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居然还学绿茶!
三不知被自家宿主这种娘兮兮的表情给恶心到了,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赵年年挑眉,为什么要痛?
还有,良心是个什么东西?好吃吗?
三不知:【!!!】
┻╰(‵□′)╯
温香软玉在怀,路峙表面平静,内心却早已乱成了一股毛线球。
手掌一下一下的抚摸过赵年年柔软的头发。
赵年年情绪缓和,不理会三不知的吐槽,鼻子敏锐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拉了拉人的衣袖。
“你受伤了?”
仰起的小脸还带着水汽儿,雾蒙蒙的关心。
路峙愣了愣。
随后,“嗯,杀了个人。”
最近朝中不是很太平,已经有不少脑子缺筋的递折子说他揽权了。
心情不好,就去了一趟将军府。
路峙的语气平静。杀个人,在他嘴里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还不错一样平常。
赵年年仍旧直愣愣地盯着他,想了想,抿唇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往两边扯去。
“你做什么?”按住小手,路峙神情有些意外。
赵年年头也不抬,“检查一下你受伤了没有。”
嗯,看看身材什么的,只是顺便。
对,就是顺便。
这是,关心吗?
路峙表情有些复杂,随后平静地制止了她的动作,摇头。
“无人敢伤我。”
赵年年:“…………”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子孙根是怎么没的呗?
“我不放心。必须看!”
赵年年咬着嘴唇,哭过的眼睛眼眶红红的,不知怎么的,路峙就有些不忍心拒绝她了。
就当是,眷恋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关心吧。
松开了手,路峙任由她动作。
三不知:【…………】
【宿主,你就算是把他扒光了也没用,哈哈哈哈~~~】
【这个小世界没有马赛克哈哈哈哈~】
【长得帅却不能动哈哈哈哈】
赵年年干脆利落地将三不知关了小黑屋。
耳朵终于清静了。
她是那样的人嘛?
怎么可能!
|‘-‘)
两层衣袍被赵年年笨手笨脚地脱掉,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出现在赵年年眼前。
白皙的皮肤此时隐约地透着粉,瘦削,却不失力量。赵年年努力地忍住自己垂涎的目光。
终于看到了之前一晃而过的那道疤。
伸手小心地摸了摸。
“疼吗?”眼底划过疼惜。
“旧伤了。无碍。”
不想让赵年年的眼中出现那种同情可怜的神色,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仍旧身处臭水沟,满身脏污。路峙飞快地穿好了衣物,神色有些不自在。
“你,好好休息。”
生平第一次落荒而逃。
赵年年没有去管他,反而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上面似乎还带着刚刚触摸伤痕带来的温度,久久萦绕。
触碰伤疤的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放电影一样,快速地闪过了一些画面,心跳一滞。
没有顾得上路峙为何突然离开,赵年年反而是呆呆地就那么坐在床榻上。
许久,许久。
“路临……”
一滴泪缓缓滑落。
[我喜欢他呀,但是他跟个大冰块似的,怎么可能喜欢我?]
[我赵年年这辈子以睡到路临为目标,不睡不罢休!]
[路临不要过来!危险!]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你醒醒好不好?]
…………
越来越多的记忆碎片,像是雪花般地进入脑海中。
赵年年绷着一张脸,任由泪水顺着脖颈往下蔓延。
手指蜷缩着握紧,肩膀颤抖。
明明是高不可攀的神祗,就当高高在上,一辈子没有交集的神祗就好了啊!
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没有心的小笋精而已,不配。
不配神祗为了她,而牺牲自己。
…………
哭累了,赵年年终是再度陷入了睡眠。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清晨,清竹看到赵年年肿着一双核桃眼吓了一跳!
“没事。”
赵年年声音沙哑,一副看透了生死的模样。
清竹在内心脑补了一出,忍不住安慰道——
“夫人,督主也是为了给你您出气,所以才会对将军府的人下手,您别……”
赵年年眨了眨眼睛,意识回笼,“将军府?”
“对啊夫人,听说督主去了一趟之后,将军府的赵小姐直接被送去了庄子上,院子里还打杀了好些人呢!”
一想到自家督主的手段,清竹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对两人感情的羡慕。
督主那么冷情冷心的人,这番动作,必定是将人放在了心上的。
就是不知道,夫人对督主是不是真的喜欢?
毕竟督主他……
收回思绪,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清竹自觉闭了嘴。
原来是去将军府替自己报仇吗?赵年年心中划过一抹暖流。
所以路峙其实,还是挺好的人啊。
“梳洗吧。”
…………
路峙很忙,忙着朝中各种错综复杂的事儿,忙着对付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也忙着,逃避。
昏暗的书房只点了几根蜡烛,豆大的烛火明明灭灭,倒映出长长的影子。
一方小小的天地,就仿佛是他最后的安稳之所。将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都隐藏起来。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手臂,带动着桌上早已空了的酒壶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路峙紧绷着唇。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将赵年年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保住她的性命,让她安稳地活着,算是全了自己救命之恩的回报。
一块已经冻硬了的馒头,是小时候一面之缘的赵年年小心翼翼省下来,救了他一命的口粮。
那份仅存的,对他的善意,支撑着他走到了今天。
但是现在。
路峙脑子里不停地闪过的,全是赵年年亲吻他泪痣的狡黠。
还有十指相扣的温柔。
埋首心间的拥抱。
以及,那快要控制不住的悸动。
手掌放在心口,路峙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尘封许久的心,动了。
不想仅仅让她活着。
还有更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可是……
路峙苦笑一声,再次开了一坛子酒。
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顺着嘴角,湿透了衣襟,也湿透了心。
可是,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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