万年。”
陈七夜点了点头。
“既已答应不参与人族与地魁之争,又出手伤人,被囚万年也是应该。”
毕竟若是应龙一开始不答应,人族这边的仙神自然也会出手,也不会被应龙直接引水覆杀百万之众。
且答应下来,是有应天道之恩,后面反悔,便是违逆天道誓言,自要惩罚。
应龙听后苦笑两声,果然,他还是不能出去。
不过他也认命,只是将眼睛全然闭上,听天由命。
但陈七夜话锋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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