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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热闹了一整日的萧家再次安静下来,似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噗通!噗通!”
万籁俱寂中微小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无数黑衣人翻墙而入,稳稳的落在地上,虽然动作迅捷的隐入黑暗中,朝花园直奔而去!
“在花园!”
“主子有命,拿到东西马上走!”
“时间紧迫,动作快点!”
花园里,留守的年轻捕快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声音还挺响,惹得其他捕快笑闹起来。
“困了啊,要不要放你回去睡会?”
年轻捕快有些心动,“可以么?”
其他人抬头看了看时辰,“都快子夜了,应该不会发生特别的事儿,都回去休息吧。”
“太好了!这一天天的,我可是累得腰酸背痛。”年轻捕快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了,满脸喜色。他刚要走又回头望了眼身后的石峰,“诶你们说这密道通向哪里,里面又是什么?”
“这哪能知晓,杜公子可是吩咐过了谁也不能下去。”
“杜公子和捕头都没下去过么?”
捕快摇头:“没有,刚要下去,陛下急召就被耽误了。”
“那可真是可惜。”年轻捕快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快步更上,与其他前辈一同出了花园。
花园里安静下来,那个已经被打开的,密道入口黑洞洞的,仿佛一个潜伏在黑暗中正伺机而动的怪兽,哪怕只是瞧一眼都让人骇然。
半盏茶功夫后,无数黑衣人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他们汇聚在洞口却没有进行下一步,直到黑暗中再次走出一个人。
“主子。”
被称为主子的人抬手一挥,宛若是收到了信号,黑衣人倾巢而出,拥护着他向着密道涌进去,整个萧家又再次笼罩在寂静中。
密道很长,黑咕隆咚的,黑衣人们点燃了火把。
借着火把的照明,密道尽头的石室映入眼帘。黑衣人们脚步又加快了,几乎是飞奔而入。
石室三面都放着博古架,上面满满当当放的全是各种器物,从瓷瓶到青铜摆件,再到各种玉饰应有尽有,甚至还有珍贵的珊瑚夜明珠等等。
不仅如此,地上还堆放着一个个红木大箱子,几乎快把整个石室都填满了。
这里俨然是镇北侯的藏宝地!
黑衣人的目标非常明确,朝红木大箱子直奔而去。
“找到了!”
“快都带出去!”
“动作要轻要快,都动起来!”
催促下,黑衣人们训练有素,二人一组搬起大箱子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往外走。
看着石室里渐渐减少的箱子,领头的黑衣人对从始至终都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青年拱了拱手。
“主子,都带走了。”
“辛苦了。”青年点点头,火把光照下他的面容看不真切。
黑衣人首领道:“石室里没有其他他的出口,主子我们需要原路返回。”
“走罢。”
青年转身,率先朝密道洞口走去,可越是接近洞口,他的心就越不平静,影影倬倬下他竟是觉得洞口多了许许多多的人影。
他步子一顿,“洞口是不是有人?”
“应该是自己人。”
头领并不觉得有问题,青年蹙了蹙眉头,压下心底的不安继续往前走。
“主子小心些。”
“嗯。”
青年一脚踏出洞口,眼睛就被大亮的火光晃了下,从黑暗到光明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好巧啊,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见到你。”
杜颜齐略带戏谑的嗓音骤然在耳边炸开,青年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心中的不安被证实了,但他也仅仅是慌乱了一秒,随后又恢复了镇定。
他彻底从密道里踏出来,一撩衣袍,潇洒又风度翩翩,“杜公子这么晚不睡觉?”
“八殿下没睡,我这个小老百姓怎么敢睡呢。”
杜颜齐轻笑,李知许只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戏谑。李知许不经意的避开,视线轻轻一扫。
杜颜齐显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牛捕快和衙门的人,还有龙晏清和随梁武帝一同出巡的神武军!
整个花园都被包围了,而那些黑衣人竟也被无声无息的被控制在了他们手里,他们所带出来的红木箱此刻正放在杜颜齐的脚边。
就李知许明白了,这完完全全就是个陷阱!
李知许敛眸,“十一,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龙晏清没想到他会点自己的名,愣了里几秒后才道:“那八哥你从密道里带出来的又是什么?”
李知许眼前微闪:“不过是以前寄存在侯爷手里的一些物件罢了,不是什么……”
“我看不是吧。”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杜颜齐直接打开了身边的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在火把的照耀下竟是泛出了银光。
看着李知许骤然白了几分的脸色,杜颜齐弯腰拾起一锭银元宝翻过来瞧了瞧,“阿清啊你看看,这底下是不是官印。”
龙晏清轻瞥一眼就点头,“没错,是官印。”
他下令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那一箱箱银元宝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足足有三十万两之多!
龙晏清道:“箱子上有朝廷的印戳和日期,这些银子应该都是发出去的赈灾银!”
杜颜齐勾勾嘴角,“八皇子殿下,这些赈灾银就是你存在侯爷这的小物件么?难不成赈灾银失窃一案,你是幕后黑手?!”
虽然是反问句,但他的语气非常笃定,李知许知道今日他一定会给自己定罪!
他不能就这样认输!
他都布置好了,绝对不会输!
李知许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依旧平静,他望着那些银子也露出了惊讶,“这,怎么会这样呢?我让侯爷代为保管的明明是一些玉饰和字画,怎么会变成官银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一锤掌心,“我知道了!是镇北侯贪墨了赈灾银放在了自己的秘密库房中!这些东西就是他做恶的证据!”
“镇北侯身为此次赈灾的主要官员居然贪墨赈灾银,他还贩卖官盐,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此事我也会禀告父皇,让父皇严惩!哪怕他已经死了也需要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义凛然,但却没有一人附和。杜颜齐冷冷瞧着,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演!
接着演!
他倒要看看这人的演技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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